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燒曹仁

關純和王雙還在路上慢悠悠前行，曹仁此刻真正在怒氣沖沖的清點損失。

「牛金，此番損失多少！」曹仁正咬牙切齒的詢問副將牛金今晚損失的情況。

「部隊傷亡三千多，不過糧草輜重卻也損失了七成，剩下的只夠大軍三天的用度！要不先向曹洪將軍求援發糧。」牛金滿是凝重，試探問詢問曹仁要不要撤軍。

其實士兵傷亡不算多，而且多半是自相踐踏受的傷，不過糧食輜重燒了不少，難以為繼，要是被人抄了後路斷了糧道，這幾萬大軍可就要葬身於此了。

曹仁正在猶豫間，「報，前往大路上密密麻麻立著許多木牌，牌上明書：各官免送！」突然一小校急沖沖趕到曹仁身邊稟告。

「關純小兒，欺人太甚。將軍，請與我五百人馬追擊關純，我定要食其肉寢其皮，以解我心頭之恨！」牛金一雙眸憤恨地瞪著,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粗了不少。

「關純小兒，氣煞我等，命令全軍，停止修整，全速追擊來犯之敵，先斬關純，再擒劉禪和孫尚香！」曹仁惡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下令道。

「關純立此木牌，必是想激我大軍前往，將軍切不可做意氣之爭啊！」一旁的主簿勸阻。

「全軍速擊，不必多言」，曹仁不顧主簿勸阻當機立斷，邊走邊問牛金道：「仲甫以為我下令全軍出擊是意氣之爭？」

「不敢」，牛金暗道：難道不是嗎？

「非也！」曹仁覺得有必要好好指點一下這個自己的副將，以提高牛金的謀略水準。

「關純這廝，膽大心細，頗曉用兵，今夜劫營必是希望我軍知難而退。見我軍追擊不止，又故意立「各官免送」激我進兵，我等以常理度之，表面上看是為了激怒我等，實際上此舉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恰恰說明關純心虛，生怕我大軍前往。我料定關純必不設伏，兵法云：兵貴神速，虛實相生，故遣大軍速擊之。」

「將軍神機妙算，牛金佩服！」牛金和周圍的主簿一臉崇拜，佩服不已。

隨後曹仁又補充道：「命曹洪率一軍前來接應，以備不時之需！」

「諾！」

……

「關將軍，曹仁那廝率軍追上來了，我要不要跑快點！」王雙後面火把如星，殺聲震天，曹仁那廝兒來得夠快的，王雙不由得擔心起來。

「大可不必，就是讓曹仁看到，追不到，要是跑太快我怕他會失去追擊的決心！」關純漫不經心驅趕著胯下馬匹，生怕跑得太快曹仁攆不上。

就這樣曹仁一路追，關純一路逃，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定範圍內，氣得曹軍眾將牙痒痒。

雙方角逐間已至山谷前，關純已經穿過營寨進入山谷。

「將軍，前方深谷，不可追之，以防有詐！」曹仁的一名副將見前方山谷恐怕，便叫停追擊兵馬。

「敵軍前來劫營便是想令我等知難而退，必不料我軍竟能全速追擊，定不設伏，可速擊之！」曹仁不疑有他，攻破關純「大營」後繼續下令追擊。

「曹軍先頭部隊已經進入谷口！」

「曹軍中軍已經進入谷口！」

「曹軍中軍已至全部入谷！」

趙峰聽著斥候一遍遍彙報情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全身正不停顫抖。

「開始！」趙峰見世紀已到，下令火攻。

言未已，一時喊聲震起，一排排火箭如繁星入地，隨後兩邊山坡火勢大起，滾木火球紛紛而下。

「嗯？」此時曹仁還在盤算著到底是將關純五馬分屍還是凌遲處死，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兩側沉寂的山上，突然敲鑼打鼓，喊殺震天。

緊接著無數火把火箭飛出，滾木火球從兩側的山上滾下，引燃路邊的枯樹，枯草。

「有埋伏，撤，快撤！」

「快，后隊改前前隊，速速撤出谷中！」

一時間火勢漫天，曹軍人馬，被火勢所驚，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不過曹仁到底是曹操大將，心態極為沉穩，片刻驚駭之後，迅速調整隊列急忙下令撤退。

在曹仁親自指揮下，曹軍逐漸有序的組織撤退，慢慢往外退去。

不過關純可不會讓他這麼如意，這山谷可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曹仁匹夫，關坦之在此恭候多時了！」

曹仁后軍正想撤出山谷，關純回軍趕至堵住缺口，曹軍前部陷入圍城，外面的人馬進不去，裡面的人馬出不來。

「將軍快走，我來斷後！」副將牛金勸走曹仁，來戰關純，「關純小兒，吃我牛金一刀！」

「王雙！給我誅殺此僚！」

這牛金可不得了，歷史上周瑜進攻南郡，曹仁遣牛金迎戰，牛金率領五百勇士死戰攪亂周瑜，曹仁乘機殺出打破周瑜。諸葛亮北伐時，蜀將馬岱入寇，司馬懿遣派牛金迎戰，大敗馬岱。

