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前動員

范疆的專屬營帳中，一張暗灰色桌案上擺放著一壺老酒，一碟花生米和幾個小菜。

范疆、張達二人邊吃變談關純剿匪之事。

「關純小兒深得張將軍器重，今日之言，更是以三將軍頭號馬仔自居，囂張至極，吾誓要煞其威風。」張達罵道。

「若是此番再立戰功，怕是要跳到我等頭上拉屎拉尿也未可知啊！」范疆略有擔憂道。

「哼，關純這廝，好高騖遠乃庸才耳，今日竊據校尉一職，肯定利用其兄關平，走了關二將軍的關係」聽得范疆還在擔憂，張達笑道：「莫不是范將軍以為這黃口小兒真能在半月之內剿滅這股悍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范疆一副語重心長。

「那我等該當如何？」張達聽得出范疆要準備給關純使點絆子，試探性的問道。

「這股流寇以騎兵為利刃，關純要對付這股他們勢必要從騎兵入手，對付騎兵定要用到強弓勁弩……所以……嘿嘿。」范疆也不說透，一點一點提醒張達道。

張達是張飛手下武庫令，掌管軍械，聽范疆所言立馬心領神會，范疆的意思就是不撥給關純相關軍器用度，特別是弓箭，要是萬一拗不過張飛，故意推遲不一下也行。

「哈哈哈，真妙計也」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已然憧憬在關純在眾人面前斯文掃地、跪地求饒的的畫面中。

……

「坦之，武庫的人說弓箭用度緊張，沒有庫存，只剩下這十幾副了，從公安（地名）調撥還需半月。」

關純手下都尉趙峰今日去軍需官那裡領弓箭，沒想到卻是吃了個閉門羹，一路罵罵咧咧。

「伯濤（趙峰表字）不必介懷，想必定是那張達、范疆搞得鬼，沒有弓箭，這匪我也剿定了。」趙峰暗罵兩人無恥，又安慰趙峰道。

雖然兩人是上下級，但是倆人都十分年輕，關純又是現代人，又沒什麼尊卑觀念，一來二去也是和手下的人混得極好。

話說這個趙峰，其實還是個官二代，父親是桂陽太守趙范，外人還傳言趙雲是他大伯。

「咦，官二代」關純靈光一閃，這不是有現成的政治資源嗎？

「伯濤你不是桂陽人嘛，我記得張達的那個副手陳主簿好像也是桂陽人，你可以走走他的關係嘛？」關純笑嘻嘻地眯著眼盯著趙峰，看得趙峰頭皮發麻。

「我與他雖有同鄉之誼，可他是張達手下的，又怎會理會我等。」趙峰道。

「你可以亮出你官二代的身份嘛，你爹是桂陽的土皇帝，實在不行還可以威脅他，不給弓箭就叫你爹收了他家的地，叫他全家喝西北風。」關純慫恿道。

「官二代？」趙峰嘟囔了一下關純嘴裡的新詞，不過這次不要關純解釋這詞語是什麼意思了，傻子都聽得懂，「我靠！你當我是什麼人，要是我真有這個臉皮，我現在早已經是將軍了，還跑來新軍跟你廝混，當這芝麻綠豆大的都尉？」

趙峰一聽人提起他是官二代就頓時就炸了，原因是因為他爹趙范。

話說劉備派大將趙雲攻取桂陽的時候，趙峰他爹，桂陽太守趙范獻城立功自不必說，除此之外，腦筋一抽，還想把趙峰的嬸子，趙范他自己的大嫂要下嫁趙雲，趙雲推辭不受，還和趙范鬧了一陣臉紅，不歡而散。

趙雲報與諸葛亮和劉備，兩人又戲之，「趙范為其嫂樊氏做媒，亦是美事一樁，子龍何不娶之。」

趙雲以：「雲安敢為一婦人而誤主公大事」為由拒絕。

事後劉備安慰了他爹趙范，對趙雲不能和趙范做親戚表示遺憾，爾後仍然任命趙范為桂陽太守，趙峰為桂陽中郎將。

不過事情不脛而走，趙范淪為桂陽人笑柄，趙峰也受牽連，世人紛紛戲言，趙峰有個好大伯！

趙峰嫌棄父親丟人，留了書信，離家出走，趁張飛招兵買馬之際混入軍中，一路提拔升為都尉。

其實這事在趙峰投軍的第一天劉備、趙范都知道了，劉備讓張飛關照關照，被趙范制止。

「莫不是伯濤欲見我被問斬否」關純裝出一陣傷感。

「可是……可是這不是陷他於兩難之地嗎？」趙峰抿嘴沉思了一會，心下十分為難。

「放心，只需200副硬弓即可，小心一點張達他們不會發現的。」關純又補充了一句。

「那，好吧！」

對趙峰這種優柔寡斷的人一定要搶著給他做決定出主意，要不然很容易出亂子。其實剛才叫他利用官二代身份去勒索張達副手的時候他已經動心，只是基於為他人考慮的因素一直在猶豫不決。關純索性窮追猛打，理由和台階都給趙峰找好了，趙峰才「勉強」答應。

……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關純點齊本部兵馬，三千人馬在平坦的營地內排列得整整齊齊。

「全體立正」關純大吼一聲，開始人生第一次戰前動員。

「這些人的性命都在自己手裡了！」望著這整齊的方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說實話仗是他本部人馬打的，可這是整個新軍的第一仗，也是檢驗成果一仗，壓力還是很大的，要打就要打出彩來。

新軍沒經歷戰鬥，恐怕也是又不少人心中忐忑，所以關純當下對新軍的動員，就是要給新軍樹立信心，敢打必勝，有我無敵。

「今日我們就要出征荊州悍匪，八百流寇，大家有膽量沒有！」

「有、有、有！」三聲響亮的「有」說出了他們的答案。

「傳言他們兇惡無比，殺人如麻，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三千士兵聲音洪亮如雷，響徹方圓！

「好，我要說的只有一句，天下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對本部來說，老子就不把他當成是剿匪，當成什麼，只當是打獵，我們是獵狗，他們就是我們嘴裡的一塊肉，我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哈哈哈」眾人笑。

「大家有種沒有！」

「有……」

「記住，哪怕敵人是十萬、百萬，我們只剩下一人一馬，他們也是我們的獵物，我們也要繼續進攻，死也要死在進攻的路上，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

「全軍出發」

士兵分成兩列，吟唱著《步兵操典》里的軍歌，一路出發：

一聲霹靂一把劍，一群猛虎撲向前

鋼鐵的意志，鋼鐵漢，鐵血衛國保家園

殺聲嚇破敵人膽，百戰百勝美名傳

攻必克，守必堅，踏敵屍骨唱凱旋

千古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

是虎就該山中走，是龍就要飛上天

誰無爹，誰無娘，誰和親人不牽腸

只要軍號一聲響一切咱都放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