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衛兩軍已經交手,徐相站在大殿:「皇上,前方戰報,兩軍僵持已久,看來這夏猛並非池中之物」
皇上目光微沉:「徐相以為如何?」
「老臣願帶兵前去增援,速戰速決」
皇上看著徐相,滄桑的眼睛里夾雜著一絲憂傷,沒有一絲動靜,半晌他緩緩開口:「准了」
徐相出去的時候,皇上的身子一下子塌下來,陳菱剛好進來:「父皇怎麼如此疲倦?可用宣太醫看看?」
..皇上擺擺手,看了一眼陳菱:「菱兒可是中意沈立新?」
沒有想到父黃忽然問這個,夏桑頓了頓:「兒臣不再抱無謂的幻想了,沈二哥哥對我無意」
「你若真想嫁,朕可以給你指婚」
陳菱先是一愣,驚喜一下子湧上心頭,只是一瞬間,轉而臉上的憂傷更甚:「可是把他捆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呢?」
皇上不再說話。
只是抬起手:「扶我去你母妃那裡吧」
只有兩天徐相的人就到了濟城周圍。
沈立新夜晚混進了他的軍營,果然所有的梁軍都不在了。
現在的兵應該都是北疆的人。
有個探子進來:「啟稟徐相,沈都督和夏猛的人已經交手,現在濟城已經戰火連天,屍橫遍野」
徐相點了點頭,正是好時候。
沈立新從徐相的軍營里出來,臨走的時候,頓了頓,隨即站在高處俯瞰了一眼徐相的軍營,眉頭微微一皺。
當天夜裡,徐相帶人直接闖入了濟州城,城外確實屍橫遍野。
剛剛進城,卻發現城內空無一人。
徐相心下一冷,不太對勁!
正欲掉頭,忽然外面的屍體都站了起來,沸沸揚揚,直接包圍了徐相的軍隊。
夏桑騎馬緩緩走進:「好久不見,徐相」
徐元安猛的一怔:「是你?!
你怎麼在這?」
他渾濁的眼睛里全是恨意,當日這小女子提劍抹他脖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倒是狹路相逢了。
夏桑微微一笑:「徐相覺得我為何會在此?」
沒過一會,她身後的軍隊千軍萬馬湧來,徐相的瞳孔猛的一縮:「夏猛…是你?」
夏桑死死地盯著他。
「哈哈哈哈…」
徐相仰天大笑:「看來這大衛真的無人了,竟然讓一個小女子鎮守邊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桑身後的軍隊窸窸窣窣:「什麼…統領是女子么?」
「不可能啊,他與我們同吃同睡,若是女子,我們怎麼發現不了」
「對啊,哪個女子能有如此武功,夏統領可是一人單挑了五十人之後贏的。
況且…他一頓飯能吃五個肉餅」
「可是…」
有個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夏統領好像從來沒有和我們一起洗過澡…」
「對啊…也沒和我洗過澡…」
夏桑沉眸,徐元安在馬上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夏統領真是好計謀,看來沈都督也快到了」
「徐相果然是料事如神」
身後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沈立新緩緩前來,徐相微微一笑:「看來兩位相談甚歡,這仗倒是打不起來了。
老夫前來馳援,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是沒有必要支援我」
沈立新的眼睛閃過一絲殺意:「只是我大梁數千精兵,徐相就那麼毒死在了南河邊,如此還想全身而退,痴人說夢了」
徐相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鷙:「黃口小兒可不要亂說話,污衊朝臣可是重罪」
沈立新只是微微一笑:「放心,我從來不會污衊人,況且,沒有證據自己創造證據,徐相不就是用這一招讓我沈家滿門獲罪的嗎?」
徐相看著他,當年那個在雨中只會憤恨看著他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他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他成功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當年在邊境的那兩年都沒將他殺死,那是就應該意識到,這個少年,日後絕對是一大禍患。
大戰在所難免了。
兩軍惡戰了三天三夜,濟州城外四處都是戰。
然而只要城門不破,濟州就還在,夏桑一直守著她的百姓。
沈立新看著地圖:「徐相糧草不足,這三天已經是快到極限,剩下的幾日,他可能會狗急跳牆」
夏桑頓了頓:「可是他並無退兵之意,近幾日只守不攻,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沈立新回想起幾日前站在高處看徐相的軍營,當時覺得不對,如今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沈立新緩緩開口:「他在等」
夏桑看著他。
「等一個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