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處置白凝
「因為白凝?」魏弘麗皺起了眉頭,看著秦瑗,「這怎麼說?」
秦瑗嘆了口氣,「婆婆,我也不會瞞您了,這花,其實是妖物。」
「妖物?」魏弘麗眉頭皺的更深了,她活了這麼大,倒是見過些許的妖物,或嬌或媚的都有,只是不敢想,自己家中也有這樣的東西。
「是啊,這妖物化作了人形,日久陪伴在我身邊,白凝嫂嫂她對我出言不遜的時候,這妖物還站出來替我說話,可以算是十分忠心的妖物了,」秦瑗說著,咳了幾聲,似是身體還未修養好,看著有些虛弱,她緩了緩,繼續說道,「就因為這妖物為了護我頂撞了白凝嫂嫂,白凝嫂嫂便假借您的名義,帶走了這妖物化得人形,打暈過去,丟在了後院枯井中,如若不是我出來尋她,她估計....」秦瑗說著說著聲音更咽起來,像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眼淚如雨簾一般,不停的流淌在臉頰上,看著十分令人心疼。
「想不到這妖物,如此護主。」魏弘麗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隱隱的怒氣,「這白凝,不過是嫁了我家大兒子,怎的如此囂張跋扈,連我的名義都敢假借!」
隨後,魏弘麗便傳喚來了曹家所有夫人,眾人聽聞魏老太太傳喚,忙趕了來,唯有白凝姍姍來遲,魏弘麗先前隱忍的怒氣,在見到白凝的時候爆發了出來,她大聲呵斥,「白凝!你可知罪?」
「知罪?婆婆,我何罪之有?」白凝微微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清醒的秦瑗,明白了些什麼,她氣急敗壞的沖秦瑗說,「好啊!你這小家子的嫡女沒別的本事,倒是學會告狀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人放到眼裡了,我魏弘麗還在這坐著,你便敢越過我去訓斥你的妹妹們了?」魏弘麗深呼了一口氣,瞪著白凝,讓白凝不由得一顫,她忙辯解,「沒有沒有,婆婆,我哪敢不把您放在眼裡啊。」
「那我問你,你是否假借我名義帶走了小夫人的貼身丫鬟?」魏弘麗語氣少了原先同秦瑗講話時的慈祥,多了些許威嚴,「我告訴你,白凝,只要我還這世上一天,你便不能治理曹家,倘若今後我死了,也要讓小夫人來治理曹家,像你這般心腸狠毒的婦人,曹家若讓你打理還不得鬧的雞飛狗跳?」
「我....」白凝顯得委屈極了,她爭辯,「還不是那個小丫頭她先頂撞我,我好歹也是老大的正室,您怎可越過我,越過曹家二少爺的大夫人,直接給老三這剛進門的媳婦兒?」
曹家二少爺曹茂勛的大夫人孔婉輕笑了一聲,「嫂嫂,我可不願同你們搶這當家女主的地位,您若是覺得對你不公,你只要說你就好,何必牽連我呢?」
「你!」白凝瞪著這個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的女人,氣的握拳微顫,卻是敢怒不敢言。
魏弘麗看著秦瑗,語氣和善的問道,「秦兒媳,你想要如何處置這個賤婦?一切都依你。」
秦瑗別過頭,不願再看白凝,她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抽泣。
眼見氣氛不對,白凝一下子跪在了秦瑗床前,拉扯著秦瑗的被子,聲音微顫,「秦瑗弟妹,姐姐這次錯了,你便放姐姐條生路吧!求求你了!」
正說著,曹元勛走了進來,正說著,「老遠就聽娘親的屋裡熱鬧的很,這是怎麼了?」就看見了撲跪在地上的白凝,他連忙將白凝扶起,心疼的拍了拍白凝腿上的灰塵,小聲詢問道,「這是怎麼了?」
白凝一見自家郎君回來,便哭哭啼啼,「上次那個小丫頭衝撞了我,我想給她點教訓,卻不想她身弱體薄,挨了幾板子便昏了過去,我一時害怕,竟忘了救她,只想不被人看見,便叫人放到了枯井邊,誰知這小丫頭清醒了過來,要尋死,就跳進了井裡,怎麼都不願意上來,我們便離開了,直到小夫人來尋小丫頭,我才知道小丫頭是妖物變得,誰能知她為了一個妖物,竟然要處置我這個大家夫人。」
