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韓筱夜從沒這麼慶幸過有唐浚恩在，當她還在發抖，腦袋一片空白時，他已反應快一步的抱起她媽媽送醫。幸好媽媽只是因為血壓過高，一時情緒激動才昏倒，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不然她真的不會原諒自己的。以前就算她跟媽媽的想法都有多麼的不對盤，她都可以忍住，但一碰到唐浚恩，她就喪失理智的像個刺蝟般傷人。她是怎麼了？就算有多麼氣惱，都不能對媽媽發脾氣啊!媽媽是她在這世上唯的親人，她真是不孝，她怎麼能對媽媽發怒……對，她是在發怒，想起唐浚思傷害她，就懷恨起小時候的是是非非，一經地想發泄出怒氣……她真是幼稚到沒救了，只為這一時之快而傷害到她最愛的母親，她怎麼會好過……「筱夜，我爸、媽晚點會一起過來。」韓筱夜哭得眼睛都腫了，聽到唐浚恩的聲音也不敢抬起頭，就怕被他看到她的醜樣子。她假裝沒聽見，不理睬他。唐浚恩當然不會放任她把他當作空氣，他買了罐熱飲貼在她的頰上。「好燙！」韓筱夜被燙得哇哇大叫，連忙閃開捂住臉。「熱草莓牛奶，你很喜歡喝的。」看她防備性的瞪著他，那雙哭過的眼睛好腫，唐浚恩心有不舍的凝望她道：「放心，飲料還沒開，我不能放辣椒粉。」韓筱夜哼的一聲把飲料搶過來。「我會買一瓶飲料還你的。」反正她不會說謝謝的，她拉開瓶蓋，不客氣地喝著。看她乖順的喝著，唐浚恩那折騰了他一整夜的愛與恨，總算得以好受點，他真是有毛病，她拒絕了他的愛，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重重的挫傷了他的心，而他竟然還是沒辦法不管她，心甘情願待在醫院陪伴她。「喝下去暖暖的，心情會比較好。」韓筱夜心情複雜的咬了咬唇，他對她很體貼，除了去買飲料外，一刻都沒離開過他身邊，她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你很忙吧？你走吧！」「我也很擔心你媽。」「不用擔心，那是我媽，又不是你媽。」韓筱夜有點賭氣道。「你吃醋了。」唐浚思像是看穿了什麼，語帶深意道。這四個字讓韓筱夜倍感難堪，她討厭被他捉到她的小辮子。「我是吃醋又怎樣？從小我媽就是疼你勝過疼我這個親生女兒，就算你把我的作業簿掉包，她也會認定是我偷懶沒寫作業，而不會懷疑到你身上！」說著，她情緒失控的飆出眼淚，握著飲料罐的手氣得直發抖。「可惡……我真的是好討厭你！」「你這麼討厭我什麼？」唐浚思沙啞道，他有那個心臟聽她說完的，此時的她比在床上被他擁抱的她還更坦率，他想知道他在她心目中除了是個蠻橫無理的大少爺外，還算是什麼？「討厭的可多了！」韓筱夜淚夜怨睇著他，深藏在心裡說不出來的恨意沒經思考就直泄而出。「你把我送給你的糖果丟還給我，我討厭你；我蛻變了你一年，盼望著能嫁給你，但你就只會欺負我，把我的喜歡全給磨光了，我討厭你。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說愛我，只是你說了，我就會答應當你的女朋友，可是你就只會霸道的要我當你的女人，只會說我是你的，討厭你；我恨不得在八年前就認識你，不曾是你的童養媳，這麼就不會愛你愛得這麼痛苦了……」「你愛我？」宛如作夢般，唐浚恩聽到一句他最想聽的話。慘了！韓筱夜真恨自己吧上癮了，不小心透露出對他的愛，但說了就說了，她也不想否認。「隨便你怎麼想，反正從現在起，我都不會愛你了，我也不准你欺負我……」說著，她毫無預警地被他用力抱住，她眨了眨淚眸，困惑道：「你……做什麼？」害她險些休克。唐浚恩難以壓抑地抱住她，他心跳得很快，因為她愛他的事實而欣喜若狂。老天！她居然是愛他的，為什麼他一直都沒看出她所重視的？她不是不愛他，她只是想等他先愛她。瞧他對她做了什麼？以前惡劣的欺負她，現在更是為了維繫他的自尊而狠狠羞辱了她！