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四個美人齊聚一堂
午後。
錢矜笙睡足了,便又去了膳房。
答應了教胡媽媽做豆腐,不能食言。
許澤林不吃她做的飯,她自己做給自己吃,跟膳房的人搞好關係也挺好的。
她不知道的是,胡媽媽已經在膳房等了一個多時辰了,要是她再慢一會兒,她就要親自去抓人了。
見錢矜笙來了,趕忙把人拉進膳房。
「哎喲!你怎麼才來!」
「今天午睡睡過了。」
胡媽媽也懶得計較這個,趕緊就拿出她之前讓準備的黃豆。
錢矜笙就開始跟他們講豆腐的做法。
胡媽媽恍然大悟:「原來黃豆真能做出來,這麼簡單啊!」
錢矜笙點點頭,開始實操。
這個時代沒發明出豆腐,自然也沒有發明出石磨,她只能手打,看來以後為了方便,還得找個工人把石磨做出來。
胡媽媽見她打得慢,直接讓人去替她。
膳房人互幫互助下,一大鍋的豆腐就被做了出來,這次她們能敞開了的吃。
那阿慧,也來得正巧,趕上了。
「阿慧姑娘,你快來嘗嘗錢姑娘做的豆腐腦!」
廚娘們也不吝嗇,遞給阿慧一碗。
「豆腐腦?」
阿慧一聽這個名字,本有些嫌棄的,誰吃腦子啊?
但見她們都吃得歡,也接了。
錢矜笙端了兩個調味到她面前:「加糖還是加辣?」
阿慧喜歡吃甜食,就加了一勺糖開吃。
這豆腐腦。
可真好吃,與中午吃的豆花有些像,但也有些不一樣,更嫩,更香,這個更像午後甜點。
這般好吃,她得趕緊帶去給姨娘嘗嘗。
「給我多裝些,我要給姨娘帶回去!」
因為這次做得多,廚娘們也樂意。
阿慧走後,廚娘們吃好了,也正到了晚膳時間,還剩下許多豆花,錢矜笙就給壓成了豆腐儲存。
豆腐的做法可多了。
還能做臭豆腐、豆腐乳、豆皮、豆乾、腐竹、魚豆腐……
錢矜笙不禁感嘆,如果她的任務是賺錢該多好,她就開個酒樓,靠著一手好菜,直接做到巔峰!
可惜她的任務是討好許澤林,讓他愛上自己,最後讓他痛失所愛。
這可真是打腦子。
…
今日的膳房氛圍極其愉快,有了錢矜笙指導,廚娘們也作出了與平日不同的菜色。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道豆腐。
油炸、紅燒、燉湯,每個味道都很好。
三位姨娘那裡,都送了一到豆腐做的菜。
春錦苑。
婢女阿紅提著食盒進屋,擺好後去叫人,「姨娘,菜好了。」
窗檯倚坐著一位文靜的女子,書卷在她手中一頁頁翻閱,她深入其中。
聽見阿紅叫,便擱置書卷,起身走去。
女子氣質文靜,周身書卷氣,給人一種睿智之感。
這便是佩姨娘,全名史佩君,因為入府最早,後院女人們的事情,也多是她在處理。
「今日的菜色,倒是與往日不同。」
阿紅點點頭,「今日膳房可熱鬧了,將軍帶回府的那女人也在,說是她親自下廚給將軍做菜。」
獻殷勤呢!!阿紅心裡不屑。
史佩君點點頭,沒半分氣惱,反而笑了笑:「新人剛進來,都是如此費勁心思討好將軍的,過些日子就消停了。」
「可是…萬一她勾得將軍的心,不讓姨娘管後院了怎麼辦?」
「那正好啊,我也落得清閑。」
阿紅卻沒有姨娘這份清閑的心思,她隱隱擔憂著。
她想要勸姨娘振作起來,去親近親近將軍,可她也知道,姨娘一向看得很淡,不會如此去討好將軍。
除非將軍來她們院內,其他時候姨娘是根本不會去見將軍的。
阿紅只能嘆嘆氣。
也好在其他兩位姨娘安分,這些年院內還算融洽。
可這新來的,直接就住去了主屋,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阿紅再次嘆氣。
史佩君抬頭:「這般唉聲嘆氣作甚?」
「奴婢只是替姨娘擔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史佩君夾了塊豆腐在嘴裡,味道十分好,不由誇讚,「這是什麼菜?」
「叫豆腐,聽廚娘們說,是那女人做的。」
三個姨娘房內,背地裡都是如此稱呼錢矜笙。
史佩君這次直接糾正她:「以後叫她錢姑娘,又沒什麼大仇結,別平白無故就得罪人。」
「是!」
阿紅很聽史佩君的話,被訓了也不惱。
史佩君繼續吃飯,滿意的誇獎錢矜笙:
「倒是個能人,就是不知這次能不能打動將軍,有機會我去見見。」
她對這個能令將軍破例帶回來的女人,感了興趣。
…
錢矜笙從膳房回主屋,提著食盒去給許澤林擺飯。
這次的飯菜,她可是一點沒插手,全是廚娘們做的。
「去哪兒了?這麼久不見人?」
許澤林回來不見人,有些不悅。
錢矜笙如實解釋:「去了膳房,將軍放心,這飯菜不是奴婢做的,將軍不喜歡,奴婢以後也不會給將軍做了。」
她這話說得誠懇,可聽在耳里,讓認覺得彆扭。
她能給顧言濤做飯?卻不給自己做飯?
