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然篇(25) 神秘來者
「他們是誰?」歷小月正疑惑岳然口中所說的「他們」,只見周圍突然間出現了一批黑衣人,而這批黑衣人和襲擊岳然等人的黑衣人卻不同,他們並沒有蒙面,只是面容冷酷,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沒有表情一般。
眼看岳然和歷小月等人陷入困境的時候,這批黑衣人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炭,雖然人數依然沒有敵人的多,可是這批黑衣人卻個個都是好手,短短的功夫,剛才一敗塗地的局勢就被扭轉了。
那些來偷襲的黑衣人察覺不對,由一人帶頭吹了一聲短哨,眾人竟然慢慢退出了戰場。一場苦戰終於在援兵到來的之後結束。
天色越發的暗了,天邊還襯出絢麗的紅色,只可惜,即使那樣的紅也不如城門前四處染上的鮮血來得紅艷。
岳然一手按住肩膀處的傷口,一手握劍,緊皺的眉頭在看見毫髮無損的歷小月時才慢慢的舒展開。離岢和幾名將士也是渾身浴血,當偷襲的黑衣人全部離開才盡皆退到了岳然的周圍,臉上都是駭然的神色,可是卻看不出絲毫的恐懼。
這樣的將士是讓人佩服的,岳然滿意的點點頭,對離岢更是生出了幾分好感。
歷小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岳然肩上的傷口還不斷的往外滲著血,突然有一陣窒息的感覺,想到剛才他的拚死相救,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強烈了不少。
從懷中掏出那半張梨花綉帕,她本想用它捆住岳然的肩止血,可是岳然掃了一眼那綉帕,卻將她的手推開了,自己卻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在離岢的幫助下將傷口處理好。
「你娘留給你的綉帕,還是不要弄髒了的好。」岳然只是淡淡的說,語氣里並沒有什麼波瀾起伏。
恍惚中,歷小月的眼中曾濕潤了一瞬。她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將綉帕小心的又收回了懷中。
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面容是來救援的黑衣人中端正的,也是最為冷酷的,他指揮著剩下的黑衣人查看那些死去的偷襲者的屍體,似乎在他們身上查找著什麼,不過顯然他們並沒有什麼收穫。
那年輕人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長劍挑開了一個黑衣人的衣服,令人驚訝的是,那黑衣人的胸口,竟然有一塊環形的黑色標緻,這個發現似乎讓他很激動,急急的就蹲下身子去小心查看。
岳然走到那人的面前,身影被夕陽拉長將那人的面容都隱在了陰影之下。
「你們是誰的人,客棧的信,是你們送的?」岳然的聲音沒有溫度,陰柔的臉上泛著邪魅的氣息,只要看上一眼,便會失了魂魄。
那年輕人怔怔的看了看岳然,臉上的冷酷表情依舊沒有變過,只冷冷的說:「信是我們送的,不過為了把我們引出來而親身犯險,值得嗎?」
「既然你的主子要幫我,就絕不可能見死不救。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沒有平白無故來幫你的人,所以,我不接受莫名其妙的幫助。」
岳然手中的長劍突然舉起,劍尖就指在那個年輕人的喉嚨上,「說,你們是誰的人,這一路幫我又是存了什麼目的?」
劍尖的寒光映在那人的眼中,他沒有笑,也沒有害怕,伸出兩指夾住劍尖往外輕輕推開,挑眉道:「如果你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家主子不會救你。」所以,他壓根就沒將岳然的威脅放在眼中。
的確,岳然也只是威脅他而已,絕對不會對他下手。那年輕人站起身,沖等在身後的黑衣人使使眼色,眾人也不說話,只是動作一致的迅速幾個躍起就離開了現場。
「主子要我帶一句話給然公子,人心險惡,朝中人皆不可盡信。」那人走之前,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城門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樣的平靜下卻是滿地的血腥。城中的守衛很快趕到了,幾百人馬浩浩蕩蕩的出城來,看見滿是鮮血的現場,眾人都是一陣駭然,幾個才入伍的小將更是忍耐不住吐了個人仰馬翻。
敵人已經逃跑,這場城門前的動亂后只剩下他們幾人留在當場,歷小月忍不住有些擔心,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山賊的本能,畢竟是害怕官兵的。可是歷小月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只見離岢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和為首的將領說了些什麼,那將領便恭敬的退了開去,還小心的護送岳然等人進城。
重新上了馬車,歷小月看岳然的眼光越發的怪了,這個陰柔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連大將軍也聽他使喚,而且那些來襲擊的黑衣人也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份就值得那些人費盡心機來害他?
歷小月詭異的目光,岳然不是沒看見,只是,現在不是和她解釋的時候,他索性閉上眼佯裝小憩,直到馬車到了皇宮的門口他才睜開了眼睛。
「爺,到了。」離岢勒住馬兒,馬兒一聲嘶鳴將天地間的沉靜打破。
歷小月有些激動起來,忍不住好奇岳然神神秘秘會帶她來什麼地方,臉上泛著笑,她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往外看,可是只一眼,她的笑容便僵在了瞬間。
金碧輝煌的建築坦蕩蕩的擺在面前,那耀眼的金色將天邊的夕陽都映得沒了光彩。歷小月想過她們會去很多地方,可是她獨獨沒有想到過面前這棟建築,眼前的一切,是註定不可能和她有交集的地方。
這裡,赫然是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