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肉眼識翡翠
「什麼冰種，這分明是接近玻璃種的高冰種！」林叔眼泛淚花，輕輕地撫摸原石，「顧夫人當真慧眼識珠，顧先生，如果您同意，這塊料子我們聚寶樓願意無償做成品。」
顧言深挑眉看向喬念念，臉上滿滿的自豪，「這是我夫人挑選的料子，一切全憑我夫人做主。」
「這事後面再說，深深還有一半沒切呢，後面還有一塊紅翡，福祿壽，自然得紅黃紫都湊齊才行。」喬念念開心的眼冒星星。
顧言深若有所思地抵了抵后槽牙。
「愣著做什麼，你可是答應了要幫我切這塊石頭的，該不會準備反悔吧？」
「當然，你是我夫人，自然不能反悔。」
顧言深回到位置，半個小時后，果真如喬念念所料，開出了一塊高冰種四色翡翠，其中紅黃紫三色格外懂事地長了一般大小，最適合做福祿壽三星。
「可惜了這抹綠，要是能再大一點就好了。」喬念念皺著眉頭輕嘆。
「夫人可知足吧，這塊料子顏色勻稱，沒有裂痕棉絮不說，還是難得的高冰，就算是出貨價也得千萬起步，若放拍賣行，起碼——」
顧南看著不夠用的手指，「十幾個億跑不了。」
「那翻了幾倍啊？」方才光顧著開石頭，倒忘了問價格。m.
「這——」顧南笑意放大，揶揄地拉著林叔打趣，「林叔，咱家夫人問你呢，漲了幾倍啊？」
林叔腦子嗡嗡的，剛剛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心塞。
誰能想到一個平平無奇新場口，這麼一塊「丑兮兮」的料子，居然能開出這樣的高等貨，想到這塊石頭的出價，他就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看來夫人您這塊賺了不少，不過您是怎麼知道這是一塊四色翡翠？」
「當然是直接——」看。
察覺到眾人屏氣凝神盯著自己看，喬念念戰術性地咳了兩聲，「我從小就運氣好。」
她慌張的攥緊手，「以前在家的時候，聽爸爸和叔叔伯伯們聊過幾句，不過都是紙上談兵罷了，算不得什麼。」
「夫人這眼力，可不是一般的運氣好啊。」林叔意有所指。
翡翠場上，撿漏的人不在少數，可能準確地說出皮殼下翡翠品質的人，只能用「天賦異稟」來解釋。
喬念念心虛地躲到顧言深身後，「深深，你陪我再去挑幾塊好不好？」
「夫人先別急。」林叔插話，「方才您不是說要跟南特助比比誰開的翡翠好，既然您的已經開了，不如咱們看看南特助這塊料子如何？」
顧南一聽就明白林叔的意思，這分明是想借用他手裡這塊原石來測試夫人的實力。
他挑眉跟顧言深對了個眼神，這才開口，「林叔說得不錯，夫人，我也好奇這塊會卡的料子，是不是只能做一隻陽綠鐲子。」
「啊？」喬念念騎虎難下地抓了抓頭髮，糟糕，剛剛嘴上沒把門，這幾隻老狐狸怕是已經看出她這肉眼識翡翠的本事。
可現在若是阻止，恐怕會加深他們的懷疑，可若由著他們……
就在這時，一隻寬厚的手落在了喬念念的肩膀上。
她怯怯地縮了縮脖子，偏頭對上顧言深，強顏歡笑道：「那，那就開吧。」
林叔看熱鬧不嫌事大，「夫人覺得這塊料子，能開出什麼樣的種水？」
「這我哪知道？」喬念念緊張地抿著唇，見顧言深目光灼熱，只好硬著頭皮，「會卡以色料著稱，大概，也許是個芙蓉種。」
「哦？」林叔又問：「顧先生覺得如何？」
「我猜是糯冰種。」顧言深胳膊隨意的往喬念念肩上一搭，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人暗暗鬆了口氣。
林叔指了指之前質疑喬念念的老師傅前去切石。
約二十分鐘過去，原石切完，是一塊半透明的糯冰種翡翠，顯然顧言深勝。
然這料子卻如喬念念所言，只能做一隻陽綠鐲子，不大不小，剩下的部分全是廢料。
林叔再次看向喬念念時，審視中多了幾分恭敬，原本以為只是個不識貨的花瓶千金，卻不料接二連三的言中，顯然她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林叔並未點破，只是小聲跟隨行的年輕人低語了幾句。
幾分鐘后，年輕人匆匆趕回，給林叔帶了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小，喬念念耳力雖好，卻也聽得不真切，只是能感覺到年輕人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自己身上遊走。
這時，喬念念和顧言深也挑好了料子回來，她共選了五塊，將其中兩塊交給了磨石師傅。
吸取之前的經驗，這次她並未言明料子品質，然而磨石老師傅卻不敢怠慢。
兩塊料子開出來，一塊巴掌大的冰種紫羅蘭是會卡的料；另一塊是馬薩的，個頭不小，但種水差了些，勉強夠個糯種，雖無裂痕，卻也價值不高。
林叔似早已猜到結局，並未在意開好的料子，而是饒有興緻地盯上了她手上剩下的三塊，「夫人不準備切開看看？」
「我——」
顧言深擋在她前面，笑著道：「她肚子餓了，得先回去。」
「原來如此，若是顧先生和夫人不介意，不如在聚寶樓用個便飯如何？」
「幫我多謝你家先生，只是今天不太方便。」顧言深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顧言深抬了抬手指，顧南將一張黑卡遞給林叔。
「顧先生這是何意？」林叔背著手，並不打算接卡，「我們家先生說，今日夫人初次來，這些石頭權當見面禮了，兩家乃世交，何須這般客氣？」
顧言深黑眸劃過一抹精光，「在商言商，哪有買東西不付款的道理，我夫人要的東西，自然得算在我的賬上，顧南。」
顧南將卡塞進林叔的口袋，懇求道：「麻煩林叔。」
林叔搖搖頭，「若我家先生怪罪下來，還得麻煩顧先生幫忙說兩句。」
顧言深弓著胳膊抵了抵喬念念，喬念念愣了下，小手挽住。
「我們先走了。」
「顧先生下次若來，不妨帶上夫人，咱這藏寶閣可是許久都沒進人了，我家先生說，總沒人氣，容易積灰，豈非白白廢了那些寶貝。」
「念念，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