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尉發跡

第9章 太尉發跡

遺詔宣完,哪知這遺詔,當時楊丞相代筆所書之時,並未想到這一節,只說嗣立皇位,並未言明也為皇子,實是一大疏漏。

然這一疏漏,竟然被聰慧的劉捷瞬間把握。

既然是遺詔,無論何人,都必遵守,一時之間,劉捷就依遺詔之宣,不是明門,拒不入宮,那楊丞相局促之間,竟也無他言相對。

於是,劉捷與楊丞相兩邊,一時竟陷入對峙之中。

劉捷那邊只管把那炊煙燒得更高。

楊丞相這邊,趕緊召集文武商議相對之策。

只聽一大臣稟告楊丞相說:「如今,皇上駕崩,朝中是密不發喪,如若這般相持不去,時間一長,泄露了消息,敵國若知事體,必然認定朝廷不穩,那時來犯,該當如何?豈不悔之晚矣?宜快讓其入城。」

這時只見又一個大臣說:「楊丞相,確實如此,又有一事,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密不發喪,局勢暫未有動,如若時間長些,難怕漏風,到時,天下大亂,則社稷危危。」

楊丞相也知道,如果就這樣下去,只怕他也承受不住,但如不從華門,認了這皇子身份,豈不違了皇家正統禮儀體制?

斷然不能從明門而入。

但終不能如此對峙下去。

楊丞相突生一計,心想:「若果以皇太后的懿旨,只說如不從華門而入,按皇子禮制入宮,就要廢了劉捷,再立新嗣,唬他一唬,看他如何?」

但又一想,此等操作,只可言傳,不能有書,不然,只怕事後,有了憑證,禍害於己!

再細思一遍,只覺此計甚妥。

即刻傳心腹之人,貼耳細言一遍,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心腹之人屢屢點頭,領命而去。

楊丞相就在府中,來回踱步,只待消息。

不多時,心腹之人到了劉捷營中,只找劉捷,進得帳中,只說太后口諭,依著楊丞相交代,宣完轉身就走,也不待劉捷起身。

劉捷一看,這等陣勢,實是相逼,非要依皇子登基之禮制不可。

這劉捷,乃是有勇有謀之人,並不慌亂,心中仔細一想:「此等作為,必不能從,需強硬對之。」

想到此處,即刻命隨從人馬,起鍋停飯,滅了炊煙。

然後讓所有人等,再緩緩後撤五里,造出即刻返回封國之意。

楊丞相的探子一見,人馬後撤,要歸封國,豈不是這皇位也不要了?

急切直奔楊丞相府中,稟告此事。

楊丞相一聽,大驚失色,如果劉捷返回封國,不要這皇位,皇上遺詔赫赫在此,天下豈不大亂?

急切中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正在心急如焚,慌忙不堪之時,只聽外面有人通報:「太后駕到!」

楊丞相趕緊出府相迎,見太后就俯身叩首。

皇太后:「為何劉捷到了,卻遲遲不入皇宮?」

楊丞相不敢隱瞞,只把明門華門之事說了一遍,只不提假傳太后口諭之事。

楊丞相說:「依故有禮儀體制,皇子登基,需華門入,居文華殿,擇日登基;皇上登基,需明門入,居奉天殿,擇日登基。今劉捷從明門入,居奉天殿,擇日登基,臣等皆覺不可,應依皇子禮制。然劉捷,非依皇上禮制,故相持不下,還未進入皇宮。」

皇太后聽完,說:「如今密不發喪,時日久了,固然不好。既然皇上已有遺詔,就奉遺詔,依了劉捷,快快入皇宮,繼位登基,以免危害社稷國體!」

楊丞相聽完,俯伏叩首,領了太后口諭。

即刻傳於劉捷。

那劉捷聽完,一不著急,二不驚慌,召集隨從人馬,帳前聽命。

劉捷說:「我們自奉旨進城,本就安穩直奔明門而入,居於奉天殿,擇日登基,並無其他事體。如今這般一鬧,雖也從明門入,居奉天殿,擇日登基,雖無改變,但卻不妥。因此,必要求楊丞相併在朝所有文武百官,大張旗鼓,城外列隊相迎,依皇上登基禮制,堂皇入明門,居奉天殿,擇日登基!」

