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筱夜，你瘦了，要多吃一點……筱夜，你最愛吃魚了，我幫你夾……」韓筱夜左一句學著唐浚恩溫柔的語氣，右一句學著唐浚恩幫她夾菜的體貼動作，肩膀抖了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愛不了了，真是超噁心的！他是不是瘋了啊？」就只有他的爸、媽看了心花怒放，還真以為兒子是開竅了；她則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害怕他會在對她灌了一堆迷湯后，再捅她一刀。對，她現在還能好端端的活著，一定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會先對她好，讓她失去警戒心，再殺她個措手不及，所以她絕不能被他溫柔的假象給騙了，她必須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廚房是最安全了，他大少爺最討厭油膩的地方，躲在這裡洗碗，她可以暫時高枕無憂。韓筱夜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洗碗，把碗盤洗得亮晶晶的，連惡魔入侵廚房都沒察覺，直到她剛剛編好的韉辮子被一把拉起，後頭迎來一陣暖昧的熱氣．她陡地覺得背脊發涼，不禁倒抽了一口氣。「筱夜，你脖子上的吻痕都沒了，要我幫你補印上去嗎？」補印？是她該補個大黑輪給他才對啦!韓筱夜因為他那輕佻的字句氣到漲紅了臉，是她失算了，她萬萬沒想到他大少爺也有軒尊降貴，踏入廚房的一天，她就近拿起鹽巴往他身上大把大把的灑。「滾開!」「韓筱夜，你居然敢對我撒鹽巴!」唐浚恩被她撒了一身鹽巴，原本想捉弄她的單純心思忍不住得惱怒起來。她還在記恨那天的事嗎？誤會她爬上他的床是他的錯，但她罵都罵過、打也打過，他還被她強行拍了裸照，丟了遮羞費，那樣還不夠讓她消氣嗎？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上受到遭這麼多的屈辱而不計較呢!「我就是敢撒，怎樣？惡魔退散!」韓筱夜再次朝他撒鹽巴。她都落入他的地盤了，還能怎麼辦，跟以往一樣裝柔順，要他饒她一命嗎？不!被他羞辱了一番，她不想再被他看扁了。反正最糟的情況不過就是被他欺負罷了，但現在的她可不是手無伏擊之力的小女孩了，她有能力反擊他．還能拿他露兩點的春光照來威脅他，她才不怕他呢!惡魔退散？敢情她是把他當成妖魔鬼怪了？唐浚恩沉著俊臉，如怒虎般的兇猛往前邁進。「你還不快滾!廚房是女人工作的地方，你大少爺來這裡做什麼？」韓筱夜本來還頗有自信他會滾蛋的．瞧他的名牌衣服都沾上鹽巴了，他該是會很心疼吧？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非但一點都不怕。還大步朝她走遇來!他到底想幹嘛？難不成真想幫她補印吻痕？開什麼玩笑，那晚發生的事是不能荒謬的再來一次的!「不要過來!」韓筱夜放回鹽巴，兇狠的拿起一把菜刀，警告的吼道。唐浚恩頓時又被她嚇到了，又是鹽巴又是菜刀的，她就那麼害怕他靠近她，那麼討厭他嗎？不可否認的，他心裡有那麼一點小受傷。韓筱夜雙手發抖的舉著菜刀，她切魚、切肉的經驗很多，就是還沒砍過人。「不要過來，快滾!」唐浚恩原本還怕她會朝他衝過來．不過看她握著菜刀的手頻頻發抖他擔心的反而是她。「筱夜，快把菜刀放回去，很危險。」「你怕了啊？怕了就快滾開!那晚的事是我這輩子的恥辱，不准你再提起，不然我就把你的春光照發送到網路上!」唐浚恩沒再逼近，深怕她會傷到自己。「難道你一點都不懷念嗎？」他可是想念到身體都發疼了。「懷念？你把我當成是送上門的妓女，我有什麼好懷念的!」