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蒸餾酒的誕生

微雨過，秋漸臨。

雲府東院內香艷滿園，鶯歌燕舞，嬉笑嬌吟不絕於耳。

雲景聞著香味兒就來到了此處。

看著一個個略施粉黛的美女佳人，雲景彷彿覺得這一刻就是人生巔峰了！

花輕音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雲景，也是我們的老闆。」

「呀！沒想到現今揚州城的大才子，生的如此俊俏！現在居然成了我們姐妹的老闆！」

「是呀是呀！那不是便宜了我們姐妹？」

「楊柳，你長的丑想的到挺美，人家可是咱輕音的菜哦。」

「咯咯咯……」

一群花枝招展的可人兒打趣道。

花輕音臉微紅，夾了她們一眼。

雲景笑嘻嘻的搬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各位美女，願意的話，以後就稱呼我一聲少爺。就拿我當你們的朋友一樣對待，如何？」

眾女交頭接耳嬉笑著，看來這人當真和輕音說的一樣。

「少爺好。」

「哈哈哈，想想以後每天都有你們這群美女環繞，喝著美酒數著銀子，給勞資個皇帝都不換！」

雲景得意忘形的模樣，惹的眾人偷笑。

「你也想的挺美，我們都圍著你轉，這青樓怕是要開不下去嘍！」花輕音打斷了他的美夢。

「你看看你，我這不就是意…暢想一下嘛！」

「大才子位臨，有何指教？」

雲景正了正色，坐直了身子，

「我來跟你們說說咱這以後的規矩！那什麼花小姐，沒看本少爺要發表講話了嗎？倒茶！」斜眼挑著眉看著花輕音。

花輕音單手掐腰也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倒了杯茶。自己跟個沒事人似的，自顧喝了起來。

雲景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用實際行動給你們證明了，咱這以後是花輕音說的算！你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她的安排。」

倆人惹的這群美女們大笑。花輕音也一口茶噴了出來。

「好了，玩笑開過了。接下來就要跟你們說正事了。」

「我相信輕音也大致和你們說了一些情況，我來具體說說。我們的青樓取名為天下人間，何為人間？我認為是人們白天勞作，晚上放鬆享受。所以我們的營業時間只有酉時至子時。」

眾人大驚！這是什麼規矩？每日只有四個時辰營業？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我向你們保證，雖然只有四個時辰，但是你們會賺到更多的銀子。而且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你們今後不用強顏歡笑的陪客人飲酒，不用擔心被客人揩油。你們只需要按時上台表演，又或者單獨於雅間內表演才藝即可。」

雲景接過了花輕音用過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我可能改變不了世俗的眼光，但我要讓你們明白！你們所從事的工作是清白的，是高尚的，是受人尊敬的！我不知道曾經在你們身上發生過什麼，但我希望你們能夠走出自己的陰影，曾經的種種，就讓它們隨著時光流逝吧…今後你們定要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

此刻，所有人早已淚流滿面，紛紛跪了下來。包括聶小樓。

沒人真心的在乎過她們，尊重她們，有也只是別人暫時的玩物而已。

雲景立刻上前將她們扶了起來，

「記住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後不允許你們再向任何人下跪！包括我。趕緊擦擦眼淚，一個個哭的跟花臉貓似的。」

