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張兮又跟著靈來上班，並不是他自願的，而是強迫過來的，幫著靈在工作，而靈在一邊做個甩手掌柜，只是在記錄簽個名，一切忙結束以後，張看著靈在一邊玩手機，問：「跟誰聊天這麼開心？」

「我弟。」靈都沒有抬頭。

「拿來給我，讓我跟他聊聊，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嘛！」張兮伸出手，靈轉頭看著他，把手機沿著桌面推給他：「看你今天表現不錯的樣子，給你吧。我去寫記錄。」

張兮笑著接過，不過沒有拿起來，只是放在桌面上。

「趙安，我是張兮，最近過得怎樣？你啥時候回來？」

「呦！最近混的不錯呀！能玩上我姐的手機了呀！能幹嘛，每天都是上課嘛！周末就兩天才不想回去呢！」趙安知道是張兮顯得有點開心。

「你趕緊回來救救我吧！晚點都沒人給我收屍了！」張兮哭喪著臉。

「你做了什麼？」趙安很是疑惑。

「我把你姐的化妝品給打碎了，你姐讓我賠償，你知道我這種狀態是沒有辦法的，你可以借點？不多，也就4000。」張兮哭著臉。

「多少？不提錢我們還是朋友！那你竟然還活著？不錯呀！最近看起來跟我姐相處不錯呀！」趙安果斷拒絕，不給一絲機會。

「切！只是在邊緣地帶瘋狂徘徊，只是一座迷宮，找不到進去的大門。你跟那個劉慧意怎樣了？」張兮也知道，沒有幫助的可能，也不是很期待。

「這事不急，這種事得慢慢來！久而久之就自然在一起，根本不需要過多做什麼。」趙安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你好像又懂不少似的，那我看著你表演！」

「那是當然，我特意最近研究了一下，苦讀書籍，電影，並向有經驗請教！跟你這個一次沒有談過的沒話說，對了，你覺得第一次送女生什麼東西，就是介於朋友與戀人之間，又不過分，又不顯得太親近的。」趙安一副胸有成竹。

「你不是剛說我不可靠，怎麼又問起我？為什麼要送？她要過生日了？」張兮一臉鄙視地樣子！

「怎麼說三個臭皮匠也賽過諸葛亮嘛！聽聽建議總是沒有錯的嘛！是呀，下個月她生日呀！」趙安懇請的表情。

「布娃娃？不是看你姐床頭都是的嘛，應該不會不喜歡的，只要她是女生！」張兮掐著下巴，不是很確定的表情。

「靠譜么？」趙安很是疑問的表情。

「那你可以問你姐呀！現成一個女人，雖然年紀稍微大幾歲，但喜歡的東西應該沒有怎麼變吧？」

「我姐？算了吧。我還是自己想想好了。」趙安翻了翻白眼。

「對了，你知道上次遇見的你姐的同學？最近聯繫很親密呀！上次還一起吃飯，不過被我稍微破壞了一下！」張兮心裡非常的不爽。

「真的呀？那你得加油了哦！感覺我姐對他也挺有意思的，我會一直支持你的，對了，不說了，我先去上課了。」

「拜拜！」

聊天戛然而止，張兮看著手機，磨磨的刪除了聊天記錄，這個還是別給靈看到好，退回界面，想玩一下消消樂，突然彈出消息，張兮以為是趙安發來，自然點開，竟然是薛志明發來的，打了招呼，問晚上有沒有空一起看個電影。這個當然不能忍！張兮很自然地打了，不好意思，晚上跟人約好了，下次再說！還發了一個笑臉。

薛志明大概很失望地打了兩個字，好的。

靈此時走過來，張兮趕緊把剛才兩三句聊天記錄刪了。靈疑惑地看著他：「你跟我弟聊什麼了？怎麼感覺鬼鬼祟祟的？你們不會又背著我幹了什麼壞事吧！」

張兮訕訕一笑：「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們能預謀什麼？我只是問問你弟，能不能借點錢，讓我早離苦海！」

「呵呵！那你可真是想多了！」靈坐在一旁，收回手機，「就算他有，我也不會同意！」

張兮緊張地看著靈看手機，擔心薛志明又發消息來，這樣一切露餡，這種罪名就大了，直接夠宣判死刑了。

「你還把消息給刪了？」靈轉頭看著張兮，兩隻眼睛很大，張兮從裡面看到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勉強回過神：「男人間的秘密，不能跟你說！」

「不說就不說！」靈轉回頭，臉有點微紅，「對了，有沒有搞清楚昨天的事呀？我媽會不會有可能看到你？」

張兮搖搖頭：「不知道，這個真的不知道呢！」

「我靠！有沒有搞錯！怎麼又超標了！」靈突然看著電腦抱怨起來！

「那恭喜你了！好好處理。」張兮看到門口路過的「張兮」，問靈，「喂，你知道那個張兮要離職？」

靈點點頭：「對呀！怎麼？你還很想念他么？」

「怎麼說也是他的前身，關心一下很正常嘛！」張兮趴在桌子上，「你知道他要去哪裡么？」

「我不知道，我跟他又不是很熟。」靈顯得有點急躁，「別煩我，我要處理這個問題。」

張兮看著被工作搞得皺著眉頭，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專註自己的手機，希望那個薛志明能夠知難而退。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前身，張兮起身離開，跟著「張兮」。

『張兮』進了更衣間，喝了水，跟身邊的人隨便聊了幾句，是遊戲的話題，一會就結束了，回到自己的崗位。張兮就在一邊看著他，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非人類的東西，行為舉止並沒有什麼不妥，工作，與人相處也沒有什麼問題，真的替代的如此完美。就是說，他原先是另一個人，只是調整了記憶，把他變成了『自己』，這就有點恐懼意味，如果有天周圍人都是認定你是誰誰，你自己再如何狡辯，也會被人當做傻子，那今後，你只能成為那個人生活，而失去了自己。

「喂！你幹嘛呢！堵在門口。」靈從後面拍了一下，張兮被嚇了一跳，剛才還陷於自己編織的恐懼中，本能捂住心口。

靈好像發消息某個好笑的事情：「你也會被嚇到？讓你平時嚇我，現在自己體會到了吧！你在看什麼？」靈朝里張望著，看到另一個『張兮』正在配製溶液，「看出什麼問題了么？」

「大姐，人嚇魂，會嚇得魂散呀！」張兮不滿的說，「沒看出什麼，他表現得很自然呀！」

靈拍拍張兮肩膀，笑著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