他忽略了她的心情，搞砸了一切！「筱夜，我愛你。」韓筱夜凝結在眼眶底的淚滑下，她嘗到了酸澀的味道，心裡卻覺得好甜。「你又在欺負我了嗎？不要隨便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她會當真的。「是真的，筱夜，我早在八年前就喜歡上你了。」八年前？韓筱夜詫異的瞠大眸。「可是你那時候一直欺負我……」欺負得她好苦，怎麼可能是喜歡……「對不起，我只是在欺負我喜歡的小女生。」唐浚恩愧疚的吻去她的淚水，再細吮著那印在她頰上清晰的紅印，好讓她不再那麼痛。他真恨自己晚了一步，沒學連續劇里的男主角代替她被打。「從你來到我面前，笑著叫我浚哥哥，還拿糖果給我的那一刻，我就心動了，我只是沒辦法坦誠我愛上了我的童養媳。」原來他確實有戀童養媳啊！怪不得他當時想捏捏她可愛的臉頰。聽到她細細的哽咽聲，唐浚恩，心急了。「筱夜，是真的，我好愛你，你要我說幾遍都可以，就是別說你愛我了，我會受不了的……」韓筱夜哭了，是因為喜極而泣到想哇哇大哭，「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自他懷裡抬起小臉，有力捶打他。「沒關係，我讓你討厭到底，可是你一定要愛我。」「哪有這樣的，要人家討厭你，又要喜歡你……」韓筱夜嗚咽哭著，唇角又彎彎的銜起，又哭又笑。她怎麼會這麼愛他？他一告白，她就沒原則的接受，她真討厭自己！「我要把你丟給我的破身費還給你！」她氣怒道。「只要你肯原諒我，往後你要丟遮羞費，夜度費或是其它名義的費用給我，我都樂意接收。」「我哪有那麼多錢丟給你啊……」再多的道歉，唐浚恩都覺得過意不去，如果時光能倒回，他絕不會那麼傷害她，害她哭。「筱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那種話的，我是氣暈頭了……我怕你拒絕我，怕我的自尊掃地，所以我一直在等你說愛我，我怕我先說就輸了，我真是幼稚……」他也在等她說愛他？韓筱夜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都把自尊看得太重要，害怕不到愛，輸得一塌糊塗，所以只能使勁的攻擊對方，以保護自己的心不會受傷。真是幼稚……他們差點就錯過對方了……韓筱夜的心頭了一下。「我原諒你。」然後她像小貓咪似的埋入他的懷裡磨蹭著「唐浚恩，我也愛你……」他發誓，她再也不跟他吵架了……此時互相表白心意，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都沒發現，病房裡的人已醒過來，韓母拿著點滴下床，稍稍推開房門，看到他們擁抱著，臉色變得凝重。筱夜，我愛你。韓筱夜傻笑著，被少爺告白的她，算是苦盡甘來了吧！筱夜，是真的，我好愛你，你要我說幾遍都可以，就是別說你不愛我，我會受不了的……「別說你不愛我了，我會受不了……」她陶醉其中的默念著，整個人不知道是在高興什麼，像是為這句話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也願意。「筱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韓筱夜回過神，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她聽錯了嗎？她怎麼覺得他的聲音聽來有點哀怨？「我說我決定跟我爸、媽，還有你媽說清楚。」唐浚恩咬字清晰，絕不讓她再忽略下去，剛剛跟她說了這麼多遍，她居然神遊太虛的啊了一聲，他真覺自己比她還像個委屈的小媳婦。韓筱夜乾笑道：「像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每天都能見面，為什麼一定要說清楚呢？」她都為了他而決定繼續住在唐家．還被佩芬罵說她見色忘友，這樣還不夠嗎？」