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術費
()濃厚的夜sè被寂靜襯托得格外沉重，救護車飛快地劃過街道，承載著以律的生命，承載著思語的祈
禱。
急救室的燈孤傲地亮著，久久不曾暗滅，絲毫不在乎急診室外擔心受怕地焦慮在門前踱步的人兒。
好聽輕快的手機鈴聲響起，思語顫顫地拿出手機，整個人因害怕而略略發抖，「喂…」，思語的聲
音憔悴地讓人心疼。
「思語，我是小可，以律找到了沒？」
聽到至親好友的聲音，思語終於沒能忍住大哭了出來，「小可，以律，他流了好多血，我止不住，
它一直，一直流，我好害怕，真的好怕。」
聽見思語大哭，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小可的眼圈立即紅了，眼淚也滴答滴答跟著掉，「思語，以律
不會，有事的，你別怕，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思語不住地抽咽著，「市人民醫院。」
「嗯，別怕，不會有，事的，別亂想。」
「嗯……」
思語掛斷電話，哭得不能自己，看著心愛的以律在受苦，卻無能為力。
終於，急診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醫生，」思語抓著剛從急診室里出來的醫生的手，焦急地問，
「我男友怎麼樣？」
醫生拿下口罩，「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但因為頭部毛細血管受損較嚴重，失血過多，導致病人的
意識很模糊，暫時無法蘇醒，還需要在醫院接受治療，安心調理一陣子。」
聽完醫生的陳述，思語暗暗舒了口氣，以律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醫生，真謝謝你。」思語感
激地說。
「不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醫生擺擺手，離開了。
思語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護士小姐在旁問思語。
「嗯，我是。」
「好的，請您過來登記一下手術費用。」
「嗯。」思語跟著護士小姐來到登記台，在看到手術費用70萬時，手中的簽名筆遲遲不能落下。
70萬，她哪裡有那兒多錢，她的積蓄和以律的積蓄加起來還不到10萬呢。
護士小姐見思語面露難sè，遲遲沒有簽名，說，「病人傷及的部位是頭部，頭部的手術風險都很大
，需要由國外引進的jīng致儀器和高營養的藥物治療，費用會比平常的手術費用高。」
思語手中的筆停頓了一會，終於大膽地在費用單上簽名。
「小姐，付額期限是三天，希望您在此期間內交款。」護士小姐看著思語，不像是有錢家的孩子，小
小年紀就要承擔這麼多，不由地同情起來。
要去哪裡才能找到這麼多錢呢？
「思語，思語。」小可匆忙趕來的聲音打斷思語的沉思。「以律怎麼樣了？」
「以律沒事，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太好了。」小可的聲音還帶著鼻音，「對了，以律怎麼會受傷？」
思語將故事的來龍去脈告訴小可，「啊？以律和白幽被你和葉惑之捉激ān在床？」
「你別這麼說，以律頭部受傷的原因還不知道，他也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我不太相信以律會背叛我
。」
「笨哪……」小可狠狠地拍了一下思語的頭，「什麼不太相信，以律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是哦，思語想著，以律怎麼會背叛她呢，他對她的好比什麼都真摯啊。
「小可，這件事先擱著，以後再說吧，你看……」思語將手術費用單遞給小可。
「70萬，怎麼要這麼多錢啊。」小可也很驚訝。
「小可，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70萬，這筆費用不小啊，我的私房錢才20萬啊。」
思語的臉都皺起來了，「這可怎麼辦，交款期限是三天，去哪弄這麼多錢啊。」
「思語，你別急，我來想想辦法。」
小可的難處思語葉知道，她家裡雖然是家財萬貫，但是小可厭惡與上流社會富貴人交往，卻總跟貧
民窟里的窮孩子來往的事情徹底使他的父親惱怒了，除了生活費用，不給她一分一毫。
「謝謝你，小可。」思語很感激她。
「謝我幹嘛，我們是同一條心的。」
「嗯，好小可。」
次rì，思語去向以律的朋友和她以前打工處的朋友借錢，小可打電話向她的親戚們借錢，說得她們
嗓子都快啞了。
忙碌了一天，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將一整天湊到的錢數數。
以律，思語的私房錢加上她今天向朋友借的錢，差不多10萬，而小可的20萬加上她向親戚借的30萬
，總共剛好60萬。
怎麼辦，兩人都愁眉苦臉的，今天可以借的人都借了，還差10萬，這麼大的數目得去哪找？
「思語，接下來10萬該上哪湊啊。」
「我從現在起打工，拼了命工作，到交款rì還可以掙2000塊。」
「思語，別傻了，2000塊和10萬塊，根本不足一提，你也不準這麼工作，累壞了身子更麻煩。」
「可是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思語焦急得很。
「思語，其實，」小可看了眼思語，有點顧慮地說，「其實，葉家……」
「小可。」思語好像意識到小可想說什麼，非常憤怒地打斷她的話，語氣變得很激動，「當年我媽媽
是怎麼被葉家迫害的，我還清楚地記得，他們說我媽就是為了錢的賤人，才死皮賴臉地生下我這個賤種
，他們……」思語越說越激動，「他們竟然在大雪天將我和媽媽趕出家門，我們母女倆無依無靠地，在
街頭過夜，那麼冷的天，要不是他們，我媽媽，媽媽她也不會死，也不會死……」思語說到最後已經泣
不成聲了。
「思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可抱著崩潰的思語不停地道歉。
我就算死，就算再可憐，也不會向葉家的要錢，絕不，思語的臉變得很yīn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