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脈壓制

徐婧的房間陳設很簡單，宋昨天倒是抽空打掃了一下也開窗通過風，幫徐婧把行李搬進去之後留徐莠芷和她絮叨，宋燁趕緊去了廚房。

一道清蒸鱸魚，一盤炒生菜，一盆燉排骨，簡單的兩菜一湯，三人邊吃邊聊一掃而空，心滿意足。

和諧歡快的氣氛里，宋燁站起身想要收拾碗盤，然後...「哎，哎...姐，你輕點，聾了！聾了！」

雖說被大姐頭徐莠芷揪過無數次耳朵，但沒法習慣每次都很疼...順著她使力的方向，宋燁被牽到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吃好飯不打孩子，現在說說吧，怎麼惹上外面那些人的？都找這裡來了！」徐莠芷和徐婧並排坐在沙發上，一個劍拔弩張，一個面帶憂色。

「照片上的就是你沒錯吧？本來下午還不敢確定想找你問問看，被你那歌給搞忘了，說起來你那歌是真不錯...」徐莠芷說著咳了一下，「別得意，剛跑題了，現在徐婧也看清楚了，說吧，我脾氣你知道。」

宋燁也困惑，不明白他們怎麼能找到這來，往返路上明明確認過好幾次，確實沒監控...

至於被徐莠芷和徐婧認出來倒是不奇怪，那天出門的時候方俊哲也喊了自己一聲。

「快說！那衣服還是我給你買的，一直都不肯穿，惹事的時候倒是給我穿上了啊，真給我面子！」宋燁還在想怎麼說，徐莠芷已經想起身了。

「別起來，我說！我把綠洲超市的大獎帕薩特和電腦都抽走了。」知道自己再不撂大姐頭肯定要發連招，宋燁乾脆也光棍起來。

「嗯？」徐婧剛到家不明所以。

「啊？！我就抽了2包面巾紙！你抽了電腦帕薩特？！」徐莠芷這時的臉色很精彩，也很複雜，不過根據她兩眼發亮的程度來看，這時還是以興奮為主。

「車呢？！車呢？！停哪了？給姐開兩天啊！」徐莠芷很快反應過來從沙發上跳起站到宋燁身前，估計她現在還以為宋燁房間的新電腦也是抽獎抽回來的。

看著激動的徐莠芷，徐婧還是一頭霧水，探詢的目光向宋燁投過來。

「車我昨天賣了，電腦電視也全賣了，那些東西我都把獎券賣出去了，沒有自己去領。」

「什麼？幹嘛要賣？」

「他那抽獎有貓膩，怕惹麻煩我不敢把東西帶自己家裡來。」

......

「行吧，既然他那麼黑，就算是替天行道吧，乾的不錯！」徐莠芷霸氣的揮手做下總結。

宋燁花了大半個鐘頭把自己昨天乾的事情說清楚，經過中間的一番答疑，徐婧和徐莠芷也都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宋燁拎出贓款，徐莠芷和徐婧兩人面對堆在桌面的一沓沓的百元大鈔目瞪口呆，徐莠芷抓起一把，「受傷了，三年才攢輛奧拓出來，這都夠我買10輛了...」

「姐！我都說了怎麼還動手啊！疼！疼疼！！」

「終究意難平！這解釋可以嗎？叫你數學考79，叫你白瞎我衣服！那麼貴的衣服我第一個月工資下來忍著肉疼給你買，你就給我這麼糟蹋！」

知道宋燁做過防範措施連頭髮都去剪短了，徐婧已經放下了心來，這會笑著看宋燁挨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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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都5遍了！我可以先歇會嗎？」宋燁心虛地看向徐婧徐莠芷。

受完刑之後宋燁就被徐莠芷把吉他塞過去開始了今晚的表演，這會被她們兩個見獵心喜的目光徹底打敗。

宋燁一度覺得自己以後得練練閉口禪，不然隨便哼首歌出來被聽到說不得又得受上一場大罪......

「行吧，我來試試，對了，小燁子，這歌詞曲歸你，編曲就歸我了啊。」徐莠芷輕飄飄奪了編曲的名頭，但也允了讓宋燁歇上一會，「婧兒，你那有空的六線譜吧，拿來讓小燁子把吉他譜給扒出來。」

面對兩個姐姐的血脈壓制，不管自己的大叔靈魂有多老，終究只能化作沒有還手之力的人類幼崽，宋燁放棄了抵抗。

「姐，你換G調試試，會比C調順點。」扒著吉他譜的宋燁好心提醒扒拉吉他的徐莠芷。

「閉嘴，扒你的譜子，我試試換個調你也有意見？」

「沒！沒有意見！姐，你的C調也非常棒，真的，直擊靈魂！」

宋燁老實趴回桌上寫譜，一旁的徐莠芷停下來轉頭和徐婧說話。

「婧兒，待會和老林約下明天的時間吧，他今年沒回東北還在學校裡頭呢。」

「嗯，我前天回來之前和林主任聯繫過，明天上午就去學校拜訪他。」

「放心，老林人不錯的，我經常找他借人借設備，哈哈，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夥的了！」

......

宋燁知道她們口中的老林林主任說的是安海大學音樂學院的民樂系主任林天和，也知道徐婧年後去那實習完就會順利留下來。

徐莠芷讀了4年的哲學回來雖說干著政治輔導員的活，實際上對她的音樂夢一直也沒放下過，甚至於未來會被一個玩音樂的渣渣迷住導致一場失敗的婚姻。

而徐婧，這時選擇去安海大學，不是她沒有夢想，而是她心裡很清楚追逐夢想的花費太大，她不想再給宋志峰和蘭雲英帶來負擔。

知道上個時空里兩個姐姐的未來，-宋燁理解徐莠芷和徐婧對一首新歌的狂熱，現在的她們雖然選擇了一時蟄伏，但畢竟還沒有被磨平稜角。錯過的瘋狂執念，荒草叢生的青春，依然會不經意間就燃起她們的熱血。

多年以後，不再有追夢資本和年紀的徐莠芷變成了一個慈祥的政工婦女，雖然級別高了待遇好了也更少揪宋燁的耳朵了，但宋燁反倒會時常想起她年輕的時候。

年輕的徐莠芷會一身朋克裝扮騎輛摩托背著貝斯在自己身邊急剎，「小燁子，姐帶你去玩！」，她會在文藝匯演上台之後擅自改了曲目點燃整個操場，她也會發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就給自己買了皮衣，「小燁子，再長高一點，你就能背上吉他給姐伴奏去了！」......

那時的她，雖然暴力了一點也叛逆張揚，但是真的很颯很美很快樂。

宋燁和徐婧也學音樂玩樂器的關係，整個石亭教師的子弟圈裡徐莠芷一直和自己兩姐弟最親近，她對自己暴力點，宋燁沒多大意見。

現在被徐莠芷揪耳朵會有點難為情是因為體內藏了個大叔靈魂，宋燁骨子裡並不抗拒還覺得親切。

至於徐婧，現在為了早點還完助學貸款，也為了不讓家裡操心，可能在到家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夢想下葬了吧，就像當初收到通知書那天一夜未熄的燈光之後，宋燁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未乾的淚痕和地上已經化作碎紙片的錄取通知書。

徐婧高中歌詠比賽拿到第一贏回一輛女式自行車時的笑容，她通過央音的專業考試拿到通知單時的快樂，宋燁一直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