她根本是大受打擊到躲在棉被裡整整三天，陰沉到都快變成貞子了。唐浚恩蹙眉，聽不慣她眨低自己。『我沒有把你當成妓女的意思。」「你還敢說沒有!反正我會把那件事當成是被針捅了一下，痛痛就算了，你也快點把那晚的事給忘記!」只有忘了，她才能回歸到原有的日子。「被針捅一下，痛痛就算了？難道你都沒有享受到嗎？」唐浚恩相當不悅，雖然他醉得一塌糊塗，但身下那副嬌軀有多麼青澀，且他花了多少時間取悅她、挑起她的**，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雖然事出突然，他也誤會過她的居心，但在那美妙的過程當中，他真以為他倆是兩情相悅的……韓筱夜的臉瞬間爆紅、什麼享受不享受的，這傢伙是在胡說些什麼啊!那晚明明就是個錯誤!「我不想說了，你走!不然我真的會砍人喔!」「筱夜，你媽來了。」唐浚恩瞥了一眼身後，突然這麼說。「我媽來了？」韓筱夜一個分心，當下就見他如猛獸般襲來，搶下她手上的菜刀，放到她拿不到的柜子高處。「你騙我!」她憤怒的朝他吼道，流露出緊張的神色，這下她連武器都沒了，她該拿他怎麼辦？「菜刀太危險了，放高～點比較安全。」唐浚恩沒有任何的威脅，悠哉的逼近她。廚房的空間不大，他不費任何力氣就把她抵在流理台輿他之間。「你想做什麼，別亂來喔!我不准你欺負我……」韓筱夜無路可逃，只能抵死不從的瞪著他，誓死跟他對決到底。唐浚恩被她瞪上癮了，她的眸里像是燃燒著一把火焰，美麗得讓他心悸。他著迷似的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他曾重重吻遇的鎖骨，淡淡嘆道：「你連這裡的吻痕都消失了，真可惜。」「我把它洗掉不行嗎？」韓筱夜用力拍掉他的手，不許他亂摸。「那其它的吻痕呢？」唐浚恩問得很曖昧。韓筱夜紅著臉吼道：「當然是一起洗掉了!」他還敢問!他在她身上留下好多吻痕，害她洗到皮都破掉了!「你竟然連我的第一次都不放過，我的人生都被你給毀了!我本來想把我的初夜獻給我未來的老公……」「我不就是你未來的老公嗎？」唐浚恩略咬牙提醒她這個事實。「你？」他不是很討厭她嗎？他不是等不及想擺脫她這個童養媳嗎？現在竟說得出這種表裡不一的話「拜託，我怎麼可能會想嫁給你!那件事可是我人生中的陰影，我只想把它給忘了!」「你不想嫁給我？」唐浚恩眯起雙眸，這句話是真的惹毛他了。他會有不想娶她的心態是很正常的，但她競然說她不想嫁給他，甚至這八年來她在他面前裝柔弱，打扮的那麼俗氣，就是為了想擺脫他的欺負，這讓他這麼想都很不爽快!「不想!」韓筱夜欠揍的哈哈笑道：「我又不是腦袋壞掉了，對你這個有王子病的男人感興趣!」他有王子病？唐浚恩聽得都想伸手掐死她了，但不急，他有的是辦法整治她。「對我沒興趣嗎？我看你把我當成玩物玩的挺樂的嘛!」又打，有罵，又拍照，好sm。「不過，你以為兩千塊夠嗎？」他慵懶的捉起她的辮子問，洗髮精的味道好香，她的髮絲也如絲綢般光澤，不過他更愛她把頭髮放下來的模樣，他試著解開她的辮子。「兩千元還不夠？你以為你是名牌公關啊？等等，你做什麼？我的頭髮!」韓筱夜看他鬆開她的辮子，氣得哇哇大叫著。孰地她眼前一模糊．他居然把她的眼鏡給摘掉了「眼鏡快還我!我看不到了!」「你真的有近視？」他還以為她是裝的。「當然，要我一整天戴隱形眼鏡我可受不了!快還給我!」雖然她的近視沒嚴重到連他的人都看不清楚。但面對他，她沒戴眼鏡會覺得很沒安全感。唐浚恩偏不還，還把她的眼鏡往他的口袋裡放。放肆的欣賞著她披著長發嬌美的模樣。「筱夜，你這樣漂亮多了。」雖然她不算什麼大美女，但也是個氣質清新的清秀佳人，尤其在她寬鬆的衣服下，她有著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跟他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是個天生屬於他的女人……要不是阿彬他們灌醉他，把他帶錯房間，他們不小心上了床，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開始……美麗的開始……「你靠太近了啦!」