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標題不知道起什麼好
眼見著小馬有瘋癲的趨勢,並且怎麼也停不下來,田明英當機立斷給了他一拳,讓他物理冷靜下來。
「哈哈……啊——」小馬總算可以正常說話了。
「我調查時,怎麼也查不到。我想啊,我連一年前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挖出來了,還是沒找到共同點,所以我在想我的方法是不是錯了。」
「於是我擴大了範圍,並且每件事不詳細調查,而是看每個人每件事之間有沒有交叉點。」
田明英說道:「我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給我直接說結論。」
「好吧,咳,結論就是幾人的共同點就是——三年前,他們都乘過一艘失事的輪船,當時還有不少人死了。」
「田隊,你看看又有水,又有怨鬼誕生的條件很完美,對吧!」
「如果是這麼大的事故,你一開始調查就要調查出來。」田明英說道。
「都是破系統的錯。那件事保密等級比較高,所以我查的時候因為許可權不通,不自動顯示出來,結果沒有第一時間查出來。後來我改變了篩除模式,才發現的。」小馬不滿地說。
田明英問:「保密等級?這艘游輪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挾持了這艘游輪,間接導致它沉沒了。但是因為犯人們動用了非自然力量,據說還有一頭鯨魚靈獸出現,所以保密等級稍高了點。」小馬說道。
「資料傳給你了,田隊。唉,為了這份資料,我還寫了一份申請。」
「不過我認為游輪的犯人與這次事件無關,因為據說犯人是圖希金那群瘋子,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田明英認可小馬這個推斷,畢竟圖希金的瘋子們不會像這次案子的犯人顧忌這麼多。
他們通常更瘋狂,犯下的事更重大,而且不會特地遮遮掩掩,也不懼怕死亡。
這種人最難搞了。
「這次的受害者都是那次游輪事件的生還者,不過他們的那段記憶應該被隱藏了。」小馬說道。
田明英突然想起什麼,問:「唐之江呢?」
「他也是。」
受害者們有的是一個人去的,比如劉向詞;有的是結伴去的,比如黃婷美和孫清瑩。
「那我們先假定怨鬼是由游輪事件死去的人的怨氣凝聚而成的,那麼下一步它就會對其他生還者下手。」田明英說是假定,其實應該就是真相了。
「小馬,你去找人手查,然後保護起來。」,田明英想了一下又問,「有多少生還者?」
「除了犯人,乘客包括游輪的工作人員在內一共大概有四五百人,當時死了九十三人,還有幾個受傷嚴重的,在後續幾個月也不幸離世了。」小馬邊回憶邊說。
他查到這裡時,沒仔細看就高興地跑去報告了。
「派人去保護肯定人手不夠。」,田明英說道,「你找人去給所有生還者派發保護符紙和警報符紙吧。」
「名單整理起來發給大家,還有你查到的資料。」
「是。」
林青潯受到發過來的資料,他看著上面的「鯨魚靈獸」思考。
鯨魚夢境會是鯨魚做的夢嗎?據說有的靈獸智商蠻高的,構建的夢境也比大部分人類構建的要完整。
林青潯右手掰著左手,關節扭得「咔咔」作響,然後他把自己的頭髮捋起一縷,繞在手指上玩。
更想要了啊,如果是靈獸做的夢。
林青潯覺得自己的收藏癖在發作。心裡像是有東西在搔癢一樣,
怎麼抓都不得止癢,只會越來越難受。
下午的臨時會議林青潯頭一次認真聽了。
會議上著重介紹了小馬的發現。小馬笑得合不攏嘴,看來是真的很激動。
小馬也不負眾望,走過重重手續把游輪事件的詳細介紹,所有人員的名單資料等等給要到了手。
當時的特異局成員詳細調查過每個人的信息資料了,不用他們費力去查了。家庭住址雖然有變的,但是並不多。
接下來只要派送符紙就行了。
田明英在會議上誇讚了小馬,小馬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工作得更賣力。
但這股熱情很快就被澆滅了。
晚上,新的一名死者出現了。
畢竟工作效率有限,無論是生還者前往所在區域,還是與他們溝通都需要時間。雖然增派了人手,但很生還者總數比起來還是太少了。
而且,符紙也不夠用。
陳書申和幾個會畫符的正在連夜趕製符紙,田明英也向上級申請,可惜申請遲遲沒有批准。
「感覺身體被掏空。」陳書申癱坐在地板上。
畫符可不是單純地用筆畫畫,對筆,墨等材料都有要求,而且還得注入所謂「靈氣」。
最讓人沮喪的是自己都這麼拼了,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頻率變快了。」田明英盯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說道。
