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回身刺
傳統武術中有一種發力方式叫做「打人如錘釘」。
意思是不管武器還是什麼拳腳,打在對手身上的力道就如同用鎚子把釘子往木板里敲打一樣。
這種時候釘子必須是直的,有彎曲是發不上力的,這跟寸拳的發力方式有點類似,都是一種直來直去穿透力極強的內勁。
大槍的發力更是如此,槍尖先到,力量後到。槍身就是一枚釘子,而全身的力量就是鎚子。
當志在必得的薛一刀看到秦牧那張獰笑的臉,就明秦牧一招回身刺或者叫回馬槍已經完成,即然招式已經完成那槍尖早就先一步到了。
這時候薛一刀才感覺到他執刀的手臂肩膀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被打掉槍頭的槍桿,斷茬處自然形成新的「槍尖」,秦牧的這一槍刺穿了薛一刀蒼老的身體。
薛一刀單刀進槍,本是一磕一斬的刀術,如今雖磕斷了秦牧的大槍,這一斬卻怎麼也斬不下去了。
薛一刀低頭,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洞穿了他身體的牛筋木槍桿,血順著槍桿往下流。
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上。
像是火把白色的布燙出一個個窟窿。
晄啷啷。
是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的聲響。
他一下子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乾癟的身軀緩緩的跪倒在雪地上。
秦牧猛的一擰槍桿,徹底把薛一刀的這條臂膀廢掉道:「你輸了」。
薛一刀神色黯淡,點頭道:「我輸了」。
他四十歲成就武功至今二十餘載未嘗一敗,今終於敗了,而且是敗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裡。
服嗎?
當然不服!
薛一刀可以為這一場敗局找到諸多理由,兵器上的劣勢,心態上的傲慢,秦牧出其不意的偷襲,甚至如果秦牧的大槍沒被磕斷的話,兩人之間的距離秦牧已經無法使用回馬槍這招重在偷襲的槍術……
但這些理由都沒有用,輸了就是輸了。
輸了一招,就輸掉了所櫻
因為他除了不敗的榮耀之外本就已經一無所櫻
秦牧殺人誅心道:「將來你怕是握不住刀了」。
薛一刀眼神陰鷙:「你不過是偷了我一招,不算什麼真本事」。
秦牧冷笑道:「贏了就是真本事」。
薛一刀把頭扭向一邊,不再什麼,雖輸蓮那股子勁還在。
秦牧問道:「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練刀的嗎」
薛一刀扭過頭,一臉嘲弄道:「你覺得我會教你嗎」。
秦牧笑道:「或許你該教我,畢竟現在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我的手直。
薛一刀冷聲道:「一個刀客不能再拿刀之後,跟死也沒什麼區別的」,人在一所由的時候,也就變得無所畏懼,確實但他再也拿不起刀,他也就沒了價值,沒了價值崔家也不會養著他一個閑人,那就抽不上那銷魂蝕骨的玩意嘍。
秦牧聳聳肩:「實話,我也不想學,提個人你應該認識」。
薛一刀回:「誰啊」。
秦牧:「邱瘋子,跟你一樣也做了大戶人家的看門狗,他看的是謝家的院子」。
薛一刀不屑道:「手下敗將而已,他跟你一樣,在我的刀下,走不過一氈。
秦牧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他的刀你要快多了」。
哪怕是被廢掉一條膀子依舊神情冷漠的薛一刀終於綳不住了,怒斥道:「放屁,老子的刀下無敵,沒有人能比我的刀快」。
秦牧真誠道:「我沒必要騙你,在不久前我跟他交過手,確實比你的要快」這才是殺人誅心,他讓薛一刀意識到他並非已一無所有,他至少還有往昔的不敗回憶,秦牧卻殘忍的連這些回憶也不放過。
薛一刀被激怒了,他滿臉漲紅:「放你娘的屁,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的刀快,如果是姓崔的囑咐我不要取你性命,讓我猶豫了片刻,否則哪有你回身刺偷襲的機會」。
秦牧聳聳肩:「人啊,總是會被昨日的榮光蒙蔽雙眼,二十年前你能一刀擊敗邱瘋子,可是這二十年邱瘋子除了就練刀還是練刀,而都你有做了些什麼呢,吃大煙膏啊」。
薛一刀卻癲狂似的搖頭,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沒有人能比我的刀快,不可能,不可能……」
神神叨叨的著不可能,也不知道了多少遍,最終他站起身來,也不管肩膀上插著的長槍桿,踉踉蹌蹌的在雪中走著,念叨著。
於墨白和他的那幫兄弟,紛紛給這個已經瘋癲的老刀客讓出一條路。
秦牧看了眼薛一刀的背影。撿起地上他留下的那柄黑漆漆的刀。
走進金海大廈。
大廈25樓,麗娜的房間里,一片狼藉。
崔大器今一身的邪火,充分在這個跟他父親有一腿的外圍女身上釋放。
心理學上講,一個男孩的成長往往伴隨著對父權的挑戰,但是在崔家,沒人敢挑戰崔靜的權威,至少崔大器不敢。也是壓抑的情緒越積攢越多,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了麗娜的存在,一開始只是悄悄的跟蹤麗娜,後來逐漸接觸,勾引,侵犯,在這個過程中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滿足。
崔大器雖然名為大器,但褲襠里的那桿槍顯然有些辜負這個名字。
其實不管是接待崔靜還是崔大器,麗娜在這兩個男人身上根本享受不到多少女饒樂趣。
但偏偏還要表演出一副欲罷不能,歇斯底里,欲仙欲死的樣子來,這其實挺考驗演技的。
萬幸她本來就畢業於某電影學院,什麼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都有涉獵,雖然最終也沒當成演員,但是表演的學問卻用到了這裡,也算是藝多不壓身了。
崔大器完成最後一下衝刺,大汗淋漓的癱坐的沙發上,喘著粗氣,仰面朝。
門鈴聲響起。
麗娜表現出一副不堪征伐的模樣,躺在那一動不動。
崔大器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她,心中暗想:比老傢伙要厲害吧。
門鈴響個不停。
崔大器罵罵咧咧的走向門口,一邊走一年嚷嚷:「誰特么在亂按門鈴,吵死老子了,最好有個恰當的理由,不然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