韓筱夜想用力推開他，但他的胸瞠練得好結實，害她的手像是被燙到般的抽回去，害羞的別過臉．不知如何是好。「筱夜，你真的很可愛……」對他凶完，又露出那麼嬌羞的表情，他都快受不了……唐浚恩真覺得自己被她迷得團團轉，像小夥子般心臟跳個不停。他情不自禁地傾下身，想品嘗她甜美的唇。「不要!」韓筱夜一看他靠過來，緊張的往後一縮，手臂不慎撞到流理台上洗好的碗盤，其中一個碗就這麼應聲破碎在地，她看著那個碗，想都不想的撞開他。蹲在地上心疼道「我的碗……這個碗可是我親自挑選的，少了一個都不行……」唐浚恩真想敲昏她，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心疼那個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跨出廚房。「我的碗……你幹什麼拉著我啦？好歹也要清理一下碎片吧!」韓筱夜真覺得他莫名其妙透了，而且他又綳著臉，他生氣了嗎？唐浚恩不說話，他確實在生氣，她那麼不愛惜自己，還想撿什麼碎片，他拖著她經過客廳，客廳里有兩雙眼睛頓時瞠亮。「唐叔叔．唐阿姨，你們誤會了……」韓筱夜想解釋，卻看到他們同時別過臉，假裝看電視，她真覺得自己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韓筱夜就這麼無語問蒼天的被拖上三樓，關進唐浚恩房裡。「唐浚恩，你夠了沒？你要是敢對我做出什麼事，我就喊救命!」不，要是喊救命還得了，他們一定會被逼著結婚!「更正，我要把你的裸照散發出去!」哼哼!怕了吧？「你的手。」唐浚恩似乎無視於她的威脅，滿心只注意她滴血的手。「我的手？」韓筱夜納悶的抬起雙手，這才發現她的手背流血了，應該是被那個碗的碎片濺到，所以他看到后才會急著拉她回房間？唐浚恩很快地拿出醫藥箱，這女人連自己受傷都不知道，要是他不幫他擦，她大概會放著不關吧？那傷口很長，他可捨不得她的手上留下疤痕。「你該不會是想幫我擦藥吧？不用了，這點小傷沖沖清水就好了……」讓他這個大少爺擦，她可是不敢當。「坐下。」唐浚恩板起俊臉說道。「是。」韓筱夜嚇得連忙落坐在沙發上，但一坐她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幹嘛像小媳婦般的這麼聽他的話？「手伸出來。」「是。」可惡!她不用這麼聽他的話，她要反抗他!可是他看起來就是很擔心她的模樣，那種擔心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他很在意她嗎？閃過這個念頭，韓筱夜感到彆扭極了，當他拿著生理食鹽水幫她清洗傷口時，她更是眼光飄遠到不敢直視他，直到葯碘浸入傷口，她疼痛得呀了一聲，這才發現幫她上藥的他擰著眉，俊臉也繃緊著，活像她手背上那道狹長的傷痕讓他很心疼，真的是心疼嗎？會不會是她眼花了？韓筱夜想湊近看個清楚，因為她的眼鏡被他拿走，她看不清楚，頭部只能往前靠，才得以看清楚他玲上細微的表情。他離她很近、很近．他溫熱的氣息有點急促的吐納著。他捧著她的手，被他碰過的肌膚像是觸電般的熨燙著她，她的臉好熱，心臟好吵……「好了。」唐浚恩最後幫她貼上OK綳，大功告成。當然，他知道她一直盯著他看，不知道她是否看得滿意？他倒是很滿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細微的頸項，美麗的鎖骨和沒入衣領內服貼著衣料奮起的雙盈……好了？韓筱夜回過神，任臉頰酡紅著。