說完,安排隨從人馬,再傳話楊丞相,所有人馬隨從,又後撤五里等待。

楊丞相接到劉捷消息,氣的怒目圓睜、怒髮衝冠,大有氣急敗壞之態。

然,卻無可奈何,且又見劉捷後退五里,趕緊回復劉捷:「必然依了!」

劉捷得到回復,即刻整頓隨從人馬,準備入宮。

皇宮明門那厚重沉實的朱漆宮門緩緩打開,楊丞相及在朝文武百官,早早守候在宮門之外,站立兩側,武官在左,文官在右,恭迎劉捷入宮。

錦衣親軍儀仗都在身後,甚是威嚴。

所有百姓,紛紛在儀仗側后跪下,伏地而拜,不敢出聲。

再看陣勢,甚為恢宏盛浩。

各式玉輦、導蓋、盥盆、拂塵、唾壺、馬杌,樣樣具有。

各式鉞、星、卧瓜、立瓜、吾杖、御杖、引杖,無一不少。

接著是玉輅、金輅、革輅各有一乘,靜鞭四根、仗馬十匹、后護豹尾槍十支、儀刀十把。?

錦衣衛指揮使忝居儀仗領,當先開道,騎馬行在儀仗最前方。

明門前的御道,凈水潑街。

一時間,旌旗招展,御樂齊鳴,震耳欲聾!

那奉天殿也已按皇上安居禮制,全已收拾布置妥當!

劉捷隨從人馬,浩浩蕩蕩,從明門入,居於奉天殿,擇日登基,不在話下!

至此,劉捷便是當今皇上,從皇帝事,每日臨朝議事,不在話下。

這一日,天子劉捷御覽各省奏章,忽見一省奏表奏報,此省瘟疫橫行,急待處置,於是天子就決明早朝堂議事。

早朝之上,太子細言瘟疫之事,當庭議定:著太醫院太醫並相關官員,前往救治,限三月之內,消除瘟疫。

議罷無事,即刻散朝,這時,在朝堂之上,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仔細看去,原是那曹麟!

原來,曹麟自得了八十萬兩銀子,就上下打點,現已官從禮部書吏,上升為禮部右侍郎,官至正三品。

當朝規定,凡在京官員,五品以上,每日均得參與早朝。

故此,早朝之上,曹麟在列。

雖已見到此時的曹麟,但且暫不提,只提當今天子親父南義王。

那南義王自從劉捷登基之後,並不能如前一般,父子時時相見,因此,南義王就十分思念劉捷。

這日,南義王去城外狩獵,因又思念劉捷,精神恍惚,不慎跌下馬來,急急救護,但卻不幸,至傍晚時分,竟然命歸黃泉。

劉捷與南義王發喪,自是必然,發喪之畢,身為天子,又歸皇宮,日日處理各樣事體,自無需多說。

然劉捷是孝順之人,自南義王辭世之後,每每想起,則悲痛欲絕。

這一日,天子在皇宮後花園遊覽,看那鮮花盛放,流水潺潺,突然想起在南義王封國之時,不覺淚水漣漣。

回到養心殿,天子依然甚是煩惱,如今生父南義王已然去世,即便思念,又能用何報答養育之恩?

天子想道:「我今日貴為皇上,享盡榮華富貴,位已至人極,然該報答之時,生父南義王卻沒有了,然若報答,必有他法,以慰我心。只不知這法為何法?」

因此,幾日悶悶不樂。

這一日,按皇族禮制,天子需去太廟按時祭拜,看到先皇帝之類,心中想起親父,不由得落下淚來,然,如何報答生父南義王之法,卻已然生出。

天子心中一旦有念,必然要做:「何不也追封生父南義王為皇考先皇帝!」

這個想法,讓天子一夜無眠!

