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門金鎖陣

關純追兵轉眼追上曹仁

「關純小兒當真是陰魂不散！」曹仁眼睛通紅正歇斯底里大罵道。

關純斬殺夏侯凱，王雙突破防線，又繼續對曹仁開展追擊，曹仁剛剛聚攏一部分人馬，屁股還沒坐熱，關純這個瘟神又追了上來。

曹仁本想憑藉手中的人馬打關純一個反突擊，奈何他們已經被關純殺破膽，一時間風聲鶴唳，士氣低迷，毫無戰心。

無奈，又只能撤退，不過剛剛又走了幾里路后，前方出現漫山遍野「曹」字旗，行軍主簿提醒一聲「將軍，是曹洪將軍到了」，曹仁這才終於露出了笑臉。

「子廉，子廉！」曹仁死裡逃生，此刻覺得曹洪格外親近。

「將軍怎麼如此狼狽！」隨同曹洪來的還有參軍滿寵，見曹仁潰不成兵，渾身血漬，灰頭土臉，不由疑惑道。

「哎，此時說來話長！」曹仁滿臉唏噓，而後眼中又燃起複仇的火焰，道：「子廉，快快隨我迎戰關純，我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關純？」曹洪和滿寵不明就裡，姓「關」的名人他們只聽說過關羽，不過曹仁這抓狂的模樣兩人可不敢耽擱，立即排兵布陣迎戰關純。

「我擦勒，曹仁援軍這麼快就到了？」關純一陣狂追，來到曹仁不遠處，望了望四周，只見現在曹軍個個精神抖擻，士氣飽滿，不像是剛才潰兵，便停了下來，不敢向前。

曹洪已經排兵布陣完畢，五千人馬這是一個口袋陣，按照曹仁的安排，一旦關純敢越雷池孤軍深入，他就要將關純這股追兵吃得乾乾淨淨。

看著整整齊齊嚴陣以待的部隊，之前的頹廢一掃而空，曹仁此刻又覺得自己行了，昂首挺胸，在陣前提刀跨馬，曹洪、滿寵分立兩側。

「關純小兒，我賢弟曹洪將軍已到，現你能耐我何？」曹仁得意洋洋，大聲喊道。

「曹將軍好生厲害，先是被關某百騎劫營，后是八嶺山一役折了副將牛金，喪盡數萬精銳，割袍棄刀而走，現在又在此耀武揚威，此等心態與臉皮關某是欽佩之至啊！」

哈哈哈，身後王雙他們一陣哂笑。

曹洪和滿寵對視了一眼，這才知道曹仁為何一定要殺關純了，原來就是被這個看上去不大的年輕人打得大敗，現在幾乎成了他曹仁的心魔。

「關純小兒，廢話少說，可敢與我決一死戰！」曹仁氣急，面容扭曲，恨不得將關純生吞活剝，自己平生大大小小征戰數十場，勝多敗少，即使是敗哪一次又不是敗在名將手中，今日竟在關純手中連連失利，這口氣是不能不出的。

「手下敗將，如何不敢，斗兵、斗將、斗陣我皆不懼你！」關純呵呵笑道。

「好，那我就布下一陣，敢來破否！」曹仁道，他暗自思索：關純手下是群亡命之徒，斗兵無十足把握，斗將？牛金都戰死了，曹洪的武藝和自己在伯仲之間也打不過關純王雙他們。那還是斗陣吧，改良版的八門金鎖陣，讓你關純有命進沒命出！

「那曹將軍慢慢布陣，關某拭目以待！」關純心裡卻道：慢慢布吧，再過一會估計龐統他們都打到襄陽去了，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這不對啊，兄長為何不直接殺過去，斗什麼陣？」曹洪滿是疑惑。

「可能將軍是怕敵將逃跑吧」滿寵也是不解，只能這樣解釋道。

曹仁指揮著棋牌令，鳴鼓進軍，部隊依次變陣，不多時布成一個陣勢，此陣五圓形相間相生，滔滔不絕，曹洪一看，赫然是曹操傳授給曹仁的看家本領-八門金鎖陣！

正在曹仁布陣間，關純後方傳來一陣戰馬嘶鳴，為首的是一名滿年鬍鬚的大漢，赫然是張飛領麾下馬軍殺至，旁邊的是趙峰和一幹將佐。

「坦之，俺張飛來也！」張飛過來就是大大咧咧一聲憨笑。

「見過三將軍，咦，伯濤你不在後面統兵，來此作甚？」關純先是對張飛抱拳作揖，見趙峰這小子也在，不由問道。

「嘿嘿，部隊在後面，張將軍擔心你安危，我就給他們帶個路！部隊有人領著呢！」趙峰嘻嘻哈哈，這貨就是想來看熱鬧。

「陣已布下，關純小兒速來破之。」曹仁布陣完畢對關純叫囂道。

旁邊的曹洪卻有些擔心，「兄長，張飛這廝之前在新野見過此陣，恐怕他擋不住。」

曹仁自信滿滿，「當日被元直看破此陣，我已修改陣法，若按當時之法破陣必死無疑！」

「三將軍可識得此陣！」關純覺得張飛見多識廣，應該看過這樣的陣法。

「這好像是八門金鎖陣，我在新野聽子龍說過一回，據說此陣有八陣八門，環環相扣，密無間隙，兵馬沖入陣中非同一人一將交手，乃同每個人相交！」張飛能肯定這是幾年前曹仁在新野用過的八門金鎖陣，不過記憶有點模糊，自己更不會破陣之法。

