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靈難得不加班，睡到自然醒，十點多才打著哈欠出來，捂著胃，只看到張兮坐在老位置上：「我媽呢？」
「都出去了。胃不舒服么？鍋里有溫的米粥。幫你盛出來？」張兮看著靈。
「好呀好呀，我去收拾一下！還是我媽好！」靈滿心歡喜去刷牙。
張兮裝好飯，並倒了一杯熱水，拿了胃藥，看到靈走過來，遞過去葯：「那，把這個吃了。」靈很拒絕的樣子，但還是接過葯吃了。
「讓你昨晚不要吃泡麵吧！」張兮坐在一邊看著靈。
「抱歉，泡麵可是我的最愛，特別是深夜的泡麵，簡直人間美味呀！」靈義正言辭的說，「誰要攔著我，就不是我朋友！」
張兮看不下去，轉過頭：「看來是胃不想要了！」
「我已經一個月才吃一次泡麵而已！我媽都沒有過問我，你管什麼！」靈嘟著嘴，「哇！還有猴頭菇嘛！我媽真好！」
張兮睜大眼睛看著靈，靈疑惑地看著他，「抱歉，這一切是我給你準備的！」說過就轉身去了客廳。
靈驚訝地說：「你好厲害！」看著張兮的背影，小聲嘀咕，「生什麼氣嘛！真小氣！不過這飯做的真好吃！」
吃完飯的靈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看著張兮正在看著一本書，故意哼了幾下，拿起手機在玩。
「你不是有約會要出去？」張兮冷不丁冒了一句。
「下午三點，不著急！」靈順口答上，張兮點了點頭，靈捂住嘴，拿起靠枕砸了過去，張兮很輕鬆歪了身躲過，靈氣氛地說：「你套我話！」
「自己笨還怪誰！」張兮滿不在意。
靈哼了一聲回房間，張兮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房間的門，起身離開，來到樓頂上，今天天氣並不是很好，濃雲密布的，陰暗，張兮坐在樓房的邊緣。
月神悄不聲息地出現，也坐在旁邊說：「你找我？你不用否認，你心底有疑惑，自然是想找我。你應該是想說，千萬人，為什麼只是她？人也不可能一生只愛一個人。」張兮並沒有想搭話，他很明白，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總是覺得冥冥之中有種定數。
「唉～」月神長長地嘆了一聲，似乎把周圍也帶來了悲傷的情緒，空氣中有著壓抑，「是時候告訴你一點消息了——我為什麼會幫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看過一個畫面？那其實是你的前世，你想對了，那女的是她的前世，你們已經經歷過千世萬世，如果再嚴格上來說，你們已經在一起千萬年了。」
張兮驚訝地看著月神，眼神中又充滿疑惑：「什麼？」
月神一點不慢不快地說：「這得從你們本體說起，原先你們是一塊玉石，經歷過萬年有了靈性，隨著一道天雷，你們被劈成兩段，卻不是均分的兩段，一個大概五分之三，一個大概五分之二，這可能也是註定的事情，因為這玉，只有一塊動力來源，可以吸收日月精華自給自足，那個就算天雷也不能劈開。天雷卻給了他們一個機緣，進入輪迴，等於說勉強修鍊成人形。這本是一件好事，但就是怪在不是一半對分，那塊小的，雖然基於之前無數歲月，積累了一定的能量，遲早也會被消耗乾淨。這本也無所謂，生與死本是註定的事，可令人悲哀的是他會被另一塊本能的吸引，這種在你們人類表現就是愛，這是單向的，另一塊似乎很想獨佔能量，對它很是排斥，這你就理解了轉換成人的關係了吧？」
張兮眼神有點紅：「所以他們歷經千世萬世，也只是一廂情願，另一半至始至終都不會愛上他？你給我看的畫面應該還有很多很多？」
月神有點無奈地點點頭：「本身這是一件簡單的事，只要你能相愛一次，就可以回歸一體，你也就不會消失，可惜這真的很難，我動了私心也是因為這，這一世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成功，會徹底消散，我只能幫你這麼多。」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現在才告訴我？」張兮看著樓下點點的人。
「你在迷茫，我想給你一點方向。最終還在於你的選擇！」說完，如往常一樣，消失了。
張兮躺了下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原來那種感覺是真的，雖不曾擁有你一分鐘，卻好像失去你千萬次。呸，張兮吐了一口吐沫，打了自己一下臉，自言自語道，什麼狗屁的愛情故事，這麼大的一個謊言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很不願意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得有多廢，追了一個女生追了萬年！張兮眼睛里的淚最終還是流了下來，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選擇！
看起來這次照樣是失敗了，也罷，按理說，我陪她已經萬年多了，那怎麼也看夠了吧？不然就這樣算了，這樣實在太累了！
「張哥！不要放棄呀！我支持你！」
腦海里突然閃過趙安的話，什麼？張兮左右看了看，這是什麼情況？我還幻聽了，若是我與靈是一塊靈石，那趙安是什麼情況？怎麼覺得事情有點越來越複雜？好像潛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張兮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思考這問題，從現有的消息慢慢思考，梳理，不一會就放棄又躺在地上，實在能力有限，想不出所以然。
張兮看到樓下小咕跟著一隻黑色貓旁邊，兩隻貓對視，戰事一觸即發，好像有點不對勁，兩隻貓相互舔了對方的毛，遠遠地被撒了一口貓糧！張兮落在靈的床外，看著靈在發著消息，臉上很開心，消息發出去也久久不平息，回頭看到張兮也沒有之前那麼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正門不走，幹嘛走窗戶？是不是很高？害怕么？」
張兮卻是沒有習慣這樣，上前摸著靈的腦門：「你不會是生病了吧？我這麼嚇你都沒有反應？」
「滾！」靈打開張兮的手，「你這算什麼，已經習慣了好么？看在你準備早餐的份上，好好享受這為數不多的溫柔吧！」
張兮眯起眼睛，突然喊了一句：「快看，一隻蟑螂爬到你桌上了！」
靈大驚，跳起來喊：「哪裡哪裡哪裡？」回頭看著笑瘋了的張兮，瞬間知道自己被耍了，從旁邊床上拿起熊扔了過去，張兮哈哈哈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