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雨川
「開門木頭，是我。」賀進這邊還沒起身，便聽到門外傳來黃雨川的聲音。
「馬上就來。」賀進趕忙去開門，看到黃雨川正站在門外，「剛才比武完了你去哪了，在台下怎麼沒見到你？」
黃雨川往房間里走，聽到賀進發問，打了個哈哈說到：「沒什麼，師父找我有些事。」
「哦。」賀進看黃雨川一邊撓著頭一邊沖著自己笑，猜到他可能十有八九實在撒謊，不過既然他不想說，賀進也不想著去追問，「你先坐吧。」
黃雨川坐了下來，抬眼看到了桌子上賀進已經斷掉的刀。
「你還沒吃飯呢吧，我剛才拿了幾個饅頭，你……」賀進朝著桌子那邊走，正要拿起桌子上的饅頭。
「賀進。」黃雨川又站起來了，目光看向桌子上的斷刀，「那個，對不起。」
「沒事，這個不怪你。」賀進笑了笑。
「不，要不是我讓你去幫我把手鏈送給夢兒，謝清明也不會……他知道咱們兩個關係好，我又沒參加比武。」黃雨川像個犯了錯一樣的小孩一樣。
「你又不是謝清明，你怎麼就知道我和他之間沒有別的矛盾呢？」看著黃雨川的樣子，賀進笑著說到。
「啊？你們……」一下子，黃雨川也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賀進這樣的老好人能和謝清明有什麼矛盾。
「開玩笑啦，我只是打個比方，說不定他就是單純覺得不爽，我明知道輸還要浪費他那麼長時間，才把如一弄斷的。」賀進之所以和黃雨川這麼說，是怕他有心裡負擔。
賀進和謝清明之間，確實是沒有任何的矛盾，謝清明之所以把賀進的刀斬斷，就是像黃雨川說的那樣。
就在大概一個月前，比武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黃雨川因為偷懶被師父抓到，被罰禁足三天，不能離開院子，於是黃雨川就拜託賀進幫他把自己手制的手鏈送給夢兒，好巧不巧被謝清明給看到了。
所以，謝清明今天在比武場上，斬斷賀進的刀，是為了警告黃雨川的。因為謝清明知道，黃雨川沒有參加這次的比武，他自己也不可能遇上黃雨川。
「對了，你的刀，我已經和師父說過了，師父讓你去他那裡取錢，把刀修好。」黃雨川笑著說。
「真的?」聽了這話，賀進心裡十分激動，剛才一直在猶豫的事也算是讓他放下心來了。
如一斷了，賀進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師父幫忙，但是他知道以自己現在在門派的地位，很難才能向師父申請要到足夠的錢去把如一修好。
現在，有了黃雨川的幫助，就不一樣了。別看黃雨川平時的性格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一樣，但是他卻是整個凌雲派重點關照的弟子。
黃雨川總是和賀進說，他是在門派里長大的，自從他第一天練刀開始，就被柳升師伯看出來有很高的天賦。柳升師伯是誰，那可是如今的天刀啊，連他都給出了很高的評價，門派里自然也是加倍的重視。
黃雨川的天賦超群，別人費勁心思苦練幾個月才能練成的刀法，他只要幾周甚至幾天就能夠掌握。在門派里，大家一直都很在意這個絕世天才。
不過黃雨川有一個缺點，就是貪玩。用柳升的話來講，這是他的天性。雖然黃雨川有極高的天資，但是卻不愛練刀，師父每次交給他的任務從來都是偷懶打滑，平時也很少去聽門派里各個師父的公開講義。
儘管這樣，黃雨川依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也是門派里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位天刀的人。
不過，天刀什麼的，離賀進似乎很遠，他和黃雨川在一起的時候，黃雨川也從來沒有提過什麼天刀。
他們之間就是很要好的朋友，賀進是這麼想的，黃雨川也是。
兩人在房間里交談著，聊著今天的比武，聊著生活的瑣事，黃雨川像是個話匣子，一與賀進聊起來就聊個沒完。
見天色漸暗，黃雨川也不想打擾賀進休息，趁著門派宵禁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稍微泛起一點點白，賀進便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城裡修刀了。
帶上如一，賀進穿過院子，他要先找師父拿修刀的錢。
「師父。」賀進來到元九的住處，看到元九正坐在庭院里。
「起的這麼早。」元九看到站在門口的賀進，對他招了招手，示意賀進坐過來。
「昨天的比武，打的不錯。」元九從石桌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給賀進。
賀進接過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元九也不是在安慰賀進。昨天的比武，賀進的表現已經很棒了，面對謝清明這樣的對手，沒有一絲的怯意，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這是讓元九也感到意外的。
「你的刀，昨天雨川和我都說過了，等一下你隨我去取一下修刀的錢就好了。」元九說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麻煩師父了。」賀進也跟著起身。賀進在心裡一直很是敬重這位與他亦師亦友的人，元九作為他的師父，平時雖然話不多，並且很嚴厲，但是卻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弟子發過火。
「先把茶喝了。」元九道。
賀進嘗了一口，只覺得口中頓生苦澀之感，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這是江北地區的浮遠茶，口感比一般的茶要苦澀得多，你只有十分仔細的去品味才能感受到一絲的甘甜。」元九解釋道。
聽了元九的解釋，賀進又試著喝了一口，卻是怎麼也品不出元九口中的那一絲甘甜。
「嘗不出來嗎？以後會感受到的。」元九拍了拍賀進的肩，帶著他一起去了門派的財務登記取錢。
之後，元九又陪著賀進走了一路，一直到宗門前。一路上，賀進也是沒有錯過機會，向師父請教了一些刀法上的問題，元九也耐心的為這個虛心求學的弟子作答。
「路上要注意安全，記得早些回來，不要耽誤了之後的練習。」元九叮囑到，隨後又補了一句，「下一個階段就要開始要學習凌雲刀法了。」
凌雲刀法，我沒有聽錯吧！賀進在心裡默默的想著，喜悅之情已經溢於言表，這意味著他也成為了門派的核心弟子。
「好了，快去快回吧。」看著眼前這個內心充滿喜悅的少年，元九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賀進五年前入宗，一直在元九的門下學習，也許賀進不是進步最快的弟子，但是卻是最刻苦的一個。
賀進和黃雨川，兩人都是元九的弟子，還是要好的朋友，但是在性格上可以說是完全不同，黃雨川平時喜歡玩，讓他靜下心來練刀就像是要了他的命，賀進卻一點也不一樣，從入宗以來，從來都是任勞任怨，對於這個來自幽州的少年，元九一直有著格外的好感，他很喜歡賀進那種像是與生俱來的刻苦認真，對待每次訓練，甚至是每一次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