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合約

()第二天，思語醒來已經九點了，睡眼朦朧地下樓吃早餐。

「姐。」一聲充滿朝氣的女聲。

思語看向聲處，一個穿著可愛洋裝，頭髮自然垂放，素顏清秀可人的女孩，正眨巴著一雙瀲灧明媚的眸子看她。

「蘿兒。」

「姐，給你。」米蘿兒說完丟出個東西。

思語快速反應，接住這個硬硬熱乎乎的不明物，雞蛋？

「姐，敷敷吧，乍一看還以為你頂著個豬頭呢。」米蘿兒又說又笑，天真活潑。

思語笑著，米蘿兒看上去很輕鬆，那件不能提及的事她應該放下了吧。

「你不也頂著個豬頭。」思語拿著雞蛋在臉上敷。

「姐，這雞蛋是好東西，小哥煮的哦。」

米蘿兒一席話，讓葉思語臉上的雞蛋差點滑落，葉惑之也會煮雞蛋，真是稀奇，雖然煮法特別簡單。看來他是真的很疼米蘿兒啊。思語突然想起昨晚葉惑之的眼神，他為什麼會那樣子看她，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蘿兒，過來。」葉惑之剛從廚房走出來，「我幫你敷。」

米蘿兒一臉嫌棄，「小哥，我怕你太用力，把雞蛋砸在我臉上。」

葉惑之爽朗地笑起來，像個鄰家男孩，思語看得愣住了，第一次看見他笑，第一次發現葉惑之的牙齒好整齊好白，第一次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

「姐。」米蘿兒過來貼著思語，手圈著思語的手，頭輕輕搭在思語的身上。

葉思語看著米蘿兒清澈的眸子盪著淡淡的哀傷，有些心疼地摸摸米蘿兒的背。

「蘿兒，答應姐，以後不要當小太妹了。」

米蘿兒依然低著頭，聲音卻有些抖，「嗯，不當了。」

米蘿兒將葉思語繞著白sè繃帶的手握在手中，「姐，還疼嗎？」

思語搖搖頭，「不疼。」

「怎麼不疼，整個傷口都進了玻璃渣子。」米蘿兒輕輕地摸著白sè綁帶，看了好久，問思語，「你會一直保護我嗎？」聲音充滿強烈的期望和無助。

思語一怔，好像在她身上看見當年那個小小的自己，多麼渴望受幫助的自己。

「會，一定會。」思語很恨葉家，但米蘿兒是無辜的，不應該將對葉家的怨恨遷怒於她，她只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

「嘟嘟嘟……」葉思語撥打電話給方以律。

「喂。」

「是我，以律。」

「嗯，思語，怎麼了？」

「以律，我這兩天感冒很嚴重了，不能去醫院看望你，不好意思啊。」思語摸著自己浮腫的臉，這事不能讓以律知道，他會擔心的。

「感冒？吃藥了沒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律的聲音透漏著關心，思語的罪惡感更加嚴重了。

「我已經吃過葯，病好了就馬上去醫院看你。」

「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律，來，吃塊蘋果。」

方以律電話說到一半，就有一個女聲插入，葉思語雖然對方蕭蕭的聲音不熟，但除了她還會是誰。

葉思語嘴角不禁上揚，只不過是跟以律打個電話，她就那麼急於傳達出她在以律身邊的信息，她對以律的愛明顯逾越了親情。

「以律，去吃蘋果吧，蘋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葉思語聲音生冷，特意加大分貝，讓方蕭蕭聽見，說完就立刻掛斷電話。

以律，如果你愛我的話，就不難聽出我的jǐng告。

「蘋果涼了，冰爽可口，不是更好吃嗎啊？」一把妖孽的聲音飄進思語的耳朵。

葉思語瞥了一眼葉惑之，不語。

葉惑之視而不見，繼續戲謔，「小三出現啦？」

葉思語正在氣頭上，語氣有點沖，「葉惑之，你肉疼了嗎，別忘了我隨時可以和你肢體接觸。」

葉惑之酷酷地走到思語面前，在離她一尺的地方坐下。聲音低沉，道，「合約不公平，憑什麼你可以肢體接觸我，我不能肢體接觸你。」

「因為你一副蓄yù待泄的樣子，難保不會拿我泄yù。」

「你長得跟猴子似的，就算有yù，看到你都yù望迴流。」

「那最好，合約都簽了，多說無益。」

「你渾身上下一點商業價值都沒有，真浪費了我10萬。」

「我倒覺得這個交易不錯。」

「……」

葉思語繼續玩手機，葉惑之也玩手機，兩人距離一尺，不差一毫一厘。

半個小時后，思語打破寂靜。

「葉惑之，我對合約有疑惑。」

葉惑之沒有抬頭，玩遊戲打boss。

「你說的合約期限是你厭煩我，怎樣才算厭煩？」

葉惑之繼續手機大戰打boss，頭也不抬地道，「到時才知道，現在我怎麼知道。」

「那要多久合約才無效。」

葉惑之秒掉了boss，微微抬頭，眼眸平靜如一波chūn水，「或許一天，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或許一輩子。

「還是快些好，希望在明天就能無效。」

葉惑之驀地起身，抓著葉思語就往外走。

「放手啊，要帶我去哪裡？」

「賺錢。」

「你要把我轉賣？」

葉惑之回葉思語一抹邪氣的微笑，「你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