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令至加冠
璞玉河水，滔滔不絕，驚動楊柳，依依婀娜；桑田茵茵，綿綿起伏，浸染山林，渾天一色；炊煙裊裊，冉冉升騰，撩撥酒肆，醉醺其樂；青青石板，馬蹄噹噹，催發事端，念念不離——
王凌安坐書房，用院內的竹片，經過雕刻、打磨、著色等過程，仿照殘玉，復刻出一件視覺上「以假亂真」的「雲信」，只是在重量上有明顯區別。站在窗前，看著王宇在後院，仔細擦拭完父親的戰戟，捧在手中端詳多時，便將刺，勾、片、探、掛擄、磕，沖鏟，回砍，橫刺，下劈刺，斜勒，橫砍，截割等，平鉤，釘壁，翻刺，通擊，挑擊等各種招式演練一遍，看似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副英姿颯爽，果決有力，鎮定自若的氣概——王凌看罷，不由得站在二樓窗前，拍手稱讚：二弟——贊——贊——王宇聽聞，扶戟而禮道：兄長，獻醜——王凌還禮而道：二弟，既然如此，那就——成人之美，此戟贈你，父親——佩劍賜我，如何？王宇仰頭咧嘴而樂，得意洋洋地施禮道：美哉——美哉——
王凌看看四周，輕聲喚道：二弟，來我書房，尊母之命，尚有一物——交予你！王宇將戰戟斜倚在樹旁，拿起汗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緩步走上二樓；王凌也收拾乾淨，將仿品「雲信」特意裝入布囊，遞於王宇；王宇打開，在手裡把玩了一會，詭譎地笑道：倒是可以——以假亂真！王凌打斷王宇的話，嗔怒道：二弟，仿品為探究其意，在未知其深意之前，切莫用此——以作他用！王宇悻悻地點了點頭，扶手施禮——便聽到管家在前庭喚道：二少主——二少主——有個信卒——找你，在院外恭候——
兩人聽罷，王凌勸說道：二弟，已近弱冠之年，我與母親商定，欲為你行冠禮，往後做事要沉穩——東西裝好，去見信卒吧！王宇點頭應允，一邊謹慎地揣好錦囊，一邊頭探出窗外，回復道：管家，我這就來——勞您先——迎進正廳！說完王宇便退出書房，緩緩下樓，走進卧房，正衣束帶，走向正廳；信卒站於正廳中間，王宇與王凌緩緩步入正廳，信卒捧箋而前，扶手而拜道：郡尉，請——接令！王宇雙手接過令箋，王凌命管家款待信卒，欲熱情引導其入座，信卒婉言而道：王家兄長，公務在身，尚需前往——他地傳令，來日方長！兩人聽聞，亦不再強留，隨機送信卒出門。王宇方才打開令箋，大意為：王宇升為南征校尉，徵調降服百吳，三日後啟程！王宇看罷，沾沾自喜向王凌，將令箋遞於王凌；管家這才退出正廳，王凌接過展看，喜形於色道：弟弟，恭喜恭喜！王宇自是高興，在正廳里高興地來回踱步，王凌輾轉便沉下臉色，語重心長第說道：弟弟，既然心櫃雍國，好兒郎——志在沙場，功在千秋，理應——奮勇向前，快去告知母親——正說著，王母已站在門口，笑著說道：凌兒——宇兒——出征之事，我已知曉，宇兒，此去不知——何時方歸，在朝為將，為國開疆拓土，也要保全自身！王宇忙施禮，說道：母親，孩兒——謹遵母命！
母子三人正在絮叨，從大門口衝進來一人，氣喘吁吁地站於廳前，極力平復著氣息，扶手行禮，王母緩緩站起身，走到他近前，說道：伯牙，你們議事吧，我去看看忌兒！三人俯身施禮，送王母出門，伯牙這才急急地說道：王兄，縣令召集我、劉禹等去議事，主旨乃是——命我等徵兵，一為南征百吳，二為築城工事！王宇拿起自己的令箋，炫耀似的向伯牙晃動著說道：伯牙兄，我已經——收到南征——令箋！王凌嗔怒狀看向王宇，轉頭娓娓說道：按雍令男子十七歲「傅籍」，以後根據戰爭需要，隨時可徵集入伍，到六十歲才能免役；謫發罪犯或徒隸等為兵，稱為「謫戍「。王凌引領伯牙、王宇落座，王凌接著說道：天下歸一，但異族——仍虎視眈眈，域內未有戰事，各個村社百姓暫安，休養生息，然居安思危，徵兵練兵，也是上策，雍國以軍功授爵，徵兵也非難事！伯牙聽完，側身打量著王凌，說道：王兄，我回來后，已做部署，就是希望——王兄出面——鼓動鼓動！王凌婉言道：伯牙兄，我曾說過，不為雍國——王宇笑言：兄長，切莫推辭，只是——讓你出面，將相關政令——向百姓道明！王凌看著王宇和伯牙，扶髯微笑，嘆氣道：既已起誓，還望見諒，恕難從命——
當晚，王母與王凌商議，在王宇出征前行冠禮，一為行禮，二為送行，王凌贊同答應。翌日，同姓之人紛至沓來，伯牙、劉禹等好友也致禮而賀，在眾人的祝賀中，王凌代父為王宇行冠禮——答謝完賓朋好友；劉禹及伯牙等人，尚圍坐廳堂，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見王凌走過來，劉禹起身，忙上前施禮道：王凌兄，多有叨擾，還望海涵！王凌自從上次在縣府見過此人，后又聞聽王宇祥介，再又觀其與項翼熟諳，便也對其略有認同，也還禮道：劉禹兄，今日賞光，吾弟甚幸，藉此機會，我也以謝——往日搭救之情！王宇聽得此言，忙閃身讓位，王凌端起酒觴向劉禹，席地而談，兩人相談甚歡。酒過三巡，劉禹執酒而禮道：王兄，今日逢此吉日，眾兄弟在場，我正式拜你為兄長，還望王兄——話音未落，台下眾人紛紛鼓掌，大聲喊道：贊——贊——贊——
王凌聞聽，略作停頓，思忖片刻，走下台來，攜起劉禹，說道：劉禹兄，你長我些許，我應尊你為兄長，豈敢——劉禹甩袖而道：無妨——無妨——劉禹見王母與王忌，路過廳堂，便轉頭告知王凌道：王兄，話已至此，我亦不再客氣——話音剛落，便跪伏在地，低頭喚道：母親，請受孩兒一拜！王母聽聞，甚是驚詫，王凌笑答：母親，我已與劉兄——結為異姓兄弟，往後肝膽相照，躬行善事，共侍家母！
王母聽罷，忙扶起劉禹，笑意滿面地說道：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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