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對抗
接下來王招妹去了盛蔓說的原來站位的右邊第七扇門,敲了敲道,「人呢?」
趙環兒一聽敲門聲就慌了聲,聲音顫抖,「求求你,別過來。」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一聽這慌亂的聲線,王招妹立刻覺得有戲。
「不……」趙歡兒抽泣著說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說。」
趙環兒身後的另一個女孩發出嗤笑聲,「呵……你怎麼連趕人都不會?」
「大人想知道什麼?」
門內清晰地傳來陣婉轉清脆的聲音,一聽這聲,王招妹臉色頓變,「讓剛剛那個女孩來,你閃一邊去。」
小草兒睜眼說瞎話,「她暈過去了,大人行個善,放過我們這些不重要的人吧。」
「我有你們的畫像,識相點趕緊開門!」
小草兒輕聲喝退了要推門的趙環兒,和門外人打起了太極,「我等小輩怎配讓大人記在心上,您再不出手對付要對付的人,就要沒時間了。」
她們的名字和清晰模樣就連徐日天也沒記住,奪了他的舍的王招妹更是一頭霧水,連威脅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處開口,只得棄了這扇門,暗暗記住回頭再來。
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在第一扇門的外面響起,王招妹這次沒有敲門,直接開口道,「異化症發作的暴動可不是你一人能阻止的,進入暗道前你也見過了那些瘋子吧。」
門后毫無回應。
王招梅只得換種方式說服毖潯開口說話,得到的還是沉默的回答。
他暴跳如雷地猛扇這扇門,「大家都出不去,不齊心只能兩敗俱傷!」
王招妹只能暗暗勸自己,苦神祭司箴言的力量影響下,門后不是毖潯的傢伙也許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也害怕做出回應。
他來到盛蔓口中的第五扇門前,敲了敲道:「那個女人說你知道人在哪。」
「對。」蕭凰快速地回應了他,「我的條件和她差不多,不過我要十五擔墨。」
王招妹這次學聰明了,他趴在門縫上遞了一半紙,「你先說答案。」
玄色繩索打著卷捆住他的手,蕭凰門縫中迅速地把紙條搶走,隨後再也不做回應。
「你敢耍我!」王招妹不可思議道,「我認識你的縛神索,也記過了你的樣子,你是不是想死!?」
蕭凰只得沉吟道,「那我改主意了,再來十五擔就說答案,你能接受嗎?」
苦神祭司一咬牙,咬破指尖繪出記憶中的人像,手攥緊它撕了一個口,讓門后的人痛喘出氣,同時縛神索從門下疾速捆住王招妹的腿,只一拽就讓王招妹晃了身形。
「你……」王招妹扯住腿上的縛神索撕得粉碎,將蕭凰的畫像攥成一團。
「再來十五擔。畢竟在這兒沒人知道你給的是真是假。另外,我要是死在門后了,你能確定的答案少了一個,手上有的籌碼也跟著少了一個。」
她緊接著道,「不齊心,只能兩敗俱傷,這句話是你說的。」
王招妹遞了張紙進去,隨後得到了門的位置。
「一共三處。跟你要二十擔墨的人的那扇門,你正後方左右挨著的那兩扇門。」
王招妹輕哼一聲,只要門後人願意和他談,足夠的時間下他遲早能推斷出想找的人到底在哪。
他又去了蕭凰給的挨著的兩扇門前,得到的都是兩聲,「滾。」
「好啊……」王招妹冷笑一聲,「裡面人都聽著,現在所有的岩洞有監察司的人,也有普通人。我想問問你們這些普通人,監察司的目標是互幫互助出去,裡面的其中一位更是吞了我的一部分權柄。」
王招妹頓了頓,「但只有一部分,只夠她們自己內部自保。雖然監察司的人組織你們進岩洞,但是有誰真正的得到了她們中人的保證,許諾一定要帶你們出去?」
此話一出,岩洞里傳來了亂七八糟的爭吵聲和討論聲。
「都安靜!」王招妹喝了一聲,「我承諾,在這個岩窟里先加入我,給我清晰線索的人,我立馬放你出去,先到先得。」
「你能救我們的異化症嗎,我剛剛聽到你說話的內容了。」一個嘹亮的嗓門聲音響起。
王招妹說,「你出來,我給你治。」
岩窟內的人屏息凝神地等待門外的動靜,有膽子大的已經開了門,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更給了王招妹確認門後人的機會。
局勢再次逆轉,有能力看到這一幕的人,清晰地看到那個嗓門大的少女身上那抹躁動不安的氣質歸於平和,甚至極淡的身影重歸於濃色,心裡按耐不住,個個都像當場患了異化症一樣躁動不安。
「慢著!」第一扇門后慣例傳來了攪局的男聲,「我雖然是監察司的人,也想給出承諾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但是這個承諾有點難實現,因為我們的『出去』指的是真正出了這個幻境。」
得了毖潯指點的季風語速加快,清晰又擲地有聲,聲線蘊含著治癒的力量,在王招妹及其從者有預謀的大吼大叫聲中,也能讓人聽得進去,
「他能給你們治病,其一暴露過你們得了異化症,只要還在幻境中就證明你們早晚有一天會複發,更是向所有人展示你們容易得異化症的體質,難道他能給你們治一輩子病嗎?」
「其二,幻境內消耗的是一直是人墨和島墨兩種,你們的濃色只會引來殺身之禍,他也說過你們是普通人吧,要想破局就利用好你們中還沒開門的人的身份,要麼向他開口成為苦神信徒,要麼要絕對保護權。」
「我騸你爹!」王招妹一腳踹上第一扇門,「你他媽的就在裡面對不對?這個男的要有這個腦子就不會在這裡被關這麼多天了!」
門內的毖潯對上季風尷尬的表情,不禁掩面輕笑一聲,「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門外很快安靜下來,甚至陷入了讓人不安的寂靜中,而王招妹也沒再次大罵出聲,彷彿在著手準備某項事情。
「你能打得過他嗎?」季風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見毖潯還在笑,只得上前輕拍她的頭,揉了揉,「看這裡,笛子你拿好。」
季風拿出來只筆直修長的玉笛,寬大且指骨分明的手握著它時,不禁感慨讓人它們和主人一樣溫潤明亮。
「能。」毖潯堅定地把笛子退回,「信我一回。」
青年默了默,傾身上來,再次環住她,替她仔細檢查傷口,神情專註,那沒來由的認真和恰到好處的理由都留著使人無法開口拒絕。
毖潯不禁暗嘆自己墮落了。
放在從前,她被傷到腰腹等重要位置連哼都不會哼一聲,現在手上受個輕傷也被人哄著治了病,她甚至矯情地喊了聲好痛。
思此,少女失落地撐起自己臉,讓季風誤以為她仍有憂慮,便更加細心如發地料理她的全身傷處,每次治癒術法都用到了極限,額頭上開始伸出了薄汗。
「不用這樣。」毖潯輕輕抽回手,迅速地抱住季風,在他頸肩蹭了蹭,「很快就好了。」
毖潯作出這個動作后又開始後悔了,這種臨走前要抱抱的舉動簡直像那一年訓練中隔壁同行的狗,搖著尾巴要安撫,她心道,「太墮落啦!」
偏季風低頭專註地和她對視,一副任她為所欲為的毫無怨言的樣子,但耳根又騰起一陣薄紅,視線也暗中蟄伏著讓毖潯心悸的侵略性。
二人對視一眼,最後紛紛不自然地撇開臉,而毖則潯多了個動作,她反手把門推開。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