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相認
黃鶯兒自思她要是強行要看,自己也無可奈何,索性答應她。於是走上前,掀開了外衣一角,公羽九天和戰東來早已側過身去。公羽夫人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了下,又用力扯了下。道:「謝謝姑娘。」公羽九天轉過身來,望向夫人,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期盼。公羽夫人點了點頭,又問道:「姑娘這件寶甲從何而來?」
黃鶯兒道:「自我記事起就一直穿在身上了,也是奇怪,它好像永遠貼身,不管你長高長大。」刑無過暗思道:原來還是這件寶甲,定是戰東來回去稟報了。不由瞪了他兩眼。
公羽夫人聞言,胸口一陣起伏,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要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緩緩低聲道:「姑娘左邊腰部可有一塊銅錢大的紅色胎記。」
「啊,你怎麼知道?」黃鶯兒大驚道。公羽夫人聲音很低,只有她二人聽見。刑無過和琥珀見她驚呼,急忙上前,關切的看向她。
「你是我的燕兒啊!」公羽夫人激動地淚流滿面,竟似要跌了過去。公羽九天連忙挽住她,眼神中閃過一絲狂喜。刑無過和琥珀也是驚得呆如木偶。
黃鶯兒聞言如被雷擊,腦海里一片空白。想起從小在山上,看到師姐師妹都有父母探望或是寄上家書衣物,心中羨慕無比。幸得師傅疼愛,琥珀師姐也很是照顧,可在夜深人靜時,時常幻想,自己的媽媽是什麼樣子,如果還活著會怎樣疼愛她。現在突然有人說是她的媽媽,如何能不歡喜。忍不住流淚喃喃道:「你真的是我媽媽?」
公羽夫人掙開挽住她的手,撲上前來,抓住黃鶯兒的手,哭道:「是真的,你膝蓋還有一道傷疤,那是小時候不小心磕在了練功室的兵器架上,所以九哥才把天蠶寶甲給你穿上了。」又轉頭對公羽九天道:「九哥你說句話啊。」
琥珀和刑無過見黃鶯兒沒有出言反對,顯是膝蓋傷疤也是有的,只怕這公羽夫人所言不虛。
公羽九天輕咳了一聲道:「當年我神功未成,參不透天皇鐘的妙用,無意中得到線索,去了極蠻之地,不料為五色幡陣法所困,不得其便。太清教和儒教得知消息,乘虛而入,聯手攻入教中重地。」說到此處,嘆了口氣。
戰東來躬身道:「屬下無能。」
公羽九天虛空一抬將戰東來扶起,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見外。此戰亦是靠了你,不至於全軍覆沒,後來更是得你之助,方能脫困。」刑無過三人聽了才恍然當年令全天下的不解之事。
公羽九天負手而立,衣風獵獵,繼續道:「當時你才兩歲,你母親將你藏在密室之中,而後挺身出戰,不料重傷昏迷,被東來等人帶走。待到醒來,告知了你的藏身之處,東來不顧重傷之軀,偷偷潛回,密室早已打開,你也不知去向。」
刑無過看向戰東來暗道:此人真是強悍,人不可貌相。戰東來似是知道他想什麼,對他微微一笑。
「再後來,東來也是看到那條線索,猜得我是在極蠻之地,孤身前來,助我脫困。我們找遍南荒之地,中原也暗中尋過,都是無功而返。只以為你是不幸遇難,不料前日東來道他見你穿了天蠶寶甲,我和你母親就立即過來了。」公羽九天繼續道。
琥珀突然道:「你雖然能說出這些私密之事,但也不能證明鶯兒是你們的女兒。」黃鶯兒聞言也是醒悟,說道:「是的,我要回去問明我師傅。」
公羽九天怒道:「說了你是我女兒就是我女兒,還要問什麼師傅。
好,讓我親自去,好好問個清楚。」
公羽夫人急忙攔阻道:「九哥,不必如此。就讓鶯兒去問下吧,寶應師太怎麼說也把鶯兒撫養長大了。」
「撫養長大又如何?還不是害我們分離這麼久。」公羽九天道。
黃鶯兒眼見他們爭執,一時不知所措,低聲道:「公羽教主,夫人,我回去問明師傅,如果我真是你們的女兒,我一定會來找你們,好好孝順你們。」公羽九天氣哼哼道:「叫我教主。。。。。。。」
公羽夫人連忙道:「這樣吧,我送鶯兒到山下,然後等她消息。你和戰師兄先回教里去吧,聽到消息你放下一切事務就過來了,也沒交代兩句,此間之事我定會處理的妥妥的。」
公羽九天沉吟了下道:「這樣吧,我讓東來和你一起,我也放心些。」於是叫過戰東來,稍稍走了兩步,道:「東來,你看那少年如何?」
戰東來道:「還不錯,對小姐也是一片真心。」三人其實早已趕到,將刑無過與黃鶯兒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公羽九天又道:「我看他似是修鍊的戰神刑天的家傳武學,本應不止於此,真氣似被束縛,你一路上可以稍作點撥。」戰東來笑道:「正該如此。」
那邊琥珀卻對公羽夫人道:「你我非同道中人,一起走怕是不太合適。」
公羽夫人笑道:「小姑娘心思還挺重,這樣吧,我和你們一起走,應該沒什麼吧,讓東來遠遠跟在後面。」
「哈哈哈,還是現在前面開路吧。」卻是戰東來過來時聽到了。
琥珀見狀,只是推辭不掉,只是不語。黃鶯兒卻是心裡已有七八分認定公羽夫人是她母親無疑,上前輕輕推了推琥珀的手臂。琥珀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公羽九天祭出法寶,竟是一口銅鐘,周身刻滿了梵文,站上銅鐘就離去了。
戰東來朝著刑無過招了招手道:「刑少俠,你和我一起先走吧。」刑無過看了看琥珀,見她點了點頭,也就跟著戰東來一起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