許澤林思維陷入死胡同,可總歸是自己提的不讓她去做飯,便也不好改口。
只能就吃膳房廚娘做的飯菜。
只是這第一口,便見差距。
與午時的飯菜比起里,差了許多。
這令他不免失了食慾。
偏這人還盯著他,令人不悅。
「茶水涼了,去沏一壺來。」
「是!」
錢矜笙手腳已經沒剛開始那麼慢,沏茶再進來,見許澤林不動筷,飯菜也幾乎沒動過。
「將軍怎麼不吃?」
「沒什麼食慾,不吃了。」
他中午把飯菜全吃完了,吃的這麼多,當然沒什麼食慾啊。
說她做的飯菜不好吃,卻又全部吃完了,真是夠打臉的。
反正只要他不提,自己是不會再給他做飯了。
……
為了出府,錢矜笙第二日就找了張洵,要了針線布料,開始學習女工。
才剛開始,她便被扎了手,疼得要死,於是第一日作罷。
第二日又被扎了手,又作罷。
第三日……
錢矜笙對於不喜歡的事情,一向拖延嚴重。
看著那堆亂七八糟的針線,錢矜笙苦悶萬分。
「好難啊!」
錢矜笙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師傅來教自己。
可她在府中認識的,也只有胡媽媽膳房的人和阿碧了。
廚娘們都很熱心,但一聽是教她繡花,個個都搖搖頭。
「小錢啊,我們都只會簡單的縫補,繡花哪裡會?再說了,拿刀的手哪裡能拿針?」
她們開始熟絡起來,對錢矜笙的稱呼也就變了。
確實是這個理,讓一群廚娘教她繡花,真是不大可能。
錢矜笙嘆氣,「我去問問阿碧吧。」
胡媽媽拉住她:「你可以去找佩姨娘啊!」
「佩姨娘?」
胡媽媽點頭:「她是女工好手,我有一日去她院內,看見她在綉屏風,那技藝,京城有名繡房的綉娘都比不上的。」
「真的?」
錢矜笙眼睛亮了起來。
史佩君,她知道,劇本里許澤林的妾室,管著後院事物,算是許澤林較為信任的人。
書中對她的描述甚少,只從隻言片語中能知道,她是個文靜好相處的女子。
她去找她教自己女工,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拒絕?
聽說許澤林的三位姨娘相處得很好,想必無緣無故,史佩君應該不會難為自己吧?
打定了主意,錢矜笙就去了春錦苑。
阿紅見是錢矜笙來,臉上的笑容垮下來,「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佩姨娘的。」
「我們姨娘現在沒空!」
阿紅倒是沒說謊,這會兒,三位姨娘可都是裡邊呢!
錢矜笙也聽見裡邊的歡聲笑語,氛圍很是愉悅,想必其他兩位姨娘也在裡邊。
她肯定不能這樣貿然進去,只能離開。
正巧這時,史佩君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阿紅?誰來了?」
阿紅也沒隱瞞,「是那女人……是錢姑娘!」
阿紅對錢矜笙的稱呼拐了彎。
裡邊屋子裡的三個女人一聽,頓時止住了笑意,帶有些疑慮。
「她來姐姐這裡做什麼?」周江萍最先開口。
史佩君搖搖頭,對外邊的阿紅喚:「讓錢姑娘進來吧。」
錢矜笙本要走的,三個姨娘都在裡面,她進去多尷尬。
可阿紅卻很聽自家姨娘的話,執意拉了她進去。
錢矜笙推脫不了,就這樣被帶進了春錦苑,與許澤林的三位姨娘見了面。
三位姨娘分別是佩姨娘史佩君、萍姨娘周江萍,和煙姨娘萬蘿煙。
主坐的史佩君文靜雅淡,是一種古典美人的長相。
左側的美人生得大氣明艷,身型豐腴有致,應當是書中描述的周江萍。
右側的美人身型小巧,可愛靈動,行為恣意,應是萬蘿煙。
美得是各有千秋啊!