唐浚恩同樣也為了她搬回唐家．只要每天能見到她，要他早上多花點時間開車到公司也無所謂，但這樣還是不能滿足他，男人都喜歡抱著暖呼呼、軟棉棉的女人，最好是時時刻刻想抱就抱，偏偏他不能如願——「我討厭曖昧不明。」他的語氣怨嗚得好像棄夫喔!韓筱夜只能盡量安撫他受創的心靈。「你不覺得愛在暖昧不明時最美嗎？」還敢說!唐浚恩真想要她把剛才說的話給吞回去。「偷偷摸摸的談戀愛有什麼好？家裡有人時就不能抱你、吻你，還要跟你保持三公尺的距離，還跟以前一個星期見一次面有什麼不同？」韓筱夜的眼光閃爍著。「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嘛……」「我不要只在外面才能牽你的手!」好凶!韓筱夜縮著肩膀。「我是你男朋友嗎？」韓筱夜點頭如搗蒜，她敢說不是就等著提頭見他。「不，我根本就是你的地下情夫吧？連談個戀愛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能光明正大，我真是有夠窩囊……」而且連她的房間都不能踏進，這才教他叫苦連天!他愛她，當然會想親親抱抱她，做些很邪惡、很快樂的事。「那是因為我怕公開以後會……」韓筱夜自有她的顧忌，所以才會要求他別公開他們正式交往的事。唐浚恩忍無可忍，按住她的肩膀，幾近咆哮道：「我爸、媽是這麼的喜歡你，他們一定會樂見其成的!」她當然知道他的爸、媽會舉雙手、雙腳贊成。「可是我媽……」她垂下眸，流露著力不從心的無助。唐浚恩從她的眼中讀出她的彷徨。「你還沒跟你媽說我們的事嗎？」他知道她很孝順她媽媽，但她跟她媽媽之間似乎有隔閡，沒辦法像一般母女倆像姊妹樣的無話不談。韓筱夜還是遲疑了一下，才敢點頭。「要我幫你說嗎？」她嚇得猛搖頭。「說我們在交往，有這麼難以取齒嗎？」韓筱夜回想起母親昏倒住院的那天，後來她進房看到媽媽醒了，哭著跟媽媽道歉，但母親並沒有罵她，只是握緊她的手說對不起打了她，說很抱歉一直都沒發現她寄人籬下的心情，那雙帶繭的手讓她感到好暖和。她們母女倆間的話雖不多，但總覺得在那一刻，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只是當下的她沒有勇氣說她和唐浚恩的事，後來想說也說不出口，這件事就一直如刺般的擱在心裡很不好受。她害怕媽媽的主僕觀念是那麼的分明，要是母親知道她跟唐浚恩交往，不知會做何感想？她媽媽會不會覺得她配不上少爺，會不會要他們分手……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她很愛很愛這個男人……「你敢再點頭，我就掐死你！」見她考慮這麼久，唐浚恩雙手掐了過來，真想給她一個痛快。韓筱夜求饒道：「我還需要一點勇氣說，你再等我一下……」「好，我給你勇氣！」唐浚恩鐵了心，取出鑰匙開門，硬是把她拉進屋裡，他們在房外夠久了，再任她煩惱下去也是沒有結果，他只會得內傷。「哪有這樣的，你這分明是強迫……」韓筱夜抓住門板做著垂死的擇扎，誓死不進唐家門一步。「早說晚說還不是都要說，天塌下來有我幫你撐著，你怕什麼，你媽又不會把你吃掉！」唐浚恩用力將她拉入玄關，再往前拖行。「放手！你不明白我……」嚇！韓筱夜倒抽了好大一口氣，客廳里有三張長輩的臉，其中兩張臉都一副感動的盯著她瞧，令她好尷尬，恨不得馬上抽回被他扣緊的手。至於母親的臉，她不敢正視……唐浚恩見她畏畏縮縮的躲在他背後，硬是把她推向前，摟住她的腰，宣告道：「爸、媽、韓阿姨，我跟筱夜正在交往。」可惡，他還真說了！韓筱夜覺得自己的腦袋瓜被炸成碎片，耳邊嗡嗡響的完全無法思考，也逃避不了，她心虛的對上母親的眼光。「媽……」韓母臉上沒有太多的喜怒，依然是端莊嚴肅，這讓韓筱夜更加提心吊瞻。媽會生氣吧？她媽媽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可是她卻什麼都沒說……「我去廚房煮飯了。」