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俠客有點冷
「七十八歲了？」林安喃喃失神說道。
林安猛的抬起頭，打量著酒店老闆，隨即搖頭笑道：「老闆莫不是拿我尋開心？」
「啪！」的一響，一張身份證摔在林安眼前。
林安伸手將眼前身份證擺正，開口讀道：「徐長風，出生日期安河一百五十九年。」
如今的時間紀元按安河來算。
冰封前的時間紀元稱為安河前，之後時間統一稱安河多少年。
現在是安河二百三十七年，減去徐長風出生日期，剛好七十八年整。
「徐大爺，您老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憑地年輕時白凈小生，整的現在一幅酒鬼模樣？」林安看著桌上身份證腹誹不已說道。
徐長風也不介意，他淡淡一笑，熟練為林安斟好酒，一雙濁目望著店外，緬懷道：「歲月不饒人罷了！」
「我看你身體還行，可能是喝酒喝多能才這樣吧。」林安分析道。
徐長風回過神，搖頭輕笑，他臉色再平靜不過，說道：「要是尋常的酒，喝多了當然把人喝壞了，『幻月酒家』里的酒加了別的東西，喝了對人有無窮好處，我若不說我有古稀之年，小兄弟能看出？」
林安聽得認真，隨後對比一下，還真是，徐長風在他眼裡最多不過五十年紀。
「即是好酒，為何買的人如此少了？」林安有些不解問道。
「生意上的事，你不必知道太多，那，這個是我一個月賣出的酒錢。」徐長風張開五指說道。
「五萬月收嗎？」林安喝了口酒笑問。
「在這個基礎上乘以一千就對了。」徐長風道。
「五千萬月收？」林安著實嚇了一跳。
他想不清楚，幻月酒家門可羅雀，怎的能賣出那麼高的月收。
「不用吃驚，等你成了我的記名弟子，又或者真正徒弟時，我可以將整個鋪面給你。」徐長風平靜說道。
「不用的。」林安連忙搖手，「你老肯定收過徒，這份產業當然要留給他們。」
「哼！」徐長風冷哼一聲，無耐說道：「我一生收過五個弟子，到頭來確是沒有一個繼承我這份家業。」
「喝酒吧。」見徐長風頗為傷心，林安不願再提徐長風弟子的事情。
徐長風對林安報以一笑，淡問：「小兄弟，你我有緣今日相會，不知明天可否前來學藝？」
林安一時無法決定，不由反問：「徐大爺，您老也忒急了點吧！」
「不急，打鐵都要趁熱了，你不用擔心，霍天青明天一早會給你電話，怎麼樣，明天晚間過來嗎？」徐長風繼續追問。
「這樣，我先做三到五天，您覺得我可以，再給我算工資，要是不行，您隨時開了我。」林安答應道。
「不錯不錯。」徐長風不住點頭，笑道：「你做事有分先後，決斷都定在規矩方圓里，也不佔人便宜，我那幾個徒弟在你這個年紀，哦！不，即使是現在，也鮮有人能比得過你，你放心，即使你在釀酒上沒有天賦，我也交你這個朋友。」
林安一時有些受寵若驚，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大老闆對他這樣親睞有加，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從幻月酒家出來，天色已然全黑。
林安前去車站的路上，看著高樓大廈、燈紅酒綠，忽然覺得世界被蒙上一層迷幻色彩。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道路似乎在變好，但他還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以至於林安覺得一切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正當林安分析自己的情況實，一道電話聲將他拉回現實中。
「喂！林先生，您這個月房租什麼時候交了？」電話那頭傳來房東不滿的聲音。
也是，今早敲門沒找到人，手機消息也不回，現在夜裡了，還不見人影，換作是誰都會有脾氣。
林安今天談的都是幾千萬的單子，隱約有成為天海市隱形富豪的潛質，但聽到房東珠炮似的問話，立馬點頭哈腰，笑道：「不好意思了梅姐，今天工作忙，現在還在外面，明天下午六點，我準時把錢交到您手上。」
「林先生喲！不到一千塊錢的事，用不著那麼麻煩的嘞！您一會轉我手機就行了。」電話那頭不依不饒，不過語氣緩合語多。
林安仍舊在馬路上哈著腰，路旁行人投來怪異目光，隨後又沒入人潮之中。
「梅姐姐，就一天時間，我明天發工資，到時一定親手交到您手裡。」林安繼續討好道。
「那好，咱們一言為定，明天六點，不見不散。」電話那頭似乎滿意了，有些期待說道。
林安掛掉電話，有些后怕起來。
房東梅姐已經五十多歲，可是所有住戶都要喊他梅姐姐，要是聽到別的稱呼，下個月鐵定要加房租。
又是個不見不散，只是這人恐怕比今天這條簡訊還要讓人窒息。
想林安鐵骨錚錚，竟淪落到甜言蜜語的去求人這般地步。
......
天剛轉亮，一道電話聲將林安美夢吵醒。
林安打開房子檯燈，接通電話，睏乏說道：「喂！哪位？」
「是林安嗎？」電話里的聲音有些熟悉。
「我是，您哪位？」林安意識清醒些許。
「我是霍天青，你今天來上班，七點半準時到，不然扣工資五百。」霍天青赤裸裸威脅道。
林安一聽頓時脾氣就不好了，霍天青是一大早腦袋叫門擠了嗎，喊人上班，不會好好說話嗎？
林安想著反唇相擊，但一想到此人日後是自己老闆，只得忍住性子，開口答道：「我一定準時到達，不過要先預支一個月工資。」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會，接著似有玻璃摔碎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林安有些忐忑問道。
「沒事，就一隻貓昨晚喝多了，剛才打翻個瓶子，我一會加你，然後轉錢過來。」霍天青言語很輕，似乎在講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等等，我還沒有說薪資待遇的事情。」林安急忙說道，但電話那頭已經掛斷。
林安瞬間心情也不好了，他睡意全無，緊張盯著手機。
沒過一會一位網名喚作「這個俠客有點冷」的男子添加林安。林安馬上通過，然後開始打字。
只是沒等他打完字，一筆轉賬信息從「這個俠客有點冷」發過來。
林安看著七千轉賬信息，發現自己似乎又被坑了，不是保底一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