狗許澤林可真有福氣。
錢矜笙一見三個美人,頓時心生好感。
而屋內的三位姨娘,也是第一次見到,將軍帶回來的這個女人。
這女人生得也美,嬌媚的小臉,柔美的身型,就如一朵盈盈而放的山茶,明艷又覺雅緻。
四個美人齊聚一堂,美得各有不同。
「阿紅,給錢姑娘端個凳子。」
最先開口的是主坐的史佩君。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個奴婢,站著就行。」
錢矜笙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她現在只是個奴婢,主人坐著她站著,這是規矩。
史佩君看著她笑,「咱們都是服侍將軍的人,有什麼高低貴賤。我們入府前,身份也高貴不到哪兒去,不過都是靠將軍賞飯吃而已,你也不必在我們面前稱奴婢了。」
雖說是如此,但史佩君是妾,論起來也是半個主人,府內的身份比錢矜笙這丫鬟高多了。
但史佩君還是執意讓阿紅給錢矜笙端了凳子坐下,面上看著對錢矜笙似沒什麼敵意,也似從未看低她。
這讓錢矜笙對她的好感多了幾分。
其他兩位,除了周江萍在看見錢矜笙后,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她以外,也沒什麼別的意思。
史佩君當即發話問她:「錢姑娘來我這裡是有何事?」
「我聽說佩姨娘精通女工,就想來學一學,就是不知道佩姨娘願不願意教我。」
史佩君還沒發話,一旁的周江萍哼道:「佩君姐的功夫,豈是你能學會的!」
「我學個皮毛便可,不需要精通,能縫個衣服,綉幾朵話就成!」
萬蘿煙甩甩帕子掩嘴笑,略顯風塵之味道:「讓佩君姐教你皮毛功夫,豈不是大材小用了?阿紅教你便可以了。」
錢矜笙也不惱這兩位姨娘的笑話,看向史佩君道:「沒想到姨娘這麼厲害,連阿紅都會女工,倒是令我羨慕萬分。」
史佩君:「有什麼可羨慕的,錢姑娘雖不善女工,卻善廚藝,大家所善不同罷了。」
說完,她又對另外兩位姨娘道,「你們沒發現嗎?這幾日膳房膳食多了些花樣,可都是錢姑娘的功勞,我們這才有了口福。」
兩位姨娘後知後覺,看向錢矜笙,有些不信。
萬蘿煙再笑起來,「我說這膳房的膳食怎麼突然手藝變好了,原來是你的功勞呀!」
史佩君又把話題扯回來,「錢姑娘要是想學女工,每日午後抽空來我這裡學便是。」
「多謝佩姨娘了!」
周江萍覺得無聊,見錢矜笙來了,便突然提議,「以前咱們三打牌總缺一個,現在來了新人,正好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剛好可以湊個麻將桌。
經周江萍一提,其他兩個人也點頭同意,阿紅更是手快的把牌拿出來了。
錢矜笙為難道:「我不會打牌!」
她麻將都不會打,更別說古代的牌了。
「我們教你啊!」
「姨娘們,我也沒錢跟你們打呀!」
她也就半月前發了三兩銀子,哪裡夠輸。
況且都輸完了,她出府逛街有個什麼勁?
「你沒學會前,我們不收你錢,等你會了我們再收錢。」
就這樣,四個女人湊成四個方位,開始打牌。
……
許澤林下朝後回主屋,卻沒有見到以往那嬌柔的身影撲過來迎接自己,一時有些不悅。
「她呢?」
赤羽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將軍問的是誰,他早晨都跟著將軍的,哪裡知道錢矜笙去哪兒了,立刻去找了主屋的小廝詢問,后回來稟報:
「錢姑娘今早去了後院,現在好像還在春錦苑內。」
許澤林眉頭一聚:「她去春錦苑做什麼?」
赤羽哪裡知道她去幹什麼,只好僵道:「屬下…再去問問!」
「不必了,把她叫回來,一個奴婢不伺候主人瞎跑,成何體統!」
「是!」
赤羽覺得自家將軍這脾氣,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變得古怪起來。
如今將軍已經得了陛下封賞,按理說該與高家談婚論嫁了,但將軍也不急。
主母還未進門,屋內就留了一個婢女,這讓高家知道了,可不得多想。
偏這女人還善討好,照著這般發展下去,也不知將軍會不會被迷惑。
可這事他一個屬下也只能心裡想想,不好在主子面前提,主子都有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