第二日早朝罷,天子就喚禮制官前來宮中問話。

待那禮制官到時,天子詢問:「朕欲追封生父南義王為皇考先皇帝,若按禮制,是不是可行?」

禮制官回道:「怕是不行。皇上雖封旨嗣位,也入明門,但按皇族大宗小宗禮制,皇上不可追封生父南義王為皇考先皇帝。如若皇上必行,也未為不可。只是怕朝中眾臣不能應允?」

說完,那禮制官頓了頓:「尤其是楊丞相大人。」

那天子就問:「依愛卿之言,該當如何?」

禮制官回稟道:「皇上可細細思量,待明日早朝,可於朝堂之上,提議出來,先看一看文武百官反應,再做定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聽完,頗感妥當:「那就如此辦。」

說完,就示意禮制官退下,天子就在養心殿細細思量此事。

第二日早朝,有事奏本,無事退朝,所有文武百官事已奏罷,準備退去,此時,只聽天子說道:「朕有一議,眾位愛卿聽來。」

眾大臣一聽,皇上有議,趕緊垂手站好。

天子說:「眾位愛卿,也都知曉,南義王如今已駕鶴西遊,朕意:追封南義王為皇考先皇帝,不知眾位愛卿對此議如何?」

眾文武百官聽完,齊刷刷看向楊丞相。

楊丞相聽完,也感覺身體一顫,此議不小,趕緊出列,躬身御階之下,說道:「皇上,此議萬萬不可。按皇族大宗小宗禮制,南義王只可追封皇考先皇叔,不可追封為皇考先皇帝!」

天子聽完,大發雷霆,當庭問道:「為何不可?」

楊丞相及眾大臣見皇上發怒,都趕緊跪下。

但楊丞相跪是跪了,說話卻聲音洪亮起來:「啟稟皇上,吾皇先前乃是小宗,奉旨嗣位,而遺詔皇位,乃大宗,若以小宗逾越大宗,按皇宮禮制,萬萬不可!非臣阻抗,若果如此,必然大亂。」

楊丞相說完,天子震怒:「若果封了呢?」

話音未落,只見文武百官,有的跪倒叩頭,直呼萬萬不可,有的則站立不動,只看著皇上。

此時的天子,何等的智慧,發火之時,朝堂之上,哪些大臣擁護楊丞相,哪些大臣已心屬天子,一目了然。

天子見狀就說:「眾位愛卿,且先退下,明日再議。」

皇上說完,從御座走下來,也閃入內宮去了。

眾大臣也就只好散朝。

散朝之後,楊丞相心中甚是煩悶,就在府中思量如何應對此議,突然,腦中有了主意。

於是,楊丞相就傳喚幾個心腹重臣,到府中議事。

楊丞相府中,燈光亮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天子又臨早朝。

到了大殿之上,卻無文武百官,天子正在納悶,突聽朝堂之外,呼聲一片。

這時,只見傳事官跑進殿來:「啟稟皇上,大事不好,眾多大臣跪在殿外,說是死諫昨日之議,正在殿外痛哭流涕!」

天子聽完,心中不由想道:「看來,朕還真得需要出去看一看情狀。」

想罷,天子說:「切勿驚慌,待朕前去一觀。」

天子說完,移步殿外。

只見大殿之外,昨晚去楊丞相府的幾個大臣,痛哭不已,眼淚橫流。

前面跪著的,是首輔大臣楊丞相。

見皇上出來,一併叩頭不斷,連連直呼:「此議萬萬不可,萬萬不可,若皇上決意追封,臣等願死諫!」

一時之間,呼聲,痛哭聲,擰鼻涕聲,不絕於耳。

天子並不驚慌,再抬眼看向所有大臣,只見跪著的這些大臣身後的那些文武百官,並沒有全跪,也沒有呼喊,更沒有痛哭,只是站在後面,看著皇上。

皇上心知肚明。

皇上心中暗暗思忖:「先讓他們在這兒哭一會,待我回殿想想對策。」

天子看了一眼這些痛哭的大臣,回到御座之上,心中想道:「朕登基不久,羽翼未豐,若果就此僵持下去,必然不好。剛看這些大臣,並非鐵桶一般齊心。這些口稱死諫的,也未必全心聽從楊丞相,只是現在,朕羽翼未豐,他們乃是情勢所迫而已。」

