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戰起
兩人順利回到營地,罕見的沒有刁難,確認身份后,兩人可以進入農兵外圍營地,零零散散回營地的可不少,數以百計。衛兵在簡單盤查后,又在盤查其他人。所有人都在整備軍需,準備迎接惡戰。
「你知道馬里斯伯爵得到巨鷹和熊的友誼了?巨熊蘭伯特子爵,巨鷹哈森伯爵參戰了,我們現在還在對付的可不是灰狼馬里斯伯爵一家,一對三。」衛兵交頭接耳分享著不久前得到的情報「大衛侍從帶回來最早的消息,現在我們最起碼失聯五個以上騎士戰團,不下於4個騎士戰死。」大嘴巴子衛兵把軍情拿來大聲八卦,更是搞得人心惶惶。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一個老邁的軍士看著議論紛紛的二人組,羅蘭和黑狗停下看著這一幕。老邁軍士拿下腰間軍鐮,一個守衛意識到他闖大禍了,「老比爾,有什麼事好商量。別別過來。」守衛不斷後退。
那個叫比爾的軍士快速衝上,守衛意識到說軟話已經沒有用,也是狠了狠心,手上的護衛短劍配合盾牌想要攔著比爾軍士的軍鐮,卻被比爾輕輕鬆鬆挑開一下劃開他的脖子。
守衛瞬間倒地,他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脖子的血液呼嚕嚕流出。潰兵和其他守衛一片嘩然。另外一個士兵嚇得直哆嗦,嘩啦一下丟掉手上的武器。「比…比爾軍士,我我我我,我請求寬恕,戴罪立功。」
「不用了,你們兩散播謠言。」比爾軍士冷漠的臉就像一台機器。兩個軍士上去架住他,比爾指揮兩個軍士將守衛拉出去,「就近在軍營里找一顆樹弔死。別離開太久,一會還有仗要打。」隨後一臉冷漠離開農兵營地。
「可真是殘酷。」黑狗舔了舔嘴唇「軍士果然都是精銳。」
羅蘭也頗有感觸點了點頭,這個世界職業軍人果然很漠然,對生死的不懼,都是精英士兵。麋鹿軍士敢圍殺騎士,也敢主動發動攻擊,現在也能處死亂了軍心的衛兵。也難怪之前麋鹿子爵能把灰狼馬里斯打的抬不起頭。要知道馬里斯可是伯爵,麋鹿領雖然是最大的子爵領,無限接近伯爵領大小。那也是能打的灰狼抬不起頭的戰爭雄鹿。
三方參戰的傳播者都被處理了,等待大家的更多的是陰霾。所有人都拿到了五日份的口糧,甚至連自備口糧的農兵也不例外,裡面甚至還有小塊的肉乾,一小塊和指甲大小相當的礦鹽。
更豐厚的食物讓氣氛變得緊張,所有人都準備好武器。黑狗很欠的拿走了羅蘭那一份肉乾,把他自己的那一份和羅蘭進行了強行的交換。
「這不都差不多,你和我換個鎚子。」羅蘭很是無語,他也不敢太大聲,畢竟十米開外的樹上還吊著之前那個和大嘴衛兵一起的衛兵。
「你的是牛肉乾,我的是馬肉乾,你說我為啥換。」黑狗不厚道添了下搶來的牛肉乾,得意的揚了揚手。馬肉乾?羅蘭前世可沒少吃牛肉乾,馬肉乾倒是讓他很好奇。他咬了一口,確實不好吃,馬肉有點酸,口感遠不如牛肉。
他也不在意,黑狗和他算是生死之交。就在他還打算和黑狗吐槽兩句,「農兵立刻準備武器上第一道防線,在柵欄后,多帶一塊木盾。鄉鎮民兵作為補充,準備好盾牌和長矛。」傳令軍士立刻對著羅蘭數百號農兵,鄉鎮民兵大聲喊道,「隨後他又作了補充,會弩箭的到我這來領輕弩和弩箭。」
羅蘭聽到后,立刻拉著黑狗跟著軍士跑過去,看著羅蘭黑狗二人,還有若干鄉鎮民兵。
軍士有些不耐煩「你拉著農兵過來幹嘛?」
羅蘭把黑狗推開,擋在他後面,「軍士長官,我向您保證他也會用弩箭。」他的手輕輕抓著軍士的手,裡面有他裝著銀粒和若干礦石的小袋子。軍士輕輕瞥了下,大概價值二三克朗的樣子,聊勝於無。「既然會輕弩,那就一起跟上吧。」
黑狗給羅蘭一手操作搞懵了。偷偷在羅蘭耳邊說道「如果這次活下來,我好像又欠了你一條命。」
羅蘭和黑狗兩人一人拿了十支弩箭和一把輕弩。這玩意可是個寶貝,羅蘭前身的村子有很多礦石,有專門的武器工坊冶鍊輕弩頭的磨具,一枚弩箭的價值不會低於一個克朗。輕弩技術含量會比標準弩低上一些,需要的木料也不是很挑剔,大概造價是標準弩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那也不會低於20克朗。
