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揚州府

雲景看著這大紅色的內衣褲，內心蕩漾著一波波的春色，忽視了二女投來的異樣眼光。

「咳咳，雲公子覺得做的如何？」崔月君打斷了雲景的春夢。

「啊，我覺得挺好。」他覺得自己有些尷尬。

「這是做好的成品，小樓說拿給你瞧瞧，看看有沒有改進之處。」

雲景正了正色說道：

「我覺得樣式有些單調了一些，你們可以在這基礎上加些蕾絲，繡花什麼的點綴一下。還要考慮大小尺寸的問題，畢竟女人的身材有大有小是吧？另外就是顏色，一定要多出些顏色。讓店裡記錄一下，哪種顏色最好賣，客人最喜歡的是哪款等等，這個就叫做市場調研。讓客人的選擇來決定我們要生產什麼。大致就這些吧！你們有其他想法的話，儘管大膽的實驗。畢竟女人最懂女人了。」

聶小樓已經習慣了他這思維，頻頻點頭。

崔月君就納悶了。心想你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對女人用的東西，想的這麼周全的呢？於是開口問道：

「你怎麼對女人用的東西這麼了解？你不會是採花大盜吧？」

「你見過我這麼帥的採花大盜嗎？」

雲景鄙視的瞪了一眼崔月君。

「對了，你們自己試過了嗎？那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二女臉一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倆人身上現在就穿著這內衣褲。本來是想體驗一下這東西的效果，可一穿上就再也脫不下來了。簡直是太舒服了！包裹性十足，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出來的。

雲景將後續價格等一些問題，統統交給了聶小樓，讓她自己拿主意。

「爹叫你一會回府上吃飯。說你這現在也沒個下人，生火做飯自然是沒可能了。」

「我還真會做飯！改天吧，我再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美食！」

二女撇了撇嘴，當他在吹牛。

幾人聊完向聶府而去，碰巧遇到趕著新馬車回來的大全兒，自然一起回了聶府。

飯桌上，又一起聊了「挺美」內衣的生產銷售問題，聶大勇依舊給了雲景五成利潤。

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雲景又住回了聶府偏院內。

……

次日一早，雲景開始操練起了大全兒。

「馬步要穩，身體放鬆，你別撅著屁股！」

隨後，又在大全兒的胳膊上，各放了一個盛滿水的碗。

「老大，我可能要不行了，我想上茅房。」

「憋著！水不許撒出來，保持這個姿勢一個時辰。以後每天都要練。」

大全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咬著牙生挺著。

雲景則坐在一旁，又寫寫畫畫些什麼。

臨近晌午，二人出了門，駕著馬車往揚州府而去。

「大全兒，就近先找個能吃飯的地方。」

倆人坐在了一處路邊攤上。

隨意點了兩個冷盤，兩碗陽春麵。

雲景看著這熱鬧的街景，感覺自己好像在拍電影。

「老大，你要去揚州府幹什麼？」大全兒一邊扒拉著麵條，一邊問道。

「去給青樓辦個營業執照。」

「什麼是營業執照？給哪個青樓辦？」

「啊，就是……被問些沒有用的，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大全兒低著頭瞄了一眼雲景，然後沖店家喊了一聲：「再來一碗面。」

雲景一直在注視著一個人。此人蓬頭垢面，看不出年紀。陳舊的衣服打著補丁，雙手攏在袖子里，卻極不協調的抱著一把刀。就怔怔的站在離他不遠處，一個賣饅頭的鋪子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熱氣騰騰的饅頭。

無數的人從他身邊經過，彷彿覺得他不存在一般。饅頭老闆的驅趕聲，也並沒有喚醒他。

雲景站起身，買了一屜的饅頭。將饅頭塞到了他的懷裡，說道：

「以後若是有難處，去溪水巷的聶府或者雲府找我。我叫雲景。」

這人就像沒聽到一般，抱著饅頭，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眼雲景，轉身向另一個方向緩慢地離去。

