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血病的爆發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把黎樺驚醒。
「喂!快起來!」
黎樺將門打開,只見木重之站在門口。
「到底怎麼了?」
「沒看今天的新聞?」木重之本想讓他去看今天的新聞,隨即一想把黎樺拽到了醫院。
整所醫院裡滿是臉色蒼白的病人,據說是集體得了失血病,急需血液。
「不止這所,整個市都如這般天地!」
「原因呢?」
「不清楚,現在全市的警力都用來維護秩序與接送病人。」
「為什麼我們沒有得失血病。」
「記得那具跟野獸一樣的屍體么?」木重之焦躁的問道。
「嗯,如何?」
「他生前也是得了失血病,也是輸送了大量的血液,而在8小時后他的體毛呈光速生長,你知道吧,是血液把他變成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因為一股神秘的血才變成這樣的?」沒等黎樺把話說完。又有幾個得失血病的人送來了。
突然,一聲嚎叫響徹了整個醫院,隨即就是大量的悲鳴與撕咬聲。
「快!往這來。」木重之拉著黎樺往外走去,邊走邊看見無數的病人癱在地上,如消失在水中的水滴一樣。
檢驗室里,木重之把兩管血液拿到黎樺跟前,各抽取一點,放在一個玻璃器皿上,讓黎樺去看。
黎樺頓時感到不可思議,兩種不同的血液非但沒有排斥,還奮力的想融為一體。
「這......怎麼可能。」
「你的血肯定與這怪物有聯繫。」
新聞正現場直播著剛才的事件:一隻不知名的野獸闖入了醫院,警署廳已派人前往狩獵,請大家不要驚慌,我市醫護人員正以全力搶救病人。
主持人剛說完,鏡頭還未切換,一隻野獸撕開了他的喉嚨,而鏡頭外傳來了一陣陣嚎叫與喧鬧。
「看來我們得在這待一段時間了,趁這個機會,我跟你解釋下這屍體吧。」木重之再次擰了擰門把手,確認是已上鎖的。
「那天你回去后,我就接到了這具屍體的解剖工作,當我第一眼看到時,我也感到不敢相信,而當我劃開肌膚時,沒有一滴血液流出來,一般在24小時內死亡的,都會殘留些許血液,而它卻沒有,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
「所以你想說,血液和獸化是密不可分的,甚至是血液導致發生的獸化。」
「是的。」
「可我在前不久也失血暈倒了,我肯定也接受了不少的血液,那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仔細想想,你醒來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話還未說完,大門就傳來了撞擊聲。
「跟我來。」
黎樺跟著木重之進入了地下,一會後又爬上樓梯,再次見到光明時,我已在市中心右側的燈塔內。
地面上如蟻群遭遇水災似的四處奔逃,而其中混雜著不少紅色的塊狀物。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這個城鎮已陷入了混亂。
「噔噔......叮叮叮。」黎樺抽出褲袋的手機。
「可算接電話了,你沒事吧?」
「好得很,外面到底怎麼了?」
「事情緣由不清楚,總之,別到醫院去,如果你在附近,馬上跑!」雅子隨即掛斷了電話。
黎樺感到一陣迷茫,不過,他得去找他們。
天黑后,黎樺兩人已從燈塔下來,在一所醫院的附近的上坡上蹲伏著,遠處不時發出刺耳的鳴叫。
「我們不能直接下去,你看,」黎樺指著越野賽道,「從那繞過去。」
而在兩人跳入場地時,耳邊發出了嘶嘶的喘氣聲,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半蹲在地上,藉助月色隱藏在陰影中。
前方有兩個人,不,那是怪物,兩隻怪物在啃食著一具屍體,看來是活生生被撕咬開的,周圍滿是紅色的液體。
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黎樺示意走在陰影里,不要發出聲響,往另一處繞過怪物。
黎樺摸向腰間的手槍,檢查是否有子彈——還有2顆,剛好。
「咔嚓。」隨著這一聲響,那兩怪物放棄了撕咬,朝聲音的源頭奔來,黎樺剛想舉槍瞄準射擊,被木重之拉住了右手。他將裝著血液的試管高拋到那屍體旁,一股濃厚的血液味道吸引了怪物,他們隨即又撕咬起了屍體來。
通往警署廳的道路都被軍隊層層圍住,一陣陣槍聲響徹雲霄,黎樺他們從後門進入了警察廳,雅子和小庄坐立不安,一直在原地踱步,見到黎樺時,皺著眉頭的雅子跑向了他。
「你沒事?」
「好著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2021年曾發生過一起野獸傷人事件,而據目擊者稱:那野獸如成年人一樣站立,換句話說,是半人半獸的物種。」小庄對黎樺說著。
「去年?那不是一起自然的野獸傷人?」
「不,那是官方刻意掩蓋的,我手上的是當時的卷宗。」
黎樺翻看著卷宗,指著一張照片問:「確定是當時的?」
「確定。」
又是一陣劇烈的槍聲,只聽見撤到最後一道防線,啟動b計劃。