韓筱夜看著母親轉身進廚房，想追，步伐又踏不出去。「筱夜！」唐母樂不可支的緊緊握住她的雙手，仔細瞧，眼裡還泛著感動的淚光。「阿姨早盼晚盼就是盼你成為我們唐家的媳婦，現在終於盼到你跟阿浚在一起了，以後結婚，要是阿浚敢欺負你，你儘管跟阿姨說，我會為你作主的。」「是啊!你阿姨每天都念著說要幫你們舉辦婚禮，看來這個夢想快實現了。」唐父充滿皺紋的臉也掩不住欣喜，現在的年輕人都習慣晚婚，他可不想等到七老八十時才抱孫子。韓筱夜尷尬的瞪了唐浚恩一眼，都是他害的，害她一直被他爸、媽催婚!下過話說回來，早點結婚也沒什麼不好，在她的潛意識裡，她還是當初那個盼望著嫁給他的小女孩，加上她年幼喪父，沒有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她對婚姻抱有憧憬，希望能跟心愛的人共組幸福的家庭。相對於她的期待，唐浚恩的不耐可是表露無疑。談戀愛可沒讓他樂昏頭。「爸，媽，筱夜還在念大學，不要跟她說些有的沒的!」他將韓筱夜摟入懷裡，省得她被他的爸、媽胡亂洗腦。「什麼有的沒的，媽可是很認真在看待你們的婚姻大事!」唐母斥責完兒子后，又發笑的陷入自己的白日夢中。「最好是你們先訂婚，等筱夜一畢業就結婚，你讓我早點抱到孫子……」唐阿姨想抱孫子啊!她才二十齣頭就生孩子，會不會太早了？韓筱夜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看著她平坦的小腹，想象著她大腹便便的模樣，風韻猶存的好像很不錯。唐浚恩早該料想到公開情事後，一定會被逼婚，他現在有點後悔太過衝動了。「爸，媽，我跟筱夜還沒有結婚的打算，現在年輕人同居也沒什麼。」他正色道，把話說得沒有一點置喙空間。他還年輕，還想在事業上多幾年，他目前只想和韓筱夜甜甜蜜蜜的過兩人生活，不想那麼早被定下來。同居？！韓筱夜錯愕的看著他，她以為就算他不想那麼早婚，也會說些更婉轉的話來拒絕，卻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連詢問她的意見也沒，像是他真的完全沒考慮過要跟她共組家庭。他只想跟她同居嗎？唐母把筱夜當女兒看待，哪聽得下兒子說這種話。「什麼叫作沒打算啊!你這孩子真不會說話，哪個女孩子不會憧憬結婚？？你會傷到筱夜的!」韓筱夜確實被傷到了，她心裡五味雜陳，勉強笑道。「抱歉，我去廚房幫我媽的忙……」她推開那摟住她的熾熱擁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韓筱夜只是隨口說要來廚房幫忙的，但真來到廚房，她也不知道該跟母親說些什麼，她看著母親陸續炒了幾道菜后，小聲喊道：「媽……」「發什麼呆，快把菜端出去，要吃飯了!」韓母看她欲言又止的，想等她說話，但眼見鍋里的菜快燒焦了，她也沒空聽，便要女兒先端菜出去。「是。」韓筱夜什麼都來不及說，把菜端到餐桌上。飯後她悶悶的在廚房洗著碗，想著跟母親在用餐時一句話都說不上，想著唐浚說只想跟她同居，沒考慮要跟她結婚，她的心情就亂糟糟的。「筱夜，我幫你洗碗。」唐浚恩一踏入廚房。便捲起衣袖想大顯身手，他還真的很有架式的洗起碗來，把碗洗得亮晶晶。韓筱夜瞠大眼看著他，他大少爺真的在洗碗耶!她沒看錯。「我下是說了我會做家事嗎？」唐浚恩拋給她一記白眼，要她別瞧不起他了。韓筱夜噗哧笑出，被他那麼一鬧，她的心情好多了。「那你可以穿上這個嗎？」她躍躍欲試的拉著圍裙兩端的肩帶。「你想找死嗎？」唐浚恩陰陰一笑。「好啦！你穿上圍裙一定很好看……」韓筱夜不怕死的在池身邊打轉，真的好想看他穿圍裙。「好，我穿上。」唐浚恩洗碗洗到一半，把手上的泡沫洗凈，妥協的穿上圍裙，不過有但書!「可是晚上換你穿給我看。」「穿給你看？」他的眼神變得好邪惡!「你好色啊你!竟然要我裡面脫光光……」「這可是你說的。」唐浚恩說得根不負責任，把她轉個身，再從後頭抱住她，像個大男孩般頑皮的把頭埋入她的頸窩處。