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下)
昏暗的房間內
位於房間的中央處,地板上放著一張畫著魔法陣的捲軸,芙雅蒂站在一旁嘴嘟嚷著。
「身於此處的亡魂啊,若受到回應,就此顯現吧!告訴我吧,死者。」
Thesoulofthedeadhere,ifyoureceivearesponse,itwillreallyappear!Tellme,dead.
忽然魔法陣上竄出一縷白煙,一位不知名的亡魂開口道。
「這兒是哪裡?」那聲音毫無起伏,迴響著整個房間。
「真是遺憾,這裡是你死去之地。」
「噢,是嗎,原來我已經死去了呀……那天,正常的開著拍賣會,中途的時候,克羅朗奇來到會場,打了個響指后異常發生了,整艘船都變得扭曲了,從地板下迸發發出一道紅色的光全場人紛紛倒下,身體也隨之陷入地板下,若有機會……我必然要必付出代價。」
「放心吧,會有人完成你實現你的遺憾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亡魂便徹底消失在世上了。
「看來如瓦塔達利亞所說的一樣啊。」
「是啊。說回來,你還精通死靈術啊。」
「不能說是精通吧,只能說是都涉及一些領域。你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
於是,我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的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一場奇妙的經歷啊。」
「怎麼?你不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畢竟你是艾菲加斯嘛,麻煩的體質,不過,正常來說,應該都會覺得那個神父很可疑吧。」
「是吧。」
「不過,他也沒必要撒謊。」
「的確是如此呢。」我點了點頭。
「我覺得那傢伙更像是為了看一場大戲罷了。」艾希爾插入話題說道。
「的確正如艾希爾所說,若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也由此可見那位神父對「暴食」尤為了解,不排除他認識「暴食」的可能性,不過現在說了也沒什麼用,到那天(拍賣會)將至皆知了。」
「是這樣……對了,芙雅蒂,你看到昨晚誰在監視著是誰嗎?」
「不知道,讓那個人跑了。」忽然,她看著艾希爾,問道,「艾希爾小姐,你是否知道什麼呢?」
我也不由得將目光轉向她,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語氣回道:「知道什麼?」
「沒事……」
「……」
「暫且不說這個,艾菲,論起「暴食」,我認為不應被定義為惡,那隻不過是人類的一種慾望。人類是「貪婪」的,在滿足「生存」此條件時,便會有更高的追求,那便是心中的慾望。
「慾望,本身就無善惡之分,若失去慾望之人,就等同於失去了活著的實感(自我延續感),不知自已該做什麼,宛如一具空殼。」
「那你認為惡是什麼?」
「我認為吧,真正的「惡」是無知,正因為無法分辨善惡,即使作出極惡的行為,也毫無悔恨之意,甚至以此取悅的。」
在臨走之時,她遞給我一個很小的鏡子,當我問起她的作用時,她賣起了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呵,我期待著哦。」著實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別躲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芙雅蒂帶有戒備心地看向身後的拐角處。
「嘿,
芙雅蒂。」
眼前的這位男子,身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帶著一頂黑色帽子,以及對於那張臉,芙雅蒂再熟悉不過了。
「啊,你……不對,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啊,只不過是來自未來的。」
「真是不可思議……」
「的確是如此呢。」男子笑道。
「既然連言行舉止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喂,我是貨真價實的,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達爾萊克家族舉辦的晚會上嗎?」
「是嗎?我忘記了。」
「拜託,給我記住啊。」
「開玩笑啦。」芙雅蒂笑了笑,「問題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你出現的原因是什麼?」她認真地問道。
「要不先進房間裡面講吧?」
男子點了點頭。
芙雅蒂關上房門,請「客人」坐在沙發上。
「該告訴我了,你回到過去是為了什麼?該不會那封信是你寫的吧?」
「沒錯,那封信的確是我寫的,至於我為何回到過去,當然,是因為我想改變,改變你死亡的事實,為了從命運手中拯救你。」
「為了我嗎?」她頓了頓,「不過,也是,那如此拙劣的魔術,我也只能想到你。」
「那也是你教的呀。」
「那是你學不精湛。說回來,那你找我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啊,我需要你幫我引導他。」
「僅僅只是這樣嗎?」
「當然,有時候僅憑一句話,便可改變事情的走向,改變命運的軌跡。」
「好吧,我知道了。」
「你,真的不好奇未來所發生的事情嗎?」男子說道。
「無論如何,總歸還是有些好奇的,但……」她強調了一下,「……那是真實存在的未來嗎?假設我在未來死去,你卻改變了命運的軌跡,改變了這個事實,那個未來還存在嗎?至少對於我來說,那個未來是不存在的,但對你來說,它是曾經存在過的。」
「沒錯,確實是出自於我的私心,但你願意走向毀滅的結局嗎?」
「這原本是沒有選擇的,是我必須要去面對的,我並不會在意結局會如何,因為這隻屬於我的未來。」芙雅蒂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道。
「但我並不想我的未來沒有你,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能否請你忘記那糟透的結局,與我走向我所期待的結局……」男子真摯地說道。
「如果……那是你所希望的,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嗯……」
「你還真是個特殊的存在啊。」
然後,過了一陣子,男子的身體開始逐漸消散,他看向懷錶,嘴裡喃喃道,「時間到了呀。」
語畢,他的身體徹底的消失了,彷彿從未存在一般,又如同一場真實的夢境。
回想結束
芙雅蒂從滿是紅色玫瑰花瓣的浴缸里走出來,看著鏡中的她,那潔白無瑕的胴體展露無遺。
更衣完畢后,在要前往戲劇院時,芙雅蒂將一根纖細修長的手指觸碰鏡面。
——鏡之魔術(Mirrormagic)——鏡像。
黑夜船艙內部
「在晚上七點左右將會在戲劇院舉辦一場芭蕾舞表演,而那老傢伙肯定會出席,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藉此機會前往船艙下破壞儀式。」
我回憶起埃狄維尼斯所說的計劃,來到這個漆黑且巨大的空間,下面尤為靜寂,靜到令人感到害怕。
在人偶的引導下,接連掠過一大堆木製成的箱子,靠著微弱的燈光,在這個烏漆抹黑的空間走了一陣后,終於抵達到一個房間門前。
過程倒是挺順利的。
「看來這裡了……」
埃狄維尼斯剛要伸出手觸碰那淺灰色巨大的鐵門,地面傳來一陣陣微微的振動,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往我們這邊靠。
「師父小心點,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話剛說完,一個龐然大物朝著我們就張開血盤大口,我往旁邊一躍,一條銀白色赤瞳的大蛇撞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它抬起腦袋張開口發出刺耳的聲音。
「艾德加爾先生,暫時幫我拖住它。」
埃狄維尼斯這傢伙倒是很從容不迫地說道。
這大傢伙怎麼拖得住?
