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襄陽

曹洪連忙命人救起曹仁，扶入后軍歇息。

就在這是，張飛瞧準時機，麾軍衝殺，如惡狗捕食一般殺向曹軍。

「前軍注意，準備應敵！」雖然曹仁敗陣，滿寵一向治軍甚嚴，現在是敗而不亂，正想指揮部隊迎戰張飛。

不過這時突然傳來一陣噩耗！

「報，曹將軍，滿將軍，大事不好了。黃忠魏延奇兵天降，現已經攻下宜城，關羽趙雲兵寇襄陽，攻打甚急，蒯中郎急令大軍回援！」

「什麼，全軍速速撤往襄陽！」曹洪、滿寵兩人大驚，全身已是一身冷汗，宜城失守，襄陽肯定是堅持不了多久，急忙命令部隊回援，現在就只能看蒯越給不給力，守不守得住了。

大陣被破，主將昏厥，襄陽有變，滿寵和曹洪兩人毫無戰意，滿寵自己指揮著部隊斷後，讓曹仁、曹洪和大部隊先走，疾馳襄陽。

「坦之，隨我全力追擊，為二哥、子龍他們攻取襄陽爭取時間。」

張飛、關純全力攻打，滿寵依道設防，兩人始終無法突破防線，一路追殺數十里，直到夜晚，雙方人疲馬乏這才收兵。

曹仁、曹洪沿路收攏八嶺山潰兵，得萬餘人馬，火速趕往襄陽，待到襄陽城下的時候，卻是鴉雀無聲。

「我乃征南將軍曹仁，守兵速速打開城門！」曹仁扯著嗓門喊道。

只聽城門上傳來一陣大笑，「哈哈哈，曹仁匹夫，關某在此等候多時了」，關羽出現在城牆上大笑，「放箭！」。

關羽一聲令下，城牆上萬箭齊發，曹仁無奈只得率軍退走。

「曹仁小兒，可識得我常山趙子龍否！」還沒等他喘口氣，城池四周又是幾路人馬舉火殺來，為首一人白馬銀槍，頓時讓曹洪眉頭一跳，赫然是當日七進七出的當陽英雄趙雲。

「快，快撤！」趙雲的名聲在曹軍中可是太響了，還是曹洪親自搭的話，聽聞來是趙雲饒是曹洪這樣的勇士也不得不撤。

又經過一陣廝殺，好不容易收攏的潰兵又跑了不少，曹洪只得勸曹仁道：「兄長，如今襄陽城已失，不可復得，不如先回樊城，休養生息，再作打算。」

「只能如此了！」曹仁此刻是身心俱疲，聽從了曹洪的建議，前往樊城。

……

曹仁、曹洪、滿寵等退回樊城，步行見夏侯惇，夏侯惇見坐鎮荊州的數萬兵馬只剩下千餘人，當下大怒，大罵曹仁：「丞相叫汝守荊州，不可輕動，今日貪圖尺寸之功，折盡大兵，尚不自死，還來做甚!」

說罷就喝令左右推出斬之，長史陳矯立馬勸道:「三軍易得，一將難求。曹仁雖然有罪，乃丞相族弟，不可便誅。可再與五千兵屯新野，牽動其各處之兵，若新野有失，二罪俱罰。」

夏侯惇點頭，算是答應，曹仁滿頭大汗連忙退去。

消息傳至許昌，對於襄陽的丟失曹操隻字不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哈哈大笑，「子孝到底是心性不足，中了諸葛恐龍、龐士元之計也，經過此番，子孝必成大器矣！」

眾人見狀都面面相覷，以為是曹操吃錯藥了，卻只有荀彧能夠猜到曹操心思：襄陽就是曹操有意丟的，目的就是引起孫劉兩家內鬥。

若是曹操想守住襄陽，只需重兵囤積即可，但是那樣會引得孫劉兩家同氣連枝，而保持這種不多不少的兵力，卻會讓兩家各懷鬼胎。

一旦劉備得襄陽實力暴漲，孫權定會乘機索取南郡，劉備自然不會同意，畢竟荊南四郡不能成為飛地，孫權必會暗恨劉備，兩家必生間隙。

若是孫權得了襄陽，不對，孫權根本打不下襄陽！

總之，對於襄陽的丟失，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所以對於這次曹仁失利，曹操沒有過多責罰，反而修書勉勵。

