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議

張無忌命令自己的屬下在各地搞事業，自己也親自拉起了兩萬人的隊伍。人多勢眾，聲勢浩大，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拿下數十個----鎮子，甚至一度攻入靈璧----縣城。

事業好生興旺，形勢一片大好。

章梧籍將張無忌的起事過程略一復盤，便忍不住樂了。

張無忌拉起來的兩萬隊伍，基本上全是吃不上飯的流民，瘦得筷子都拿不起來了，哪裡有什麼戰鬥力，張無忌的隊伍中真正能打的，也就三五百人。

兩萬人，烏泱泱的一大片，確實起到了非常不錯的視覺效果，取得了可觀的戰果，張無忌也開始膨脹了起來，打起了靈璧縣城的主意，也許是天命使然，張無忌居然輕鬆地拿下了縣城，還殺了靈璧縣城的縣令吳乞骸一干人等。

張無忌的神勇，成功地引起了元庭的注意。

張無忌的天命到頭了！

宿州開始著手清剿張無忌。

官兵一出，局勢驟變。

元庭官兵驅趕流民，專門盯著張無忌的那點兒人手打，張無忌哪是官兵的對手，只得自顧自地逃命去也，哪還管得了自己辛苦聚起來的兩萬流民教眾，於是聚起來的教眾一朝星散，自己也最終被堵在了平陽谷。

「張無忌真是人才，居然忽悠了數十萬人，老子可是正規教書育人的園丁，卻tm成了神棍，還是神棍中的老大，棍主。」

章梧籍看著跪在腳下的五名漢子，苦笑不得，腦子裡思量著如何活命。

章梧籍不想當神棍是真，想要活命也是真。

「大家都起來吧！」

章梧籍將眾人扶了起來，心中已有計策，那就是讓人忙起來，先穩定人心，再群策群力--——開會，了解情況。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們立刻回去，挑選十名精幹又能夜視的兄弟，送到我這裡來。馬上就要天黑了，元兵的攻勢就要停了，但一定不能大意，讓兄弟們吃飽喝足，務必警醒，不要讓元兵偷了營，明早三更造飯，五更拔營，我已經選好了新的地方，必能重新拉起一支人馬來。」

五人齊聲道：「我等領命，教主英明！」

「剛剛周顛護法問了，之前的問題能否再說一遍。公孫護法，你聽好了，咱們能戰的兄弟們還有多少？受傷的兄弟們情況怎麼樣？糧草還能支撐多久？兄弟們的士氣如何？撒出去的探子回來了沒有？咱們還能擋多久？援兵可有消息？勞煩把這些事情搞明白后報我。記清楚了嗎？」

公孫羊：「是，是，是，屬下記住了！」

五人領了任務，拜別章梧籍，倒退著退出了茅屋，周顛估摸著聲音已經傳不進茅屋之後，捅了捅殷正的胳膊，大聲道：「大伙兒發現了異常沒有？」

公孫羊、左謙、彭瑩玉和殷正齊齊停下腳步，好奇滿滿地盯著周顛。

你倒是說啊！

周顛估計吊足了胃口，嘿嘿一笑，「你們發現了沒有，教主醒來之後，好像親和了許多，腦瓜子也靈活了許多？剛剛的那些問題，好有深度喲，咱們教主之前可是，之前可是從沒有過問的呀。」

幾人紛紛點頭稱是，然後拱手分離——做事去了。

周顛其實想說的是，那些問題張無忌之前根本就問不出來。只是看著殷正的一臉嚴肅，換了個說法。

茅屋中的章梧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自己究竟有多少人，分了幾個隊，敵人有多少，敵方主將是誰，這個張無忌怎麼一概不知？他的記憶拿來有個屁用？是不是我還沒有激活系統啊，系統系統，你在哪裡？」

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激活的方式不對？難道是要領取任務？平陽谷突圍會是新手村任務嗎？咳咳，領取平陽谷突圍任務！」

沒有任何反應！

章梧籍在茅屋中試了許久，終於接受了沒有金手指的現實，下定決心走上踏實工作的正路。

酉時三刻，元兵已然退去兩炷香的時間，章梧籍於是召集自己在位的五位護法、六位壇主和八位舵主議事，也總算搞清楚了明教和元兵的情況。

明教：平陽谷被圍明教教眾1200餘人，經白天一戰，死傷四百，目前能戰之兵尚有900餘人，士氣比較低落，披甲之士9人，挽弓之卒38人，帶制式刀具的兵士200人，騾馬30匹，糧草還能支撐十日，求援仍未有消息反饋。

