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吃掉的記憶
姜慶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他對這隻吃人腦的碩大黑鼠很是忌憚。
奇怪的叫聲,像是在吸引自己的同類到來。
這座夢中的城市似乎已經徹底癱瘓,四周到處瀰漫著腐爛屍體的臭味和下水道里湧來的嗆鼻惡臭。
下一秒,一個龐大的鼠群在道路的前方出現,成千上萬隻身材肥大的黑鼠宛如黑壓壓的雲團,席捲而來。
想要使用靈異力量的姜慶陡然發現自己的左右手消失了,是直接空白掉了一塊,像是被布抹去了一樣。
腳底穿的皮鞋也不見了,現在的他是裸著腳的,鬼筆也不在身上。
色慾此時開口說道:「你身上的詭異道具,都沒有帶入這個夢中的世界。」
姜慶微微皺眉,既然如此只能嘗試地使用鬼瞳的鬼域,讓他驚喜的是,在夢中的世界里靈異力量依舊能夠使用。
漆黑的鬼域將七宗罪包攏進其中,鼠潮一擁而上,徑直地穿過了像是影子般的三人。
七宗罪是最了解姜慶的人,它們清楚鬼域的能力,因此神情都很是平靜。
姜慶的鬼域撐起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範圍,出於謹慎他沒有將鬼域展開到最大,盡量地減緩厲鬼復甦的速度。
能夠把七個人保護住的鬼域就足以,鼠潮並不影響姜慶的腳步,他來到那具睜著眼的屍體前:
利用鬼域,把屍體帶進來。
姜慶對這具似乎還活著的屍體,很有興趣。
將啃食屍體腦子的老鼠趕走,姜慶蹲下來研究著屍體。
忽然間,屍體那死寂的眼睛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他緩緩爬起來,看向姜慶道:
「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下班了,我要回家。」
說著,他便要起身。
姜慶沒有留下這個古怪的人,他放開鬼域的限制,任由男人離開。
男人像一個行屍走肉般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沒了一半的腦子。
姜慶望著男人的背影,思考其中的問題,男人似乎記憶缺失了一部分。
傲慢開口道:「這個男人的記憶被那個老鼠吃掉了。」
「算了,先不管他,我們繼續前進,探查一下。」姜慶不再糾結那個男人缺失的記憶,而是將目光放在這個城市,他緩步走上前。
八個人行走在空寂的街頭,懶惰化身的爛漢不停地打著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其餘的六宗罪都神情嚴肅,觀察著四周。
因為有他們幫忙分擔視野,所以給到姜慶的壓力就少了很多。
直到,他們來到一個酒吧外,有了新的發現。
氛圍死寂的酒吧,復古的紅漆木門在冷風中搖晃,吱呀作響。
原本很有格調的酒吧,此刻卻顯得異常地詭異。
姜慶的目光投去,酒吧里的「人」並不多,引起他注意的是幾具白骨骷髏的死前狀態。
其中一具白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能夠在脖頸處的骨頭看見明顯被外力扭折過的傷痕。
死法真怪,像是自殺,又像是被靈異操縱了身體,他的目光微凝。
隨即,七宗罪包括他查看了這間酒吧里所有的屍體,發現特徵都一樣。
姜慶皺眉,如果僅是一具屍體有這樣的特徵,尚且說明不了什麼,但如果這家酒吧中的所有人都是死於自殺,那就有待商議了。
難道這個夢境里鬼的襲擊方式,是讓人無意識間自殺?
那麼,吃掉人腦的老鼠又是怎麼一回事?
姜慶不禁汗毛豎立,他收回目光。
懶惰無意識間打哈欠的聲音更大了。
「老漢,你困了?」
姜慶眯著眼,突兀地問向懶惰。
懶惰誠實道:「是有些困,老漢我想睡了。」
「打精神。」
姜慶目光平淡地掃視過懶惰一眼,嚴厲道。
姜慶內心的不安在不斷放大,詭譎的鬼瞳打量著眼前的場景。
查看過酒吧的情況,姜慶等人撤出,依舊循著城市的主幹路繼續走下去。
眼前主幹路的兩側路燈昏暗,壓根沒有電能提供的情況下,周遭的一切沉浸於黑夜中。
在某刻,天似乎暗了下來。
在剛蘇醒的時候,姜慶鬼瞳視線尚可看得清路邊的屍體,而現在卻是一片黑暗。
就在他們進入酒吧以及走出來后,這個世界便詭異地變化。.
不對勁!
姜慶發覺到異常后,他猛地注意到身邊的七宗罪消失不見了。
姜慶喃喃道:「真是個奇怪的地方,他們呢?」
同時,姜慶臉色陰沉,看來這隻厲鬼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失去了體內厲鬼的他幾乎與普通人相差無幾。
沉睡的城市中,興許還藏著未知的詭異與恐怖。
姜慶收拾好心情,畢竟再去擔憂七宗罪的安危不太現實,能做的就是找到製造這一切的根源。
在這個地方,除去鬼瞳能夠使用外,一直被擱置在鬼域里的古代橫刀,沒有像詭異道具那般隔離在夢境外,興許是這把刀拼圖不完整的緣故。
就在姜慶思慮之際,前方的路口,出現了一個塗有濃妝的和服男人,男人臉上的笑容詭異。
可怕的是,在姜慶的目光注視下,男人的脖子開始不斷地拉長,宛如一根麵條般延伸,白皙的皮膚拉扯。
漸漸地,男人的脖子拉長了十米,距離姜慶也越來越近。
姜慶握緊手中的橫刀,肌肉頓時緊繃起來,神色冷靜地看著男人。
男人的臉龐伸到了他的面前,迎接她的卻是鋒利的刀刃。
狠辣且迅猛地捅入它的腦門,攪動,姜慶的耳畔邊響起了腦漿的流聲。
姜慶並不打算這樣放過它,反覆重複三次動作,他才後退一步,觀察著這隻突然出現的鬼。
男人的腦袋無力地垂落,傷口處溢漏出粘稠且腐臭的黑色血液。
姜慶盯著男人的傷口,忽的發現,它腦門處的傷口在緩緩地癒合。
不是一隻真正的厲鬼,而是鬼奴。
緊接著,姜慶舉起橫刀,劈向它的脖頸處,將足有十米長的脖子剁了十幾塊,隨意地踢向一側。
男人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