不過,我又無法解開那扇門,按照當下的情況,唯獨也只有我能拖住它了,才有充足的時間讓他打開門。
「真是個大傢伙啊!」
大蛇朝著我們甩出那粗壯有力的尾巴,以極快的速度向我們甩來,我順勢一躲,直接打到牆壁上瞬間出現一道凹痕。
我掏出槍向它射出幾槍,子彈在時間的加速下,快速的擊中在蛇身上,卻被它那堅硬的蛇鱗擋住了。
「嘖。」我砸了砸舌。
「艾希爾,我吸引它的注意,然後聽我指令。」
話還沒說完,大蛇靈巧的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緊隨其後,眼看即將被追上,我往牆壁上一蹬,跳躍到半空中,大蛇靜止地撞在牆壁上,朝著蛇身一個地方連射數發。
就是現在!
艾希爾抽出短劍奔向大蛇,朝著我剛開槍的地方猛地刺去,蛇鱗也因此裂開來,伴隨著,它的護甲被擊破,艾希爾用力一劃,血液由此涌了出來,大蛇發出慘叫,甩動著身體將艾希爾甩了下來,那把短劍也因此插在蛇身上拔不出來。
「艾希爾,沒事吧。」
「我沒事。」
「那就好,你拿去。」
我將一把短刀拋給她。
「艾希爾!當心……!」
話音未落,艾希爾卻已避開大蛇朝她吐來的毒液,劇烈的強酸連同地面一同腐蝕掉。
大蛇抬起頭部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們,蛇瞳冒著駭人的紅光,吐著舌頭併發出吱吱的響聲,改變了以往的氣勢,現在宛如陰暗的暴君,散發出一股威懾力,隨即,它隱匿黑暗之中,四周發出沙沙的響聲,彷彿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某個陰暗處竄出來,令人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師父小心身後。」
我往另一邊一跳,躲開了攻擊。
忽然,大蛇停下了行動,比起停下了行動,反倒是有個更好的說法,他轉移了攻擊對象……
「咔嚓」一聲響,大門即刻被打開了,裡面亮著好幾盞燈,在裡面畫著一個巨大無比血紅色的魔法陣,,在魔法陣的中央長著一個詭異、碩大的「瘤」跳動著,具有生命跡象。
過去的記憶,由然而起,我曾在多摩達耶村莊所目睹(實眼所見)的儀式,「血祭」,以「新鮮的血液」為媒介,煉製出一種可怕的嗜血怪物——血魔,那群瘋狂的傢伙們,試想驅使這種怪物,作為使魔來使喚,不過,這個魔法陣與我在多摩達耶村莊所見的有所不同。
大蛇一口毒液吐向埃狄維尼斯所操縱的人偶,人偶敏捷地躲開順勢沖向它,只見人偶從手掌處滲出如出水銀般銀灰色的液體,最後形成一把鋼槍刺向它的眼睛,隨即燃起了火焰,短暫的照明了這個黑黢黢、巨大的房間,火焰蔓延至全身,本因我們站在優勢方,卻在一瞬間戰局逆轉了,只見大蛇朝著空中吐出大量的毒液,瞬間覆蓋了全身的火焰,傳來一陣陣具有強烈刺激性的氣味,看來這傢伙被徹底惹怒了。
它扭動著龐大的身體橫衝直撞,介紹一股蠻勁甩動著尾巴,掀飛一大堆物品。
「埃狄維尼斯,都怪你把這傢伙惹惱了。」
只見它氣勢洶洶地向我們衝來,看這架勢只能躲避,我剛要避開,忽然間,大蛇卻被定住了,它的身體似乎纏上了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
哦,原來是鋼絲啊。
多半是大蛇亂竄的時候纏上去的,雖不知能堅持多久,伴隨著,埃狄維尼斯念出咒語,人偶從體內併發出一股強大的電流,電流伴隨著鋼絲傳遍大蛇全身上下,隨即轟然倒下。
「這下可算是結束了吧?」
我呼出一口氣,聳了聳肩。
「應該吧……」埃狄維尼斯說道。
我剛放鬆警惕,忽然,背後一涼,剛要轉身,卻不知道大蛇何時掙脫了束縛,離我不到八尺距離,一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死亡!
在危機關頭,忽然間從我身後射來一發子彈,精準無誤的命中大蛇。
在千鉤一發之際,艾希爾向我奔來,一把將我抱起往後一躍,結果自然是有驚無險,只是姿勢有些奇怪罷了,我不想表達當時的情景,請各位自行想象,就此直接略過。
再然後,一個長得像芙雅蒂的鏡像,從半空中一躍而下,直接將大蛇一分為二。
「果然啊,這傢伙一直在看著。」埃狄維尼斯說道。
艾希爾將我放下,我看向身後,儘管是一片漆黑,但我總感覺與那雙眼睛對視上了,憑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就是我剛上船時在船頭處所看到的那個人影。
「師父?」
「沒什麼……我們快進去吧。」
「嗯……」
艾希爾沒發現異常嗎?說起來也奇怪,那枚子彈,就好像空間跳躍般突然間從另一處重現。
之後,我們一行人走入了那個噁心的房間內,埃狄維尼斯一臉興奮地解析著魔法陣,還時不時自言自語。
魔術師大多都是這種,只考慮自己怎樣做到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傢伙,從而不惜利用任何人。
雖說我並不是什麼英雄,不知道什麼叫捨己為人,但利用傷害他人的方式,換取自身利益,是一種愚蠢的方法,我寧願死得有尊嚴,也不願認同苟且偷生這種做法。
房間的這個「瘤」連接著整艘船,每次跳動一下,牆壁上便會浮現出一些類似血管樣的東西,離他越遠的物品或者牆體就愈加明顯,宛如一棵樹種在船上紮根發芽一樣。
某個瞬間的靈光閃現,我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到到地面上,果不其然,血液因此被吸收成養分了。
竟然整艘船都連接著這個噁心的東西,且不是跟魔物一般。
又過了一陣后,魔法陣的顏色與之前相比之下黯淡了不少。
「這下應該了吧……」
「嗯,當然,艾德加爾先生。」細眯起眼睛,作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至少我的目的完成了一半。」
「……」
臨走之前,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瘤跳動的頻率增高了?
我與艾希爾回到客房內,我躺在沙發上,看了看懷錶,時間剛好截止在表演結束前。
「啊,真累啊,艾希爾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她坐在我的對面。
「沒,只是覺得師父你好輕啊。」
「……事情又不是能願我所希望而進行的。」我小聲說道。
「嗯,那也是。」她看著我笑了笑。
「但師父你不覺得太順利了嗎?」
「就彷彿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我也同感。」
「或許是我們想太多了……」
「但願如此。」
劇烈的運動,早已令我疲憊不堪,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晚安,師父。」
埃狄維尼斯逃離現場后,獨自走在走廊上,突然,他與一個男人撞上了。
「啊,抱歉。」
「沒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手持著一個黑色的公文箱,這個人不就是與芙雅蒂談話的人嗎?
