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挑起事端
過了些幾日到了科考的時候,曹落笙趕往了考場,家中只留了秦瑗和花槿惜兩人,就在曹落笙離家兩個時辰的時候,白凝身邊的貼身婢女周晴兒來喚花槿惜,說是魏弘麗找花槿惜有事要吩咐,便帶走了花槿惜,秦瑗本想跟去,卻被周晴兒攔下,說,「小夫人就不必去了,魏夫人只喚了花槿惜一人,可沒說要見你。」
秦瑗微眯眼睛,看了周晴兒一會,一甩袖子,「好吧,如果槿惜回來身上有一處傷痕,休怪我不客氣。」
周晴兒冷笑一聲,帶著花槿惜離開了曹落笙的院落,到了白凝的房間,剛一進房,就有兩個女婢過來將花槿惜按住,強行讓花槿惜跪在了地上,白凝喝著茶,瞥了一眼花槿惜,見花槿惜一臉驚恐和害怕的樣子,她滿意的笑了,周晴兒走到白凝身邊,低聲告訴了秦瑗的說的話,讓原本心情不錯了白凝,一下子氣紅了眼,抬手給了花槿惜一巴掌,「賤胚子,就你們主僕兩位也好意思和我爭鬥?我可是整個島陽城第一富豪的千金,她開飯樓的秦家拿什麼和我比?」
「你!」花槿惜被扇倒在了地上,頭髮散了下來,她瞪著白凝,「你不過是妒忌我家夫人那般招人疼愛罷了!同是大門戶的千金,你樣樣不如我家夫人!」
「還敢嘴硬?」白凝惡狠狠的瞪著花槿惜,大叫到,「秦瑗不讓我動你我就不動?她算什麼東西?來人!掌嘴!好好教訓這個不知禮儀的丫頭。」
她話音剛落,前後來了三四個女婢,一下一下的扇打著花槿惜,周晴兒見花槿惜臉上留下了因扇打不小心留下的指甲划痕,急忙勸說白凝,「夫人,如若秦瑗見了她臉上的傷痕,定要找我們麻煩的。」
白凝眯了眯眼睛,緊緊握住拳頭,滿眼狠意的看著花槿惜,開口,「那,讓秦瑗見不到不就好了?」
周晴兒點了點頭,看著逐漸失去意識的花槿惜笑了笑,叫人將花槿惜抬了出去,扔到了後院的枯井中。
很長時間了還不見花槿惜回來,秦瑗有些著急,她忙出門去尋秦瑗,還不到白凝房,就在路上遇見了扔完花槿惜回來的周晴兒,周晴兒看見她有些許的心虛,她加快了步子,彷彿沒看見秦瑗一般。
「站住!」秦瑗見周晴兒行步匆匆,厲聲叫住,「槿惜呢?你把她帶那兒去了?」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把她帶去了魏老太太那,誰能知道她後來去哪了。」周晴兒故作鎮定,輕笑了一聲,「說不定是她嘴上沒個把門,惹惱了魏老太太被趕了出去。」
秦瑗看著周晴兒剛剛過來的方向,語氣冷了幾分,「你剛從後院過來,是幹什麼去了?莫不是槿惜打暈扔入了枯井吧?」
「怎麼可能,我只負責把她送入老太太的房中,其他事可不歸我管。」為了逼真一些,周晴兒還特意解釋道,「我剛剛只是服我家夫人的命令去清理一下後院罷了。」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秦瑗瞪了一眼周晴兒就要往後院走,確是被周晴兒攔了下來,語氣不善,「小夫人這是不相信我的話?」
秦瑗順著眼前阻攔自己的手看向了她,「你若說的是實話,這又是要幹嘛?」
「不過是怕後院還沒清理好,灰塵髒了小夫人的衣裳,」周晴兒收回手,看似畢恭畢敬卻語氣卻透漏著對她的厭惡,「你若懂得識人眼色,就不要踏進後院半步。」
秦瑗輕蔑的冷笑了一聲,「我秦瑗還怕她白凝不成?她也不掂量掂量她白凝幾斤幾兩,如若不是有各位大家照顧,她白家能評上島陽城第一富豪?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過比我早入曹家幾日就這麼囂張?也敢拿魏老太太當擋箭牌了?」她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似是故意讓附近忙碌的小工們聽見一般。
