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真正的秩序(上)
乾嘔使穆晨不禁滲出淚水,這時他才到事情的不正常。
雖然理論上遇到兩個屬於相同罪宗的死侍的概率是1/7,但以現在華夏的教育,公民對性的慾望並不是很高,而且一天中死兩個**望很大且可以變成死侍的人概率更是低得可憐,事情正巧必有妖。
而且他現在才想起之前的死侍的背部也有小塊未脫落的人皮,當時因為洛書馨的訓斥,他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然而第一次遇到的死侍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這裡一定有問題。
穆晨見洛書馨向他走來,收起了狼狽的樣子,並開口問道:「這件事是不是有問題?」
絕色的少女頷首,並鎖著修眉說道:「我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種,人造死侍。」
「人造死侍?」穆晨驚呼,他實在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洛書馨沒有在意穆晨的大呼小叫,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他確包是個白痴。
「一般的死侍在軀體或者說——容器死後,意識被罪宗吞沒,結合暗能,基於原來的容器誕生出新的個體。」
「而眼前的死侍不同,它們是人類被注死待的血液后誕生的怪物。由於它原來的容器並沒有死亡,達不到將原容器變成新死侍的條件,但是因為死侍血液的注入,仍可以誕生出新的個體,所以新個體會在原本的容器下形成后撐破這層限制。」
「這類死待的特點便是與供給血液的死侍屬於同罪宗,死侍只會傳播死亡,並不會繁衍後代,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只能是人為的。」
「以往這種事情是『死亡』不允許的,但現在,這種行為又好像……好像被允許了。」
穆晨聽完,總結道:「也就是說有混蛋在給人類注射死待的血液吧。」
雖然穆晨不是個正義感十足的人,但他打心底里厭惡這種行為,也許是因為他們視人命如草芥,也是因當別的,不知怎麼地想要審判他們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洛書警也同樣義憤填膺,勢要審判那群混蛋。
……
一路上,穆晨兩人遇到的死待無一例外都是色慾之罪——兔,這也確實證明了洛書馨的猜想。
她不再留手,利用權能,趁著死侍愣神的功夫,手起刀落,一刀便斬下了死侍的頭顱,但她也不是完全不給穆晨鍛練的機會,分工明確,一人一隻。
只不過路上的氣氛壓抑,沉悶,彼此之間無過多話語。
見氛圍如此尷尬穆晨向洛書馨問起各種死侍的知識,洛書馨也沒拒絕向他科普了很多東西。
例如,每個罪宗都會有四個階層,色慾之罪的是魅魔、山羊、蠍、兔,暴食之罪的是刻耳柏洛斯、豬、虎、蠅,貪婪之罪的是哥布林、狐、針鼴、烏鴉,懶惰之罪的是不死鳥、熊、牛、騾,憤怒之罪的是獨角獸、龍、狼、猿,嫉妒之罪的是人魚、蛇、犬、貓,傲慢之罪的是獅鷲、獅、孫雀、蝙蝠。
雖然在《聖經》中七宗罪是有排名的,但在這裡所有罪宗的地位都是相等的,都是「死亡」所判罰的罪宗之一。
「為什麼憤怒之罪第三階的是作為神話生物的龍?而其他的罪宗只有在第四階表現的才是神話生物。」穆晨問道。
而洛書馨是這樣回答的,「如果龍是真實存在過的呢?」
放在以前,穆晨一定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但以現在能產生死待這種怪物的世界來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有就是,律者的實力以及死待的等級區分為S、A、B、C、D、E、F、G,
每兩個等級為死侍的一個階層,而同一個階層的不同等級的區別在於是否有進化前兆,具體就是是否有一個階層的生物特徵。
而s級之後是什麼,洛書馨說,她也不知道,不管是律者還是死待在那時將會被世界排斥,舉世皆敵。
一想到自己的第一個敵竟然是貪婪之罪——狐時,穆晨不由有些后怕,但又有些興奮,當他沒問自己的等級是否與實力不相符時。
洛書馨卻說:「錯覺,當時你遇到的敵人正處於進化后的虛弱期,其等級雖然有C級,但實力卻是十不存一,再加上被本能支配了身體感,連致命傷都不帶躲的」。