「誒。」對面也有些詫異的看著埃狄維尼斯,說道,「啊,埃狄維尼斯先生?」
他頓時倍感驚訝,這傢伙認識我嗎?不對,他怎麼知道是我?是芙雅蒂告訴他的嗎?不,有些牽強。
「喂……」
當他正要開口時,男人已經跑遠了,「嗯……?」他剛低下頭時,發現腳下有一張請柬,看來是剛才那個男人掉落的,上面清晰的寫著客房號。
夜晚的時候,埃狄維尼斯起初打算偵查一番,當操縱人偶來到那個房間時,也不知是否被察覺到了,從房間內走出一個女孩。
「就是你啊……」對方冷冷地說道。
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然來到人偶的身邊,時間不到兩秒,她以極快的速度揮出利刃,所幸的是躲過了攻擊。
對方全身散發著一股殺氣,儘管當時操縱的只是人偶,就已經讓埃狄維尼斯感到畏懼,本以為從她的手掌心逃脫了。
竟不料,那冰冷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找到你了……」
話一出,對方朝著人偶投擲出一把匕首,甚至超越了音速。他本應以為躲不掉了,於是乾脆直接抵擋下來,對於他自己所製作人偶的硬度,還是有所自信的,但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那把匕首竟直接無視掉人偶(戰鬥魔偶)那厚厚的外殼,徑直地刺穿了人偶的核心(core),人偶頓時重重摔倒在地,動彈不得,也因此他與人偶斷開了連接。
埃狄維尼斯從夢中醒來。
「終於到今天了呀。」
他拉開窗帘,陽光也因此照了進來。
今日,遊戲將會迎來終幕。
在生活艙室與餐廳之間安置了一片專門給客人們用於休息的區域,早飯過後,在芙雅蒂的邀約下,我與艾希爾來到休息區,芙雅蒂還挑了個靠窗的座位,乍一看埃狄維尼斯這個傢伙也在啊,似乎在吵論些什麼?
這時,芙雅蒂也注意到我了。
「嗨,艾菲。」
「早上好,艾德加爾先生,以及艾希爾小姐。」
「你也是。」
艾希爾還是如往常一樣,對埃狄維尼斯充滿戒備心。
「來的剛剛好,說回原來的話題。」
「那為何當初不與我說?」我說道。
「我只會以我的利益為最優先,而且按照當時的情況,靜觀其變才是明智之舉。」
「廢話少說,那個瘤已經不可控了嗎。」芙雅蒂說道。
「沒錯,魔物反應正是來自那個瘤,魔力脈衝愈加強烈,隨時隨地即可爆發,如果強行破壞的話,結果可能會更壞。」
「能推測出時間還剩下多少嗎?」
「這個倒是問到點子上了,好吧,目前還是個未知數,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禱,那東西晚點爆發吧,所以啊,請做好準備迎接最壞的選擇。」
他頓了頓。
「對了,艾德加爾先生,你曾說過你去過多摩達耶村莊是吧?」
「嗯,沒錯。」
「我若記得沒錯的話,那兒曾發動過這個儀式對吧?」
他令我感到有些詫異。
「嗯……是這樣,但兩者有所不同,而這個魔法陣似乎有所改動。」
「不必感到詫異,這件事情我也聽聞過。」他微笑道,「改動啊,看來是有人學習過來並修改了呀。就結果而言,克羅朗緹這個老傢伙失敗了呀。」他暗忖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一點,我很好奇,那個事件最終是如何解決的?」
「說來話長,有個神父用了一顆深紅的肉紅色的石頭,伴隨著發出太陽般的光芒,儀式便被中斷了。」
「紅色石頭……」他將手指抵在下巴下思索著。
「你認為是賢者之石(philosopher'sstone)嗎?」芙雅蒂說道。
「嗯,據他人所說,的確是這些特徵,不過也有很多贗品就是了。」
「說回原來的話題,我猜測克羅朗緹身上會有呢,那位神父最大可能是克羅朗緹認識的人,畢竟那神父會使用賢者之石,多半是鍊金術士(魔術師),咳咳,我們先把它命名為嫌疑人A。」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同時呢,A還去過案發現場,也不排除A學習了黑魔術的可能性,而且A似乎還很了解那怪物,以及還有就是A偽裝神父的身份的原因,多半也是聽說了那個傳聞(魔神之臂),不過,我承認我說的,的確有很多牽強的地方就是了。」
「嗯……有些道理,不過終究也只不過是猜測罷了,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芙雅蒂像似釋然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動作很小幅度,幾乎不易被察覺到,可我還是開口了。
「芙雅蒂,你……」
「誒?怎麼了?」
她與我四目相視,淺淺一笑,對於別人看來是那般的自然,但對於認識她那麼久的我而言,她的笑容此刻,帶有些許的生硬。
我在內心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就不揣測她在想些什麼了。
「沒什麼。」
埃狄維尼斯很是不解的看了看我倆,最終也沒說些什麼。
「噢,對了,艾德加爾先生,你應該知道那些怪物弱點是什麼?」
「火焰。」
「知道就好。」
他剛站起身,正要離開,我叫住了他。
「埃狄維尼斯先生。」
「現在我並不叫作埃狄維尼斯,請叫我為米迦,我們本質上是從一個人,但實際上卻又不是同一個人,就好像蝌蚪與青蛙是同種生物,那它們的區別僅僅是處於不同階段,而我也是如此,現在的我所演繹的只是一個復仇者罷了……」
他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會替你看一下那兒的情況的,那麼,我先告辭了。」
語畢,埃狄維尼斯便離開了,
「芙雅蒂,你怎麼想?」
「我啊。」她像自嘲般哼了一下,「我對我的未來不抱有任何期待,有時候我在想,做一個人,還不如當一顆卵石呢,其實啊,以前啊,我很羨慕你,但是啊……」他頓了頓,抿緊著嘴繼續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
「為什麼沒有我們一同活下去的選擇呢?如果我的未來沒有你……我很困擾的啊。」我苦笑道。
「啊……我在你看來如此重要嗎?」
「那,那還用說,這是當然的啦。」說這話時,我不禁的感到些許的難為情。
她突然撲哧一聲的笑了,「啊,這樣啊……我明白了。」
「感情真好啊……當我不在嗎?」艾希爾幽幽地說道。
「沒有啦,艾希爾你對於我而言也同樣重要。」
「真的嗎?」
她那雙如同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眸,與我四目相對。
「嗯,當然了。」我的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時,我才發現芙雅蒂正以冷冷的眼神看著我。
「呃,怎麼了,芙雅蒂女士?」
「沒事。」她別過臉。
「說回來,艾菲你的改變真的很大啊。」
「是嗎?」