局長搖搖晃晃地跑進警察廳里,看著黎樺,「不要出去,子彈對那群怪物完全沒用。」局長在桌上攤開一張地圖,用紅色馬克筆劃了兩個圈,「從a地到b地直線距離10km,而由於直線道路被封鎖,誰都過不去,就算進得去,也出不來,我們現在打算從c地,」局長指了指c地,「也就是這裡,所屬警察廳的位置,我們打算在b地中心建立一塊防護網,以抵擋那些怪物。」
「子彈對怪物沒用的話,試試用血液吸引他們。」
眾人看向木重之。
「血?」何潺質問著他。
「是的,局長,血液對那些怪物有一種很強的吸引力。」
「可我從哪裡弄來那麼多的血?」
「不,你只需要100ml的血就夠了,把血灑向怪物,說不定他們會將彼此視為獵物而互相廝殺。」
「也沒有辦法了,搏一搏吧。」
局長把自己衣物用力撕成一小塊一小塊,抽出刀劃開了肌膚,「快!用衣服浸濕!」
木重之拿起布用力按壓著,直到血液滲進指尖。
桌下傳來沙啞的通話聲:「局長,最後防線已奔潰,我們已撤到警局大廈。」
「放***!」局長對著對講機吼道。
屋外燃起了一陣火光,將最後的生命照亮。
局長用剩餘的布料包紮手臂,拽著沾滿了血的布衝出了門外,黎樺等人也跟著邁向了一個不可控的世界。
樹木被砍掉以做路障抵擋野獸的來襲,無數只野獸朝警署廳的方向襲來,像是有預謀一樣,或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
局長將沾滿了血的布塞進***里扔向野獸群中,密密麻麻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缺口,野獸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嚎。
「砰!」一聲槍響從背後襲來,隨後一個布滿了野獸毛髮的人倒在了地上,沒有任何液體流出。
「它早已是一具行屍走肉了,」木重之將刀插進野獸體內用力劃開了一個口子,沒有一滴液體。
黎樺盯著他手裡的槍若有所思,他好像看穿般,攤開手說:「我總得做些準備吧。」
「快跑!」一名士兵呼喊著,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還活著的人們拚命擠進警署廳,拉上鐵閘門,門外發出一陣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倖存的人癱坐在地上,有的撓著頭哭泣,有的檢查著自己有無外傷有的查看子彈魚***的僅存量。
「我們出不去了。」一名士兵捂著臉慟哭。
「不,還有機會,他們不會一直圍在周圍的。」局長揮舞著雙手喊道,「我們一定能活著的。」
黎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瘟疫感到悲哀絕望,對於明天會發生什麼他不敢多想,只求現在的安和。
大家開始思考儲備糧的問題,我們會在這待多久,糧食是否夠所有人使用,飲用水如何解決。
「這裡誰是軍銜最大的?」
一直靠在角落裡,眯著眼睛的人舉起了手。
局長看著那一顆星星,「少校,讓你的人整頓好,檢查電力。我知道我無權命令你,所以我在請求你。」
少校無助的看著何潺,「所有人,聽好了,一人站崗堅守一小時,到點就換下一個,輪著來。餓了,扛著,渴了,就想想前幾天喝的酸梅湯。」
「我跟你去,局長。」少校瞥向何潺。
黎樺檢查手槍所剩子彈,接過何潺的子彈后裝填了起來。
「你知道子彈對怪物是沒有用的。」
「對人有用,在末世,每一個人都不應該輕易相信,但為了生存,人不得不信。」
雅子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獃滯的看著鐵閘門,小庄則是清點著人數。
打開儲備室后,小庄也跟著進來,少校則留在門口抽著煙。
「糧食只夠我們14人生存半個月左右。」
「我們不會在這待上半個月的,與其怒其不爭,我寧願獻出自己的生命換取他人的生活。」局長一拳打在裝有壓縮餅乾的鐵盒上,留下了凹痕。
「水則只夠我們生活7天。」
黎樺想起了木重之的話,「你的血與獸化病脫不了干係,他似乎知道什麼。」
像是發覺了什麼般,木重之將目光從黎樺身上移開。
凌晨一點半,逐漸安靜了下來,除了黎樺和局長與站崗的少校外,其餘人都已入睡。
三人聚在局長辦公室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這場事變,恐怕是和失血病有關。」局長首先開口道。
「我接到命令趕來時,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少校掩著面。
黎樺沉淪在陰影中,不發出一絲言語,他只知道,應該建立一個庇護所,或找尋周圍的倖存者,而首先要確定的是裝備。
「少校,子彈還剩多少。」
「不多,221發。」
「你也知道子彈對怪物沒有用。」
「不,能起到短暫的擊退壓製作用。」少校轉著打火機。
「嘗試一下發出求救信號吧,軍方可以聯繫到么?」黎樺朝著少校說,點燃了一根香煙。
「可能是信號塔遭受到了影響,還沒收到答覆。日出時再嘗試是否能接通。」
黎樺想通了那個人為什麼槍殺自己后射殺自己的原因,死人比活人有用,死人並不會反駁。
而具體為什麼槍殺自己,而自己為何毫髮無損還遺失了數日的記憶則完全想不通。
他看著月光爬上手掌心,期待著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