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鎮國侯
周鳴本來和曾經的同窗在醉仙樓吃酒玩樂,忽然闖進了一位腰身挺拔,相貌俊郎,手持刀劍的男兒,二話不說把他給架走。
周鳴回過神來便大喊大叫,竟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帝京綁架當朝未來駙馬爺,簡直是目中無人!目無王法!
徐影可不管周鳴如何罵喊,他只是按照侯爺的吩咐將人「請」回去。
徐影扛著周鳴運起輕功跳躍於屋檐之上。
很快便回到了鎮國侯府。
徐影把周鳴帶到荊暮晚的面前,視周鳴如垃圾般,趕緊扔到地上。
「嘭」的一聲,周鳴摔得整個齜牙咧嘴。
「放肆!放肆!我可是未來駙馬爺!你居然敢綁架我!你這是在藐視皇權!等我得救,我要去聖人面前告你!」
周鳴並沒有看見荊暮晚,他被徐影這般毫不客氣地對待,肺都要氣炸了,這一摔,疼得他彷彿骨裂般。
徐影退至一旁站著,並不搭理周鳴。
荊暮晚打量了一番周鳴,冷笑。
「便是你揚言要本侯爺的長姐給你做妾?」
周鳴聽到這聲,這才看向荊暮晚,侯爺?長姐?她是鎮國侯荊暮晚?
周鳴眼中閃過驚艷,果真如傳言般,姿色驚人,不愧被稱為第一美人。
徐影見周鳴這樣毫不避諱地直視打量荊暮晚,眉頭一皺,立即拔刀指向周鳴。
嚇了周鳴心中一跳。
荊暮晚同樣是眉頭緊蹙,長姐怎的會看中這般惡劣的男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徐影,別傷太重,完事丟出去。」
荊暮晚說罷,便抬腳離開。
徐影得令,收起刀,活動活動筋骨。
周鳴看這架勢,哪還不懂這是要對他做什麼?明擺著是要打他一頓不死不殘。
「別過來!你敢打我,我明天就讓長公主到聖人那兒告你們!我可是駙馬爺!啊啊啊啊!別打我!!!」
徐影哪會聽他廢話?直接就開打了。
路過這座院子的荊銘雪和荊銘芸聽到院子里的慘叫聲,偷摸著朝裡頭看了眼,看到徐影正逮著一個男人使勁兒揍。
場面一度非常殘暴。
「姐,徐副將在打誰這是?那人得犯了多大的錯揍這麼狠?」
荊銘芸疑惑地問道。
徐影背對著院門口,正好擋住了周鳴,所以她們並沒有看到是周鳴,只知道是個白衣男子。
荊銘雪想到了方才荊暮晚聽了周鳴的事之後的臉色,大約是猜到了徐影打的人就是周鳴。
「嗯,犯了很大的錯,挑戰了侯府的底線。」
荊銘雪應道。
荊銘芸恍然大悟,原來裡面被打的是周鳴那個人渣啊!活該,打死他最好!呸!
「走吧,兄長讓我們去林家送禮,可別耽誤了。」荊銘雪輕笑道。
「好。」
徐影把人打了一頓之後,直接丟出了鎮國侯府門外,不少路過的百姓都看到了。
周鳴被鎮國侯府打了一頓丟到大街上的事情一下子便傳開了,滿城風雨。
陛下聽聞此事後,頭更疼了,他就知道!!!能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砍對方几刀的嗎?非得這麼衝動嗎?
長公主江紫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倒是沒放在心上,也沒打算管,畢竟她對周鳴並無情感,她跟他之間的交集也不過是因為賜婚。
相比下來,她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周鳴而去得罪鎮國侯府,打一開始周鳴散播謠言的事情開始,她什麼都知道,但她沒有參與推波助瀾,也沒有阻止。
客觀來說,她就是個看戲的,也好借著荊暮晚的手,將這婚約給作廢。
而荊暮晚這番作為,反而給了一些官場上鎮國侯府的對家機會。
好些官員紛紛借著此事進宮告狀,彈劾荊暮晚的作風。
「陛下,鎮國侯簡直是目中無人,藐視皇權,她這剛一回來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且毆打的還是未來駙馬爺!她目無王法啊她!」
鎮國侯府的對立面以左丞相為首,左丞相一直都想要將荊家擠出官場,甚至擠出帝京。
本來荊老侯爺死了,荊侯爺和荊夫人也雙雙獻身於戰場上,荊家長子文不成武不就,他以為荊家徹底算是落敗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冒出了個年僅十三歲荊家小五,承襲了爵位,成了荊家的新一代頂樑柱。
女子為官本就是可笑至極,但先帝居然同意了,無論文武百官如何勸說都沒用。
那也就罷了,他也沒放在眼裡,畢竟女子能成什麼大事?女侯爺就女侯爺,也不過就是空有虛名而已。
可人算不如天算,這荊家小五居然能文能武,身懷絕世功夫,一朝出征,接連打了數次勝仗,功勛卓著。
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重新審視荊小五。
「還請陛下務必嚴懲鎮國侯。」
左丞相身後幾個官員也紛紛遊說。
皇上看著這幾個人,眉頭緊蹙。
「愛卿所言有理,只是鎮國侯剛打了勝仗回京,若此時責罰鎮國侯,百姓又會如何作想?若是責罰了鎮國侯,鎮國侯心生怨念,一氣之下回了天南山,不再為國征戰,不再護我御庭王朝,幾位可願披上盔甲帶兵征戰?」
皇上面不改色地說道。
幾位大臣瞬間噤聲,他們都是文官,帶兵征戰這種事,他們可不在行啊!那都是武官那些個粗魯人該做的。
左丞相頓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陛下說得也不無道理,現下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比荊暮晚更厲害,更為精通打仗之事的人。
告狀一事,最後不了了之。
皇上也沒有責罰,左丞相他們也沒再提這事。
夜裡,荊暮晚於房中沐浴,閉眼想著一事。
她離開天南山時,師傅曾說過,她命中有一劫,只是如今已過兩年,也不曾有動靜。
師傅說,此劫為情劫,也為生死劫,若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內心,且能隨著時間的過度而化解,倘若她動了心,是福是禍聽天由命。
師傅說,人世間最可怕的便是情,一旦陷入,便無法再抽身。
她從不信命,儘管情劫來臨,她必然能將想要萌芽的種苗連根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