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選第三種

此時正在賓館床上沉思的嚴謹壓根不知道周京平的所思所想，但是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驚呼「恐怖！」

嚴謹當然不簡單，但是也沒有周京平想的那麼複雜，嚴謹還是吃了經驗不足的虧，雖然前世混跡江湖20年，但卻只是窩在辦公室里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過著工作加班回家兩點一線的普通人生活，見過最高級的人物也就是合作公司的高層領導，而且人家領導根本不拿正眼瞧他，所以嚴謹實際上非常缺乏和人打交道的經驗！

剛剛在酒桌上嚴謹本意是說點乾貨讓周道至少在短期內可以放心和自己合作，卻不想幾句無心之語讓本省的大鱷今晚心緒難平！

現在嚴謹思考的是明天的行程計劃：首先要聯繫一個靠譜的攝像，仿造記憶中電商的模樣拍攝照片！然後去方瑩小姨那裡找款式和模特，春天市場里款式很多根本不用擔心，而1823的年輕漂亮女孩一抓一大把，只要不開口什麼風格都給你安排上，再是修圖和上傳了；這個可以找周道讓他安排人干，現在的攝像師ps技術比起前世影樓一條龍服務的時候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想好了明天的計劃，嚴謹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嚴謹先是去了春天市場和小姨約了中午一起吃飯，然後踩著時間點找到兩家照相館，可惜都是老式的那種咔咔給你在室內拍的，嚴謹雖然不至於想要把照片拍的和前世電商平台上一般氛圍感拉滿，但是也總不能讓幾個小姑娘坐在這裡跟拍一寸照似的吧？

終於在婉拒了五家店鋪的熱情推銷后，嚴謹找到了一家文藝感十足的攝影館。直覺告訴嚴謹這裡有他想要的，果然一進門嚴謹就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一個氣質慵懶看不出年紀的女人靠在墨綠色的美式沙發上，手上正在擺弄著一個單反相機！雖然嚴謹不知道這個相機的品牌型號，但是他知道98年就在用單反的人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

女人見到有人進來也不起身招呼，隨意地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單人沙發，隨即好聽的聲音傳來「你好，請坐吧！」

嚴謹也不客氣，大踏步走到沙發邊便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便開始打量起了對面的女人：走近以後看來對面的女人約莫二十來歲，但是眼角的細紋出賣了她的實際年齡，嚴謹猜測這個女人至少應該有356了；她身披一件大號的絲綢薄衫，內襯一件純白的弔帶長裙只有下半身只有穿在一雙可愛涼鞋裡的晶瑩小腳裸露在外！嚴謹看到那雙涼鞋差點笑出聲；一個中年女人居然穿著粉色凱蒂貓！嘴角牽出的笑意被嚴謹用掐大腿給生生憋了回去！

在嚴謹打量女人的時候，女人也在打量他：對面這個男人看年紀最多不過20，但是眼神卻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平靜和自然，居然敢跟自己對視！這個年代的國人自信心嚴重不足，自己的容貌氣質還有穿著打扮經常會讓男人避開目光，或者純粹就是色眯眯的看著自己，但是對面這個男生目光里有欣賞、打量、猜測竟然還有一絲驚訝卻沒有一點淫慾的感覺。

「驚訝？自己以前認識他嗎？還有現在這副表情什麼意思？」

來者是客，看著對面衣著普通的小男生，女人先開口了：「這位先生請問你要諮詢什麼業務呢？」

「我想拍幾組照片；室外的！」

「好的，您是拍全家福還是寫真呢？」

「拍模特！」

「哦？」女人稍微來了點興趣「具體說說看。」

「很簡單，我要拍一批模特穿著春天市場里各種衣服飾品展示的照片！」

「這個簡單，但是我們以前還沒有做過類似的業務！冒昧請問一下你們準備怎麼付費呢？」

嚴謹心思一動：「正常來說有兩種付費方式！」

女人斜倚在沙發扶手上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第一種按天收費：您手上的單反相機不洗照片的話只佔用內存，我們不需要紙質照片，只需要你的照片備份！那您覺得一天的拍攝需要您付出多少的勞務費即可！」

女人不置可否：「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也簡單，還是拍攝一天還是只要數據備份，但是照片我們自己挑選，然後您按照挑選后的照片定價多少錢一張就行！」

女人淺淺一笑：「那這位先生您想選擇哪種付費方式呢？」

嚴謹神秘一笑：「我選第三種」

「哦？」女人好奇地看著嚴謹：「說說看」

「我付給您一千元，你給我拍攝三天，三天後我再付給您一千元！但是我們要簽一個協議！」

這年頭兩千元可不是小數目，女人點點頭：「那是自然的！」

「不！」嚴謹打斷道：「我要簽的協議並不是你想的那種，而是對賭協議！」

「什麼叫對賭協議？」女人好奇地問

「我先問您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女人覺得這個小年輕很有趣

「貴店有專業的化妝師和燈光打板以及攝影嗎？」

女人面露尷尬「只有一個攝影師！」

「在我們拍攝期間，我希望至少要有一個跟妝和一個攝影！對賭協議的內容就是：如果我們拍攝完成後兩個月內您店鋪生意沒有大幅度增長，我會再追加付款2000元彌補為我們拍攝期間您增加的各項成本，而具體的增幅如何計算呢？這個月的月營業額為基準兩個月後如果沒有增加五倍，那麼便算我輸了，自然我會按照協議內容追加付費2000元給您！」

女人的面色逐漸開始嚴肅起來：「甘蔗沒有兩頭甜，這個兔崽子花那麼大血本想從老娘這裡套什麼？」

嚴謹見到女人的態度變化頓了頓說道：「有輸就有贏；如果，當然我說的是如果！營業額翻倍了，您要在協議生效后一周內退回我前期支付給您的所有費用，並續簽一份協議：以後我們店鋪所有的照片免費拍攝！」

女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這位先生，您可真是自信！您憑什麼覺得我們影樓為您拍了照片以後營業額能翻倍？」

「自信源自實力！」嚴謹極其裝逼地回復到。

「呵呵呵。」女人一陣嬌笑然後說道：「我開這個店純粹是出於興趣愛好，既然這位先生如此有把握，那我就陪您賭一把！」

嚴謹伸出手：「這會是您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一次失敗！」

女人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只見她握住嚴謹的手盯著嚴謹的眼睛說道：「借您吉言！我姓駱，馬各駱，看起來比您虛長几歲，以後您可以叫我駱姐！先生貴姓？」

「免貴姓嚴，嚴肅的嚴！」

「好！」

在簽協議的時候，嚴謹提出了很多苛刻的要求，比如：需要在店裡配上電腦，需要配合自己做廣告等等；原本嚴謹以為需要一番的唇槍舌劍、討價還價，但是不管嚴謹說什麼駱漫都同意；這讓嚴謹有些難受，尤其是駱漫看自己的眼神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嚴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協議中也處處都對自己利好，但是總有一種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而且嚴謹知道這種感覺的源頭來自對面這個女人，這讓嚴謹開始有些畏懼這個女人，

簽完了協議，嚴謹逃也似的離開這家店，走開幾步后，嚴謹回頭看向店鋪純白的招牌上兩個鎏金藝術體大字『蛇影』！

目送嚴謹離開，駱漫的臉色漸漸變得沉凝，思索了片刻后，她拿起了電話。

「喂，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