「果然是八門金鎖陣！看樣子張飛也不會破，沒辦法還的自己出馬呀！」關純本來想偷個懶，見張飛也不會破陣，只能自己算一下破陣路線了。

所謂陣法，倒不是古書上說的那麼邪乎，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一個數學中的幾何問題，陣型就是一個在空間內，無限發揮出靠近最大值的幾何函數，破陣之法就是找到圖形的切線。

只見關純下馬，在地上畫出一個個圖形，有圓有方，有曲線有直線，時不時又看了看曹軍陣型。

「成了！此陣可破」關純在地上比劃了好一會，突然大笑。

「這麼快」，眾人被關純突如其來的一笑弄傻了，疑心關純莫不是被八門金鎖陣逼瘋了。

「勞煩三將軍替我壓陣，我與子全前去破了此陣！」關純對張飛抱拳道。

「子全？」張飛看向旁邊的王雙，別說，兩人還十分相似，都是臉上長草，不過張飛的膚色較白，而王雙臉上則是又黑又粗。

「坦之這麼快就找到破陣之法？」張飛疑惑，當初就是徐庶也觀摩了好一陣才有破解之法，曹仁定然不會蠢到用第二次，這次的八門金鎖陣肯定是改良版，關純不過是在地上胡亂塗鴉就能找到破陣之法？

說實話，他張飛不信，王雙、趙峰在場眾人也不信。

「區區小陣，何足道哉，此陣雖然布得整齊，而且加強了中間主持，但是太過於強幹弱枝，我只需從傷門殺入，破他景門，在從東方杜門殺出，此陣必破！」關純自信滿滿。

當然，古代人破陣完全憑著學識，經驗，這得要多大的知識儲備？自己破陣就套下數學公式，解解方程，做幾條輔助線，全都一目了然，要不了多少時間！

「來，騎我的馬！」張飛見關純講得頭頭是道，也不再擔心，一個翻身下馬，將自己的馬讓給關純，津津有味的看關純如何破陣，本來還想將自己的燕雲十八騎借給自己的，不過被關純拒絕了。

「子全，待會跟著我，你側翼的防守就交給你了！」關純交代道。

「遵命！」王雙興緻滿滿，剛剛升的官，自然是要表現一番，不怕仗太多，就怕沒仗打。

「我也去！行嗎，坦之」趙峰想了一下，試探問道，他知道自己的武藝不是很高，不過年輕人嘛，總有一腔熱血！

「伯濤，機動協調，若我和子全力有不逮可速掩護！」關純想想還是把趙峰帶上，趙峰武藝還算過得去，只要小心點應該沒問題。

「殺！」關純三人帶著200騎兵就直接殺了過去。

「哈哈哈，關純小兒對陣型一竅不通，竟是如此著急前來送死！」曹仁見關純這麼快衝入陣中，不由樂呵呵狂笑道。

「洪弟啊！這關純智勇兼備，頗曉兵法，倒是一名可塑之才。不過此子心性太差，小勝一陣便如此目中無人，嬌慣狂傲，今日如我陣中必死無疑。古人云：滿招損，謙受益，爾等切記！」

曹仁覺得關純他們一行入陣必死，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現場教材嘛，有必要讓曹洪這個性格有點焦躁宗族子弟教導一番。

「不對，不好，將軍，陣要破了！」旁邊的滿寵見關純等人在陣中柔韌有餘，輕鬆穿插，就像是攆鴨子一樣追著自家士兵打，連忙提醒道。

「什麼！還能這樣？」剛才見關純他們從傷門殺入覺得他們必死無疑，因為按照兵書和丞相所說，唯有從景門入，經中間，轉戰休門和杜門，方才大吉。為此他還特意加強了中央的防禦。

正得意間，轉眼就被關純破了陣法，曹仁只感覺嘴裡法式鵝肝頓時變成一灘狗屎。

可是此刻曹仁看得是眼睛都直了，從傷門殺入竟然也行，破陣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曹仁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堂哥傳授給自己東西是不是盜版的。

只見關純、王雙快速殺向最薄弱的北方，斷此陣一臂，又轉戰景門切斷大陣驅動，最後從東邊杜門殺出，全程如入無人之境，如同靈蛇一般毫無拖泥帶水，一些試圖阻攔的曹軍被殺得人仰馬翻。整個大陣如同被挖了基腳的大廈一般，轟然倒塌，亂成一團。

「噗噗！」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研究的上古大陣，不到一盞茶時間被破得乾乾淨淨，曹仁的心態頓時一蹦，口吐鮮血，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