「這人怎麼連句感謝的話都不會說？」

大全兒嘟囔了一句。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行了，先吃吧。」

雲景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感慨道。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幫了一個落魄的江湖人而已。

……

未時，馬車停在了揚州府外。

雲景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一名捕快將他攔了下來。

「在下雲景，有要事特來求見府尹大人。」

捕快打量了一遍雲景，

「跟我來吧。」

來到正堂內，上首正坐著一位年約四旬，面色飽滿，留著一字胡，穿著一身官袍，正在看著文書一類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揚州府尹孫正揚。

雲景行了一禮，說道：

「在下雲景，拜見府尹大人。」

孫正揚放下了手中的宣紙，起身來到雲景面前，面帶笑容地說道：

「雲公子還真是一表人才，現在你可是揚州城出了名的大才子啊！」

「府尹大人認識我？」

「本官讀過你的詩詞，你的文采，這揚州城怕是無人能及了啊！想必要不了多久，上京的人也會知道雲公子了。」

「大人您謬讚了，上京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們，怎麼會關注我這種小人物。」

雲景根本不以為意。

「雲公子謙虛了，今日雲公子為何事而來？」

「啊，是這樣。我呢，想開個青樓。不知道需要些什麼手續，所以來揚州府請教大人。」

「你為何要開青樓？憑你的才學，應當是去考個功名，謀求個官途才是啊？」

能開青樓的，要麼是真有錢的大財主，要麼就是有些身份的人，而且身後一定會有某些靠山。畢竟，青樓也是傳遞信息的重要場所。還從來沒有哪個文人開青樓的，何況雲景又是如此年輕。

「唉，在下自知不是那當官的料。所以呢？我就琢磨著開個青樓，聽聽曲兒，看看美女，逍遙的活好這一世。」

這是雲景的心裡話，既來之則安之，當然要選個最優的活法！

「啊，還沒請教，大人尊姓大名？」

「下官孫正揚。」

「雲公子，開青樓倒是不用在我這揚州府備案。不過，開青樓可不能逼良為娼。你還需同教坊司打好關係，畢竟他們能賣給你一些女子。」

「另外呢，這青樓雖然大部分都是些文人在此吟詩作對，但歷來可也是江湖人打探消息魚龍混雜之地。身後沒個靠山，可不好吃這碗飯。你可得想好了！」

孫正揚悉數的說了一遍。

「這樣啊！我還以為得在衙門備案什麼的。請大人放心，我開的那絕對是正經青樓。」

雲景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啊？想想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人物，也不需要什麼消息。就是如果有來鬧事砸場子的，倒是個麻煩事。自己在的話就無所謂了。但自己不在呢？

為了自己的青樓夢，得抓緊訓練大全兒，還得組建個安保團隊，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要知道，在上個世界，這個夢想是根本無法實現的。

他又想到了花輕音，明天就先將其接回府上，青樓的具體事宜，還得同她商量商量。

「本官有所耳聞，雲公子和韓相還有一些私交？」

「私交談不上，就是普通朋友罷了。」

「原來如此。」孫正揚點點頭，並沒有再問什麼。

「孫大人，在下也沒什麼其他事了。若是大人能賞臉，可否請大人去喝一杯？」

「下官還有些公事在身，改日有空的話，再領教雲公子的詩詞。」

「正事要緊，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雲公子慢走。」

雲景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孫正揚好像過於關心自己了。自己僅僅見過韓相兩面，他居然都清楚，他為什麼這麼上心呢？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管它呢。

揚州府上，趙文遠從正堂的後面走了出來，

「孫大人覺得如何？」

孫正揚用兩根手指捋了捋一字胡，說道：

「此子膽大心細，居然用開青樓這麼撇腳的借口來見我。你也聽到了，他並沒有隱瞞和韓相認識。我故意提到了上京，但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也看不透此人究竟知道多少？」

「不用想他知道多少，沈家已經請來了蠻國的武聖玉齋先生，想來應該也快到了。就算他雲景身手再好，這次也必死無疑！此人一死，韓相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哈哈哈……」

二人對視了一眼，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