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弟子
掌門急切道：「怎麼不一樣？九玄，你想想你都困在星河境多少年了，難道就這麼一直下去？俗話說教學相長，說不定機緣巧合就突破了呢。再說你的一身本事傳給弟子，也算為宗門盡一份力。」
「你……唉……罷了罷了，誰讓我欠你的呢。」
「這就對了，一個月後我把這些新弟子的表現和成績整理好，優先送你那裡，你先挑。」
九玄真人直接站起身：「不用那麼麻煩，就這兩個。」
他指的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相敦厚樸實，個子高高大大的。女的頭扎馬尾，英氣十足。
兩人聽到真人竟然當年選他們當弟子，眼神眼神雖然放光，但是步履穩健，雙雙屈膝跪地：「弟子康岩、明嵐拜見師父。」
灰崖子擦了擦嘴角站直身子，陰聲道：「真人，雛鷹易折，您可千萬別讓他們步了謝漁的後塵。」
「謝漁？」
康岩有些懷疑剛才聽到的名字，他暗道：「應該只是重名吧。」
九玄真人一振衣袖走上前去，「怎麼，皮肉又癢了？」
灰崖子變色後退，正在這時天空一道紅光閃過，一艘淡紅色的玉舟出現在空中，人未到音先至，「九玄，你未免太蠻橫了斜。」
玉舟輕輕飄下，太上長老紅秋實一身紅衣，緩緩走到掌門面前行禮，「見過掌門。」
「秋實啊，很久未見你出洞府，修為可有精進？」
紅秋實面如冠玉，高高的髮髻上插著一枚血紅玉簪，發出淡淡的紅光，甚為詭異。
「哪有那麼容易，無非又是空耗時日罷了，不知九玄兄如何，這般大的脾氣，想必修為進境一日千里吧。」
九玄真人冷哼一聲：「想練磨嘴皮子的功夫老夫沒空陪你，不如手底下見真章，看看是誰技不如人。」
眼見兩人間的火藥味兒漸濃，掌門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百鳥峰的峰主思君仙子、白雲峰的峰主雲生子等人干著急，卻顧忌修為不敢隨便插手兩個星河境強者的衝突。
掌門飛到廣場中央上空，拿出一件斗笠式的寶物祭出，斗笠不斷變大，逐漸透明，頃刻將在場的人罩了進去，只余對峙中的九玄真人和紅秋實在外。
思君仙子略帶不滿地問掌門：「你怎麼能放任他們如此無禮？對弟子們的影響太壞，你說這以後成何體統？」
掌門問雲生子：「你怎麼看？」
雲生子想了許久說：「紅秋實這些年行事詭秘，不知修為如何，如今能藉此機會一試深淺再好不過。」
思君仙子慍聲道：「紅秋真人畢竟是我們的師叔，我們當年都曾蒙受他的大恩，你們怎能如此揣度師叔？」
雲生子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掌門笑著說：「師妹，這些年也就你和紅師叔走的近些。他現在除了公事，都不和我們私交，我不得不多想啊。」
「可是……」
雲生子搶白說：「這點我支持掌門師兄，紅師叔好像一直故意躲著我們。」
「你們……唉」，思君仙子嘆了口氣。
掌門輕鬆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正好我也能測試測試這件新得的法寶。」
廣場上的眾人翹首以待，星河境強者平時見上一面都難，此時竟然能在現場見識他們鬥法，恐怕是這輩子都少有的機會。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兩柱香時間過去了。
三炷香時間過去了……
思君仙子往掌門身邊湊了湊，
疑惑地問：「怎麼回事兒？打還是不打？」
慢慢地所有人都望向掌門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遺憾的是，即使裝作胸有成竹的掌門也沒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紅秋實轉過身對掌門道：「我先走了。」
不等掌門反應過來，九玄真人也朝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思君仙子忍不住笑意，對掌門說：「那我們也走了。」轉身帶著門下弟子離去。
掌門搖了搖頭，沒想到虎頭蛇尾。
九玄真人帶著兩名剛收的弟子飛到謝漁的住處，感應到一股不尋常的波動，「這是？」
他一揮衣袍，三人出現在閣樓后的水潭邊。
康岩和明嵐疑惑地打量了一圈，除了凍結的潭水和旁邊的雪人，再沒其他東西。
明嵐躍躍欲試地問：「師父，從這裡開始修行嗎？」
九玄真人搖了搖頭，「你們先見見你們的大師兄再說。」
明嵐失落道：「大師兄？我還以為我是您的第一個弟子。」
九玄真人走到雪人旁，手撫其頂，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待積雪全部融化，露出了謝漁的全貌。-
「謝漁？」
康岩一個箭步跨到謝漁的面前，「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師父，他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睜開眼？」
「放心吧，他好的很，至於什麼時候醒，算看他自己了。」
「要不我把他抱進屋裡吧，太冷了。」
九玄真人搖了搖頭，「這點冰雪對他來說剛剛好，幫他降降溫。這小子總是讓我吃驚，不僅沒死，還修鍊到了星雲境九重，真是個怪才。」
明嵐不服氣地提醒道：「師父，我也是星雲境九重。」
九玄真人喃喃道：「這可不一樣，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抬頭看了一眼康岩，「你認識他？」
康岩摸了摸頭說：「是，我認識他。」
「你和他來自同一片地方？」
康岩沉吟良久，「我們是多年的好友。」
「好友？」
九玄真人把手按在康岩的背部，良久他皺著眉頭說：「不對，你們兩人的軀體不同，你們不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
康岩連忙單膝跪地：「師父我絕不敢欺瞞您，等謝漁一醒您一問便知。」
「好了，我相信你。世間奇奇怪怪的事情繁如牛毛，我也不能妄下評斷，你們倆的資質都是上上之選，潛心修鍊必有厚報。」
「是，師父。」
明嵐說：「放心吧康師弟，以後師姐保護你。」
康岩摸了摸頭，「咱們兩個一起拜在師父們下，為什麼你是師姐我是師弟？」
「理由只有一個，我是星雲境九重，你是星雲境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