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簽合同
林安關了手機，打量著房子一遍，最後有些不舍離去。
他知道眼前的機會已經被他抓住，目前最重要的是調整好心態，準備接受這份機遇。
林安以前從一位名家那裡看過，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然等機會來了，你沒有準備好，機會只有流失了。
坐上去永福路的地鐵，很快林安就來到永安鐵鋪。
他今天的心情沒有昨天那般迷茫，但另外一種緊張的情緒在開始慢慢醞釀。
進入鐵鋪前房，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林安之前與霍天青通話，聽到對面有破碎聲，看來果真是貓搗亂。
只是林安在房中找尋許久，也沒瞧見一隻白貓或者黑貓。
他忽然記起永安鐵鋪還有後院，連忙起身朝後院走去。
正當他準備掀起門帘時，門帘那邊動了，跟著一位面容臃腫的長發白凈男子走了進來。
林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三步，他盯著男子仔細瞧了一遍，確定是齊肩長發，老舊灰衫，卷褲腿打扮，才認出來人是永安鐵鋪老闆霍天青。
「請問您是什麼時候出的車禍？」林安擔心問道。
霍天青雖然一幅小白臉模樣，但面龐輪廓極為堅毅，此刻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右眼更是高高隆起，要不仔細看，還以為眼前男子和霍天青是兩個人。
霍天青冷冷瞪著林安，直恨得咬牙切齒。
這小子面試好了，在永福路亂跑什麼。
這麼多家鋪面不看，偏偏去什麼「幻月酒家」。
他昨天被喊去免費喝酒，心情不知道在多開心。
那老頭扣得要命，平常拿他一瓶「夜新郎」免不了一頓拳腳。
昨晚可到好，一聽有免費的酒喝，霍天青猜徐長風轉性了。
哪想這老不死說招了個兼職，悟性根骨人品絕佳，乃是上上之選，老頭連哄帶騙無所不用其及，才把那小子招來做個兼職。
霍天青喝著美酒，心裡高興之極。
徐長風這個老頭自誇本事通天，哪想招個兼職還玩這些見不得人的伎倆。
霍天青支招，讓徐長風直接招那小子為徒，再說他鋪面沒有繼承人，正好收個關門弟子。
徐長風連連叫苦，說他這個弟子人品端正，之前應了個正職，即使他開再高的工資，也只能抽空來學釀酒。
霍天青聽到此處，大笑不止，幾乎眼淚都笑出來。
徐長風自詡老一輩領軍人務，功夫深不可測，沒想到也有眼饞的一天。
霍天青喝到興緻極佳時，說今天有個小子資質不錯，對於水、火二靈都有不錯親和，以後成就必然不凡。
徐長風當場就愣住，直言說：「巧了」。他招的兼職徒弟，好像正職就是打鐵的，不過沒問他在哪個鐵鋪工作了。
霍天青聞言立即黑了臉，當場就把徐長風酒桌掀了。
他直言徐長風這是在挖他牆角，並要將此事告知霍家。
徐長風一把年紀，被一個後生教訓，自己店鋪也被人掀了桌子，當場脾氣就上來。
徐長風年輕時脾氣火爆，老來才收斂一些。霍天青不信邪，非要往槍口上撞，當晚就被揍得鼻青臉腫，躲在鐵匠鋪睡了一夜。
最後徐長風丟下一句話：那孩子是自己走進來的，非徐某生拉硬拽，你要在外面胡說八道，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霍天青被教訓得一點脾氣也沒有，賠償十萬酒水錢，以及桌子及精神損失等共計五十萬，
才得已安然離開。
這是訛人！赤裸裸的訛人！
霍天青哭也沒地方說理去。
此刻霍天青望著林安，瞧見眼前孩子白晰的面龐全是平靜，一股無名之火又燒了起來。
「你在我店裡找什麼？」霍天青帶著怒氣問道。
「哦！我在找貓。」林安有些害怕，輕聲說道。
「那隻貓昨天夜裡去喝酒，被打死了！」霍天青丟下一句話，然後把一份合同遞到林安身前。
他略微調整了下心態，臉上努力擠出笑容，說道：「來，把這份合同簽了，對你有保障的。」
林安看著霍天青悲慘容顏，有些擔心說道：「怕是以後吃不了軟飯了吧！」
霍天青立時咬牙不止，笑道：「我靠本事吃飯，來，簽字。」
林安只得接過合同，那合同足有半斤重，也不知有多少頁。
大概看了一下，前面幾乎都是保障林安的，除了工資，還給林安買了五險一金，另外單間空調入住，吃飯全包。
林安內心歡喜不已，也沒和霍天青討價還價，直接簽了名字。
見林安簽好字，霍天青浮腫眼珠閃過一道光，然後把合同抱在懷裡就勢往躺椅上躺去。
「哦，對了，我工資還想要加點。」林安補充道。-
「你會打鐵嗎？」霍天青撇過腦袋看著林安，臉上帶著得意。
「這個不會。」林安心臟跳得快上不少。
「沒經驗沒法再加工資了哦。」霍天青表示有些遺憾。
「那底薪不是有一萬嗎？」林安努力爭取。
「嗯，你看，合同第一百八十三頁，工資定的就是七千，到干滿三年，加到一萬，違約者，需賠付一百五十萬。」霍天青不咸不淡說道。
「那我不幹了。」林安直接回絕，他覺得這回又被坑了。
「那就賠錢，一百五十萬。」霍天青伸出手看著林安。
「你......」林安一時語頓。
見林安氣急敗壞的樣子，霍天青終於舒了口氣。這小子昨天讓他不痛快，還賠了筆錢，今天可算找回來了。
「放心，只要你好好乾，不會虧待你的，這裡面還有年終獎。」霍天青揚了揚手裡合同。
林安不為所動，仍舊杵在原地。
霍天青從躺椅上起來，他將合同放好，然後走到林安身前摟著他的肩膀，循循善誘道：「做人要知足，你以前工資多少，現在多少，包吃包住，還有獎金，怎麼不行呢，關鍵是咱這裡不加班。」
「真的？」林安有些不信問道。
霍天青呵呵一笑，十分滿意現在的氣氛，說道：「工資，吃住上面都寫著，不會差你一分，不過這條街，你也別亂跑，知道嗎？」
林安瞭然，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第一個月都能預支工資，又有合同再手，再擔心別的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