最重要的兩人都不在柵欄後面,麋鹿領的標準防禦營地是雙層木質營地,最前排柵欄配合哨塔。最前排的就是農兵,這種防禦戰爭,也能把最一線的農兵消耗殆盡。尤其是對手是三個貴族時候,更何況對手依靠偷襲打掉己方五個騎士戰團。
原本兵力對比會更加懸殊,羅蘭大概可以確定至少五倍於己方的敵人會來攻擊。
農兵們在前方恐懼著,他們知道自己處於最一線的位置。曾經的麋鹿領,都是驕傲的軍士混合城鎮民兵在第一線的位置,他們的子爵幾乎打下了數倍於上一任老領主的領地。就在數年前;用灰色交叉的雙劍作為紋章的埃爾子爵就是被麋鹿軍士攻破城堡的。驕傲的軍士總是在第一線,今天則不是。
看著一個個農兵哆嗦地站在柵欄後面,羅蘭才知道戰爭中個人的渺小,他慶幸前身學過弩箭,否則他不會比這些農兵好多少。
黑狗則是和羅蘭分開了,兩人作為弩手,分配在不同的哨塔上。這也是羅蘭來到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一個人戰鬥,醒來后,陰差陽錯救了黑狗,兩人也算相互扶持,一起逃亡。
轟隆隆的聲音讓羅蘭很是心煩「這聲音里雜亂還有盔甲磨著土地樹枝的聲音。」羅蘭自言自語道。他也不知道是你有沒有後悔回到軍營在經歷惡戰,不回來他只有成為失去土地的逃奴,回來了又像是死路一條。他之前不是沒考慮在密林里躲到戰爭結束,但是腦海里的記憶有一條未及時返回軍營就是逃兵。
任何領地都會追殺逃兵,而農兵和鄉鎮民兵更慘,被發現了直接作為奴隸,任何領地都可以通緝抓捕為奴隸。
羅蘭看著哨塔下面都站著麋鹿軍士作為監軍。哨塔上有三個面對著營地外圍,五個持弩民兵是外圍哨塔的射擊點。羅蘭身後還有一層柵欄,有著更高的哨塔,上面站著是手持標準軍弩的軍士,後排柵欄后是裝備更為精良的城鎮民兵,最次都是棉甲混合皮甲的正規軍。
「這是拿我們當消耗品了。」一個持弩民兵聲音顫抖說著,此刻大家都有恐懼,被貴族戰爭裹挾,用自己的生命為貴族的利益而綻放。
第一輪進攻很快就開始了,羅蘭趁著夜色很吃驚發現,第一輪衝擊他們營地的居然有他一個熟人,伊爾農兵。他被敵人抓住了,現在被驅趕過來,消耗己方的彈藥。不少地方正規軍也混在己方俘虜里,驅趕著這些可憐人衝擊己方防禦營地。
羅蘭甚至可以看到伊爾農奴那恐懼的臉。這個時代因為營養問題大多是夜盲症,也不全是,很多看到曾經熟人的農兵手開始顫抖,這個不就是自相殘殺嗎?
「絕不能讓他們靠近營地,農兵舉起你們的武器往前刺,弓弩手等地人接近點在放。」傳令軍士的話很快就被喊殺淹沒,羅蘭舉起他的輕弩對著站在伊爾農兵身後的士兵就是一發。
他小時候喜歡打彈弓,而且在老家有玩過弓箭,這個身體里也有訓練輕弩的記憶。幾相結合,羅蘭專註的一發居然把對方脖子射了對穿。
羅蘭可以感受到一瞬間莫名的力量匯聚在他手上,他的眼睛在黑夜裡銳利如鷹,他的手臂穩定如熊。其它人的弓弩都是全憑感覺往人群里射,羅蘭能感覺到他可以點殺靠近他20米的敵人。
連續三髮帶走驅趕農兵戰俘的敵軍。己方負責監軍的軍士注意到羅蘭那驚人的准心,二十米左右沒見過他射歪掉。他立刻抓起周圍幾個弩手的弩箭放在羅蘭身邊,又怕打擾他,小心舉著盾牌隨時準備為羅蘭格擋流矢。
「媽的,有神射手軍士。」下方舉著狼紋章戰旗的士兵想要讓士兵舉盾幫他擋一下。開口沒多久,羅蘭的弩箭從他的眼睛里射入,巨大的貫穿力,穿了一半,卡在他頭顱上。他瞬間倒地失去意識。羅蘭看著他紅白流出,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血液殺戮的渴望。
第一輪試探進攻很快就停了,羅蘭背後被監管的軍士拍了下「簡直是神射手,好小伙。」
羅蘭回過頭晃了下手臂「軍士。」立正看著軍士。這是軍營,軍隊的規矩同樣也會適用民兵。「棒小伙,你是不是娘胎里開始練弩的?這該死的戰爭結束我要推薦你當弩手教頭。啊不,我沒有權利推薦,但是我可以告訴老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