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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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有一會。

「咱們聊聊案子吧。那三起案子，你怎麼看？」

我低著頭，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

「這是對他們的懲罰，只不過是把他們所做的事情，用在了他們自己身上了而已。」

他點點頭。

「今天來，我已經基本上都明白了你的心思了。也沒打算讓你去承認那三個案子都是你做的，不過，證據我還是會繼續去找，直到找到為止。就算現在讓你承認了，沒有完整的證據鏈也沒有用，所以，你現在還有時間。」

「你不怕找不到證據嗎？」

他乾笑兩聲。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任何案子都有破綻，這是你說的。」

「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線索的，說實話，你真的很厲害，你的經驗豐富程度，超過了我的想象。我曾經做過很多種預案，但你的速度是我心中最快的哪一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到我這，很了不起了。」

「其實也沒什麼，這是作為一個警察的責任而已，任何人都能做到，更別說是一個退休警察了，我相信他們的能力遠在我之上。」

我默認的點點頭，相信他的說法。

過了有一會，他起身，說「行了，今天到這吧，能聊的都聊完了，我也都知道了我想知道了的。下回見，希望下回不要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見面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我看著他，微微笑，做好了準備。

一個女子沖了上來，大喊「方夏！！！」

李解瞪大了雙眼，他轉過身，只看見一個人影跳了下去。此刻的我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安靜的去往了另一個世界。他癱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平復。只聽到文妤在哪裡哭泣。

「你是劉文妤吧？」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過了好一會，她站了起來，朝著樓梯口走去。

「其實他已經活不了多久時間了，他很早就得了癌症。」

「什麼？」

李解驚恐萬分，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她丟下一個地址，李解準備明天去看看，最後問「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她沒回話，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解找到了我生前的住址，看到了哪些殺人經過，採集到的目標軌跡，他感到十分震驚，他在我抽屜里找到了另一份資料，是我錄音哪些死者的犯罪口供，當然，也包含了我。

案子總算是結了，證據鏈完整無誤，我是那個殺人兇手，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結果，當然，這也是最好的結局。

我的屍體被文妤領了回去，火化成灰，帶回了老家。說實話，這是我沒想到的，我居然把她放置在了計劃之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追查我的下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發覺了我的病情。

她把我簡單的安葬了，銀行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問欠款的事情，她只好如實回答。文妤回到了我的家，空無一人，雜草叢生，已經很久沒人居住的樣子了。她忍不住哭了，嘆口氣又走了。

再後來，我的家和地都用來抵債了，只留下了五個墳頭，其餘的什麼也沒有留下。文妤又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只不過，她的生活里，再也不會有我了。

連環殺人案告破之後，分局上下很是高興。只有李解一個人是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的。

「師傅，你怎麼了，案子結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他看著天。

「高興，怎麼不高興，心裏面高興。」

他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我的對話。

「你是怎麼做到，讓趙峰撤案不在追查的？」

「也沒做什麼，答案都在我給你的U盤裡了。我只是把同樣的資料給了他一份，順便告訴他，想要繼續的話，明天這份資料就會出現在全國各大警局。」

「你真的做了？」

我搖搖頭，假裝在笑。

「怎麼可能，我相信他也也不信的，只不過這份資料對他來說，可是個天大的秘密，非常重要，他唯一能保證的就是讓我不要說出去。」

「你不怕他殺了你嗎？」

「不怕，既然敢吃下這個秘密，我就有後手。」

現在，他總算明白這個後手了。趙峰不是怕方夏把這個資料給警局，是怕他給了一個他不願意接受的人，所以才不對他動手，原來他早就想好了後路。他計劃好了這一切，終究還在他的計劃內，真是個可怕的人。

「師傅，師傅。」

他看著我發獃，叫了我幾聲，我才反應過來。

「嗯，怎麼了？」

「你怎麼發獃呢？問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不是告訴過你了，還問，準備去首都了。」

「哦，對對對，你說過的。其實我想問，你就不想留下嗎？」

「臭小子，不留下了，我還要替一個友人辦一件事。」

「友人，你除了我們，還能認識誰？」

「認識的人很多，每個人都是我朋友，行啦，不扯了，我得走了。」

離開了分局，回到家收拾東西，把U盤放在了包里。萬軍，周豪和他們的新同事楊柳來送我，我一一和他們道別，

分別總是難過的，不過，我也該重新開始我的新生活了。方夏的故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讓我對他有了新的看法，他不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殺人犯，也沒有惡到所有人都恐懼的地步，可是為什麼，卻讓生活逼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

有時候他們面臨很多選擇，卻發現沒有一個選擇是為他們而設立的，他們無法選擇，只能選擇隨波逐流。

我看了看周豪，這一次他也成長了許多，是時候讓他一個人去破案了，溫室的鳥兒時間長了就會忘記怎麼飛翔，不經歷生活的痛苦，怎麼能明白人間的疾苦，總是飄在天上，越來越浮躁的心只會加深誤會的產生。

天空上，似乎看到了那一家五口的合照，他們笑的多開心啊！要是都還在那該多好，或許現在都學業有成了吧！

拉上遮陽板，聽著廣播提示，在座位上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