「至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艾菲,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唔,好像是達爾萊克家族舉辦的一場晚宴上吧。」
「你還記得啊,當時你還向我搭訕呢,小少爺,你知道我當時對你的印象是什麼嗎?」她嫣然一笑。
「是什麼?」
「輕浮男。」
「哈……因為我父親與達爾萊克家族的家主有所交情,於是便邀請我父親赴宴會,但當時我父親並沒有空餘的時間,最終便要我赴宴會。」
「但是啊,也基於這個原因,我們才相遇了吧。」
「是啊。」
她用手扶起臉,「……之後,不是還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嘛。」
「對啊。」我苦笑道。
舉辦晚宴開始時,卻闖入大量的吸血鬼,遭受襲擊什麼的,這種事情的確是挺罕見的。
「對了,你與她還有聯繫嗎?」
「她?」
「就是達爾萊克家族的那位大小姐啊,蕾婭莉妮可.米卡婭.達爾萊克(長女)。」
「蕾婭啊?沒有聯繫了呢。」
「呵呵,是嗎?」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
「師父,你與那位大小姐是什麼關係?」艾希爾饒有興緻地問道。
「就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罷了。」
「但我聽說她曾是你的未婚妻啊?畢竟都叫小名了,可親密了呢。」她譏誚地說道。
「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可以也叫你小名。」
「那倒不必了。」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他們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能力(血脈)罷了,以此培養更好的一代,魔術師不都這樣嗎?追求純正的血統。」
「純正的血統啊,這個我倒是無所謂,比起來我反而更想洒脫自由的活著。」
「挺像你的風格的。」我笑了笑。
「那她是怎樣看待這件事情的。」
「她啊,倒是挺平靜的……」
之後氣氛陷入一陣沉默,芙雅蒂她看著窗外緩緩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活著為何物,在我小的時候,只知道出於本能的活著,並不奢求太多,也不敢去奢求……」突然間她冷笑了一下,「我從沒有做過我自己而活著,一個人自我竟是由虛假組成的,很可笑是吧?」
她緩了緩說道,「不好意思,失態了。」她調整回往常的樣子。
我不禁的想起了那傢伙所說的話,說道,「如果你找不到你生命的意義,能否由我來賦予你的意義。」
她愣了愣,笑了笑,說道,「艾菲,你可真是有趣的啊,謝謝我了,我也好些了。」
「是嗎?」
芙雅蒂站在陽台處,吹來海風撫摸著她的臉龐,遙望著天空,海鷗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著,如同天使般高潔且美麗。
「嗨,芙雅蒂。」
「誒,艾菲,你不是離開了嗎?」她直到看了看艾菲加斯的旁邊,就明白了,「哈……原來是你啊,怎麼了?」
艾菲加斯緩緩的走到她的旁邊,說道,「你考慮的如何了?」
她哼了一下,「好啊,讓我期待一下你為我所創造的未來。」
艾菲加斯淺淺一笑。
「好好期待吧,這一切,將會今日結束。」他喃喃道。
芙雅蒂靠在護欄上,說道,「那你就好好努力拯救我吧,艾菲。」
夜晚
拍賣會如期而至,我並不打算參與其中,僅僅只是一名旁觀者,對於我而言,這段時間彷彿如坐針氈,陪伴我前來的還有艾希爾,準確來說,我們是陪同芙雅蒂而來。
一位帶著假面的拍賣師走上台前,和他的後面還跟著兩個人,從幕後取出第一件咒體,拍賣會正式開始,自從第一件咒體拿出來,價格也隨之被抬高,木槌砸在桌子上時,便是達成交易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件件咒體被拎上台,魔術師們也隨之瘋狂的揮霍著金錢,熱情持續著,芙雅蒂卻無動於衷。
最後的重頭戲來了,一件與人1:1比例的玻璃容器抬了上來,那個是一隻絳紫色的手臂(有著尖爪)。
場上的人的熱情再次被點燃,我不由得感到驚訝,那天,我與魯懷特塞德前往多摩達耶村莊,並沒有任何發現,今日竟有機會能親眼目睹。
「競能親眼目睹到……」芙雅蒂感嘆道。
在二樓樓處克羅朗緹坐在沙發上晃動的酒杯,這時,一名屬下走到他的身邊,在他耳畔低語什麼,忽然,他咧嘴一笑,就在這一瞬間,他看向我,正巧我與他四目相視。
就在下一秒,船震動了一下,然後再伴隨著一陣震動,從地面牆體,各處鑽出大量長相猙獰的怪物。
怪物全身呈為腥紅色,暗黑色的鱗片覆蓋在背面上,還長著四根細長的鞭子,它沒有眼睛,長著一口參差不齊的尖牙,身體為兩到三米長,具有一米高,共分為四肢,前肢比後肢長,前肢就宛如兩把鐮刀,而後肢如同尖刺般,以及還有一根長長的尾巴,同時,它的身體還會伴隨著行動身體而冒著紅光。
頓時間,拍賣會會場一片混亂,怪物們盡情的撕裂著魔術師們,此刻,現場只剩下一片殺戮罷了,腥風血雨,魔術師們四處逃亡。
剎那間,一到殺氣直逼我而來,黑衣人手持著一把利刃向我襲來,在千鉤一發之際艾希爾用短劍將其格擋住,硬物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竟然能正面擋住我的攻擊,不錯不錯。」
他僅憑一步與我們拉開距離。
「終於出現了呀。」
「當然,艾菲加斯先生~」他的嘴角微微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他掀開兜帽露出他的容貌,眼前的是一位身穿著一件黑色緊身衣的少年,一頭金髮扎著馬尾,濃密的睫毛下,長著一雙空洞無神漆黑的眼睛,說起他的相貌,只能堪稱用「美」字來形容,那是一種致命的美,瘋狂到極致的美。
「遊戲正式開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澤布爾(Zebul).暴食.因.羅曼,如果可以我們做個朋友,當然!在你能活下來的前提下。」
「師父,你先走吧,我來攔住他。」
「那就……拜託你了,千萬別逞強哦。」艾希爾點了點頭。
「艾菲加斯,你真以為你能跑嗎。」羅曼轉動著匕首。
「你的對手是我。」
「女士,我的目標並非是你,識相的話請別妨礙我……」
話還未說完,艾希爾率先發動攻擊,羅曼也是下意識地格擋,對於在戰場上身經百戰,多數死裡逃生的他來講,這僅僅不過是只有肌肉記憶罷了。
「看來不僅僅只是運氣好這麼簡單啊……」
他咧嘴一笑。
「失禮了,女士。」
說時遲那時快,羅曼手握匕首襲擊而來,那速度甚至超越了音速,刀快得驚人,鋒利無比,他每一次進攻的力度都出奇的大,艾希爾僅僅只是接招手就早已發麻。