洛書馨又告訴了穆晨等級的提升方式,基礎等級便是決定於容器的暗能適應性。
後續的提升對於死侍就是奪取暗能適應性,簡單來說就是殺人,分別要殺滿10、20、50、10、1000、5000、10000進化一次。
當然還是要看情況,比如所殺的人的暗能適應性的多少,也比如一體多生——三代之有血緣關係的人同時變成死侍,在沒有個體死亡之前共用一個容器並且獲得的適應性也是成倍數增長的,穆晨之前遇見的便是一體雙生。
不過現如今適應性能達到標住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適應性也會隨基因變化而變化,一體雙生經都是極其稀少的了,更別說一體三生之類的了。
而對於律者便是權能支配率,具體的就是多用的開發權能的使用方法,等達到了5%、10%、20%、33%、50%、75%、100%便能提升一次。
不過與死侍不同的是律者並無虛弱期可言,支配率一旦達標,身體便會瞬間發生變化。
……
此次的事件對於穆晨已是收穫頗豐,不僅受到了許多知識,而且支配率也達到了8%,雖然離提升還有一點距離,但暗能的恢復速率已經快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真象即將被二人揭開。
隨著二人向市中心的深入,遇到的死特不再是獨單出現,而是三五成群,雖然它們只是最低級的G級,之間也毫無配合,各打各的,但數量多仍為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剛再次斬殺兩隻死侍的穆晨支配率已來到了9%,只差一點便能提升到已級,但他已經沒多少力氣了,從23:30到4:30,五個小時的超負荷戰鬥已經掏空他的身體,雖然精神上是亢奮的,但他實在是心有力而余不足。
戰鬥的時間之長,讓洛書馨都感到了一絲疲備。
街道上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息,整個城市像是死去了一樣,毫無生機,而且越接近市中心越是這樣。
解決了她那邊的戰鬥后洛書馨向著穆晨走來,柔聲道:「休息半小時吧,再往前走可能會遇到裁決者了,得恢復一些實力才行。」
穆晨聽完身體一軟,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意識到自己的坐姿可能太粗獷,便換了個好看點的坐姿盤坐於地。
見洛書馨好像有心事,他很直接地問道:「在想什麼?」
洛書馨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在共享鳥兒的視野觀察這附近的情況。」
「發現了什麼?」
「方圓十五公里已經被裁決者拉起了警戒線,而且整個市中心都有裁決者在剿殺死侍。雖然有人走過我們的路線,但他們沒看穿我沒下的暗示,所以大概率不會來我們這邊以及他們的實力都不超過D級。」
「據我推測,死侍的源頭應該在天府廣場,那邊並沒有死侍徘徊卻有死侍源源不斷地出現。」
穆晨頷首,隨後不再說話,靜靜修養。
……
距離穆晨五百米的位置有四個人正向著市中心前進著,帶頭的中年人——陳凱歌撫著耳麥問道:「小吳,附近情況怎麼樣?」
耳麥中傳來一改慵懶的吳磊的聲音,「據無人機偵察來看,這附近的死侍已被清掃乾淨了,不過天府廣場那邊還有死侍源源不斷地出現,這樣看來那就是源頭了。」
中年人默默點頭,再次問道:「其它小隊呢?」
「1、3、4小隊分別從北、東、南的方向朝著天府廣場前進。論進度的話,咱們還差7公里,與其它各隊都相差1公里左右。」
陳凱歌無聲地笑了笑,「是嗎,他們還挺能幹的,看來咱們也得再加把勁力了。天府第2小隊全速前進。」
說罷,領著眾人繼續向前,而這一切都被一直渡鴉記錄了下來。
……
半個小時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於穆晨來說恢復到1/2的實力已經足夠了。
六月的蓉城,時間過了五點,天便開始灰濛濛地亮起。
眼看天邊微微露出魚肚白,穆晨和洛書馨調整好后開始全速前進。
六公里的路程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不過十五分鐘,加上天府第2小隊已經為他們清理了障礙以及洛書馨熟知各種的捷徑,不過十二分鐘,他們已經到達了天府廣場。
此時的天府廣場早已屍橫遍野,血跡濺得到處都是,人類的殘肢被死侍啃了幾口后隨處丟棄,而且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若有死侍在場的話,這裡就是它們的天堂!