皇上畢竟有些通天智慧:「待朕慢慢豐滿,待豐滿之時,追封之事,並非不可為。只需把這些大臣收了方可。」

天子真乃智慧之人。

天子想道:「今日之事,必是這楊丞相攛掇,這楊丞相,雖然可恨,但卻如今勢力,朕現還不是他的對手,此議,需從長計議,現須忍耐一番。」

想到此處,天子走下御座,又移步殿外。

眾位大臣一看,又是繼續痛哭。

口中再呼:「萬萬不可!」

天子何等人也,剛剛思量以後,就知現在該當如何做。

天子看著這些大臣,說道:「眾位愛卿,各個忠心,不必死諫,平身吧,朕就依了眾位愛卿,不提此議了。」

說完,天子目光看向所有大臣:「今有外省瘟疫,眾位愛卿也都知曉,朕已派太醫前去救治,現太醫那邊有奏表回奏,眾位愛卿,可去朝堂商議此事。」

說完,扶起楊丞相,一併走入大殿。

大殿之中,開議外省瘟疫之事。

天子追封生父南義王皇考先皇帝之事,暫且放下不議。

此時的朝中,表面平靜,內里卻已是風雲動蕩了!

這一日,殿里殿外,曹麟都在,只是遠遠的看著!

這一日,禮部右侍郎曹麟正在禮部勤勉做事,忽見宣事官直至禮部,進了禮部,就大聲呼喚:「只找禮部右侍郎曹麟!」

曹麟聽見,急忙迎過去,到了宣事官面前,詫異問道:「大人如此急切,敢問何事?」

那宣事官並不答話,只對曹麟說:「曹侍郎,跪下聽宣!」

曹麟一聽,竟然是宣聖旨,心中雖然詫異,但慌忙跪下。

哪知那宣事官並無聖旨展開,見曹麟跪下,就說:「皇帝口諭,宣禮部右侍郎曹麟,即刻進宮見駕!」

那宣事官宣完,就對曹麟說道:「曹侍郎,趕緊隨我一同進宮吧。」

曹麟趕緊收拾好朝服,即刻跟隨宣事官進宮,面見皇上。

不時之間,宣事官直帶曹麟,進入養心殿。

曹麟到了養心殿,只見天子坐在御座之上,那曹麟看見天子,趕緊俯身叩首,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看曹麟跪拜在地,就緩緩起身,看著跪俯的曹麟說道:「曹愛卿,你對朕欲追封南義王之事如何看待?」

天子竟然十分直接,徑直問了曹麟。

曹麟聽完,瑟瑟發抖,一時不敢發話。

天子聰慧,知道這個問題,是曹麟不敢回答的,就緩了緩繼續說道:「曹愛卿,不說也罷,但朕最近在仔細思考,若從禮制來說,不知曹愛卿如何看待?」

天子把問題的凝重,瞬間減了下來,只待曹麟回答。

曹麟一聽,如果從禮制角度,這問話,倒是可以說一說:「回稟皇上,若從禮制,則未為不可?」

天子聽完,不由得一震,看著曹麟,心中說道:「這曹麟,竟如此聰明。」

想到這兒,天子就走到曹麟面前,說了一句:「曹愛卿平身!」

曹麟自然不敢。

那天子就伸出手來,拉起曹麟:「愛卿只管平身。」

天子來拉,何等榮耀,曹麟趕緊起來。

天子說:「朕聽曹愛卿之意,也已心知。」

突然天子話題一轉,對曹麟說:「曹愛卿,朕也知道,封謚之事,雖有禮制,並非不可,然若去做,現必得群臣所反,朝堂之上,曹愛卿也都親見。」

天子頓了頓,看向曹麟,曹麟趕緊點頭稱是。

天子繼續說道:「此事根結,不在封謚,乃權勢。」

曹麟聽完,心中不由一驚,心中暗暗思忖:「當今皇上,果然英明,當日之事,幸好我只冷眼相觀。皇上正統,實不為錯。」

想到這兒,曹麟趕緊跪下:「吾皇英明。」

天子說道:「朕才進皇宮,嗣立帝位,羽翼未豐,自然不可心急。」

說到這裡,天子看著曹麟,不再說話。

曹麟自進京趕考,到如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挨過多少冤屈?都深深的鞭打著曹麟,此時的曹麟,已對官場是什麼,看得清清楚楚。

曹麟心中想道:「皇上之說,必要回應。」

未等曹麟想完,天子又說:「今朕見你,非獨見你,凡在京五品官員以上,朕都要喚來親見一遍,朕要知道,朝權之事,該當如何?」

曹麟聽完,已心知肚明了,當今皇上,在籠絡人心,培植皇宮勢力!