周晴兒聽罷秦瑗的話,微怒,卻是不敢再辯駁,正好白凝此時過來,想看看周晴兒這長時間不回來,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恰巧碰見秦瑗正訓斥周晴兒。
「我們自是不敢拿老太太擋擋箭牌,你無憑無據,何苦要污衊我家晴兒。」白凝緩緩走了過來,故作妖嬈,像是在同秦瑗比較著什麼。
「既然不是污衊,讓我去看一眼又如何?」秦瑗說著就跑去了後院,白凝她們這次沒能攔下她。
秦瑗打開蓋在枯井上的草簾,只見一朵花瓣散落的花朵躺在井底,彷彿快沒了生命一般,秦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井底,跟隨而來的白凝一行人也都紛紛探頭向井底看去,見沒了花槿惜人,只留一朵花,頓時便明白了些事情,白凝大笑道,「倘若是之前,我是死也不會承認花槿惜是我帶走的,可現如今,我倒是成了絞殺妖孽的功臣,倒是你,留養妖孽在身邊,是想哪天奪了這當家大夫人的位置嗎?」
秦瑗紅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白凝,咬牙切齒道,「你這殺人犯,遲早會遭報應的!」
白凝不再理會秦瑗,帶著周晴兒同幾個婢女回房了。
秦瑗看著井底的花朵,心涼了半截,她癱坐在井邊,想要伸手去拿那朵花,確是不小心跌落到了井中,她大聲呼救,可因為是荒院,很少有人來,叫了很多聲也沒有人來救她。
她捧著殘花,淚如雨下,嘴裡念念有詞,「即便是貓兒狗兒,豢養幾日還會有感情,更何況你我活生生的人啊,槿惜,是我對不住你,跟了我這麼一個主子,我倒是辜負了你,害你落得如此下場,我千不該萬不該當時放你跟隨周晴兒那個賤胚子走。」
過了兩日,魏老太太沒見秦瑗,以為是她染了風寒不便見她,就親自前往了秦瑗的屋,卻不見秦瑗人連被子也都還是冰涼的,彷彿許久沒人睡過,上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魏弘麗連忙叫身邊的婢女去尋找秦瑗,她吩咐了曹宅所有小工去尋找,終是在枯井裡找到了餓昏過去的秦瑗。
眾人將秦瑗救了上來,魏弘麗叫來了郎中,好歹是沒有發生什麼致死的意外,魏弘麗看著昏睡的秦瑗,慈祥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瞥見她手裡攥著一朵花,以為秦瑗為了采這花不慎跌入井中,她有些好笑的對秦瑗說,「不過一朵花而已,怎麼能捨去性命採取,真是個笨丫頭。」
她輕輕的將秦瑗手中的花取了下來,種在了自己院子的花盆裡。
經過郎中幾日的調理,秦瑗終是醒了過來,她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事,猛地坐了起來,大喊著,「花槿惜!」
碰巧被前來看望她的魏弘麗聽見了,魏弘麗急忙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問道,「醒了啊,你覺得身體如何,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
「謝謝婆婆,身體已無大礙,只是,您可有見一朵奇美無比的花朵嗎?」秦瑗見是魏老太太來看她,忙握住了她的手,焦急的詢問。
「兒媳可說的是這朵?」魏弘麗聽罷秦瑗的話,叫人帶來了自己種下的花朵,給秦瑗看。
「是是是,正是這朵。」秦瑗欣喜的看著眼前的花,高興極了,魏弘麗看著秦瑗的樣子,心裡很是滿意,覺得這樣一個為花草欣榮而高興地姑娘,怎麼說也是個善良的人兒。
魏弘麗笑著問道,「兒媳可是為了救這花才進井裡的?」
「是啊。」秦瑗愛惜的撫摸著花朵,滿眼的疼愛。
「可你無緣無故,為何要去後院呢?」魏弘麗慈愛的看著秦瑗,眼裡是遮不住的喜歡。
「因為白凝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