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冰種福祿壽
喬念念湊到顧言深身邊，看著他將石頭放進切石機內，心顫顫的說道：「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別把石頭切壞了。」
圍觀的眾人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就這樣的破石頭，他們動手都覺得自降身價，顧夫人該不會真以為能漲吧？
顧言深豈會不知這石頭的價值，但想到這丫頭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還是不忍心打擊，連著動作都謹慎了不少。
「顧先生待夫人可真好。」林叔悄聲跟顧南說，這要是換個人，不當場翻臉就不錯了，更別提親自動手切石。
顧南抱著手往顧言深方向看，「一會兒不論切出什麼貨，還望林叔能夠給個面子，咱家夫人第一次來，若是哭著回去，可就不好了。」
林叔呼吸一緊，強撐著笑臉打趣：「明白明白，咱們聚寶樓都是謹守本分的老實人，定然不會說不該說的話。」
「多謝！」
「快快，出紫了，是紫羅蘭。」一位師傅激動的指著顧言深手裡的石頭，「好濃郁的紫色，可惜種水差了些，但凡有個水種，做件中等貨不成問題。」
「還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奇了怪了，目亂干好久都沒出過好貨了，這件要是能把這抹紫色衍生下去，未必不能漲。」
「呵，目亂乾的好貨早就被拿走了，出紫有什麼奇怪的，這不就是這個場口的特色嗎？等著吧，一會兒開出來全是裂紋，再好的顏色都沒用。」說話的是之前拒絕給喬念念開石的老師傅。
喬念念聞聲朝他看了眼，老師傅也不知是後悔還是心虛，匆匆的避開眼神，話中難掩酸味。
林叔哈哈一笑，「好一個紫氣東來，一會兒開出來甭管什麼種，只要這抹紫色夠做擺件，我都算中等貨，算給顧夫人。」
這話，明眼人都聽得出不對勁，一般這樣的好料子，都會拿去做鐲子，好將其價值最大化，只有個別有瑕疵的，留下來做配飾或擺件。
「不用了，我怕一會兒林叔心疼不捨得給我，這石頭還是算，算深深賬上。」
正在磨石的顧言深停了下動作，朝喬念念看了過來。
「深深，後面小心點哦，可別把那抹綠弄壞了，到時候擺件可就做不成了。」
「哦？顧夫人是覺得這是一塊雙色翡翠？」林叔饒有興緻的問道。
「不是雙色，是四色，只可惜那抹綠太淺，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讓雕刻師傅下點功夫，好好利用也不至於浪費。」
林叔差點沒忍住笑，好在被顧南一眼瞪了回去，才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這樣的翡翠，以他來看，能少一些裂紋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顧夫人居然異想天開想四色，瞧著是準備做件高檔貨送顧老夫人，只怕一會兒是要失望了。
「顧夫人準備做什麼擺件？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參考一下。」
「福祿壽，正好給奶奶祝壽。」
林叔笑容一僵，「您若是想要做福祿壽，我們聚寶樓倒是有不少已經開好還沒雕刻的石頭，您喜歡選一塊，何必在這兒大海撈針呢？」
「林叔是不相信我能開出福祿壽吧？方才的賭局，我可還記得呢，且等著吧。」
開石處，顧言深接了一碗水從石頭上倒下，只見紫色一旁一抹若隱若現的淺綠。
「綠，出綠了。」一位嘴快的小師傅大喊。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出綠，你怕不是看花眼了吧？」老師傅不通道。
「師傅，真的是綠，你看看綠色旁邊，是不是有點像黃翡？」小師傅兩眼放光的望著喬念念，小聲跟同伴們討論：「真是奇了，這顧夫人什麼來頭，不會真被她說中，這是一塊四色翡翠吧。」
「現在的翡翠好貨越來越少，要說在隔壁開我還相信，這兒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貨？」
「萬一呢？這兒不就是給人撿漏的嘛？」
原本不以為然的眾人，在看到接連除了兩色后，雖嘴上不承認，但身體卻很誠懇的朝顧言深圍了過來。
林叔看完后，詫異的說不出話，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喬念念，如果眼神能點火，喬念念的身上怕是早已燃空了好幾個窟窿。
「林叔，什麼情況？」老師傅畢竟不同於年輕人，一眼便看出林叔的反應不對。
「怕是——。」林叔捻著鬍子斟酌再三，沉聲道：「真要出個福祿壽。」
「什麼？」老師傅瞪大眼，「您沒開玩笑吧？這可是新場口的料，還是被挑剩下的，您不能因為這是顧家人就信口開河啊，萬一——」
老師傅後面這句話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怕被人聽見，可依舊沒能逃過喬念念的耳朵。
「老師傅，若我真開出福祿壽，你該如何？」m.
「不說福祿壽，只要這塊料子能做擺件，今天凡是夫人選的，我都免費幫您開。」
「你可不要後悔。」喬念念悄悄掰手指算了算，要是省下這筆錢，她能買好幾冰箱的冰淇淋。
老師傅輕哂，「林叔和顧先生都在，我老頭子幹了這貨幾十年，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師傅，師傅！」小師傅拽著他的手往前走，「師傅你快看，冒黃光了。」
「怎麼可能？」老師傅笑著回頭，定晴一看，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沒有出聲。
他獃獃的揉了揉眼睛，整個人就像嚇傻了一般。
「怎麼樣？已經出三色的，只要往下沒有裂紋，即使不出紅翡，這也是塊能雕福祿壽的好料子。」
「這種水，這不是糯種。」老師傅腳步虛晃，險些摔了下去。
「師傅小心。」小師傅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師傅，這料子咱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變種。」
「變種？」老師望著顧言深，用帶著祈求的語氣詢問，「顧先生，請問方便讓我看看嗎？」
顧言深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起身讓開位置。
老師傅蹲在地上，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塊還沒切割完成的原石看了好一會兒，看清楚后，聲音直接發顫：「冰種，這是冰種原石，真的是冰種！」
「什麼？是冰種福祿壽嗎？」林叔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小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