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鞘必見血

「啊……舒服……」

團狀火焰融入體內，不禁讓黎白叫出來，略顯尷尬，遭到路人白眼。

「不過，這些東西只有我能看見嗎？」

按理說，這麼多火焰，團團簇簇地飄在空中，其他人不應該看不到呀。

為了驗證，他來到人多的地方，隨興感嘆，「呀！漫天火焰，真，的，美，呀！」

然後，他偷瞄那些參觀的人。

「傻子？」

「哎……這麼年輕，這麼帥氣就這樣了，可惜啊！」

「走走走，離遠點，估計是從2號精神病院出來的。」

黎白：「哈？」

「原來這就是當眾社死的體驗。」

不過，這些東西好像的確只有我能看見。

但是，這些火焰似乎並沒有危害，相反，融入體內似乎還讓我的精神恢復了些許。

「難道，跟剛才的幻境有關？」

思索無果，他踱著步，穿過座座院落，來到刀劍和鳴聲響起的地方。

遠遠地，他便是看見了，在蓋氏祠堂偏僻的角落裡面，有群人在練劍。

畢竟揮了上千年的劍，說實話，他已經多少對其產生感情了。

現在手裡空蕩蕩的，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

而後，他便來到近前，憑藉自己千年的揮劍經驗來進行鑒賞。

「起式，刺！」

「合式，挑！」

「腰馬盤圓，旋身回斬！」

「歸式，提劍，收劍，背劍橫掃……」

「呵呵，架子有了，不過這些花拳繡腿，在真正的戰場上，恐怕是樣式有餘，勇武不夠，哎……」

「可惜了這套劍法了！」

從這套劍法裡面，黎白可以看出濃重的殺伐氣息，但在這群人身上，完全體現不出來。

這就好比，讓一群小鮮肉拿到了硬漢的劇本，台詞對的上，可怎麼看，怎麼彆扭。

「誰在後面！」

這瞬間，黎白的神經極度緊繃，出於生物本能回身、出拳，殺伐之氣全開。

轟！

這拳帶動勁風，隱隱間，甚至可以聽見破空聲，穩穩停在了一位年紀不過13、4歲小孩的面前。

他的髮絲，因為這拳風，直接是飄了起來。

除此之外，臉色煞白。

與裡面練劍的人相同，穿著灰色的練功袍，手上拿著木劍，看起來有幾分仙家道骨。

只不過，現在直接被嚇蒙了。

因為，剛才他從面前這個年輕哥哥眼中，看到了濃厚的殺意，宛如實質。

「不，不好意思，我還以為……」

「我還意外，有人偷襲我……」

「職業習慣，不好意思，小弟弟！」

黎白連忙解釋。

幸好他及時控制住了，不管是血煞之氣，還是拳勁，到壓倒了最小，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小弟弟愣了會，而後哇得就哭了出來。

「mama……他欺負我！」

「哈？」

「師兄，這個傻子偷看我們練武，還想要把我殺了，為我報仇啊！」

小弟弟一溜煙，就躥進了院子了，黎白只覺得無數殺人目光盯著自己。

眾師兄看去，小弟弟的褲子不知道啥時候尿濕了，腥味擴散開來，直接驅散了練武的師兄們。

「哈？小朋友，說話要講證據啊？」

「別誣陷我啊！」

「豈有此理，竟敢將我師弟嚇尿，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其中有位身軀強壯的漢子，看起來30多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小師弟，師兄為你出頭！」

「謝謝師兄，請務必把他的屎打出來。」

我去……不就是把你尿嚇出來了嘛，你要把我屎打出來？現在的年輕人太暴力了。

黎白無奈搖頭，抱拳。

「誤會，我並不想恐嚇小師弟，都是誤會而已。」

「我管你的，血債血償，尿就得用屎來還！」

「哎……這群人，口味是真重。」

望著逐漸走過來的人形猛獸，黎白的眼神逐漸凝重，肉眼可見的，他身上開始凝聚血煞，浮現點點猩紅。

院落的房間裡面，有個老頭正盯著院子裡面。

本來抱著看戲的態度，在這觀察，實在有危險再出手不遲。

可是現在，他微微動容。

「這……血煞之氣，現在的人怎麼會有血煞之氣，即使是我師傅，也沒能完全凝聚出來！」

「縱觀古今，能夠凝聚血煞之氣的，哪個是籍籍無名之輩……」

「白起、呂布、蓋聶先祖、項氏、蒙大將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股氣勢竟是讓我都覺得忌憚！」

所謂血煞，必定是經歷了萬人血戰，立於百萬枯骨之上，方可凝聚。

此乃血與勢、精神的結合體……「怪哉……如此年輕，莫非是神人轉世不成？」

這邊，黎白已然是完全開啟血煞，他並不想戰鬥，如果能以勢逼退，再好不過。

因為，他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殺人！血煞全開，整個院落裡面，似乎都產生了隱隱約約的壓力。

其他人看不見，可血煞全部壓在這師兄身上，他感覺難以呼吸，腳步停下。

似乎，只要繼續向前一步，就會死！「師兄，上啊！把他屎給我打出來！」

「那，那啥，敢問，還有其他師兄願主持公道？」

「你不上嗎？」

「說來慚愧，突然記起，在下今天來大姨父，有些不方便……」

「焯！」

「多說無益，當以劍破之！」

突然，劍光閃過，一道雪白身影從人群當中飛出，其勢如虹，其疾如風。

「哈哈，是七師兄……」

「許馭承嘛，這小子，看來劍術見長啊，有點樣子了，不知道這小子能擋住嘛！」

老頭暗自不安，許馭承雖然是內門老七，排名最後，但是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對劍執著到相當的程度，到了瘋魔的程度。

大家都稱呼他為，劍痴。

甚至，憑藉其瘋魔和天賦，在入師門的第三年就直接將長老和掌門之外所有人全部擊敗。

哪怕是蓋派大師兄也走不過三招。

「好劍，有點凌厲之感！」

黎白讚揚，神之眼瞬間發動，左側步，右側步，後仰，左移。

短短几個回合，竟然全部躲過，許馭承甚至沒有沾到他的衣袖。

「這……區區普通人，怎麼可能躲過七師兄的劍，他可是瘋子啊！」

「估計是因為七師兄沒有動用隱火的緣故，不過，即使如此，七師兄練劍十數年，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啊！」

聽了這話，黎白想笑。

你練了十數年，我可是練了上千年。

雖然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數招不中，許馭承停下，收劍，淡淡說道：「你……拿劍吧，否則不公平！」

「你很好，比很多人都強，我認可你了，願意公平一戰。」

「不，我不會拿劍！」

「原因？」

「因為——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