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助我
他如果不開口,我很難相信這是一位僧人。皮膚黝黑,眼睛似縫,站在原地脖子還微微前傾,和我腦海中白凈且直立的唐僧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他現在開口向我售賣盜版光碟或是成人雜誌的話我絕對不會覺得意外。
若是平常,我絕對不會和他有任何交流,但此刻我出於謹慎開口回應:「有什麼事嗎?」
僧人朝我點了下頭,湊上來輕聲說道:「小僧遠遠便見施主周遭環繞著濃郁煞氣,故冒昧打攪。」
我心中一喜,決定開口套套僧人的話:「什麼煞氣?」
「依小僧看,施主近日有大事發生。」
要是說我近日有好事或是壞事還有一半可能性蒙對,直接說有大事,還不如開口問我最近有什麼煩惱來的有效,還以為是位大師,不曾想開口就是這千篇一律的話術,一開口就想套我的話。
想到這我心中大感失望,轉身就要離開,這時他又開口了:「現在靠你裝著的那把刀可幫不了你。」
「我靠這個已經夠了,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不屑的朝後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就朝前方走開。
「施主不日就有性命之虞,以殺止殺不過是拖延時間,現如今只有小僧能助施主一臂之力。」
聽到他一連說中了兩個要點,我不由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我想開口問問到底該怎麼做,但又怕自己掉入他的話術陷阱。
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站在原地不說話的行為其實也算是一種肯定的答覆,但這僧人為何不開口。
想到這,我趕忙轉過身想看看他現在在幹嘛。
一轉身就見僧人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動過。但剛才他說話的聲音像是跟在我身後說話一般字字清晰,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真有兩把刷子?
心中的疑問終究是戰勝了擔憂,但二十多年的唯物生活促使我開口時留有餘地。
我裝作打哈欠一般將手抬起遮住嘴巴,同時嗓子震動發出聲音。
「小僧看不真切,但此煞已影響施主。」
我聽到他的回復感到無比震驚。一方面是我張開嘴巴打哈欠,嘴巴沒動只是哼哼了幾聲,就是我自己只聽聲音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莫說周圍環境嘈雜,就是在圖書館也很難聽清我的聲音。
另一方面是我竟然能清晰的聽見他說的每一個字,他一開口周圍嘈雜的環境聲也會變小許多,光聽聲音就好像他湊在我身前說話一樣。
這僧人不是騙子!
我心中做下定論后立馬跑了回去,到他身前朝他抱拳求道:「求大師幫我驅散煞氣!」
他嘆了口氣才說道:「小僧做不到。」
聽完我直接給他跪了下去:「求大師救我。」
「施主快起來,你這樣我很難給你辦事啊。」他邊說邊用手給我攙扶了起來,儘管我奮力向下想跪下用周圍的群眾給他施壓,但還是被他輕鬆扶起。
接著他收回了一隻手到衣服里,僅用一隻手就止住了我下跪的動作。
他邊從僧衣里向外掏邊開口說道:「此物能保施主一時平安。」
我看他手上拿著的運動衣抽了抽嘴角,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信任,接著開口說:「反正就是這樣,不信我么也沒辦法。」
聽著他輕浮的話語,我又覺得他有些不可信,但拿走這東西又沒損失,管他呢。
想到這我伸手拿過了這件衣服,誰知這僧人竟一手樹在胸前,一手掌心向上伸出,
朝我低了低頭開口說:「誠惠,一千八百孔方。」
我咬緊嘴唇捏緊了拳頭問道:「這還收錢?」
僧人點了點頭:「取象於錢,疏孔方兄。」
我聞言轉身就跑,反正東西已經到我手上了,還能吃這麼大的虧不成?
一路上我輾轉騰挪,左轉右鑽,很快就憑藉著多年的運動(貧窮)技巧把僧人遠遠的甩開,回頭也看不見他的蹤影。
我長嘆一口氣,開心的脫下現在的外衣試了試他給的運動衣。
出乎意料的是這衣服穿上之後不僅是合身,還非常的貼身。一件外衣給了我緊身衣的感覺,但奇怪的是從外表看起來這衣服並未貼近在我身上,這種緊身的感覺似乎是我的錯覺。
這外衣給我的感覺出奇的不錯,我狂亂的揮舞手臂也不覺得有阻力,剛激烈運動完也不感覺身上悶熱,估計這衣服真要賣到1800。
今天小賺了1800,可惜沒什麼時間去消費。
想到這我腦子靈光一閃,我可以打車去啊!
真是窮了二十年窮怕了,都快死的人了還剩這個錢幹嘛啊?
於是我先找了個攤子,點了十串我平時最愛吃的鐵板魷魚。但到付錢的時候我人傻了,我從外衣里只拿出了200孔方。
這點錢一半付了鐵板串的錢,另外的四分之一付了打車去的車錢,下車后我拿出工作證去刷面前的鐵門。
沒反應?
我又來回刷了好幾下,門依舊一動不動。
看到周圍雖然很高沒有鐵刺的普通圍牆,我心生一計。
走到有樹的圍牆邊,本來我以為能通過樹榦較為輕鬆的跳到牆的另一邊。
奇怪的事發生了,雖然邊上的樹比牆高很多,但即便我都快爬到樹頂了,我看牆依然高了樹一截。
沒辦法,我只能試著伸出身子用手去摸牆的高點,不出意外的差了一截。
連著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自製的繩子倒是能丟上去,但我一拉繩子就下來。
我心一橫,選了一個最舒服的發力方式朝著圍牆一跳,右手勉強的抓住了牆邊,略微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左手也抓到了牆邊。
接下來雙手用力向上,配合腳以及腰腹的力量右手成功的到了牆上,一隻手上牆后就輕鬆了很多,很快我就爬到了牆上。
我看著周圍的白霧心中大罵了一句肏,朝著前方一躍而下。
「啊!」
不出意外,我跳回了外面的草地上,意料之外的是我腳扭了,接下來應該很難再通過其他途徑進動物園了。
我嘆了一口氣,靠著牆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