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花兒為什麼凋謝
「五一」的到來令人愉悅,到處充滿著快活的空氣。人們紛紛離去,廣場上人兒漸變了稀疏……始終我沒有離去,這於我到沒有什麼,可對我的家人卻是一個喜訊——好象是我一出去就要出事一樣——儘管每年過節都要有不幸的事降生,而節日依然沒有被取消,足可見自有它存在的價值,大可不必大驚小怪的。
今天早上,很晚起來,推開房門,對面的石榴樹蔥綠的葉子早經沒了水珠,只剩得毒辣的陽光充斥著周圍的空氣——要做什麼呢?
生活總是窘迫,早餐也要免了。電腦太破,「飛車」也玩不了,「紅警」又不感興趣,轉來轉去竟坐下來翻書了。其時,太陽正當空照,欲發出它最閃亮的光芒了。
「汪汪!」阿花(狗一)突然來了精神,兩腳扒在矮牆上,吐著不圓的紅舌頭搖著頭猛叫,尾巴卻像白龜山水庫里電魚的船的後面的靈活的槳一般正快速的搖動著(可惜她被一條狠重的鐵鏈套住了脖子,否則就要「一飛衝天」了!);「哦哦~!」黑頭(狗二)發現不對,本能的也發出那個奇怪的聲氣,歪著屁股甩著尾巴,要飛進房東家半掩的堂門了……
「小白~~」——嗯?!這不是房東漂亮女兒的聲音么?我不禁從房門裡探出個頭來:她正兩手握住個相機,面前不遠處立定了五個人,簇成一個半圓,中間歪坐著黑頭,眼神沒有看她,卻直望著頭頂上的被懸抱著的小男孩手中的餅乾。「哦哦~!」黑頭突然搖著尾巴激動起來,「哇!~」小男孩哭了。
「別哭,別哭,看姐姐的衣服好漂亮。」抱著他的那個婦女指著房東女兒趕忙出聲。
「哭啥啊~!」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孩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狗兒!過去!」房東女兒的兄弟忽然沖著黑頭猛叫。
黑頭似乎聽不懂「狗兒」是在叫她,也不理會,歪著頭直把尾巴在地上掃了掃去,畫出一個清晰的半圓來。
「這孩……」婦女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一時間寂靜了,好象大家都沒有辦法,小男孩依然在扯著嗓子叫嚷。我也覺得奇怪,不禁又探出個頭去:面前立刻現出個人來——便是那個婦女,一件很薄的失了色的花格子短袖衣裳掛一條略現寬鬆的黑色褲子;婦女的斜對面端著房東的女兒,白皙的手臂顯得紫紅的T衫變得暗紅,緊身的牛仔褲勒住了兩個半圓的臀,卻包不住纖細的腰……
美人自是養眼,如同將要貼著窗子玻璃的那朵火紅的石榴花一樣。儘管今年春天來的很晚,而石榴花卻好象是在一夜就全開放了,當我察覺時,她們好象都已經穿著「紅裙子」了。可喜的是有一枝就對著窗向我開放。這令我一直很榮幸。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生出個疑慮:她要離開了,而且會隨時離開,我也好象在等著離開的這一天,彷彿離開倒是對的,有時仔細根究起來又沒有她離開的理由,那麼或許就只是因為她太紅艷了吧!
此刻又看到它,一種不安穿透了全身,隱約自己冒了一身冷汗,而又不知道為什麼要冒汗,又在擔心什麼呢?
「別哭,別~哭……看花花」一隻粗大的手卻在石榴樹里亂竄——哦!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頓覺心「咯噔」一下,回過神來定眼一看——花沒了?!真是不敢相信,再定睛一看:
「不哭了,不哭了,看,看」婦女低頭用手揪著小男孩的鼻子說著。小男孩右手捏著花,手腳忽然活蹦亂跳起來。
「笑笑——」房東女兒忽然架好相機,要拍照了。
我,我一直再想,為什麼她要摘下她;我在想她是無意中摘下的,可為什麼她要摘下呢?
2006年五一晨平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