羅曼一開始就已經稍稍的手下留情了,若從一開始就直接動真格的,可能早就勝負已決了吧。
「怎麼了,撐不住了嗎?現在放棄還可以哦。」
艾希爾呼出一口氣,再次擺出戰鬥姿勢,眼神稍微認真點了。
「噢,看來你是認真的啊。」
羅曼再次逼近,以更快的速度,接連對峙了幾番,利刃相碰響徹了整個空間,打的有來有回,羅曼左手佯攻,右手奇襲,卻不料自己的一切行動早已被艾希爾感知到了,一一被防了下來,羅曼再次拉開距離。
「竟然被看穿了呀。」
艾希爾發起猛攻,利刃劃破空氣,形成一道銀白色的弧線,羅曼敏捷的躲避著,輕身如燕。
「可惡,打不中。」
艾希爾從大腿處抽出一把匕首,使勁的一甩,比索如同他所願般徑直地射向羅曼,他稍稍的挪了一下腦袋,輕鬆躲開,在這一秒的空隙之間,艾希爾縱然接近,隨機揮劍橫掃,恰好符合距離,刀尖劃過羅曼的臉頰,形成一道深深的刀痕。
「唔,大意了。」
羅曼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傷口也在用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者。
「這位女士,我很好奇,艾菲加斯是你的什麼人呢?」羅曼舔了舔嘴唇。
「他是我……重要之人,無人可代替,而你卻試圖從我身邊奪走他,不可饒恕!」
艾希爾的語氣中混雜著些許憤怒,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殺氣,劍身泛起白光。
「噢,這樣啊,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接下來的可能會讓你感到失望。」
羅曼再次故伎重施,一步即可來到艾希爾跟前,抬手投擲出一記飛刀,然後再從側面發動奇襲,如結果而言,最終還是被艾希爾防了下來。
在艾希爾的術式的加持下,無論對方做出極為小幅度的動作,一切行動皆會被艾希爾洞察到。
只見羅曼還沒死心,彈開對方的利刃,以更快更快的速度,砍出數刀,不斷的發起猛攻,試圖尋找對方一個破綻,宛如盯上獵物的毒蛇在尋找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有破綻。
在電光火石之間,對方出劍的速度慢了一拍,羅曼藉此機會,稍微的施加點力度,寒光一閃,艾希爾的臉頰上多出了一道傷口,發梢也因此被削成兩段,些許頭髮在空中散開,飄落在地上,還好當時艾希爾及時反應過來,才躲開了這下致命攻擊。
「哈哈哈,還沒結束呢!」羅曼興奮地說道。
說著,一記飛踢,踢向艾希爾,由此被擊退數米遠。
「唔……!」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好久沒令我感到如此愉悅了。」
羅曼發出一陣怪笑,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現在的他異常的興奮,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液。
「嘻嘻嘻,真是甜美無比的鮮血呀,咳咳,失態了,女士,能否請教一下你的名字?」他行禮說道。
「艾希爾……」
艾希爾冷冷的說道。
「噢,艾希爾啊,多美妙的名字啊,女士,不,艾希爾,我很中意你,真是想把你吃掉啊!」
此刻,他宛如一個品嘗到血液的怪物,改變了以往的攻擊方式,現在如同一個狂戰士,每次揮刀,看似雜亂無章,但實則井然有序,精湛的刀法令人折服。
艾希爾將能力發揮到極致,速度達到頂端,與羅曼周旋著,通過不斷迂迴的打法,艾希爾宛如一隻靈敏的白貓,接連的攻擊從四面八方向羅曼襲來,如此劇烈的運動,早就讓艾希爾氣喘吁吁,肺部如同被灼燒般疼痛無比。
「美麗的艾希爾女士,僅憑你那人類的肉體,你的體力終究會達到極限,而支撐不住倒下的,一切皆是無用功,你是無法擊敗我的……」
「咻」的一聲,艾希爾正面襲來,羅曼也隨之應對,剛揮出一刀,竟不料揮空了?
頓時,羅曼睜大了瞳孔。
「是……殘影……」
他猛地轉身防守,在利刃相碰的那一瞬間,艾希爾的利刃穿了過去,並非是羅曼的刀被砍斷了,而是他的刀被「無視」掉了,羅曼微微後仰,艾希爾向前踏出一步,用力往下一劃,羅曼從脖子到胸口處出現了一道極長的傷口,紅色的液體涌了出來。
「真的很痛啊……甚至連肋骨都受到了波及,還好我及時躲了一下,不然就要屍首分離了,不過,沒事哦,只要是你的話都可以原諒,艾希爾,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嘖……」
艾希爾咂了咂舌,兇狠的看著他。
「啊啊,我真的好喜歡你那表情啊,貓咪凶起來也是很可怕的呀,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他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說道,「我的弱點就在這兒哦。」他將手掌放在左邊的胸口處。
艾希爾一個箭步朝他刺來,羅曼輕鬆躲開。
「我不會讓你殺死我的,我還未想死呢,不然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親愛的小貓咪,讓你看看我的原貌吧。」他雙手一合。
破壞式(Destructive)——
緊接著,羅曼那雙空洞無神且漆黑的眼眸,變作一雙猶如深淵般赤色的眼晴,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他的身體各處都呈現出一道道猩紅色的紋路連接著眼睛。
艾希爾也因體力透支,而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羅曼慢慢地靠近。
一步、兩步
此時,艾希爾早已無力抵抗,身體動彈不得,能做到的僅僅只是瞪著他。
「放心,我並不會傷害你的。」羅曼舉起雙手,微笑道。
他單膝跪下,緩緩地伸出手,然後,順著艾希爾她那柔軟順滑的頭髮,撫摸著她的臉頰。
「啊啊……你是多麼美麗啊。」他興奮地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艾希爾光是說話早已經累得夠嗆。
「放心,我並不會動什麼壞心思……」他徐徐地站起身說道,「但是啊,現在你已經完全動不了了,不是嗎?」
「……」
艾希爾依舊瞪著他。
「啊啊,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我會以我的方式征服你的,但在那之前,當然是先保住你的性命啊,不然等下你就要被那些醜陋的怪物吞噬掉了。」
「你……是為了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當然,是想讓你愛上我啊。」他天真無邪地說笑道。
哈?