「牛金小兒，可識得我西涼王雙！」

王雙迎戰牛金，關純則殺向曹仁。

「關純小兒安敢欺我！」曹仁見關純不把他眼裡不由大怒，提刀迎戰關純。

「曹仁到底是員悍將，經驗老道，武藝不俗！」關純暗道。

兩人一開始交鋒，曹仁開始還略有輕敵之意，兩回合下來，見關純槍法凌厲，招招直取要害，曹仁守多攻少，心知再打下去必敗無疑，越打越心驚。

「殺！！」

趙峰此時又率軍殺來，曹仁親衛已是抵擋不住。

「將軍，敵軍殺至，速速撤離！」

曹軍一名小校，滿臉是血，顧不上傷勢急報曹仁。

「左右快來助我！」曹仁聞訊驚慌，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慌忙叫來左右校尉雙敵關純，自己則落荒而逃。

「燎原百擊，五十勢，野火燎原！」，曹仁的兩個校尉關純身後彷彿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槍尖過處好像被火烤一般炙熱無比，彷彿關純刷的不是槍，是火！兩人勉強接住幾招，再也抵擋不住被關純直接挑翻。

關純使出最強一擊挑翻曹仁的左右校尉，左右校尉口吐鮮血慘死馬下，曹仁回頭一看，嚇得膽戰心驚，連連逃跑。

「殺啊，活捉曹仁，穿紅袍的是曹仁！」

曹仁連忙脫掉紅袍。

「殺啊，活捉曹仁，拿大刀的是曹仁！」

曹仁又連忙棄刀。

「休傷我主！」關純正在追趕，牛金棄了王雙來戰關純。

牛金已經被王雙殺得全身是傷，不過此時卻越戰越勇，刀法猛烈不已，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果然，這傢伙有個「越挫越勇」的被動技能，每次身陷囹圄都能愈加激發他的戰力，歷史上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牛金匹夫何在！」王雙一刀劈死一名不長眼的曹兵，帶領一票兄弟殺向牛金，要為一雪剛才被牛金擊退的恥辱。

王雙剛才被牛金擊退，王雙引以為恥，深深自責，要不是牛金阻撓，說不定曹仁都要被關純活捉了。

「哈哈，手下敗將，再來幾個又如何！」王雙加入戰局，牛金絲毫不懼，反而出言相機，攻勢也更加凌厲狠辣，刀走偏鋒，竟是想以傷換傷！

「子全，你攻左，我攻右！」「好！」兩人一左一右攻向牛金。

牛金叢刻感覺好像脫胎換骨一般，以前練武想不通的地方現在竟然神奇的練成了，此刻以一敵二變得柔韌有餘起來。

現在牛金正陷入一種狀態，俗稱天人合一，當然沒這麼誇張，但卻確實有點這種意思在裡面，一旦他徹底施展開來後面很難壓制，搞不好會被翻盤。

關純也不得不棄了曹仁，和王雙全力迎戰牛金，一定要將他這個股氣勢壓下去。

隨著兩人的公示越猛，牛金體力慢慢不支，狀態和氣勢也弱了下來，反應沒剛快，猝不及防被關純一槍刺中肩胛。

「子全，好機會！」刺中牛金后，牛金又剎那的遲鈍，關純連忙提醒王雙，王雙手起刀落，牛金的人頭飛出砸在了地上。

曹仁軍隊先是被大火弄得精疲力盡，又被堵截在路口一陣廝殺，現在哪有有戰鬥力，再加上牛金戰死，曹仁逃跑，一時間曹軍潰不成軍。

「不要讓他們緩過氣來，全軍出擊！」關純當即命令道。

曹仁在親衛的誓死拼殺之下才逃出生天，直到看不見身後的追兵，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舉目四望，身邊都是殘兵敗將，不遠處稀稀拉拉的潰兵陸續而來，不由得悲從中來，仰天怒吼。

「三萬大軍隨我出征，如今竟是被一無名小將設計，死傷過半，真是奇恥大辱！」曹仁咬牙切齒道，只是一想到被燒死的萬餘精銳，戰死的副將牛金，又是一陣更咽。

「仲甫（牛金），我愧對於你啊！」曹仁一陣狂奔，又有部下殿後這才逃出生天，剛剛緩下口氣，「今日為你報仇怕死無望，我還有什麼臉當你兄弟！」

說著，曹仁面色一狠，只見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掀起一塊衣袍當場斬斷殺向空中，說道：「今日，我便與你斷絕關係，你的大仇，還是讓你子孫來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