他的筱夜好香、好軟，他簡直抱不釋手。「筱夜，你的心情不好嗎？還在擔心你媽的事嗎？」他看她晚飯沒吃多少。韓筱夜打開水龍頭衝去碗里的泡沫，幸好她背著他，水聲也夠大，可以讓她自然的說著違心之論。「嗯，我會找機會去問問她的……」說完，她試探道：「你是認真想同居嗎？」「當然了，我恨不得跟你過著甜蜜的兩人世界，每分每秒都可以黏在一起，要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也不用怕被長輩看到。」他租賃的公寓離她學校也很近，他想把她接去住。「那……你真的都沒想過要結婚嗎？」韓筱夜問得很小心，她不排斥同居，但她想看到未來，希望他們的感情會有結果。「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很久以後的事，有個計劃總是比較好……」連她都迫不及待想結婚？唐浚恩怎會聽不出她真正的心思，他滿腔的熱情在一瞬間冷卻了、他鬆開她，語帶無奈道：「拜託你不要眼我爸、媽一樣對我逼婚，不要增加我的壓力!」「我逼婚？」韓筱夜僵了僵，她有逼婚嗎？唐浚恩頃躁的爬了爬頭髮。「我現在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在我正式接手我爸的公司前，我沒有辦法好好考慮結婚的事，而且結婚後一定會被我爸、媽逼著生孩子．小孩子又哭又鬧吵死了，我還沒有當父親的心理準備，而你也還年輕，未來若有工作的打算，你也不想這麼早就被小孩困住吧？」他也是為她好。韓筱夜默默不語，不說她其實很愛小孩。很想生下他的孩子，從她愛上他的那一刻，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心裡佔得滿滿的也是他：所以當他說他的工作最重要時，她覺得好下公平。「說得也對，我還年輕，還可以多玩幾年。」她笑得有點落寞。其實她也不是非逼他娶她下成，她只是希望他有著想跟她白頭階老的心，就算是哄她開心也好，她只是想聽他的承諾。她就像個任性的小女孩，從一開始想聽他先說愛，到現在想要他一生一世的承諾。她永遠都不懂得滿足，只想跟他要更多，更多……「筱夜？」怎麼下說話了？她該不會是因為他說他不想結婚而胡思亂想吧!韓筱夜把沖洗乾淨后的碗放人烘碗機后，踮高腳，重重的吻丁他的唇。「浚恩，我愛你，你愛我嗎？」唐浚恩愣住，她難得會主動示愛又獻吻。「快說!」她又吻了他。唐浚恩整顆心都心蕩神馳了，看來今晚不會寂寞。「筱夜，我愛你。」韓筱夜滿足了，彷彿她內心的空虛全因這句話而填補了。「再多說一點……」「我愛你，筱夜，我愛你……」一遍遍說著，唐浚恩情不自禁的扣住她的後腦勺，盡情索吻著。這個小妖精真是快逼瘋他，他想要她，現在就要!他的手來到她的臀部托住她，貼近他勃發的。「等等啦！」韓筱夜用力揪起他不守現炬的手，紅著瞼道：「不可以，家裡有長輩，怎麼可以……」「我爸，媽他們都在看八點檔，就算是在這裡做也沒關係……」唐浚恩可不忌諱場所地點。「你瘋了!在這裡？」「很刺激吧？」「刺激你的頭啦……我才不要!廚房油膩膩的，又隨時有小強出沒……」想到她就起雞皮疙瘩，絕對不可以!「那去我的房間，我的床很大……」他曖昧的在她耳邊說著，說得她耳根子發燙。「不行!我去你那裡過夜，要是被我媽發現了……」那個不行，這個不行，唐浚恩可沒這麼大的耐心，他低頭又想吻她，卻感覺她整個人突兀的僵硬住。「怎麼了？」他側過身，這才看到韓母就站在飲水機前倒開水：「阿姨。」他臨危不亂的朝她點點頭，大手可沒自她女兒的臀部栘開，韓筱夜瞄了一眼那仍佔據她臀部的手，沒好氣的把他的色手攆開，努力擠出微笑道：「媽……」唐浚恩這時才想到他還穿著圍裙，俊臉微窘的脫下。韓母的眼光在他倆身上梭巡著，語氣平板道：「筱夜，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