艾希爾頓時愣住了。隨後,感到一陣暈眩,忽然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關鍵時刻羅曼及時抱住了她。
「不過,「傲慢」那個傢伙可真是瘋了。」他嘆了一口氣。
「喂!」
「嗯?」羅曼看向來者,是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
「你丫的是誰呀?」
「我叫洛德。」
「嚯,然後呢?」
「可以請你放下那位女士嗎?」
「怎麼?難道你認識她嗎?」
「算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徒弟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算了,行吧,如你所願。」
羅曼小心翼翼地將艾希爾放在地上。
下一瞬間,洛德的拳頭已然碰到他的臉上,一拳將其擊飛齣戲劇院,隨之牆壁出現一個大窟窿,羅曼轟然倒地。
「唔……你這傢伙……」
羅曼一個翻身沖向洛德一記手刃劈向他,出乎意料的是,竟被他堅實的身體擋住了。
「你這身體……是怎麼回事,是吸血鬼嗎?」
「準確來說,是殭屍。」
「殭屍?算了,先別追究這個了,你認識她對吧,那先交給你了。」
羅曼將艾希爾抱起,交給洛德。
「艾希爾,我們下次還會再見面的。」羅曼低語道。
「你這是要去哪兒?」
「與你無關……」羅曼甩了甩手,便離開了。
大概在半個小時前,拍賣會正在舉辦著,杜魯多與他的助手艾德蒙,坐在拍賣會二樓樓處,忽然間船震動了一下,當杜魯多反應過來時,周遭的一切早已發生了變化,牆壁上浮現出細長且詭異,類似血管般猩紅色的條狀東西。
魔術師們亂作一團,有的被怪物的鐮刀瞬間貫穿,鮮血橫流,也有的魔術師與怪物們殊死搏鬥,大量的鮮血濺在地面上,這時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血液竟被吸收了,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忽然,杜魯多口袋處傳來一陣陣電話的響聲
「老師,是洛德嗎?」
「嗯……」
杜魯多拿起手機接聽,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魯多,你們那邊怎麼樣?」
「很糟糕呢。」他撇了一眼二樓下面,「洛德,你現在在哪裡?」杜魯多沉穩地說道。
「我現在在酒吧,畢竟我並非魔術師,自然對拍賣會不感興趣嘛。」他頓了頓,「那些怪物莫名其妙的從牆裡鑽出來,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啊。」說著,他勾起嘴角,一拳將怪物的身體打穿,驚人的力度,無論是怪物都扛不住,瞬間就失去了生命跡象。
「洛德,等你那邊解決完后,能否來一趟戲劇院。」
「那是當然,等我解決完這些怪物先,還有,你可別死了,杜魯多,不然我也會跟著消失的。」說完,洛德便掛掉了電話,說道,「該活動一下筋骨了!」數只怪物在他的身邊周旋起來,他活動一下手臂,擺出一副戰鬥姿勢。
與此同時,另一邊。杜魯多剛掛掉電話,幾頭怪物在他的周圍發出「咯咯」到聲音,露出兇相,二話不說便撲了上來。
「老師!」
杜魯多仍然是冷靜的在空中畫出一個咒文,只見空中快速的凝聚著一團火球,「轟」的一聲,命中衝來的一頭怪物,隨之轟然倒下。
「不用管我,先保護好自己。」杜魯多不慌不忙地說道。
其餘的怪物看到了同伴倒下了,也隨之放緩了速度,但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甩動著背上的那四根細長的鞭子。
「對我產生警惕……了嗎?」
——看來火焰就是他們的弱點嗎?
杜魯多從大衣內,取出一瓶白濁的玻璃瓶子,只見他晃動著瓶子,便召喚了一隻骷髏使魔(Skeletondemon)。
數根帶有毒性的鞭子甩來,骷髏使魔回應反擊,揮出刀將其砍斷。
「老師,你先走,我會攔住他們的。」
說著,艾德蒙揮動著法杖發動多個火球,痛擊恐怖的怪物,在使魔以及艾德蒙的幫助下,杜魯多有驚無險的逃到外面去,但外面的情況也不樂觀,各處都盤踞著那種可怕的嗜血怪物(Bloodthirstymonster),數量極其多。
「看來比我想的還要糟糕啊。」杜魯多眯起眼睛。
在這一刻,他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那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乾的。
剛離開戲劇院沒多久,忽然間,傳來埃狄維尼斯最後一次念力傳話,[艾菲加斯,那個瘤失去了生命跡象,準確來說,它的時間停止了……],念話就此便中斷了。
時間停止了?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
有這個可能性嗎?
「艾菲!」
「唔……!」
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一道紫色的雷電擦身而過。
啊,原來是附魔過的飛刀。
正前方佇立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是洛布耶爾。她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銳利的眼神令人感到戰慄,手邊緊握著一把纏繞雷電的彎刀,旁邊全是怪物的殘骸,被碎屍萬段,也因此大量腥紅色的液體濺到牆壁上。
「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試圖過去,一律格殺勿論,無論是你。」她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艾菲,你先走,我來對付她。」芙雅蒂說道。
我與她對視一眼。
「那好吧,你注意點。」
「花之魔術(Magicofflowers)——束。」
芙雅蒂打出一個清脆的響指,射出幾道緋紅色的光束,射出去的瞬間飄落著大量的玫瑰花瓣,洛布耶爾急忙閃避,我趁此機會繞開。
「別想走!」
洛布耶爾剛要轉身攔截。
「鏡之魔術(Mirrormagic)——門。」
忽然洛布耶爾面前出現一面無形的鏡子,剛穿過鏡子,競從芙雅蒂後方出來了。
「芙雅蒂這是你搞的鬼,對吧?」
「哼哼,你覺得呢,洛爾。」
「呵呵,你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人,騙走了我重要的東西。」
「呃……那只是個意外,當時,我誤以為你是個男性。」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接招吧。」
洛布耶爾一個箭步突進,手起刀落,幾乎次次都是致命攻擊。
「洛爾,難道任務比我還重要嗎?」
「任務是絕對的,我們也只不過是虛偽的感情。」
芙雅蒂在強化魔術的加持下,體能也隨之提高,靈活的躲避,每次刀刃差點被砍中的時,芙雅蒂便會發動「門」使得攻擊轉向目標。
「唰」「唰」「唰」斬出數刀,空中閃過多道紫光,攻勢也隨之越來越猛,步步逼近,而芙雅蒂仍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到手!」
「花之魔術(Magicofflowers)——影。」
