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在山頂烤肉吃

吃過晚飯，高之林卷了個鋪蓋卷就想去山上：

「我去看山」

「要不我們排班吧」司叔叔說。

高雲起搖搖頭：

「不用，我們誰都不去，再說，這也不是個常事，還是讓丸子看著，它總歸比我們靈氣，就算是睡覺，聽到動靜也能醒」

炎元也抱了個鋪蓋捲來，非要去跟丸子作伴。

「行了，要作伴也輪不到你去」

高雲起接著說：

「這樣吧，炎元你把行李放下，我們兩個去看一看，如果丸子有能力守得住，我們就回來，如果丸子守不住，我們倆就留下陪丸子，覺也不用睡了，明天白天再補」

「好」

炎元立刻跟著高雲起往外走，只要是讓他去，睡不睡覺都沒關係，沒事還可以擼丸子。

「那你們倆注意點」彭英抱著2件在縣城買的軍大衣追出來：

「帶上大衣，晚上冷」

「謝謝嬸子」炎元接過大衣，抱著去追高雲起了。

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大山黑黝黝的，深得像一個見不到底的黑洞，然而，即使黑夜如漆，高雲起和炎元也不會迷路，這條上山的路，他們走過太多次了，閉著眼都知道哪裡該拐彎，哪裡該跳躍。

涼爽的風拂面吹來，但他們並不感覺愜意。

一種被人欺負了卻不知道該找誰報仇的無奈想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想揮卻揮之不去。

路過村長家地的時候，他們特別留意的感覺了下，別說人，連鬼都沒有。

他們沒有說話，輕輕地向山頂走去。

山裡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然而，快到山頂的時候，丸子突然一下子就竄了過來，速度之快，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當丸子的爪子就要抓到炎元的時候，卻忽然雙臂環抱，吊在炎元的脖子上，嘴裡「咕咕咕咕咕咕」的叫著，一通撒嬌賣萌都不帶重樣的。

高雲起搖搖頭，讓炎元和丸子玩耍，自己則走到水井旁，又悄悄地用空間里的水澆了一遍地。

然後，和炎元一起陪丸子。

夜越來越冷了，高雲起接過炎元遞過來的大衣披在身上。伸手將丸子擼了過來。

「炎元，其實，讓丸子在這值班沒問題，你沒看見丸子剛才撲過來的速度有多快」

「可是，我想陪丸子」

「陪陪陪，倒好像你是它主人似的」

然後，把丸子一把扔給了炎元。

炎元緊緊抱著丸子，愛撫地把頭貼在丸子身上。

地里似乎傳來晰晰梭梭的聲音。

只見丸子嗖地一聲竄了出去，回來時，嘴裡叼著一隻野兔子。

「行啊，丸子，還有這本事，讓我刮目相看了」

「炎元，有沒有火柴？」

「有」

「我們燒烤」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然後心有靈犀地一同站了起來，走到水井旁，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搬了兩塊石頭，架起一堆篝火，然後，將野兔串在一根鐵條上，不停地在火上翻烤。

一會兒，烤肉的香味就瀰漫了整個山野。

炎元不停地吸溜著鼻子。

「嘖嘖，太香了」

「炎元，你有點出息行嗎？你看人家丸子，多淑女」

「你用詞不當，丸子是男的」

「好，那就多淑男」

「那也不對，就不能用淑」

高雲起撕下一塊烤熟的兔肉，遞給炎元：

「給給，看還堵不上你的嘴」

接著又撕下一塊，放在丸子面前：

「等會吃，燙！」丸子眼巴巴地望著那塊兔肉，一動不動。

「真乖！」

然後，又撕下一塊兔肉放到自己嘴裡：

「真香！」

「唉，要是再有點鹽又好了」炎元嘆了口氣。

「唉，再配上點孜然和辣椒面，就更香了」高雲起也嘆了口氣。

「孜然是啥東西？」炎元問。

「孜然嘛，孜然是烤肉的絕配，你吃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那麼好吃，你吃過？」

高雲起點點頭：

「做夢吃過」

「哈哈，那你說得那麼好吃，搞得我都饞了」

「吃你的肉吧，吃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高雲起說完，看了一眼可憐巴巴坐在旁邊的丸子，說了聲：

「丸子可以吃了」

丸子立刻抱著兔肉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

高雲起笑了：

「有時感覺挺奇怪的，人吃飯吧唧嘴吧，就很讓人煩，可丸子吧唧嘴，你還會覺得它很可愛，真不知道是何道理？」

「愛屋及烏」

「行啊，炎元，還飈成語了？」

「對了，炎元，如果，我是說如果啊」

「如果有一天，你爸爸回來了，你會認他嗎？」

炎元好半天沒說話。

「你別認他吧，他對你那麼不好」

高雲起的眼前出現了半年以後，炎元的爸爸突然回家來，喝醉了酒把炎元摔死了的情景。他不知道該怎樣讓炎元躲過這生命的死劫？

「不能，不管他怎樣對我，他總還是我爸，怎麼能說不認就不認呢？」

「那你答應我，只要你爸喝了酒，你就別在家呆著，你就去我家」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就記著這句話就行了，只要他喝了酒，你就一定不要在家呆著？聽到沒？這對你至關重要！」

炎元不明所以，但還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夜深了，篝火漸漸熄滅了。

炎元和高雲起背靠背倚著睡熟了。

······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高雲起用手揉著眼睛。

「炎元，快醒醒」

「丸子呢？」

炎元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睛：

「是那個壞婆娘來了嗎？」

高雲起搖搖頭：

「丸子不見了」

兩人站起身來，用眼睛尋找著丸子的身影。

只見丸子從果樹地里跑了上來：

「咕咕咕咕咕咕」的叫了幾聲，然後又向果樹林跑去。

高雲起和炎元趕緊跟了上去。

只見果樹地里，躺著一個年輕人，腿上的衣服被撕爛了，還在滴答滴答地流著血。臉也被撓破了，估計會留下一個疤。年輕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不同尋常的是，年輕人的手裡還握著一把刀。

「炎元，你去把高美德喊來」

炎元立刻跑下山去了。

高雲起站在自己的果樹地里，丸子一臉得意地依偎在高雲起身邊。

「這是你的狗？」年輕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緊接著一陣劇痛襲來，他又倒下了。

「糾正一下，它不是狗」

「它，它，它咬我」..

「它為什麼不咬別人，偏咬你？」

「我怎麼知道？」

高雲起冷笑一聲。

「你到我的地里，還拿著大砍刀，是準備砍人呢？還是準備砍樹。噢。對了，看來昨天我這被砍倒的果樹也是你砍的嘍？」

「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問嗎？傻子都能看出來」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一聽說問他的名字，年輕人來了精神，理直氣壯地說：

「我爸是村長」

「你爸是前村長好吧」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砍我家的樹，它們招你惹你了？」

「你幫著鎖家告了我爸，我媽說的跟你們家沒完」

「你爸可還沒出來呢，你知不知道手拿兇器，到別人家裡作案是什麼罪過，你是不是也想進去呀？」

「我不想」

高雲起無奈地搖搖頭，心裡很想問一句：「你似不似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