第34章 選料
「你要我幫你選翡翠原石嗎？雖然木那的貨有保障，可萬一沒開出好的，總不能送給你奶奶吧？」
喬念念心慌慌的看著顧言深，她倒是不擔心自己選不到好貨，只是怕自己萬一把好貨都挑走了，到時候顧言深勢必會懷疑。
喬家雖是珠寶公司，但喬先生一向縱容女兒，原主以前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喝玩樂，要說評鑒珠寶還行，更深入的從未接觸。
「別擔心，大不了都選幾個，總會有合適的，我們家還不確定這些錢。」顧言深安慰。
喬念念悻悻，「那要是賠了，你可不能怪我。」
原石場上，貧富只在一刀之間，有人眨眼家財萬貫，也有人看錯從此身家全無，不過即使有如此的風險，還是有不少人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玩石頭。
顧言深笑意漸濃，只當小丫頭沒信心。
他既然能把人帶過來，自然不會沒有收穫，購買原石風險是大，但只要選對了地方，開出的幾率也會成倍上漲。
「先生，庫房到了。」林叔推開門，無意瞥見腳下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嫌棄的提到一旁，「也不知道是誰搬的料，居然放在了木那的庫房。」
他回過頭看向顧言深，「兩位，裡面就是最近的新貨，你們隨意。」
「多謝。」顧言深給顧南使了個眼神。
顧南點頭遞了個東西給林叔，兩人默契的走到一旁喝茶。
「你先去選，選好了直接交給顧南。」顧言深對喬念念說道。
喬念念隨意一瞥，外邊千金難買的石頭在此卻被堆成了小山，她走上前看了看，那水靈靈的肉質看得她應接不暇。
「這些石頭我都可以要嗎？」
「夫人，先生說了，只要是你喜歡的都能拿走。」顧南搭話。
喬念念捻著下巴，木那場口的料子以種水和滿色著稱，雖然產量低，但是出來的料子都不會差到哪去。
只不過，在一堆珍寶面前，普通的寶貝也就顯得一般。
顧家奶奶今年整壽，即使送不出一隻滿色帝王綠的鐲子，至少也得湊齊一隻福祿壽，只可惜她看了半天，顏色種水符合的倒是不少，卻沒有一個達到她的要求。
「夫人，您要是實在選不出來就隨便拿幾個先開著玩，等想好了再選。」顧南小聲提醒。
對面，顧言深正和林叔喝茶，兩人不知在聊什麼，時不時能聽到笑聲傳來。
喬念念懊惱的抓了抓頭髮，隨手拿了一顆巴掌大的時候交給顧南，「就這顆吧。」
顧南接過墊了墊重量，視線打量喬念念選的這顆石頭，有些失望。
他雖不會看料子，但是也知道，想要把料子發揮到最大的作用，最好就是做翡翠鐲子，可這快料子連個成人的圈口都畫不出來，即使料子再好，出來的效果也是有限。
況且這皮殼上坑坑窪窪的，裡面的料子極有可能已經破裂，如此一來，身價又得大打折扣。
之前見夫人能說出場口名字，還以為有所了解，沒想到就是只紙老虎，一捅就破。
顧南的反應如數落入喬念念的眼中，她豈會看不出來顧南在想什麼，估計是嫌棄她挑的料子太差。
這塊料子確實一般，也就中五的價位，不過水頭倒是不錯，鐲子是沒希望，可以做一個巴掌大的擺件，顏色淡了些，但只要找個靠得住的雕刻師，翻一翻還是不難的。
「夫人，您要不要多選幾塊？喏，角落那幾個大石頭看著就不錯，一塊下來能開好幾個鐲子呢。」
「鐲子有什麼好的，叮鈴噹啷不方便，就這塊吧，不是說先玩玩嘛？是吧深深？」
正在喝茶的顧言深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喬念念的話。
顧南扶額，先生也太縱容夫人了，這是翡翠原石又不是路邊沒人要的破石頭，怎麼能任由夫人胡來。
他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將石頭丟給隨同林叔一起來的年輕人，「把這塊切了。」
「小心一點，這可是我選的第一塊。」
「好的夫人。」磨石師傅笑呵呵的應下。
「夫人，您往裡選選，外邊的貨都一般，裡頭有好的。」顧南小聲提醒，這是他跟在先生身邊學到的經驗之談，只是喬念念豈會聽他的。
「裡面都是大石頭，我不要。」
約半個小時左右，喬念念逛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心儀的原石，興緻缺缺的回到顧言深身邊。
這時，她之前選的那塊石頭剛好磨完。
「哎呦，夫人您的手氣可真了得，這料子雖小，卻是個冰種，喏，這裡還有一抹陽。」
「是春帶彩？」喬念念意外，她剛剛也沒仔細看，只隱約瞧見皮殼下面有隱隱的紫光，她拿起一看，「可以做個鎮紙的擺件。」
磨石師傅接過石頭，「得嘞，這抹陽我給您留著。」
「春帶彩？」顧言深挑了挑眉，眼中帶著幾分自豪。
冰種春帶彩基本都是六位數起跳，只不過這塊料子太小，且陽色的部分並不多，這點有些點減價，但是卻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虧了嗎？」喬念念裝作不懂的問道。
顧言深笑笑不說話，一個能看出春帶彩的人，豈會不懂這些？
這丫頭，以前都說她不學無術，現在看來是他小瞧了她。
「不虧不賺，你的運氣倒是好，不過這樣的貨色給奶奶可不行，你再選幾個。」顧言深隨口道。
喬念念暗暗觀察他的臉色變化，心裡隱隱不安。
這塊石頭明明翻了三倍，可顧言深卻說不虧不賺，這是故意挖坑讓她挑，還是他自己也不了解翡翠的價格？
「這裡的料子都丑兮兮的我不喜歡，還有別的嗎？」
「夫人，木那的料子可是所有場口最好的，這一批更是今年之最，這要是都沒能入您的眼，其他的，怕是您瞧不上。」林叔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笑。
「沒事，買翡翠嘛，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若是喜歡，管它什麼料子種水我都要，要是不喜歡，料子再好也是無用。」
林叔不敢拿主意，只能看向顧言深。
顧言深低頭喝茶，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既如此，帶路吧。」
「先生，隔壁庫房都是些雜料，還沒分配，這——」
林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