魏弘麗聽罷白凝的話,氣的捂住了心臟,指著白凝,「你這賤婦,還滿嘴胡言亂語!」
曹元勛見自家母親這樣,放開了白凝,過去安撫著魏弘麗,好心勸說,「娘,您看著小夫人不是也沒事了嗎?那妖物應也得救了,只要沒出人命,就罪不至死,您且從輕處置我家夫人吧。」
「都是你!如此寵愛你家夫人,才導致她現在如此蠻橫無理!你竟還有臉來勸說!」
曹元勛連連道著歉,低頭認錯的樣子,好似他是做錯事的人一般,這讓魏弘麗頓時無話可說。
秦瑗淡淡瞥了一眼這惺惺作假的夫婦倆,開口道,「我也不便處置嫂嫂,如今這事,權由婆婆定奪吧。」
魏弘麗深呼吸了幾口,沖身邊的貼身婢女說道,「下去打三十大板,今後不得踏出元勛屋院一步,如若有違反,我便趕你出曹家門,只得當我家大兒子在外養的女人,名不正言不順!」
「魏弘麗!你不能這麼對我!」白凝被兩三個婢女拉了下去,她不甘心的大喊,「我可是全城第一首富的女兒!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秦瑗,我便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秦瑗!!!」顯得撕心裂肺,曹元勛見自家夫人被拖了下去,他也沒什麼辦法,只得拱手謝過魏弘麗不逼迫休妻的恩情,便下去了。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魏弘麗站了起來,頗有威嚴的開口,「今兒個發生的事,權當給你們的教訓,如果有為爭執這曹家當家娘子而欺負姐妹的人,我定不饒她!」
「是。」眾夫人微微行禮,沒過多久,便陸陸續續都離去了,魏弘麗安慰了秦瑗幾句,將奇花放置在了床頭,也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了秦瑗一人,她雙手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想要去觸摸那已經恢復元氣的妖花,她笑著開口,「槿惜,你可還好?」
良久,還是無人應她,她苦笑著嘆口氣,「對不起,終是我沒有護好你。」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曹落笙的聲音,「娘子!」
秦瑗欣喜的抬頭看向門口,語氣里是遮藏不住的驚喜,「郎君!」
曹落笙忙跑到了秦瑗身邊,心疼的看著她,手慢慢撫摸上了秦瑗的臉頰,「我聽說了家中的事,你可還好?」
「我並不大礙,你倒是要看看你安排給我的丫頭,她為了我,受了不少苦。」
「她,人呢?」曹落笙愣了愣,聽聞秦瑗的話,他腦海里浮現出了花槿惜傻兮兮的的模樣,好似那朵嬌羞的花朵,嘴角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揚了起來。
秦瑗看著曹落笙的樣子,笑道,「你莫不是也喜歡上了呢丫頭?」
被人說中心事,曹落笙忙解釋,「沒有!」
「這我還是看的出的,如果你也有意,倒不如將那姑娘納為妾吧,也好有人陪我。」秦瑗慢慢抬眼看向床頭的花朵,只見那花的葉子左右搖擺,似是在告訴她,「不要。」
「不可,曹落笙向來是遵守承諾的人,大婚之日我答應過你家哥哥,今後只疼愛你一人,絕不納妾,如若我真對她有意,也不過是有緣無分,如有下輩子,我倒還可以考慮考慮。」曹落笙聽罷秦瑗的話,又好氣又好笑,聲音高了幾分,「其他娘子都是不願自己郎君納妾,同自己爭奪一個男人,你倒是好,竟勸說自家郎君納妾。」
秦瑗收回眼睛,依靠在曹落笙懷中,語氣輕柔,「你若不願,我也不會強迫你,只是,你今後對她好些,莫要讓她再受苦。」
曹落笙抱著秦瑗,看著花朵,心生了些許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