坐到他那個位置,就不能讓沮喪一類的情緒主宰自己。他當然也很痛心,但這個時候比起悲傷應該想別的更有用的事。
「是啊,會不會你們上次的行動打草驚蛇,激怒對方了?」張哲光過來與田明英交流。
「這我哪知道。不過我能感受到幕後的那個人行事變囂張了,掩蓋痕迹沒有之前小心。」,田明英頓了頓,「但是占卜還是行不通。」
「換人操縱了也說不定。」張哲光說道。
「你說的都有可能,但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找到怨鬼,找到幕後黑手。」
張哲光笑了:「但有時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能引領你找到真相,完成你的目標。所以別太急躁。」
「你急起來罵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我現在的脾氣比起二十齣頭的時候已經好多了。」雖然最近有壞回去的趨勢。
「話說,怨鬼怎麼老喜歡晚上殺人?」
「晚上陰氣重,而且方便隱蔽行蹤唄。」田明英說道。
這裡的隱蔽行蹤指的不是怨鬼隱蔽行蹤,而是幕後黑手隱蔽。畢竟根據上次追蹤怨鬼的經過可知,雖然標記符只發揮了一瞬的作用,但也知道當時怨鬼轉移的地點離案發地只有六七公里。
之後標記符就失去作用了,代表當時怨鬼旁邊有人。
後續排查時也沒發現據點一類的地方,所以可以推斷幕後黑手雖然不會緊跟怨鬼,但也不會離怨鬼特別遠。
譚宗玲分析,可能是因為對方控制怨鬼的符號有距離限制。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光。」
「有什麼事可以使喚林青潯去做。」張哲光說道,「他對這次事件挺感興趣的。」
不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說要加入了。
「我倒是沒看出來。每天開會就看他走神,無所事事,渾水摸魚。不過也沒有需要他的地方,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張哲光笑笑。就算林青潯表現得再漫不經心,但他既然說要加入,肯定是有感興趣的點。
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林青潯嗎!
林青潯看著新一名死者的資料。
他人的過往經歷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一段乏善可陳的故事,僅僅被人用幾十個字就概括了。那些自以為波瀾的人生實際上回過頭來看,也就那樣,和許許多多的人都一樣。
宏大,渺小。
兩者並不衝突,只是角度不同罷了。
在看到死亡地點的時候,林青潯從家翻出那張圈點過的地圖(此時他已經到家休息了)。
「好近。」他不久前才同調過,還有幸見證了鯨魚夢境的又一次上浮。
他又找出前幾次死者的死亡地點。從他有記錄開始,只要有死者出現,鯨魚夢境的軌跡就會變得紊亂奇怪。
雖然他不是一直在感應,但是也有恰好感應時機在死者死亡時間前後不久的時候。
地點也靠近死亡地點。
一次是巧合,但加上他遇襲那次都有三次了,這總不能還是巧合吧。
所以有將要死亡的人鯨魚夢境就會過去,還是說鯨魚夢境是追著怨鬼去的?
他認為是前者。因為鯨魚夢境一直在移動,但是怨鬼不一定。
怨鬼是受人控制的,不可能長時間放在外面行動。
不然死亡人數會更多的。這類自由移動的怨鬼想殺普通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林青潯突然覺得自己水掉那麼多次會議好像不太好,不然自己或許能更早發現。
嘛,影響不大。
因為占卜派不上用場,所以占卜師也只能幹些其他的活。
反正各個占卜師都習慣了。都是打工人,沒什麼好挑剔的。
占卜屬於入門容易,精通難,而且占卜需要懂得東西非常多,各個領域的都涉及一點。
譚宗玲本來還想繼續留下來工作,但被同事趕回去了。
同事說:「你都熬幾天夜了,對身體不好。」
她淡淡地說:「你不也是嗎?」她覺得自己還可以。
「你是個實習生,努力過頭會惹得你的一些前輩不愉快的。」
因為本來有人不想加班,結果一看一個實習生都在那裡加班熬夜,自己都不好意思走了,被迫留下來加班。
譚宗玲反應幾秒才明白同事的意思。
她本來想說,別人也可以不加班,自己並沒有強迫別人加班。
再說努力又有什麼錯?現在案子在關鍵時候,真的會有人這麼想嗎?
最後她說:「別人怎麼想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