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9點，張兮坐著客廳，翹著二郎腿，看著天花板的吊燈花紋，想著昨天與薛志明的相遇的事，以靈的態度來說，基本上沒有可能，人的情感有時候一點都不可靠，或者說，自己都很難察覺自己想要的什麼的，沉默地時候滿肚子話，張嘴時，又感到空空。
靈從房間走了出來，揉著頭，頭髮凌亂著，張兮回頭看著她，靈看了一眼他，「就你一個人么？」
張兮轉頭看看，「看起來是這樣的，你爸媽一早吃完飯就出去，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
「那兩個又不知道去哪裡玩去了！總是不關心自己的女兒！」靈一邊朝著客廳走一邊皺著眉頭說，癱坐在沙發上，一腳踢了張兮翹的腿，「你現在越來越把這當做自己家了嘛！占元的老婆好像不舒服，他們住得離得不遠，想著去他家玩玩，看看一下怎樣了。」
「這不是挺好的嘛！這麼多年還這麼相親相愛，多好！」張兮撇撇嘴，放下腿，看著電視旁一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轉頭看著靈，「梁藍怎麼了？你上班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怎麼不知道梁藍身體不舒服？」
靈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女人之間的事，跟你說什麼！我得抓緊一點時間，一會再出去買點水果。你陪我去么？」
張兮回頭看了一眼進入衛生間的靈，「為什麼要我過去？」
「作為同事不要表達一下關心？」靈刷著牙，支支吾吾說著，「再說，你放心讓我一個人去么？周末一個人出去，也太孤單了吧？而且你別忘了，這個月……」
張兮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好吧好吧，你的約定時間可不多，好好珍惜這個月吧！」
靈收拾好，兩人就直接去了小區門口的水果店，張兮左右看了看，灌木叢中並沒有什麼期待的，靈看著他，「你在望什麼？」
「奇怪！」張兮摸著腦袋，「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小咕了，你有看到么？不會掛了吧？」
「瞎說什麼！」靈打斷張兮，「幾天沒見而已，她肯定過得好好的，之前一個月都沒有看到她。」
張兮歪著腦袋，忽然想起以前在鄉下外公家的時候，也好多流浪貓的，一沒有人管，貓就會越來越多，爺爺總是喂一點食物，所以流浪貓都挺喜歡過來，可是有段時候沒有看到，一隻沒有看到，之後才聽說，是誤事了老鼠藥。
靈已經在挑選水果了，看了一下蘋果，香蕉，一些常規的水果，抬頭皺著眉頭問張兮，「你覺得買什麼好呀？現在水果多了，也是很猶豫的！還不如只有一點水果。」
「我哪裡知道。」張兮搖搖頭，「你不知道梁藍喜歡吃什麼么？不然就蘋果吧，最穩的選擇，怎麼都不會拒絕蘋果的吧？不是有說一天一個蘋果，遠離病毒么？」
靈莞爾一笑，「張兮，我現在發現你越來越像老年人了，還信這個。」說是這樣說，靈還是挑了幾個富士蘋果，另外買了一點香蕉，還帶了一點荔枝。出門的時候，靈動了張兮的胳膊，張兮從一位美女的身上已回來，「昨晚那個人是不是？」張兮看了一眼，心裡還想著真是巧，卻搖搖頭，「你確定？我怎麼覺得不像呀！怎麼？你還想上去要聯繫方式？看你兩眼放光的樣子！」
靈依依不捨回過神，「哪有？我臉皮還沒有那麼厚好么！」
占元住的地方在小區的東部分，是一個小區，不到5，6分鐘路程，一路緊湊的小區園林設計，彷彿是硬湊的綠化面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已經做了提前打招呼，到占元家的時候，占元穿著休閑的衣服，大褲衩，加白色的T恤，深藍色的拖鞋，笑著打了招呼，「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忙接過東西，靈換了鞋，「沒有沒有，也不知道梁藍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點水果。梁藍么？」
「靈來了呀！」
靈聽到梁藍的聲音，靈進去，看到梁藍裹著毯子，躺在沙發上，「來來，坐這邊。」看到占元的手中的水果，有點責怪，「帶什麼水果，人來就好了，我現在一點東西都不能吃。」說著，抱著旁邊的垃圾桶，嘔了起來，占元過來拍著梁藍的後背，也沒有吐出什麼，用紙擦了一下嘴。
靈坐一邊也關心地問：「你怎麼了？」張兮在一邊，明顯就看出來，是孕吐，鄙視了一下靈，「你還是學藥學的么？還是個女的，這點都看出來么！」靈瞪了他一眼。
梁藍無奈地躺了後去，捂著自己的肚子，「還不是肚子里這傢伙鬧的？非要把他媽媽整死。」占元已經去廚房洗了一些水果出來，放在桌上，給梁藍拿了一點。
梁藍擺擺手，「不吃，吃不下，你開心了！」懟了一下占元，占元在一邊笑了笑，「還是得吃點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去準備。」靈在一邊笑著看著他們，手摸著梁藍的肚子，「生孩子這麼痛苦呀？以後還是別吧。現在能摸出來么？」
梁藍用手理了一下靈的頭髮，笑著說，「現在才3個月，哪有那麼快能感受到呀！我這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孕吐反應有點大，並不是所有都這樣的。」
張兮看著兩人小聲說話，占元坐在一邊正襟危坐聽著她們聊天，偶爾跟著笑笑，還好身體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有點孕吐反應大。張兮閑的有點無聊，開始打量一下房間，他是第一次來占元的家，靈倒是很熟悉，已經來過幾次，這是一個小型的2室一廳，默默計算著，大概有90多平方米，客廳一邊放著沙發，對著電視機，旁邊是餐桌，接著應該是廚房，客廳另一邊是陽台，還很寬敞，放著洗衣機，晾著一些衣服，陽台是向南，陽光很充足，牆上掛著一副大的結婚照片，邊邊角角，還有一些結婚留下的痕迹，喜慶的紅色，還有一些氣球在角落，張兮也沒有好意思去卧室看。
靈這邊已經結束聊天，一如張兮所想，並沒有什麼大礙，就告辭了，再留著就是要蹭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