刀刃劈向芙雅蒂,在擊中芙雅蒂的一瞬間,變作大量飄散的玫瑰花瓣。
「為什麼,你一昧的選擇躲避,果然,你還在愚弄我吧。」
「不,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相互廝殺。」
「這可由不得你!芙雅蒂!」
新一輪的戰鬥再次開始。
「可惡,那老頭跑的如此快的嗎?」
我奔跑於走廊上,過程中牆壁時不時鑽出那醜陋的怪物。
「哼,真礙事。」
我射出幾發富有火焰(burn)印記的子彈,在擊中目標后,怪物的體內燃起火焰,慾火焚燒。
怪物接連倒下,雖說如此,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嗜血怪物(Bloodthirstymonster)鑽出。
「可惡,沒完沒了了是吧!」我砸了砸舌。
在長長的走廊上,左右兩側連接著一條條染紅的鋼絲,在火焰的附加下,地上躺著大量的嗜血怪物的屍體,將整個走廊都染紅了,傳來一股股令人作嘔噁心、噁心的氣味。
突然,傳來一陣陣嘹亮腳步聲,來人是一位手持著拐杖的老者,他的周圍圍繞著數量眾多的藍色晶蝶。
「哼,逃走的靈魂(Escapedsoul)啊。」
「來了啊,我正巧想找你呢,吸血鬼先生。」埃狄維尼斯瞪著他。
老者露出獠牙,雙目逐漸變成赤色。
「這一切皆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那是當然,這一切只不過是我精心安排的遊戲罷了,不然你以為你能如此順利嗎?但意料之外的是介入了一個特殊的人。」
「你這人可真夠爛的。」
「能走到這個位置,雙手早已沾滿鮮血,即使吾死去了,恐怕無法上天堂吧。」
「說回來,你真是變年輕了不少啊。」
「人偶師竟然不操縱人偶?」
「對付你,可不需要呢。」
「好吧,在吾擊敗汝之前,吾允許回答汝幾個問題,看得出來汝似乎還很多問題想問。」
「讓我確認一件事情就是,賢者之石(philosopher'sstone)在你身上是吧?」
「沒錯,的確在吾的身上,是那位大人,也是吾的恩人賦予吾的,交代吾將它交給那個命運觀測者。」
「你的恩人,是個吸血鬼吧?」
「人偶師的思維都如此庸俗的嗎?」他冷哼一聲,「愚昧之人,吾告訴汝吧,吾的恩人,既是吸血鬼,也並非吸血鬼,而是高尚的存在,汝恐怕無法理解吧?」
「不,我稍微的可以理解。」
「是嗎?看來吾對汝有所改觀了。」
「還有,你的那位恩人,他是鍊金術師對吧?」
「……」
老者默認了。
「說回來,那個瘤是你們失敗后的產品是吧?」
老者眯起眼睛,說道,「沒錯,吾本想通過改良后的黑魔術,來創造一具更加強大的肉體(容器),甚至不惜動用高級咒體,可最後儀式還是失敗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很簡單,因為汝與艾德加爾一起。」
「占卜術嗎?你所說的命運觀測者指的是艾德加爾嗎?」
「沒錯。」
「行了吧,該問的也問了,是時候結束了。」克羅朗緹抬起一隻手,戰鬥一觸即發,「以汝所喜愛的野蠻的方式,終結這場遊戲吧。」
只見他手一放,只見數量眾多的藍色晶蝶,蜂擁而上,埃狄維尼斯也在第一時間進行反擊,用鋼絲瞬間將其撕碎,晶蝶也由此破碎成藍色的粉末。
埃狄維尼斯向後跳開,投擲出幾把刻有符文的飛刀,隨即在兩者的接觸下在空中爆炸,地面傳來響亮的拐杖叩擊聲,伴隨著「轟」的一聲,埃狄維尼斯腳下的地面凹了下去。
「唔……!」
晶蝶再次席捲而來,在強化模式的作用下,晶蝶的硬度提高了一個檔次,拍動著堅硬的翅膀,皮膚瞬間被劃破,甚至是身體各處,埃狄維尼斯果斷選擇自焚,當克羅蘭緹反應過來時,地上只殘留著一件燒焦的衣服。
「有意思。」
在逃跑的過程中,埃狄維尼斯發現身體各處,甚至是衣服,全都長起些許淺藍色的結晶,閃爍光亮,特別是傷口處尤為明顯,埃狄維尼斯一邊跑一邊在路徑上,布下無形的鋼絲,以及一些附有雷電屬性的符文,在晶蝶經過的剎那間被粉碎。
埃狄維尼斯發動扭曲的魔眼(Twistedmagiceye),隨後跟來的晶蝶一同扭碎,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蝶之魔術(Butterflymagic)。」
晶蝶早已破碎的碎片合成錐子,急訊地射來,埃狄維尼斯。連忙往旁邊一滾,那些錐子徑直地扎在地上。
「嘖。」埃狄維尼斯砸了砸舌。
隨即發動另一隻魔眼,突然,克羅朗緹視野中的空間變得扭曲,僅僅只是他眼中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嚯,精神系的魔眼啊……」
他不慌不忙地閉上雙目。
「但對於我來說,並無大礙。」一隻晶蝶飛到他的手指上,說道,「這些美麗的小傢伙們,是由我的魔力所構造出來的產物,它們可以代替我的感知,充當我的眼睛。」
說著,數只晶蝶變換作數把長槍,如同一道道藍色的箭矢般射來,又如同雨點般密集,刺入地面,轟然響起,又形成一片由藍色顆粒組成的霧區,倘若稍稍將其吸入呼吸道或者肺部,可能會瞬間結成晶體吧。
「這玩意兒可真危險啊……可惡,又來了!」
埃狄維尼斯一邊跑一邊投擲出幾把飛刀將其擊落。
——看來所剩無幾了啊。
在一個視野盲區,埃狄維尼斯快速切換魔眼,隨之衝出來,發動燃燒的魔眼(Burningmagiceye),一道火焰撲來,晶蝶們像似保護主人般「自動性」的擋在前方。
與此同時,在牆壁的另一側早已隱匿著一隻人偶,在隱形魔術的作用下與牆壁融為一體,克羅朗緹毫無察覺到危機已然接近,只見人偶手指彈出鋼爪,朝著他發動奇襲,利爪與克羅朗緹僅差了一步咫尺,但很可惜的是,晶蝶還是率先出手了,化作數把長矛,直接將其貫穿。
「這……就是你最終的手段了嗎?」老者不屑地說道。
埃狄維尼斯冷哼一聲。
「還沒完呢!」
只見被長矛所貫穿的人偶,從核心(core)處湧出些許銀灰色的液體,那下一個瞬間,大量的尖刺刺了出來,雷電也隨之蔓延至全身,克羅朗緹瞬間遭到重創。
「是吾低估汝了,可惜汝還不夠足以殺死吾。」
老者抬起一隻滿是皺紋、略顯粗糙的手,在接觸到的一刻,全部化作結晶碎掉了,各處傷口也在緩緩的癒合。
「也到此為止了。」他睜開雙眼,帶有些許的殘暴。
他用力的用拐杖叩擊地面,他的周圍聚集著更多的晶蝶,猶如浪潮洶湧般襲來,埃狄維尼斯頓時睜大了雙目,做出最後的掙扎后,便被晶蝶們淹沒了,變成一座「結晶雕像」。
「人偶師啊,看來這個多半也是人偶,哼,真無趣。」
「嗯?」克羅朗緹轉身看向身後,正站著一個男人充滿戒備心的舉起槍,「嚯,來了啊,艾德加爾。」
在解決一切阻礙后,我再次見到了他——赫墨緹翁?諾拉匹比?克羅朗奇。
「放輕鬆點。」
「呵,如果我現在放下戒備的話,這不等同於叫我去死嗎?」我看向他身旁的晶蝶。
「哈哈哈,也是呢。」
說著,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圍繞在他周圍的晶蝶都消失了。
「似乎你還有些什麼想說?」我收回槍。
隨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深紅色的石頭,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啊,真令汝失望了,吾並沒有目的,起初也只不過是製造這場遊戲罷了,接好。」剛說完,他便將那塊石頭拋給我,形成一道弧線。
我接過後,看著手掌上的賢者之石正閃耀著光芒,但我還是可以看出與神父那顆有所不同,光芒較弱,更像是贗品(複製品)。