曹麟趕緊俯身叩首,口稱:「吾皇英明!」

曹麟哪能放過這個機會,也不起身,繼續說道:「吾皇如今,確實羽翼未豐,所做之事,多有抗衡!如今之事,並不在此,乃在羽翼。」

曹麟說著,並不起身,也不看皇上,依然俯身低頭,繼續說:「皇上當勘察各類官員,或以金銀,或以官位,或以封號,只不封王,其餘皆可,使之為吾皇所用。並大開科舉,重選人才,所選人才,皆為吾皇欽點。」

天子聽著,也不打擾,只是點頭。

曹麟繼續說,從朝廷上下,曆數一遍。

期間,天子並不答話,時而思考,時而點頭,只靜靜聽曹麟說。

大約說了半個時辰,天子也聽了半個時辰。

曹麟最後看著天子,說道:「臣之所講,無外乎這幾字:敲擊分化老臣,重用賢臣,拉攏奸臣,安撫諍臣。」

曹麟說完,叩頭不已,只呼:「微臣惶恐,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聽完,看著曹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天子說道:「如此,曹愛卿,天委你助我!」

說道:「曹愛卿,今且回去,切勿聲張,只如從前一般。」

曹麟叩首領旨,惶恐退出,不在話下。

天子自此,時常喚曹麟進宮,商討難決之事。

天子更是採納曹麟建議,兩年之間,天子勢力已是穩固,只是其間,楊丞相偶有抗衡,然已力不從心。

這一日,天子正在養心殿用餐,其中一道鹿肉,吃完不覺感到滋潤舌尖,溫暖心扉。

那鹿肉還在天子口中細細品味之時,心中突然想起封國狩獵,所得鹿肉,孝順母親之時母親的笑容,瞬間,天子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自南義王故去,劉捷又在皇宮之中,孤零零守在封國的王夫人,雖是榮華富貴,但心中卻時時孤單。

劉捷想起父亡母寡,不由得悲從心來。

那飯也就不吃了,一個想法直刺天子心堂:「把母親接入宮來。」

這個想法,又讓天子一夜無眠!

此時的天子,羽翼已豐,此事必然做的,然若做這事,必先防範一般。

天子主意已定,即刻安排。

天子喚各個傳事官,把所有擬好的聖旨,著這些傳事官送達各處!

凡皇宮外守軍,從國都到邊疆,一律不許妄動,凡無軍令而妄動者,無論何等軍階,皆殺頭,並株連九族!

御林軍皇宮內外按防務布置,所有人等,必恪盡職守,任何人如有疏漏,無令妄動者,皆殺頭,並株連九族!

城防之外,另置御林軍隊,以防皇宮之外之變,須蒼蠅不入,蚊子不進,如有疏漏,皆殺頭,株連九族!

其餘御林軍,錦衣衛侍,在皇宮內布置防務,必時刻勤勉警惕,如有疏漏,皆殺頭,並株連九族!

皇城之中,凡商賈門鋪,皆需停業,清理各類雜物,所有城內,皆無藏身之所,所有城內民眾,皆需執行,如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並即刻著宣事官傳曹麟到養心殿,細細交代,重寫禮制文章,要在當日朝堂之上宣讀,宣讀完畢,要讓舉朝上下,聽者無一不服。

並著各類擬官,按曹麟所寫禮制文章,多多抄寫,待那時朝堂之上宣讀完畢,分發舉國上下,無論何人,讀之皆能感天動地,服帖於此舉。

唯恐有失,又安排其餘御林軍和錦衣衛侍,朝堂內外,皆隱蔽其間,以免有變!

一切安排妥當,第二日即可臨朝,朝堂之上,則議迎母入宮之事!

