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相教
公羽夫人早就有許多問題,像連珠箭一樣,黃鶯兒也是一一回答。
戰東來和刑無過走在前面,隨意聊了一會天,見打破了開始的拘謹,便問道:「刑少俠可是戰神刑天的後裔?」
刑無過道:「正是。」
「那麼所學必定是家傳絕學了?」
「家道中落的早,好些武學都沒傳的下來。現在所學的心法似乎也不是太全,」刑無過道:「幸虧玄機道長收我為徒,傳授我太清真法。」
戰東來暗嘆道:果然如此。又對刑無過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俠同時修鍊兩種真氣,可有衝突。」
少年郎本就有些困惑,見問到了點子上,戰東來又是親切,不由的將自己家傳刑天真氣失控,太清真法將它纏繞一事說出,隱去刑天干戚化為真氣一事不說。
戰東來聽完,緊緊皺眉道:「少俠這種情況我倒是也聽說過,依我愚見,刑天真氣被太清真氣束縛未必是好事,你這家傳武學本來就是以霸道見長,你想你祖先,頭顱失去還能繼續戰鬥。它只有在修鍊過程中越來越強大,同時衝擊你的經脈,讓他們也越來越強悍。每一次強大雖然痛苦,但卻是你這神功的修鍊法則,現在這太清真氣雖然一時讓你輕鬆,一則減慢了你修鍊的速度,二則同是修鍊太清真氣的人,容易戰勝你的家傳武學。」
刑無過聽罷默然無語,心中似乎千頭萬緒,沒想到在旁觀高人的眼裡,太清真氣反而是束縛了家傳武學的修鍊進程。看樣子還是回山問問師傅再做打算。
戰東來見他不說話在思考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少年郎已經記在心中,又見他神情鬱郁,連忙岔開話題,講起各地風情,所見奇聞異事,氣氛又緩和下來。
後邊黃鶯兒也知道了公羽夫人姓應單名一個琪字,雖然嘴上還是不承認,心裡已是默認了她是自己母親一事,慢慢嘰嘰喳喳,話稍微也多了起來。
戰東來知道公羽夫人想和女兒多呆些時間,不但放慢了腳程,而且天色沒有太晚就開始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不巧客棧只有四間客房,便安排了三個女賓各住一間,自己和刑無過住了一間。
刑無過已和戰東來溝通過修行問題,所以也不避忌,放下行李就開始練功,只是沒有掏出黑石。
戰東來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的戰斧道:「無過,可否把你的兵器給我好好看一下。」刑無過連忙拿起遞了過去道:「也是奇怪,這斧子銹跡斑斑,一點也不起眼,可就是和我似乎有什麼緣分。」
戰東來拿在手裡左右看了了會,笑道:「我也是看不出什麼名堂,有機會讓教主看下吧。可能是你先祖是使斧的吧。」刑無過訕訕笑道:「我連斧法都不會,只知道劈下去。。。。。。」說到一半,忽的想起黃伯良在大茅峰使過的斧法。一招一式,不覺在心裡清晰起來。手裡不禁比劃起來。戰東來詫異的看了一會道:「我出去轉轉,你也早點休息吧。」
少年郎沉浸其中,一時興起,走到院中,操練起來。戰斧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戰意,竟能協調少年揮灑的不足之處,使招式變得流暢起來。
應琪房內,公羽夫人看了一會少年對戰東來道:「師兄,此人真是刑天後裔,斧子舞的倒是頗有天賦,我瞧鶯兒對他青眼有加,要是能收為己用豈不皆大歡喜。」戰東來微笑道:「正當如此,只是時機未到。」
黃鶯兒也在自己房內的窗邊看著少年,眼裡都是歡喜。
對著邊上的琥珀道:「師姐,刑師弟的戰斧好像很趁手啊。」琥珀好不容易和黃鶯兒單獨待在一起,說道:「鶯兒,公羽夫人所說要是真的,你想過怎麼辦沒有?」黃鶯兒認真道:「如果是真的,你還是我師姐,師傅也還是我師父,需要什麼怎麼辦啊?」
琥珀嘴角抽了一下心道:「真是個沒半點心思的,算了,回山再說吧。」
院中少年耍的酣暢淋漓,胸中刑天真氣翻滾,最後一式竟然把戰斧擲了出去,正中院牆。轟的一聲,院牆竟塌了,幸好沒有砸中人。老闆聞聲出來想要罵街又不敢罵,憋得脖子都紅了。少年見闖了禍,連忙上前致歉,戰東來也趕了下來,掏出銀子,加倍賠償,才算是過去了。
回到房內,戰東來道:「無過,剛剛最後一招已可見你心意入斧,只是還收不回來,沒想到你進步如此神速,想必驅物境界已不遠了。只需你內力修為上去了,我還有一些小竅門,仔細與你說來,到時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刑無過連忙道:「我已是玄機真人弟子,只怕學你的功夫不妥。」卻是沒提兩家教派的是非恩怨。
戰東來笑道:「你是多慮了,一些小竅門而已,不需要你拜師,也不是我神教的功夫,是我年輕時遊歷江湖,機緣巧合,一位不知名的老前輩所授。」刑無過見推辭不得,也是滿心歡喜的受了。
這一路戰東來對刑無過悉心指點,五人都是心胸開闊之人,琥珀雖然有些擔心回山之事,卻也是和大家相處融洽。這一日到了雲陽城,就是刑無過與四人分別之處。黃鶯兒這些時日沒能和他單獨相處,卻是兩人在火堆邊已經互生情愫,一訴衷腸了。眼見要別離,其餘三人似是知道些什麼,稍稍遠離了些。黃鶯兒低聲道:「獃頭鵝,記得來看我。」刑無過用力點了點頭,紅著臉道:「我一定來。」
兩人執手無語,三人見了不覺好笑。琥珀道:「走吧,空了來我們峰上玩。」
黃鶯兒依依不捨的鬆開手,和琥珀,應琪一起離去。
戰東來卻是待她們走了,上前道別,關照道:「這兩個月是你練功的緊要關頭,最好找一僻靜之地,獨自修行。」少年道謝道:「多謝前輩一路指點,受無過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