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沈焉？女主播紅杉
趙子良來到江老闆車前，四下打望了一下。
確認附近沒有公司同事在。
「你這樣到公司來找我，同事們看見了多不好。」趙子良埋怨。
「唉，趙總您多心了。」
「難道還怕有人打你小報告啊？」
「行了，走吧。」趙子良上車。
江老闆開了車，趙子良從反光鏡看到後座放著幾條軟中華。
*
大家一起把酒幹了。
江老闆感覺趙子良已有醉意，想趁熱打鐵帶他再出去玩一局。
但趙子良原則不亂，說好了只吃飯，不參加夜裡其他活動了。
「我今晚回去還有個視頻會議要報告。」
「別蒙我了。」江老闆扶著趙子良說。
「你老闆小兩口樂呵著呢，你半夜視頻電話打過去，報告個啥，當電燈泡啊？」
其他人鬨笑。
「什麼小兩口，杜總跟白師姐還沒結婚呢。」
「沒結婚難道你有想法啊？」江老闆試探著問。
趙子良突然酒醒了，一把推開江老闆。
「說什麼呢你！我怎麼可能有想法。」
「我自己的未婚妻都是白師姐給介紹的，我很尊重她，所以你說話要注意點。」
「哦，明白了，原來你也有未婚妻了。」
「沒錯，我說的報告，實際就是回去給未婚妻打個報告。晚飯後不能再出去玩，不能喝醉，不能喝醉……」
趙子良說話神情已經有點恍惚。
江老闆招呼司機開自己的寶馬x5送趙子良回家。
******
趙子良摸鑰匙，想起自己車不在身邊。
江老闆接過趙子良的寶馬x3鑰匙，「趙總，我給您找個代駕吧。」
趙子良：「多謝江哥，安排得周到，還有代駕。」
江老闆的司機開著寶馬x5把趙子良送回了家。
司機：「趙總，鑰匙收好。」
司機把x5的鑰匙放進了趙子良的衣服口袋裡。
******
趙子良洗了把臉，打開電腦，跟未婚妻視頻通話。
趙子良看了看錶，晚上9點還沒到，吁了口氣。
岳芳芳接通了視頻。
岳芳芳：「子良，今天來得晚了些啊。」
趙子良：「公司加班，多忙了一陣。」
「喝酒了吧。」
「沒，沒喝多少，就一點。」
「少喝點酒。」
「放心吧，我會控制住量的。就一個小應酬，工作需要。」
「沙城生活還習慣吧？」
「習慣，就是這邊的人都吃辣。開始有點不習慣，現在也開始適應了。」
岳芳芳透過視頻鏡頭朝趙子良身邊張望了一下，感覺一切如常，就跟他道別了。
******
趙子良家。
趙子良向未婚妻做完日常彙報，又開始看直播。
自己經常關注那個主播文雯沒有來。
系統根據他的愛好推薦了他可能喜歡的類型。
現在的人工智慧系統根據觀眾日常行為數據統計，通常能分析出其審美偏好，推薦的主播常常能打動他們。
這次出現的主播叫「紅杉」。
實際上，她的本名叫何泓衫。
不過不管是主播，還是在外接戲，都用的藝名「紅杉」。
後來生活中的朋友也都這麼叫了。
長得酷似電視劇《雲巔之上》那個外表柔弱，心機深厚的沈嫣。
紅杉說自己是學表演的，但是本地院校一般，民眾傳媒學院。
沒有拿到好的角色，偶爾能有幾個特約角色。
幾百一天，但不穩定。
她聽朋友介紹直播能掙更穩定的薪水，就嘗試一下。
這段時間很多直播平台為了爭奪優質新主播，都開出了很高的補貼。
完全沒有經驗和才藝的女生，只要有一點點姿色或才藝，主播平台全收。
而且給出了只用播出兩小時，就能拿2000-3000底薪的條件。
很多主播工作室鑽這個空子，大量招人。
每天三四個平台輪流播。
就是完全沒有人氣的新主播。
從平台拿到的補貼底薪累積也能達到七八千以上，工作室公司則當做mcn機構抽她們的成，每個人頭能抽三四千。
紅杉說很多mcn機構想簽她。
但她內心還是對表演理想充滿著憧憬，不願意把自己的人生綁定在主播工作上。就沒有跟這些公司簽約，只是自己在平台上播。
男粉絲則七嘴八舌地說。
「演藝圈沒那麼簡單。」
「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如果又不是知名院校畢業，很難出頭。」
「還不如就這裡天天直播，哥給你打賞。」
「積累多了人氣和資本，再去投資屬於自己的電影。」
當然，大家知道，最多也就是投資個網路大電影而已。
紅杉知道有些粉絲是真心為她著想。
雖然自己這裡沒有土豪粉絲。
但大家零零散散地小額打賞，也給她了比在本地跑特約更高的收入。
粉絲說到院校的時候，紅杉先哀怨了一下。
然後又樂嘻嘻地自嘲說。
「我大概命中注定就是一個十八線龍套小演員吧。」
「誰叫自己是『民眾傳媒』畢業的呢，跟『群眾傳媒』就差一個字。」
趙子良聽到這裡，內心忍不住悸動了一下。
自己的初戀迪麗娜扎當年也曾這樣自嘲說「雖然畢業院校也寫了個名牌，誰叫我拿的是進修班結業證呢，也許命中注定就要在劇組裡演小角色進修下去吧。」
趙子良知道自嘲的背後往往是跟自己較勁，要改變這命運。
真想認命的女生，如果覺得學歷品牌影響了自己發展無法出頭，往往就不會主動提及學歷了。
這一年，鳳姐說：「你要認命，這就是你的命！」
只是。
趙子良萬萬沒想到的是。
迪麗娜扎畢業不到兩年，就被身邊的人同化。
不再期望靠自己磨礪演技獲得認可。
她跟趙子良說了太多看到的灰暗的一面。
趙子良聽了目瞪口呆，卻也無從反駁。
好像迪麗娜扎比他成熟了好多，在給他上人生哲理課。
趙子良知道這個學校，全稱叫華中民眾傳媒職業技術學院。
對普通大眾來說，貼上「職業技術」四個字更不好聽。
所以紅杉直接省去了這幾個字。
但實際上這家傳媒學院是當前最熱的華中衛視台辦院校，跟地方聯合辦學。
培養了很多優秀的專業人才。
整個華中衛視都有很大一部分骨幹來自該校。
只是後來其他院校改名升級的太多，民眾傳媒這個校名就顯得沒那麼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