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炸毛的笑笑

衛一走到屋門，就聽到裡面傳出了毫無美感的「南腔北調集」：

「那一條牙膏在對我傻笑

嘲笑我永遠用不掉

想睡就睡想鬧就鬧

好快樂少了人嘮叨.....」

衛一：梅小姐這是唱得什麼調調？

「藍色的碗盤多買了一套

我忘了沒人陪我通宵......」

衛一：小姐這是思春了？

屋裡繼續在唱：「

「我邊笑邊唱，一個人真好....」

衛一隻覺得頭上飛過一群烏鴉：「小姐這是思春還是要獨身？」

將軍自己不敢來找小姐，讓他來告訴小姐他在皇上面前說已經求娶小姐為妻的事情。可是現在衛一不確定他進去說了這事後，小姐會不會暴走。

他跟了梅小姐這三個月了，小姐的脾氣看著很好，實際上嘛，那只是表面。

衛一正在躊躇，突然耳邊傳來如天籟一樣的聲音：「衛大哥，為什麼不進去？」

衛一猛回頭，呃，好像有些猛了，竟然扭到了脖子，有些痛。

心蕊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她的手裡還端著一盤剛出鍋的?心。

其時心蕊的聲音清脆，但聲線不高，算不上甜美。不過聽到衛一的耳朵里，那聲音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衛一看著他心心念念的蕊蕊，眼睛里都冒出了點點星光。

心蕊歪頭看著他，忽然覺得他的眼睛里有著狼一樣的光。

心蕊：為毛這樣看著我？

屋裡的梅含笑大概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停住五音不全的快樂歌曲，毫無尷尬地打開門：「唔，進來吧，站在門口乾嘛？」

心蕊：「衛大哥在聽你唱歌。」

梅含笑瞪著杏眼，滿眼期待：「衛一，好聽嗎？」

衛一一噎，違心地答道：「好聽，衛一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快樂的歌曲。」

梅含笑喜滋滋：「多謝誇獎。」

衛一：

心蕊：小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唱歌能把調子飛到天上的嗎？

三人進了屋。

梅含笑大方地讓衛一吃?心。

衛一沒有心情，他在想著如何完成將軍交給他的傳話使命。

梅含笑看著衛一欲言又止的樣子，吃了一口點心：唔，好吃。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一個點心下肚，她才問道：「衛一，你不是回到你們將軍那裡去了嗎？是你們將軍有什麼事嗎？」

衛一在心裡擦了一把汗，心下一橫：「今天皇上在宴會上要給將軍賜婚。」

梅含笑手一頓：「哦，挺好的。」

衛一眼睛瞟向別處：「可我們將軍拒了。」

梅含笑又拿起一個點心，熱情地遞給衛一：「不急，先吃一個點心再說。」

衛一：我哪敢吃點心，還是早死投胎吧。

他說：「我們將軍說他已經向別的姑娘求親了。」

梅含笑皺眉，又把沒有送出去的點心收回：「哦，是哪家姑娘得到了你們家將軍的青睞？」

衛一眼睛一閉，豁出去了：「他說他已經去向歐陽夫人去信求娶小姐您為妻。」

衛一一口氣說完，然後後退一步，垂下頭，等著梅小姐發怒，剛才梅小姐可是還唱「一個人快樂」來的。

梅含笑一怔，然後靜默三秒種，忽然咬牙切齒地說道：「袁天佑，竟敢先斬後奏，本小姐同意了嗎？」

衛一抱著頭一下子就竄到了門外：「小姐，將軍說，請你快快回平陽伯府，皇后很可能要下懿旨。希望小姐去接旨，恐生變數。」

尾音落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心蕊倒是一臉歡喜，袁將軍多好啊，只有袁將軍才能配得上她家小姐的。

她興奮地說：「小姐，我們快走吧。」

梅含笑生氣：「本小姐剛剛十四，怎麼就被人定下了？」

她還是個中學生好不好？竟然就要這麼早地要定親了呢？她想自由戀愛好不好?

可是這個可惡的袁天佑竟然沒有給她一點要耍賴驕矜的機會，真是孰可忍她不可忍。

心蕊看著自家小姐橫著眉毛的樣子，忽然覺得她家小姐著實可愛。

小姐明明就惦記著袁將軍，可現在卻還是死鴨子嘴硬。

她笑著說：「小姐，袁將軍好厲害哦，竟然敢駁了皇上的面子，可見他對小姐是真心的。」

梅含笑看看心蕊，沒有說話，她又拿起一個?心，兩口吃掉，然後又拿起一個點心，兩口吃掉，然後，一個，又一個......

心蕊瞪大眼睛：小姐這麼能吃得嗎？她怎麼不知道。敢情小姐平時都是在減肥？

她又看看梅含笑的表情，分明是和這可愛的小糕點有仇的樣子。

心蕊哪裡知道，梅含笑這是把小點心當成了袁天佑，一口一個都吃了。

梅含笑看著空空的盆子，滿意了。

心蕊看著她緩和下來的臉試探：「小姐，您不生氣了吧?」

梅含笑有些委屈：「蕊蕊，那姓袁的竟然沒有追求過本小姐。」

她想享受一個被追求的過程好不好？

像袁天佑這樣的優質男在大宋國也算稀有了，她哪裡能不願意？可是，可是，這太突然了！她一時接受不了的。

心蕊張大了小嘴：「小姐，您，這是願意的啊？」

梅含笑嘆氣：「蕊蕊，本小姐就是想享受一次自由戀愛的過程。」

心蕊：這裡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能有小姐說得自由戀愛這一說啊。小姐真是在鄉下呆傻了。

心花嚴肅著小臉從外面走進來：「小姐，出發吧？」

梅含笑嘆氣，得，連心花都知道了，這肯定也是聽衛一說的。

她有氣無力地說：「給本小姐備馬，去平陽伯府。」

－－－－－－題外話－－－－－－

梅含笑偷笑：「我要嫁給袁天佑了」

花花輕蔑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你不是把他當點心吃掉了嗎？」

梅含笑一本正經：「那是吃到了本小姐的心裡，只要本小姐不死，誰也不能剖開本小姐的肚子把他拿走。」

蕊蕊一臉呆萌：「唔，將軍在小姐心裡竟然和點心一樣，是甜的。」

衛一：「蕊蕊，將軍和小姐都成雙成對了，我們也比翼齊飛吧？」

蕊蕊一臉認真：「小姐說要自由戀愛，要享受戀愛的過程。」

衛一一臉懵逼：「什麼自由戀愛？這是什麼新造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