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助

()已經是第二天了，思語她們還欠10萬，這筆數目該去哪裡湊。

飯桌上，思語吃得心不在焉。

「思語，你怎麼了？」葉正明見思語憔悴得很，關心地問。

偌大的飯桌上，只有思語和葉正明，葉惑之昨天晚上沒有回家，米涵和米蘿兒自思語回到葉家，就很少看見他們回家過夜的。葉正明也沒有追問他們

的行蹤，似乎已經習慣了。

「沒有，爺爺。」思語盡量扯出一個笑容。

葉正明看著思語，「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爺爺啊，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思語的心更寒，從葉正明嘴中聽見這詞，極具諷刺。

「我會的，爺爺，要遲到了，我去學校了。」思語受不了葉正明的假慈假悲，找個借口離開。

「今天惑之不在家，我叫公司的人送送你吧。」

「嗯。」

回到學校，思語馬上打電話給小可，可是小可卻關機。

思語跑到小可的教室找她，也不在。

思語正擔心小可時，就聽見兩個全身都是閃亮名牌，手中還拿鏡子化妝的女生在聊天。

「聽說了沒有，昨晚袁小可被她爸打，還被禁足了。」

「啊？她爸才她一個女兒，還下得了手，為什麼啊？」

「看她平時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還以為有多清高呢，你知道嗎，她竟然去跟親戚借錢。」

「不會吧，這麼丟臉的事虧她做得出。」

「是啊是啊，也不知她在外頭做了什麼勾當，她爸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兩個女生越說越起勁，思語卻愣住了，小可因為她被他爸爸打了，還被這些富家千金作為飯後笑柄地嘲笑，小可，真的好對不起，思語內心儘是傷心

愧疚。

「啪」地一聲，是手掌拍打在課桌上發出的巨響，喧鬧的教室立即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看向事發現場，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是思語，她竟然搶過兩個富家千金的鏡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清脆的玻璃碎聲夾雜著千金們的尖叫聲，使得現場氣氛更加凝結。

「你們再說一句小可的壞話，下一個被雜碎的就是你們。」兇狠的聲音像是地獄使者的索命令一樣可怕。

兩位千金從小就被家人小心呵護在手心裡，看見平時文靜可人的思語突然發怒，像惡魔一樣凶厲地瞪著她們，哪裡禁得住，被嚇得直顫。

思語卻在眾人的目光下，像事不關己一樣地走出教室。

思語請了假，離開學院。

現在小可被禁足，全部的事情都得靠思語。

思語抬頭看看天，那麼蔚藍，那麼美麗，也那麼不平等。以律和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活著，那種艱辛與苦楚使他們緊緊相靠，愛得更深，本以為

上天垂憐他們，現在卻給他們當頭一棒，兩個孤兒，怎麼會有那麼多錢支付天價般的手術費。

思語在以律的病房裡，以律還沒蘇醒，嘴上罩著著透明的呼吸器，頭部纏著厚厚的白sè繃帶，安靜得像個天使。

「以律，很疼吧。」指尖輕輕地摸著以律的臉。

「真傻，明明受傷還要保護我。」思語的臉上開始有冰涼的濕意。

「就知道逞能，下次還敢，我就不要你了。」

「以律，你醒來我就煮你最愛吃的清蒸排骨。」

「全給你吃，不跟你爭了。」

思語看著沉睡的以律，繼續說。

「你一定在偷笑吧，那麼香的排骨啊。」

「雞湯很補，要不再燉只雞。」

「土雞好還是家雞好啊。」

思語又看看以律，希望得到回復。

「知道你嘴饞，兩種都燉吧。」

「把你養成大胖小子。」

「還有……」思語忍不住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止不住，整個人哭得成一淚人。

「以律，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思語手捂著嘴，一邊強抑制著又終於抑制不了地哭，「小可被他爸爸關起來，你受傷住院，剩我一個人，後天

就要交錢了，沒有錢你就無法得到治療，我好怕啊。」思語雙手捂著臉蹲下去，身體輕微地顫抖，眼淚不能遏止地往外洶湧，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