第二日,皇上進入大殿,龍椅坐定,御階之下,文武百官具已到齊,齊刷刷站立兩邊,武官在左,文官在右,只等皇上臨朝問事。

一切妥當,早朝開始,依然是有事奏本,無事退朝,各項事宜,議論完畢,文武百官正要退朝。

此時,只聽天子說道:「眾位愛卿,且且等待,朕有一事要議!」

眾文武百官聽完,迴轉身形,等待天子發話。

只見天子,威嚴端坐,眼睛如炬,環顧群臣,緩緩說道:「朕母親,自南義王駕鶴西遊以後,如今在封國一人甚是孤獨。朕為兒子,心中甚是牽挂思念,每每想起母親一人,心中具是不忍,常常心如刀割。眾位愛卿,朕意,欲迎母親入宮,不知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天子說完,威嚴端坐。

眾文武百官聽完,瞬間騷動,只見朝堂之上,議論紛紛。

正在群臣議論之中,只見首輔大臣楊丞相出列,俯身御階之下,奏說:「吾皇萬歲,此議萬萬不可!」

說完叩頭。

天子穩坐龍椅,問道:「為何不可?難道又是一番大宗小宗之理?這般禮制,朕今就改了它!」

楊丞相一聽,俯首叩頭不斷,口中只是連連奏道:「皇上既然知道,就萬萬不可!」

群臣都瞬間跪倒,紛紛大呼:「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皇上聽完,站起身來,環顧群臣,大聲說道:「朕意已決,此議不可更改,眾位愛卿,可以退朝了。」

天子說完,從御座上下來,閃入後宮去了。

群臣見狀,暫且退朝。

一夜無眠!

第三日,又到了早朝,如同上次,群臣並不上殿,只在殿外,又是死諫。

天子這次,並不下龍椅,只在殿上端坐,讓傳事官去傳,少時,傳事官回來,說道:「群臣大哭,依然死諫,為首者,楊丞相。」

皇上也不答話,退回內宮,只讓群臣殿外痛哭死諫。

這次群臣沒有上殿,天黑也不歸府,只在大殿之外痛哭,口中依然說萬萬不可。

第四日,又再早朝,天子上殿,群臣只在殿外,依然死諫。

天子又讓宣事官殿外相看,少時,宣事官回殿稟告:「今日,幾乎所有群臣,盡數二百多位,都在殿外,痛哭流涕,依然死諫者,約有一百六十位,其餘只在後面。」

天子聽完,就命錦衣衛侍,手持大棒,到了殿外,凡跪倒在地痛哭死諫者,亂棒擊打!