宿州：新附軍宿州千戶所披甲將士300人，挽弓將士100人，騾馬200匹，火炮兩門，主將宿州千戶汪達海，達魯花赤祈力達哈。

章梧籍：「元軍主將汪達海和他的監軍祈力達哈二人情況如何？」

空氣突然安靜，月光灑在眾人的頭頂，茅屋前的四根火把迎風飄曳，火光將眾人的臉龐映的紅紅的。

章梧籍釋然，自己的屬下本就是一群吃不飽飯的底層，最多也是接觸一些元軍的底層軍官，不容易接觸到元軍的中層將領這個層次，能夠探得主將和監軍的姓名已經實屬不易，章梧籍盤算了一下手頭的力量，主意已定，準備下令。

突然，隊伍中傳來聲音

「教主，屬下知道一些傳聞，不知是否屬實，不知……」

章梧籍快步走向那人，侍月舉起火把，貼近了那人的臉面，那人感受到了一股炙熱和灼疼，卻不曾移動分毫。

「張無忌雖然不怎麼管理自己的教眾，但卻把自己的這些護法、壇主、舵主調教得甚好，可堪一用。」

章梧籍瞧得清楚，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人是張無忌的12位壇主之一，有著神射手之稱的亥壇壇主魏老大，也是最早追隨張無忌的一批人中之一。

「魏大哥快快從速說來！」

章梧籍高興地拍了拍魏老大的肩膀，以示鼓勵。

「是！」

魏老大感動莫名，跟隨教主一年以來，從未得過如此殊榮。

「屬下以前在西山打獵，為了弄到好貨，經常一個人進入西山深處，倒也弄到一些好貨，後來漸漸就有了一些名氣。這汪達海平素尤愛狩獵，西山就是最好的去處，但是邊緣處的獵物已經所剩無幾，只能往深了的地方去，千戶所卻又沒有幾個識路的，屬下名聲在外，好巧不巧地被拉了去，還不管飯，奶奶的。進山的途中，經常聽到汪達海的親隨閑聊，說自家千戶大人和達魯花赤不和，處處受到牽制，想要搞點好貨送給上官，換個地方蹲蹲。」

公孫羊笑道：「哈哈，那這可真是一對冤家，這都一年多了，還沒有搞定上官，這汪千戶能力也不怎麼樣嘛！」

彭瑩玉沉聲道：「這汪千戶社交能力弱了些，帶兵的能力卻是不差，咱們可沒有少吃虧，這樣說來，對面元兵分成了兩派？」

周顛笑道：「應該差不了，為了搞我們，兩派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了，倒霉的是咱們。」

「大家跟隨我將近一年，生死與共，感情深厚，今日我等被困平陽谷，短短一日，傷亡四百，眾多兄弟去見了光明王，我猶為心痛，絕不會坐以待斃。我有一計，可以衝出包圍，我已選好地方，必可聚攏教眾，再圖大事，再現往日榮光。是以需要眾位兄弟效死力，勠力同心，否則稍有不慎，我明教必亡，生死存亡就在今夜。」

「大家可敢一戰？」

「謹遵教主聖命！」

「爾等聽令！彭護法、殷護法你二人組織教眾突圍，以彭護法為正、殷護法為輔，節制華壇主、李壇主、玉壇主、王壇主、嚴舵主、楊舵主和青舵主所屬教眾，但見敵營火起，便往前殺將出去，殺破元兵的防線，攻破元兵大營。」

「左歉護法，你組織護送受傷的兄弟，鄭舵主、苟舵主歸你節制。」

「公孫護法，你率領溫壇主、唐舵主所屬教眾，作為本教的預備力量，見機行事。」

「周護法、魏老大、蔣舵主、徐舵主，隨本教一起，前去會會千戶大人和監軍大人。」

「教主，萬萬不可親身犯險！」

眾人聽得章梧籍最後的教令，乃知自家教主欲親自襲營，心裡著實是慌了，急忙阻攔。

眾人是真的擔心！

張無忌起事以來，順風仗身先士卒的時候不少，逆風盤棄眾逃命的時候也多，今夜會不會又要故技重施？

不少人的心裡其實已經打起了小九九，真心地希望教主留在身邊，教主雖然年輕，卻深得教眾之心，有教主在，活命的機會總歸要大些。

最不濟也能賣了教主投城保命。

章梧籍頗為感動，動情道：「爾等勿要多言，今時不同往日，明教都要亡了，我又豈能惜身？」

眾人本欲再勸，但見教主的外公和多位護法都留在本陣，稍稍定了一下心。

月黑風高殺人夜，天乾物燥放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