心虛的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直到看到手背上貼著小熊的OK綳，好可愛，她漾開了笑顏。「原來你很會幫人上藥嘛!」她的心持續發熱著，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欣喜，能被他如此用心對待，她好開心……唐浚恩看她笑了，原先因擔心她而被她攪和得亂七八糟的心情得以平緩。「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大少爺，我也會洗碗、掃地和洗衣服。」「怎麼可能!」韓筱夜驚呼。「是真的，我一個人住在外面，什麼都要學著自己來。」她當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少爺啊？真是太小看他了？「我不信!你一定是在框我!」韓筱夜擺擺手，沒發現她正嬌俏的鼓著臉頰，噘著唇，一副和他有多熟稔的閑話家常著。「如果我做一遍給你看，你就叫我～聲浚哥哥如何？」唐浚恩目光摯熱的瞅著她，她難得在他面前卸去防備，和他自然的交談著，這讓他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一點都不怕生，還笑著遞給他糖果的情景。他好懷念那時候的她，可愛得像個洋娃娃，他好想重溫舊蘿，他記起他輿她交纏的那晚，她也曾那麼忘情的喊他……什麼？叫他浚哥哥!韓筱夜臉紅了，這句話在在提醒她，三天前她就在床上這麼喚過他，她頓時氣到老羞成怒。「唐浚恩，你都幾歲了？拜託你少噁心了好不好？我要回去了。」她氣沖沖的想離開房間，虧他幫她上藥，她還有點感動，她也想見識見識他圍起圍裙做家事的模樣，但他幹嘛沒事說出這句話來搞壞氣氛啊!唐浚恩一把扣住她的手，讓她哪裡都走不了。「葯都擦好了，你還想幹嘛？」韓筱夜誤以為他還不放棄補印吻痕，立刻縮緊脖子，欲沒發現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唐浚恩送開她，亮出粉紅色手機。「你忘了這個。」「我的手機？」她放在牛仔褲後方的口袋裡，他是何時拿走的？唐浚恩拿高手機，修長的指頭利落的在按鈕上按著，終於他找到了，曖昧笑道：「你拍我的裸照想做什麼，想私藏嗎？」韓筱夜恨不得自己能長高點，好把手機搶回來。「私藏你個大頭，我不是說過了，要是你敢對我怎樣，我就把你的春光照散播出去!」「原來你還偷偷拍了我的睡相啊!」那三顆扣子是她替他解開的嗎？唐浚恩笑得很邪氣，沒想到她對他的**這麼感興趣。「把你心裡亂七八糟想的事都刪掉!」他邪惡的表情清楚顯現她在覬覦他的**!」我拍下你喝醉酒的醜態是想取笑你的……」卡!韓筱夜聽到小小聲刪除鍵的聲音，唇角隱隱抽搐著。「你做了什縻？」唐浚恩一臉的無害樣。「你不是要我刪掉嗎？」他還好心的把手機畫面轉給她看，照片全刪除在垃圾桶里了。韓筱夜硬是把手機搶回來，哀怨的瞪著那乾淨的相簿。「太過分了，你居然全都刪除了……」她含恨道，拿來威脅他的春光照被他毀屍減跡，不難想象她往後悲苦的命運。「這下子你終於能肆無忌憚的欺負我了，先是把我打昏，再把我切成好幾塊，丟到海里喂鯊魚……」那是犯法的吧!唐浚恩失笑。「筱夜，我永遠都不可能那樣對你的。」他不會把她切成好幾塊，只會一口口吃下去。「騙人!你以前就是那樣欺負我，把我整得生不如死，每天都好痛苦……」「那是因為……」唐浚恩說不出口，他只是在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當她打了他一巴掌，臭罵了他一頓后，他像是頓悟般清醒了。他的筱夜回來了!他亢奮著，心臟處無法壓抑地跳動著，然後開心的笑了，是出自心腑的爽朗大笑著，八年來的鬱悶在她流露出真性情的那一刻全都一掃而空，他終於明白對她複雜到理不清的心情為何——他喜歡她，早在八年前就喜歡上她了!