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破石頭，念念被嫌棄
「雜料好啊，品種多選擇廣，萬一我撿漏了呢？」喬念念親昵的挽著顧言深的胳膊興緻勃勃，「深深，我們去隔壁看看好不好？這裡的料子都不喜歡。」
林叔瞥了眼某角落裡隨便一顆都能頂一套房的石頭，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
「顧先生，您還是勸勸夫人。」林叔小聲提醒。
顧言深是聚寶樓的頂級客戶之一，萬一他夫人去隔壁挑了一些低檔貨，不僅顧家沒臉，他們聚寶樓以後在業界還怎麼做生意？
「林叔，帶路。」
林叔不敢相信瞪大眼，顧先生瘋了吧，這可是翡翠原石，怎麼能讓顧夫人如此胡鬧，「顧先生——」
「帶路！」顧言深揉了揉喬念念的腦袋，語氣堅定。
林叔緊張的擦拭額頭冷汗，只能硬著頭皮應下，路上還不忘提醒喬念念，「夫人，這料子多雜，若您沒有看對眼的，咱一會兒在回來。」
「不用，我已經看到了。」喬念念信心滿滿的指著正前方的一小堆。
林叔順著方向看去，那是一塊無皮的三角形翡翠原石，外邊坑坑窪窪，仔細一瞧會發現外部布滿裂痕。
僅一眼，他便沒了興緻。
這樣的料子都不用切開便知結果，即使裡面有翡翠，也是肉粗水差，真不知道這位顧夫人是怎麼想的，就算不懂翡翠的人，也知道要選一塊表皮漂亮的料子，她倒好，挑了個最差的。
「夫人，這料子是目亂乾的。」深怕喬念念聽不清，林叔刻意咬種那三個字。
翡翠場口就是原石料子的一張身份名片，越是好的場口，這料子的起價就越高，同樣的，開出好料的幾率也會隨之增加。
目亂干是新場口，其以水好底好著稱，尤其盛產紅、紫色翡翠，但其也有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裂紋多。
翡翠天然形成，越是完美價格越高，可不論多好的顏色料子，一旦碰到的裂紋，價格必定一落千丈。
顧南看著也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先生損失點錢財是小，要是被人傳出去喬家千金顧家少夫人，選了一塊最差勁的原料，以後誰還敢和喬家做生意？顧家也會被人笑話死。
「夫人，這塊瞧著不錯，您這石頭——」顧南話未說完，就看到顧言深臉色不對，當即話鋒一轉：「您選的這塊造型奇特，只怕開出好色，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成品，不如看看這個。」
顧南將自己選好的一塊石頭遞到喬念念面前。
喬念念粗略掃了眼，隱約間看到裡面泛著濃郁的綠光，只可惜只有一抹。
她抿了抿唇，認真道：「這塊只能做一隻陽綠鐲子，奶奶不喜歡這個款式。」
顧南一聽樂了，他這可是會卡的料子，不知比婦人選的靠譜多少，這都還沒開呢，她卻說只能做一隻鐲子。
「夫人，不如咱們試試到底是誰選的料子好？」顧南信心十足。
喬念念偏頭詢問顧言深，「如果我贏了，今日誰都不準阻止我選料子如何？」
「你喜歡便都拿了，這點錢，我還是給的起。」顧言深笑道。
林叔笑眯眯的捋了下鬍子，「先生對夫人可真是沒的說，上一會見此還是十幾年前喬先生和喬夫人來的時候。」
話落，他看了眼喬念念，匆匆轉移話題：「若是夫人這塊原石能開出一件中等貨，這石頭就當是我們聚寶樓送給您的見面禮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喬念念暗暗打起了小算盤。
她方才大概看了一遍，這間庫房雖大部分料子如林叔所言，但卻有幾顆卻是難得的好貨，連隔壁庫房都比不過的那種。
如果她以最優的價格拿下，等這些開出來必定能大賺一筆。
林叔爽快應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顧夫人，請！」
喬念念將手上的石頭交給一位較年長的磨石師傅手中，她要了只筆在石頭上畫了兩個圈，「麻煩師傅按照我畫的位置切割。」
師傅一瞧，心中便有了思量。
他開石几十年，什麼樣的石頭出好貨，至少有大半的準確率，原本聽林叔說今天要給一位尊貴的客人開石頭他還保佑期待，結果到此卻是這樣的貨色，不免有些抵觸。
「林叔，這石頭讓學徒練手便吧，還是算了吧。」若非知道面前人的身份，磨石師傅早就翻臉了。
這是瞧不起誰，用這樣的劣等貨來糟蹋他的手藝。
「算了，你若是不想開那便換個人吧。」喬念念豈會看不出來，只是當她看向剩餘幾位等候的師傅，眾人卻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深怕被她選中。
林叔眯了眯眼，「你們怎麼回事，讓你們開原石，還委屈你們呢？」
「林叔，這石頭開出來是要讓人笑掉大牙的，反正我不開。」
「滾回去。」林叔瞪了師傅一眼，滿臉堆笑的給顧言深賠罪，「顧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就去安排幾位得力的師傅給夫人開石。」
「不用了，我來。」
顧言深放下茶杯，迅速挽起腕上的袖子站了起來。
眾人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林叔走到他面前，「磨石最費功夫，您的手怎麼能做這樣的粗活呢？」
「咱們先生可是好些年沒有開過貨了。」顧南面露得意，「記得上次還是和林老先生一起開了那塊七彩老坑玻璃種，那塊石頭至今還在樓中藏寶閣放著呢。」
喬念念眼睛一亮，「藏寶閣是什麼地方？」
「若說聚寶樓集天下之寶，那藏寶閣便是所有寶物的寶中之王，裡面的每一件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夫人若有興趣，可得去瞧一瞧，方不算白來一趟。」
喬念念眼巴巴的望著顧言深。
顧言深無奈搖頭，「想要進藏寶閣必須得到藏寶閣家主的肯定。」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若是夫人能夠開出等同鎮店之寶的原石，也能成為受邀人選之列。」林叔搭話。
「那還是算了吧，深深，你幫我開這塊原石好不好？到時候拿來給奶奶做生日禮物。」
顧言深看著面前的破石頭陷入沉思，若非怕說重話讓她難堪，他豈會親自來切貨，「拿工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