那些錦衣衛侍奉命,拿了大棒,直直的打去,殿外,一片棒打聲,哎吆聲,痛哭聲,大喊聲,聲聲不斷。

當晚暈厥倒地者,不下十位。

天子不管大殿之外擊打死諫之臣,回到養心殿,只問各路探子事宜,少傾,各路探子回報:「軍中一切安穩,未有異動!」

「城防安穩,未有異動!」

「皇宮內外,御林軍安穩,未有異動!」

「城內安穩,民眾安穩,未有異動!」

天子聽完稟告,微微點頭。

第五日,天子又到殿早朝,群臣依然殿外死諫。

天子大怒,遂命御林軍,手持兵器,到達殿外,除楊丞相外,凡大哭死諫者,舉御杖擊打,不留活命。

一頓飯功夫,只見御林軍傳事官到殿回稟:「一老臣擊打致死!」

天子問道:「群臣如何?」

御林軍傳事官回道:「依然死諫!」

天子並不驚慌,只一個字:「打」

少傾,又來回報,又擊打致死一臣,天子再問:「群臣如何?」

回道:「依然死諫!」

「打」,天子說時並不猶豫。

又半頓飯功夫,連續杖斃有六人。

這時,御林軍傳事官進殿來稟:「又死一臣!」

天子又問群臣如何,只聽傳事官說:「哭聲小了。」

天子就又說:「打,但到再死一人,可把死諫之臣按官階分開,五品以下者,盡皆下獄,四品以上者,盡皆停職待罪,不漏一人。」

少傾,又死一人,御林軍就按皇上旨意,五品以下官員,盡皆入獄,四品以上官員,則監管待罪。

天子見均已執行,就回養心殿,本日不再動作,只問各路探子情況,各路探子回報:「均都安穩,未有異動!」

第六日,天子再早朝,著御林軍,只提出獄中五品官員到殿,再問迎母之議。

五品官員,仍有欲死諫者,天子也不答話,只讓御林軍當庭杖擊。

只聽的大殿之上,鬼哭狼嚎,如此,當庭杖斃者,十二人。

余者,則見如今情勢,唯有服從皇上,才能活命。

生還者,皆認罪伏法,聽從皇上發落。

后,又著御林軍,凡四品官員,皆到殿中,除楊丞相外,皆都停俸祿。

所有官員,天子都處理完畢,只待明日早朝。

養心殿中,天子又招探子詢問,一切安穩,未有異動。

第七日早朝,天子緩緩步入殿中,還未坐到御座之上,只見大殿兩側,群臣分列跪倒,武官在左,文官在右,都口中連連稱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端坐龍椅,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各按其位,有事則奏本,無事則聆聽,安穩,垂敬!

天子就當無事一般,繼續早朝:「朕有一議。」

天子不怒而威,緩緩說道:「朕的母親,自南義王駕鶴西遊,如今孤獨一人在封國,朕心甚是牽挂,欲迎母親入宮,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只見群臣跪倒:「吾皇慈孝,可迎入宮。」

楊丞相雖然沒有被杖擊,也沒有被下獄,也沒有被監管,但他知道,如今,皇上羽翼已滿,這些時日,如果他死諫之時,稍有異動,只怕早已是人頭已落地,株連九族了。

因此,楊丞相也未有異議。

當今天子,何等的宏偉聰慧,到如今局勢,豈只能迎母入宮這一說。

當今天子,見群臣附議,就連連點頭,說道:「眾位愛卿,平身!朕還有一議,眾位愛卿再議一議。」

群臣一聽,趕緊垂手站立,只待天子說話,群臣心想:「皇上又有何議?」

只見天子端坐,不怒自威:「朕意,迎母入宮以後,尊奉朕母尊號皇太后,追謚朕生父南義王謚號皇考先皇帝,供奉太廟,不知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群臣聽完,皇上加碼,加就加吧。

只見群臣紛紛跪倒:「吾皇慈孝,吾皇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在呼聲未落地之時,只見楊丞相出列,御階之下跪好,大聲稟道:「微臣以為,,,」

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又心知肚明,就對打斷楊丞相,說道:「首輔大人,你如今已老邁,朝廷事務繁重,朕十分擔心你的身體,還是告老返鄉,頤養天年去吧。」

楊丞相聽完,只得點頭謝恩:「謝主隆恩!」

天子一抬手,朝堂之上的公公,就立馬恭送楊丞相出了大殿。

也是當今天子仁慈,不然,只怕楊丞相腦袋都沒有了。

一切事體完畢,宣事官宣:「退朝!」

群臣皆都退下歸府,不在話下。

天子選定吉日,迎母入宮;又選定吉日,追封生父南義王謚號皇考先皇帝,供奉於太廟之中。

事體已畢,天子就招曹麟入宮,詢問禮制文章,曹麟回稟都已擬好,天子仔細看了一遍,對曹麟說:「曹愛卿,真乃錦繡文章。」

當今天子,果然乃英明之君,事體雖已按意完成,天子也明白,還需收了群臣之心方可,故讓曹麟明日早朝,按原來布置,宣讀禮制文章,並讓擬官抄錄完畢,分發各地。

曹麟的禮制文章,當今天子,又是稱讚為錦繡文章,曹麟已時來運轉了。

至當日早朝,早朝之上,曹麟宣讀,不在話下,群臣聽完,方知禮制,乃是國泰民安,國家穩固為基礎,而非固化人之思想,徒增禍害。

群臣聽完,皆都臣服!

曹麟功不可沒!

天子因此兩議,大臣損失不少。

天子就朝廷官員,再行調配,丞相天子已有人選,不在話下,六部尚書除戶部未動外,其餘則換,曹麟任禮部尚書一職,官至一品。

朝野上下,煥然一新!

天子權勢回歸,朝堂穩固,江山安如磐石!

曹麟也終於因此兩議,一篇錦繡文章再起,職任禮部尚書,官至一品大員,時年,曹麟四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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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眸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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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尉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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