「我等以後定為少爺唱響人間。」她們發自內心的說出這句話。

「這話我愛聽，你們練吧，少爺我還得釀酒去。」說完，悠哉的走了。

「輕音，他是哪位菩薩化身？」楊柳問道。

「拜託你，菩薩是女的好不好。他是玉皇大帝！」說話的另一位嬌娘。

花輕音一直沉默著，眼含淚光看著他離去的身影。

大全兒和慕秋白拎著一個木桶和一口大鐵鍋回來了，這是雲景前幾日找匠人定製的。

「老慕，你去把酒都抬出來。大全兒，你去打兩桶水來。」雲景吩咐道。

「你這法子可行嗎？就這麼一個桶和一口鍋，就能釀出你說的那種酒？」

慕秋白嚴重懷疑。

「要想富走險路！起火，你等著瞧好了。」

足足十壇酒倒入了木桶，上面架好了裝滿冷水的鐵鍋。

雲景找來了一些碎布，將鍋和桶的銜接處都嚴嚴實實的塞住，保證蒸汽不會外泄。

「好了，一會兒就會從有酒流出來了。大全兒等鍋里的水熱了，你要迅速的換上冷水。這很關鍵。火別太大，溫煮即可。」

大全兒在手上啐了口唾沫，

「好嘞老大，你放心吧。」

雲景和慕秋白在涼亭里坐了下來，隨手丟給慕秋白一個本子。

慕秋白翻看著，瞳孔一縮！

「你從哪得來的？」

「我找人重新裝修翠紅樓，在遇到你的那間屋子裡翻出來的。那衣櫃下面有個暗格。」

「這上面只記載了貨物清單，銀兩和交接的人，你打算怎麼做？」慕秋白問道。

「這麼大數量的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等過了中秋吧，先敲山震虎。」

「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只是幫你，也是為了我這青樓！」

慕秋白沒再繼續問下去，獨自喝起了酒。

「余朝和蠻國的關係怎麼樣？」

「蠻國物資匱乏，所以一直覬覦余朝的江南富庶之地。貞元五年，蠻國突然發動了四十萬大軍進攻余朝。白大將軍率領三十萬邊軍與蠻國大軍在響水原一戰。戰爭歷時六個月，眼看就能將蠻國趕出響水原，沒想到朝廷一紙聖諭令白將軍退守奇峽關，將響水原拱手讓給了蠻國，才平息了戰爭。」

「明明要贏了，朝廷為什麼要割地退守？這說不通啊？」雲景想不明白。

「據傳…是朝中之人挑起的戰爭，並且想拖垮余朝，為的是阻止元帝整改朝綱。」

「為了利益，還真是無所不用啊！」

「你問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走吧，去看看酒怎麼樣了。」

二人回到酒桶旁。

掀開了接酒桶的蓋子，一股十分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雲景嘗了嘗，大概四十度左右，也沒有了雜味，純正的酒香辛辣口感。比他想象中的要差一些，但也現在的酒好太多了。也可以做的更好，那需要自己做酒麴。眼下也沒那個時間了。

「你嘗嘗味道如何？」接了半碗給慕秋白。

他哪喝過這麼高度數的酒，平時喝的最多十五度，跟現在的酒精飲料一個水平。

「啊！果真是好酒，爽！」

慕秋白一口乾了半碗，只覺得從嗓子到肚子都火辣辣的。整個嘴裡和味蕾都充斥著濃濃的酒香味，這可比任何酒都要強百倍。

「老大，給我也嘗嘗。」大全兒聞著這酒味饞的不行。

雲景又舀了小半碗，遞給了他。

大全兒一口就周了進去。五官頓時擠在了一起，手捂著臉，半天才舒展開。

「哎呀我去！這才叫酒啊老大！這酒勁直頂我天靈蓋。」

「你再喝猛點，估計可以當場去世，我就能給你擺兩桌了。」

雲景看著他那德性，又聊回酒，

「我們今天一共用了十壇酒，也就是一百斤。蒸餾出來不到二十斤的酒才，損耗有點大。你倆再去買十壇一樣的酒回來，如果蒸餾出來的沒問題，給你們一斤過過癮。」

「老大，你再弄兩個下酒菜唄？前幾天你做的那些菜老好吃了！」大全兒眼巴巴的看著雲景。

「我特么提前給你燒點紙要不要？趕緊給勞資滾去買酒！」雲景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慕秋白拉著大全兒正往外走，雲景又叫住了他倆。

「你們順便找找，有沒有這麼大小的罐子之類的，多挑幾樣回來。要陶瓷的，顏色溫和一些，我有用。」說著給二人比劃了一下。

倆人走了。

雲景想了想，盛了一壇酒向聶府而去。

「雲景你來的正好，錢掌柜剛把這一個月的肥皂收入和賬本送來。利潤一共一萬五千兩！這是你的。」

聶大勇拿著一沓銀票給了雲景。

「這麼多？家主可別吃了虧，另外買宅子的銀子您可得收著。」雲景也沒想到這麼賺錢。

「現在咱都不是外人了，你可別跟聶某生分了。」

雲景收起了銀子，把酒罈拿了上來，

「家主嘗嘗，剛剛釀出來的。」

「這就是你說的那種酒？待我嘗嘗味道如何。」

聶大勇乾脆直接將酒倒在了茶碗里，聞了聞喝了一口。

「啊！好酒好酒啊！此酒只應天上有！糧香酒也沒法與之相比啊！」

「家主喝過糧香酒？」

「上京的朋友曾請聶某品嘗過。你這酒口感更加純正，喝過之後，嘴裡還留有餘香。糧香酒沒法與之相比。此酒一出必定名震天下！」聶大勇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

「對了，這酒可有名字？產量如何？」

「名字還沒起，我來此一是給您嘗嘗這酒如何，二來就是說這酒現在面臨的一些問題。」

雲景大致跟聶大勇說了現今釀酒的問題。

聶大勇捋著短須，想了想說道：

「照你的意思，是想自己從源頭開始釀酒，這樣才能保證酒的產出和品質？」

「正是，所以我要建個自己的釀酒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