突然「咔吱——咔吱——」的聲音響徹整個無人的廣場,洛書馨猛地一回頭,拉著穆晨就跑。
穆晨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她拉進了某個商鋪之中。
洛書馨聚精會神地看著廣場的某處,只見陰影處走出了幾隻人型生物,它們是直立行走的,但身後卻長出了一條粗壯的蠍尾,節肢動物的特徵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多出來的腹足在無規律地擺動,似乎現在完全是擺設一般,但熟悉蠍子這種動物的人都知道,腹足才是它們困住敵人的一把手。
朦朧的晨曦將兩隻大鉗襯得烏黑髮亮,但穆晨並不認為這是美的,因為這是將會讓無數人喪命的惡夢,細小的腦袋讓整個身軀看起來十分猗形,唯一能看出人的特點——那雙腿也是被鎧甲覆蓋。
他現在才明白這裡不是沒有死侍,所有的死侍是在等待虛弱期的結束。而且他將面對的敵人是脫離虛弱期的色慾之罪——蠍,他不清楚洛書馨的實力是在D級很強,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實力體系如何,高等級的是否會被低等級的用數量堆死,他不敢讓洛書馨去賭。
如山般的壓力壓得穆晨喘不過去來,面對的死侍也像獵人一樣,開始尋找起獵物,這讓他想起那個被死侍追肝的弱小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有了力量,但這些力量們遠遠不夠,力量,我想力量
如感受到他的呼喚一般,穆晨意識中的「慷慨之德」微微閃爍
感受到穆晨意識的變化,洛書馨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並輕聲道:「冷靜。」
溫暖這是穆晨在那一瞬間的唯一感覺,而這感覺從手心傳入了他的意識並溫暖了那裡。
穆晨身高一米七八,雖然洛書馨也有一米七左右,但她作為女生,二者手掌的長度沒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但就被這樣纖細的小手握住,他卻感覺無比溫暖,安定。
「嗡——」刺耳的破空聲劃破天空,細小的黑點與死侍的鎧甲相撞擦出火花。
穆晨與死侍同時看去,朦朧的晨曦中露出四個人影,這正是天府第2小隊成員。
隨後,其他的三個通道也紛紛涌給出人影,每個小隊是三到五人不等,在場一共十六位裁決者便是整個蓉城的守備力量。
北面小隊的隊長看著第2小隊的李凱歌,笑道:「喲,看來我們還不是第一呢,老李快還是你快啊。」
李凱歌聽完臉一黑,冷冷地說道「別TM廢話了,該怎麼分吧。」
北面小隊隊長攤了攤手道:「各憑本事唄。」
其他人剛想反駁什麼,下一刻死待卻動了,它們像商量好似的,三個三個地沖向四個通道。
南面只有三個人的隊長看完,樂了,「嘿,還是它們懂事!」隨後,拔出武器,邁開雙腿。
角落中的穆晨有些震驚,因為即使只有三個裁決者的情況下,而對三隻E級的死侍他們都那麼從容,這說明他們每個人都有E級的實力,雖然還不如洛書馨,但還是那句話在不知道力量體系之前一切都要一小心為主。
洛書馨碰了碰一旁發神的穆晨道:「走吧,我們也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找到那個幕後之人。」
……
一座能俯瞰整個天府廣場的天台上,幾個黑衣並排俯視著整個戰場。
死待與裁決者的戰鬥在他們眼中如綻開的花朵,璀璨絢麗,彷彿這才是世界本來的樣子,他們時不時地評論著。
他們中間的一個人笑道:「看啊!多美麗啊!真期待世界以後的樣子。「聲音很激動,聽不出男女。
「想來,你怕不是看不見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轉過身看去,一個英俊的黑髮少年和一個絕美的黑長少女並肩而立,怒視著他們。
「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兩位律者大人,所以兩位找我什麼事呢?」那人臉色蒼白,病態般的神色呈現其上。
細膩的輪廓盡現邪魅,但他的身材仍被過長長的黑袍籠罩,不明男女。
「你認識我們?」少年疑惑道。
那人依舊微笑道:「會來到這裡的只有死侍、裁決者、律者,不過你們顯然不是前兩者,所以只能是律者大人了。」
少女完全不在意那人說了些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問道:「你就是幕後的主使?」
那人聽完掩口故作驚訝,道:「哎呀!原來真是來找我的,真是開心呢!能到兩位律者大人的大駕光臨一定是主對我們良好表現的恩惠吧!咳該,失禮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永怕教會的色慾祭司——張清傑……」
少女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我對將死之人的姓名沒興趣。」
張清傑被打斷了也不惱,反而一臉玩味模樣看著眼前絕美的少女。
「甚至可以說,你的存在完全是多餘的,而且你的主好像並沒有對你的表現感到滿意,我們帶來的審判就是最好的證明!」
殺人誅心!一旁的穆晨也是尤為震驚,他實在沒想到洛書馨能說得這麼絕,一般來說,她不應該是傲嬌小公主的形象嗎?
張清傑明顯也被激怒了,抱頭痛苦地吶喊,「你們懂什麼?你們只是主的走狗而已!代主實行法律?可笑!只有我們才知道主想要什麼!主想要的是死亡,想要祂的子民看到真正的秩序!我懂了一定是我們太自私了,貪圖享受作為子民的一切,而從未真正成為主的侍從!」
洛書馨冷哼一聲,「瘋子。」隨後拔出制式長刀,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一定是這樣的吧!?」張清傑失了智一般,仰天喊道,「我的主啊!我們這就成為您真正的待從!」
隨著他雙手一揮,身旁的四個黑衣人同時掏出了一管紅色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