但因為她是他的童養媳，他因她在學校而受盡很多困擾和嘲笑，所以他討厭她，想趕走她，不停地欺負她．偏偏她的反抗又讓他刮目相看，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隨著對她的喜愛愈深，他就愈以欺負她為樂，還深深沉溺其中，分不清自己是真的討厭她，還是假裝討厭她……直到她吃下酸掉的壽司得了腸胃炎，他才停止他的惡行。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失去了一個對手，才會大量打擊到不屑欺負她，但其實他是心疼她受到病魔的折磨，內疚到不敢再欺負她……而今他已不是幼稚的十七歲少年，而她也不再是逞強的十二歲小女孩了。現在的她是個二十歲的成年女子，是個令他迷戀的女人，他花了八年的時間在追尋八年前的她，如令好不容易明白她對他的重要性，他再也不想錯遇現在的她。他想要她。她留在床罩上的落紅映入他的眼裡，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事實在他的心裡紮根，他無法忘懷那甜美的一夜，他想延續那一夜的，於她更加的親密。他喜歡她朝他撒鹽巴，喜歡她拿菜刀想砍他的潑辣模樣，他喜歡她說他少噁心的害羞摸樣，他喜歡她怨睇著他把她的照片刪掉的模樣，錯遇了她八年，他急著想在她身上索求更多……「因為什麼？」愛欺負她就是愛欺負她，還有什麼理由？韓筱夜心裡很酸，沉不住氣地替他把心裡的話講完。「因為我是你最討厭的童養媳，所以你容不下我。用盡方法想趕我走!不遇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想趕我走不必這麼迂腐，我遲早會離開你家的……」她要離開他家？她的話有如一顆原子彈，炸得唐浚恩的心湖濺起憤怒的波濤!她居然在他終於肯正視對她的心情時，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他也有他的自尊．他沒辦法在她視他為蛇蠍，急著想逃開他時，坦率的說出對她一直以來的好感。「你不能走，你是我的!」他只能拼出這句話，宣告對她的所有權。韓筱夜當笑話聽得哈哈大笑三聲，隨後眯緊美眸瞪著他。「什麼叫作我是你的？你以為你講這句話，我就會謝主隆恩了嗎？別傻了，我從不認為當你的童養媳就必須是你的所有物……」「你本來就是我的!」唐浚恩霸氣的看著她，斬釘截鐵道。她愈想撇清跟他的關係，他就愈急著把她納入羽翼，他從不知道自己對她有這麼強的估有欲。自十二歲的她沖著他叫他一聲浚哥哥時，她那抹甜笑就在他的心裡做了記號，他一直思思念念到現在，他怎麼可能放她走!你本來就是我的!他在說笑，他一定是在說笑，她才不是他的……韓筱夜拚命說服自己。但她被他盯得心慌意亂是事實，她的臉蛋也藏不住心事的唰地通紅，怎麼辦？她總覺得他是在對她示愛……示愛？她嚇了好一大跳，第一個反應竟是逃難般的轉身跑走，欲不小心的撞上了一旁的置物架，置物架搖晃得好大力，眼見就要往她的身上砸去——韓筱夜躲不過，不!應該說她是嚇壞了，只能獃滯在原地。她以為她會被倒塌的置物架砸中，以為她會痛得慘叫出聲……但沒有！下一秒她被一具溫熱強健的身軀抱住，他徹徹底底保護了她，欲也提醒著她，他為她承受了巨大的重創。她看著倒地的置物架，看著他鬆開她，按住手臂一副疼痛的表情，她就滿腦子嗡嗡作聲，心坎處好疼，疼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是怎麼了？她變得好奇怪……「你的手……」她連聲音都在發抖，他的手好像受傷了……我沒事！唐浚恩想這麼安慰她，卻在看到她的眼淚有如珍珠一顆顆的落下時，他屏住呼吸，整顆心都撼動住——她正在為他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