「這一切由汝來終結吧。」
我並沒有理會他。
也沒有做過多的糾結。
呼出一口氣后,便孤身一人前往目的地。
「澤布爾先生汝來了啊。」
「哼,讓我期待一下你們舉辦的這場遊戲吧。」
再次來到船艙下,地面、牆壁,都浮現出,一根根血紅色類似血管的不明狀體,如同錯綜複雜的樹枝一般伸展,四處蔓延,並且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忘懷的臭味,這片黑黢黢的空間宛如地獄一般。
順著「血管」一路往前走,終於來到那個房間,大門敞開著,見到了那個所謂的源頭。
走入房間內,發現地上正放著一塊褐色的石頭,上面刻著個大寫「E」的藍色字母,我從衣袋內,拿出賢者之石,散發著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輝,估計是賢者之石所散發的光芒的緣故,數根觸手從血管里長出來,朝我襲來,在接觸到光的一部分瞬間化作灰燼,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觸手向我伸來。
「果然,看來這個就是你的弱點啊,真是不幸,被定義為危險人物了啊。」我挑釁道,當然,他並沒有情感也沒有智慧,自然無法理解我的意思,只是遵循著本能對我發動攻擊罷了。
突然,腳下有什麼東西要凸出來的徵兆,我一個後空翻,躲到另一邊去,只見大批粗壯的觸手鑽了上來,朝著我發動攻擊。
「啊,又來了。」
我握住賢者之石,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這顆賢者之石雖說是贗品,但也蘊含著無比強大的魔力,充足的魔力下,我毫不吝嗇的發動能力,閃避多次致命攻擊,但好像每次都是致命攻擊啊,身上的子彈也為數不多了,若能躲開就盡量躲開,避免浪費任何一顆寶貴的子彈。
還有一件事,令我感到鬱悶的是,這些觸手完全不給任何機會,甚至還會從觸手上長出一些細長的觸手,接連不斷的發動攻擊,令我完全沒有空餘的時間。
「求生欲極強啊。」我不由地吐槽道。
說著,幾根觸手一同拍來,同時又長出一根細長的觸手,想將我纏繞起來,我當然也是沒給到機會。
看來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得速戰速決,在能力的加持下,躲開多根觸手,乍然,數根觸手從我四周伸來,試圖想將我圍起來,我舉起賢者之石,最終毀掉了它的意圖,而那個傢伙,又選擇了防守,操縱多根觸手堵在我的前方,再讓攻擊從後面襲來。
「可惡,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須臾之間大量的觸手從四面八方襲來,可惜都差了咫尺之遙,就此停止住了。
「時間暫停(Timepause)。」
我舉起槍,將力量聚集於子彈上,在賢者之石的作用下,威力也隨之變強了,用上全部的子彈,我離勝利只差一步之遙,「轟」的一聲響,子彈穿過空隙,高速旋轉,最終擊中了那個令人作嘔的瘤體,火焰在內部快速擴散,逐漸化作灰燼,浮現於牆壁與地面的血管也隨之枯萎了。
解決完一切后,我回到上面,事件似乎是結束了,拍賣會也因此暫停了,克羅朗緹以及那個傢伙也不見了。
不幸中的萬幸的是,艾希爾只是體力透支昏睡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也令我下定決心,以後別讓她再經歷危險了,怪物雖然全部被消滅了,但是傷亡慘重。
之後,我便回到伊尼古那。
我走入醫院,來到一間病房前,敲了敲門,得到許可后,推門而入,艾希爾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艾希爾,身體沒事了吧?」
「嗯,大概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將目光看向我。
「沒事就好,對了,你要吃蘋果嗎?」我提起一袋蘋果放在桌子上。
「嗯,我要。」說著,她便拿起一塊蘋果就往嘴裡送。
「不用剝皮嗎?」
「呃,那就拜託你了,師父。」她微微一笑。
「不用謝。」
「我,做的夠好了嗎?」
「嗯,你已經很棒了。」
「是嗎?」
「嗯,反倒是我不應該將你捲入危險之中的,對不起。」
「沒事,畢竟是我主張的。」
「剝好了。」我將蘋果切成好幾小塊放入盤子中,用叉子叉起一小塊,遞到她的嘴邊。
「唔……!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她有些靦腆地說道。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就打電話叫我,那麼我先走了……」
突然,衣服被扯了一下,我看向她,說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師父你能先別走嗎,陪我聊聊天好嗎?不然怪無聊的……」她羞怯地說道。
「那好吧。」我微微一笑,說道,「你想要聊些什麼呢?」
我坐在她床旁的凳子上。
離開病房后,來到醫院門口,我見到了他——澤布爾(Zebul).暴食.因.羅曼,他戴著一副黑色墨鏡,身穿著一件黑色夾克。
不過,這次與我第一次看到他時有所不同,他並不是以少年的模樣出場,而是青年的模樣。
「艾希爾女士,她沒事了吧?」
我帶有戒備心地說道,「嗯,他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別充滿戒備性的看著我,放心,我並不會怎樣。」
他摘掉眼鏡,露出那雙漆黑的眼眸,說道,「你看到我這個模樣可能感到有些意外吧,我可以隨便改變身體。」
「切入主題吧。」
「那我就直說了,「他」變成了一隻瘋狂的怪物,對吧?」
「嗯,沒錯。」
「這樣啊……這份力量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是不是因為我們的父親與「惡魔」達成了契約,於是這份詛咒,便轉移到我們身上來,也因此我們成為了「容器」繼承世間全部的惡,若無法承受這份惡,便會失去理智,變成陷入瘋狂的怪物。」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或許以後會對你有用呢。」他咧嘴一笑。
也不知為何,與他交談時,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些許的安心,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樣。
「我已經活了將近幾百年了啊,長生不死並沒有那麼好,那是一種無盡的孤獨,迷失了方向,像行屍走肉般活著,或許生命的意義可能需要個終點吧。」他頓了頓。
「可能基於這個原因,那個傢伙對你才如此迷戀,你是充滿著無限可能的人,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在獲得這些力量時,都會被賦予一些權能,而我是吞噬,那傢伙是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的過去與未來,但貌似看不到自己的。」
「那麼就這樣吧,祝你好運。」說著,他戴上墨鏡,開著摩托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