……

關羽、趙雲攻下襄陽后，劉備當即進入襄陽，論功行賞。

「景生兄，弟復克襄陽矣！」劉備坐在州牧府中的主位上，先是緬懷了劉表，隨後示意諸葛亮開始宣布受封名單。

先是任命關羽為襄陽太守，馬良為荊州治中、兼襄陽令，糜方、傅士仁為副將、王甫為議曹從事，趙累、潘俊為功曹，協助關將軍坐鎮襄陽，以抗曹軍。

隨後就是張飛、趙雲、黃忠、魏延等第二梯隊封賞，封賞都是些黃金、馬匹等，因為當時劉備也才是個左將軍，所以沒封賞官職和爵位。

最後是關純他們這次戰役直接參与者們。

「都尉趙峰，率兵破曹有功，擢升校尉！」

「行軍司馬王雙，響應抗曹義舉，率部歸降，今又斬殺敵將牛金、夏侯存，履歷戰功，特擢為騎都尉！」

眾人嘩然！騎都尉，這可是親軍中的親軍，馬仔中的馬仔，地位在校尉之上，差不多和副將一個級別了，眾人感慨這王雙剛剛歸降何德何能受如此器重。

殊不知，這是張飛和諸葛亮兩人力挺的結果。王雙勇武過人，騎術了得，張飛自是喜歡得不得了，又長得和自己頗為相似，所以力推王雙，諸葛亮覺得這樣做也能讓關純難堪，也就同意了。

「得，自己又成光桿司令了！」趙峰是官二代，陞官自不必說，說白了，趙峰就是個打短工的麥克，說不定就調走扶正了，對於這個結果關純還是有心裡準備的。

至於王雙，關純也是感覺這個封賞是有點過了。

「嘿嘿」不過換個思路一想，他們兩個的封賞都這重了，那自己豈不是要發達，難不成要升中郎將或者副將什麼的。

激動的時刻終於來臨，關純滿心期待的等著陞官

「參軍校尉關純，不遵軍紀，擅自進兵，理應處斬！」

「什麼！」眾人大驚，算起來這可是此處戰役的功勞第一人啊！光是破曹仁這個功勞就足夠他官升兩級了，現在不僅沒有軍功，反而要被斬首，眾人不由議論紛紛，幸災樂禍的，有認為不公平的，其中聲音最大的就是張飛。

「軍師，是不是搞錯了！坦之理應為首功啊！」

「肅靜！」劉備瞪了一眼張飛，似乎在說：三弟不要在說了，我自有分寸，張飛這才閉嘴。

眾人安靜后，諸葛亮又話鋒一轉，「念在其剿匪破曹有功，特賞黃金百兩，寶馬一匹，襄陽城中別院一座，調任宜城聽候差遣！」

「恩威並濟」，眾人心中這才明白，這即是在敲打關純，也是殺雞儆猴。

在他們討論封賞的時候，龐統表示要大大獎勵關純，給個偏將、副將都不為過，諸葛亮則表示這抗命的習慣是不能慣的，該擼還的擼。

兩人相持不下，最後取了個折中的辦法，官職保留，賞金錢寶馬。

龐統覺得還是不能埋沒人才，在據理力爭下，將關純調任宜城，划入關羽麾下，以拱衛襄陽。

趙峰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一陣陣失落感湧上心頭。不過想到還有黃金、良馬、豪宅心頭還算有點慰藉，總歸是有車有房有存款吧！

事後，關純心情苦悶，提出要到襄陽城中逛逛，王雙和趙峰生怕關純想不開也跟了出來。

襄陽城到底是大城市，城內路面全都是由光滑的石板砌城，看起來十分整潔，大戶人家也很多，各個莊園大院的大門都十分氣派，人流也恢復也很快，現在城中已是人來人往。

幾人閑步間進入了一座四層樓的酒樓，據說這是整個襄陽城最好的酒樓，酒樓外人聲嘈雜，喧鬧非凡，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樓宇內女子艷麗，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眾多當地的富家公子欣賞著。

酒樓熱鬧非凡來往的過客遊人甚多，第一層是普通平凡人吃飯之處，第二層為高檔貴客食住之處，第三層則是達官顯貴才能來用餐，至於第四層沒人去過。

小二忙的焦頭爛額，掌柜的數錢數的手發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

趙峰請客，幾人到二樓找個個靠邊的桌子，叫了滿滿一桌子菜和幾壺好酒，邊吃邊聊。

「坦之這次委屈了你，這次我倆都是佔了你的光，想不到我倆都升了，反而是你……！」趙峰沒有說完，不過其中的惋惜之意大家都知道。

「哎！」王雙也是感慨連連，想不到自己成了最大受益人，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關純。

「沒事，我不是還有黃金百兩和別院嘛，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我錢多吧！哈哈，我現在可是個富家翁，不說了，來喝酒！」

關純故作輕鬆，嘻嘻哈哈，兩人如何不知，只是兩人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她，只能陪他喝酒。

幾人喝著喝著，王雙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碗，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